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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住吴小丽手臂,二人缓缓往青龙帮会客厅走去。
水萝卜白天站岗值勤,脱不开身,晚上利用一些时间仍旧不停地习练武艺。一本龙爪手的拳谱也早让他翻得掉了页,那些口诀和要领他早已经了然于胸。为了避免拳谱留落于恶人之手,这天晚上他来到火房内,和火房师兄一边谈话,一边帮着往灶坑添柴,顺便将拳谱团成一团扔到火堆里当柴烧了。火房师兄每次看到水萝卜都很高兴,和水萝卜之间无所不谈。聊着聊着,他们就谈起了外面的女孩子!青龙帮弟子多数都是一些整日打熬筋骨的单身汉。平时他们聚在一块儿常常说起一些英雄侠义的事情,也有为帮务分忧的,也有传小道消息的,也有讲故事传说的,但他们的话题中总是少不了女人。尤其他们独自静下来时,心里就会不自觉的想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喜欢女人是男人的天性!就算一个男人出了家,看透了欲念,他的内心深处可能也还是会有女人闯进去的。
萧如声和小红、小翠三人在无名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新年。虽然没有城市里的热闹,没有村落里的气氛,但人间的真情却是任何东西也无法取代的。三人日常花销不是很大,经济来源主要是劫富济贫,打击土豪劣绅之后所获得的一些财物。那些贪官污吏、恶霸奸商的财产说到底都是百姓的血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点儿也不过分。这天一大早,无名谷四处笼罩着一片白色的浓雾。萧如声带了银两一个人出去到谷外购置货物,小红和小翠就留在了木阁楼。他走了一上午,浓雾已经散去,出了无名谷之后,在荒野里一间废旧的古庙中歇了一会儿脚儿。等他休息好之后又继续前行,走不多时就来到了一个繁华小镇上。街面上平整干净,人物穿戴整齐。走到一条小巷里,只见前面不远处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孩儿正在地上爬行,另一个穿着绫罗的男孩儿正骑在他的背上。两个男孩儿都是十一二岁的样子。
那个布衣男孩又黄又瘦,跪在地上用两只手掌支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行着,额上浸出了颗颗汗珠,双手上粘满了尘土。绫衣男孩儿又白又胖,正身骑坐在布衣男孩儿背上,嘴上嘟囔道:“你真是够笨的,走得这么慢!简直就像蜗牛爬一样。”说着照布衣男孩儿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布衣男孩儿一不小心,趴在了地上,身上的绫衣男孩儿也摔了下来。这下那个绫衣男孩儿火了,站起身往布衣男孩儿身上使劲儿踢踹着,口中骂道:“狗奴才!竟敢戏弄主子?信不信我踢死你!”说着一脚一脚往布衣男孩儿身上踢去。布衣男孩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双手护着头一声不吭。绫衣男孩儿接着道:“你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我家的奴隶,永远不会有翻身的一天。就算你爹也不敢在我面前撒野,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时布衣男孩儿抬起头来,也不知道是身上被踢疼了,还是心灵被刺疼了,泪水缓缓从他脸颊上流了下来。萧如声心中震怒,紧紧握住了拳头,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这样被人欺负过。
那是他十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在镇上一个地主家里做短工。他跟随父母在地主家里呆了一段时间。那份短工虽然辛苦,但也是他父亲费尽周折才求来的。那个地主是当地一霸,在镇上很有势力,经常欺压穷人,家中有一个比萧如声稍大一点的儿子。原本萧如声想和地主儿子好好玩儿的。可是地主儿子偏偏不把他当人,对他非打即骂,而且仗着身强力壮,有一天硬是将他强行按倒在地,骑在他身上,要他当牛做马。萧如声小时候身体瘦弱,论力气自然不是肥胖的地主儿子的个儿。但他怎么也不肯在地上爬行。地主儿子就出言对他污辱谩骂,并高声嚷道:“你天生就是做奴隶的命,生来就是给老子取乐子用的!”萧如声心道:为什么人的命运如此不公平,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要受恶人的欺压?他用力挣扎着站起身和地主儿子拼打起来。可是地主儿子三拳两脚就把他打翻在地上,在他身上狠命的踢着,口中骂道:“畜牲,我让你反抗!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踢了十余下,萧如声只觉浑身疼痛难当,根本无法再起来反抗。这时那地主儿子一脚踏在萧如声身上,顺手解开裤子,对着萧如声脸上撒起尿来。
萧如声闭着眼睛,无论怎么挣扎也躲不开,一泡尿全撒在了他的脸上、头发上。地上湿了好大一片。地主儿子整理好衣襟,看着萧如声被自己这样欺侮,全无招架能力,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朝着萧如声吐了口唾沫,又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真没用,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趁早一头撞死算了!”说着仰头大笑起来,朝自家门口走去。在地主儿子去了很久之后,萧如声才挣扎着站起身。他一口气跑到了一条小河旁边,趴在那里用冷水洗了洗脸,跟着就来到一颗大树前使劲儿捶打着粗大坚实的树干,直到双手关节处都打出了血,他才停下来,一个人蹲在树下默默地抽泣起来。哭着哭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于是他擦干了眼泪,仍旧回到父母身边,乖乖的跟着父母一块儿做杂务。他什么也没有和父母说起,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晚上他早早地上床休息了,可是没睡多久,他就醒了。外面正好三更鼓响。
他悄悄起身蹬上鞋子,摸黑儿走进厨房操起了一把菜刀藏在怀里,朝着地主儿子的房间一步一步走去。到了地主儿子的卧室旁边,悄悄打开窗户,跳了进去。来到床前,借着月光看去,只见地主儿子正在酣睡。萧如声心中的熊熊怒火按捺不住,手中紧握着刀,深吸了口气,猛地挥刀朝着地主儿子的脖颈上砍去。刀光一闪,地主儿子的人头就滚落在了地上。看到血淋淋的场面,虽然有些心惊,但更多的是痛快!这个骑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的家伙终于身首异处了。无故欺凌别人的家伙,就算死一千次也不过分。也不知当时他是怎么想的,紧跟着他又去了地主的卧室,见防备空虚,就推开窗子跳进屋去,走到床前挥刀将地主和地主婆也全都抹了脖子。之后他扔了刀,也没通知自己的父母,就一个人流浪江湖了。从此他的生活里再也没有那么多恼人的俗事了。他很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都是胆小怕事之人,宁愿忍受奇耻大辱,也不敢反抗恶势力。反而习惯了被人驱使,被人欺压。萧如声如果告诉他们自己杀了地主一家,他们很可能会将自己扭送官府治罪。萧如声和他父母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的血性里生来就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尊严。任何人都不可以侵犯!有谁对他肆意的欺压污辱,他就要让那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萧如声的果断之举,虽然伸张了正义,但也掀起了一场风波。当天夜里他的父亲起来出去方便,发现地主卧室的窗户敞开着,凑近一看大吃一惊,一找萧如声也没影了,隐约觉得有些不妙,就赶紧回房叫醒了萧如声的母亲,收拾行囊连夜逃到外乡去了。由于这家地主总是在穷人头上作威作福,平时大家对地主家的嚣张行为都是敢怒不敢言,得知有人除去了大患,乡亲们都拍手称快。后来县衙知得此事,派人来查了一番,地主家的下人们早都拿了财物跑得一干二净。捕快们见门庭冷落,查无头绪,向当地百姓盘问一番,也没什么结果。他们认定是一伙儿山贼所为,只好编了一些话,回去向长官交差。县衙素来畏惧山贼,他们也不便将事情扩大,也就没有再深究此事。
此刻萧如声看到绫衣男孩儿欺负布衣男孩儿,既不上前相助,也不走开,只是静静观望着那个趴在地上的布衣男孩儿。他心中暗道:是英雄的话,你就应该自己起来反抗;是狗熊的话,就算救了这一次,下次你还是一样要受人欺负。绫衣男孩儿将布衣男孩儿踢了一顿,停了下来。这时地上那布衣男孩儿爬了起来,跪在绫衣男孩儿身前,哀求道:“大少爷,是我不对,我不是存心的。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爷还有那些打手!”绫衣男孩儿道:“算你识相,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这样,可就要让你尝尝家法的厉害了!”布衣男孩儿道:“多谢少爷开恩!”说着他就站了起来。二人一块儿奔前面的长街走去。萧如声心道: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情我愿。既然有甘心受辱的,为什么就不能有作威作福的?说到底所有仗势欺人的权贵,还不都是这些窝囊废给惯出来的?人如果自甘堕落,别人是没有办法搭救的。
走到一家茶馆里,坐下来喝了些茶水,吃了些点心。算过了帐,他就出门来到街心上的十字路口。迎面过来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和一个十三四岁的青春少女。二人衣着都很光鲜!少女看上去白净自然,活泼可爱;而中年妇人满面傅粉,体态臃肿。萧如声立在路边,看着她们两人在身前缓缓走动。只听那少女道:“外公的病不能再拖了,应该找个郎中给他好好看看。”中年妇人道:“找什么找啊?他那病治也治不好的。”少女道:“他病了快一个星期了,也没见有人来给他看看怎么回事,怎么能说治不好呢?”中年妇人气急败坏地道:“行了,你别说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哪有那闲钱给他看病?”少女道:“难道娘不是外公的亲生女儿吗?”中年妇人道:“不是亲生女儿,我早把他踢出去了。呆在家里多累赘人!”这时母女二人来到近前,朝一旁拐去。少女道:“那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外公的!”中年妇人道:“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二人身形渐渐远去,没再搭话。
萧如声心道:这大人忤逆,孩子倒孝顺。大人吃了这么多年的饭,反倒不如一个孩子。这个中年妇人也真是的,怎么能对自己的亲爹如此冷漠呢?这简直太不通情理了!乌鸦尚知反哺,羊羔尚知跪乳,不孝儿女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吗?不过有些父母确实蛮不讲理,动不动就对儿女非打即骂,强迫儿女的意愿,限制儿女的自由。在外面受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