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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铺火炕上铺着旧草席。四面是土墙,墙角轻微地结着灰丝网,墙根上的白灰早已经磨掉了。梁上用一些木杆儿拼凑叠架着,里外屋之间的墙上开着一个大窗户。炕梢放着一对木箱子,箱盖上是叠好的被褥。李慕容四处看了看,就坐在炕沿上。老汉道:“你是哪里人啊?”李慕容道:“我是大宋人。”老汉点了点头,叹道:“大宋的往金国跑,金国的又往大宋去。”李慕容心想:原来那些房子里的住户都跑大宋去了!就问道:“这里附近一带庄稼长势这么好,为什么人们要跑啊?”老汉叹道:“庄稼是给别人种的,好不好和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再加说这里连年争战,一些士兵到这里不是偷就是抢,谁能过好啊?”李慕容点着头,道:“那些住户都逃到大宋去了吗?”老汉道:“不是。当初我们就是为了躲避苛捐杂税,才从大宋来到这儿的。哪还有回去的道理?”李慕容道:“那他们是躲进深山老林里去了?”老汉道:“我不知道。如果真是那样也好,虽然毒蛇猛兽很厉害,但总比受人欺压好得多。如果不是因为我腿脚不好,我也跟着他们跑了。”李慕容道:“你的儿孙也不管你吗?”老汉神色有些凄然,道:“我一共有三个儿子。他们和我一块儿给人种田,去年老大被朝廷点名服劳役去了。老二和老三被抓去充军,至今也没有消息。”说着深深叹了口气。李慕容道:“别难过了,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向老汉一递,道:“这些钱你收下,自己喜欢什么就买一些。”老汉推辞道:“我一年到头也不买什么,要钱有什么用?你拿回去吧。”李慕容只好收起银票,向外面看了看,道:“恕晚辈冒昧打搅!在下还要赶路,这就告辞了。”向老汉一抱拳,往外就走。老汉送他出了屋子,李慕容道:“老人家请留步!”转身匆匆走去。老汉等李慕容走远后,又坐到那土墙根下筛起了豆子。
天傍黑的时候,李慕容来到一条荒林中的小路上。四面雾气蒙蒙,到处都是飞虫的影子和昆虫的叫声。忽然有三个彪形大汉从一旁的矮树丛中窜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必经之路。一个穿铠甲的酒糟鼻子手中持刀,另外两个穿布袍的壮汉手中各持一支红缨枪。李慕容道:“你们有何贵干?”那酒糟鼻子道:“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李慕容心道:做强盗也无非是被逼无奈,但总算是光明磊落。那些做官的笑里藏刀,就阴险多了。他正想着,三个大汉纷纷吼道:“你到底有钱没钱?没钱就留下性命!”李慕容取出两叠银票,往地上扔下一叠,道:“这些钱如果你们要,就拿去。其余的我还要用!”一个穿布袍的刀条脸道:“全部留下!”李慕容将另外一叠银票揣在怀中,跟着从他们身旁大踏步走了过去,不再理会他们。这三人纷纷冲上去,将他围住,挥舞着手中兵刃向他刺来。李慕容拔身而起,一个“鹞子翻身”,翻出了他们的包围。
三人又追了上来,两个穿布袍的壮汉手中钢枪舞得呼呼生风,一阵风卷残云般的直刺横扫,都被李慕容逐一躲过。穿铠甲的酒糟鼻子也时而持刀欺身近前上来攻击。但李慕容仍然应付有余。很快他就发现了对方招式中的一些破绽,但他却迟迟不还手。十余回合过后,三人挥汗如雨,气喘吁吁,但他们连李慕容一片衣襟也没碰到一下。三人都开始气馁。这时李慕容一个“旱地拔葱”,跃上了一棵大树,向三人道:“我现在还要赶路,没工夫和你们玩儿!你们别再缠着我了。”说着他“呼”的一下从树上跃下来,沿小路向远处走去。
酒糟鼻子望着李慕容背影呆立在那里,两个拿枪的却大吼着又冲了上去。忽然一道银光朝他们二人闪了过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手腕上一疼,手中的长枪都掉在了地上。向腕上看时,每人手腕上出现了一道血线。两个大汉虽然粗鲁,这时也知道了厉害。他们见李慕容已经远去,就纷纷拿起地上的长枪,向那酒糟鼻子走了过来。酒糟鼻子早已拾起地上的银票,向二人笑道:“这些银子,足够我们用半年的了!”旁边这两个穿布袍的道:“方才这人虽然使用邪术,但他心里还是怕我们的!要不然怎么忽然跑了?”酒糟鼻子看着二人手腕上的血痕,知道是被一种厉害的暗器所伤,但他仍笑着道:“管他什么邪术,我们这就寻开心去!”说着三人大笑着朝荒林深处走去。
这天傍晚,李慕容路过市集时买了一些新衣裳,在客栈洗过澡,住了一夜。第二天他换上新衣、吃过早饭,就继续起程。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天一早,来到了一个群山环抱的山谷。早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朦胧间但见花草鲜艳,溪流清澈。他沐浴着柔和的暖风沿着溪流缓缓走着,清新的空气中夹带着泥土的芬芳,一阵阵地沁入他的心肺。走了不一会儿,忽然听到花树丛中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李慕容听见笑声,就加快了脚步。
他在花树丛中转了个弯,两个女子俏丽的身影就呈现在他眼前,正是柳梦婷和田蓉蓉。李慕容只觉眼前一亮,笑道:“两位姑娘真巧啊!”柳梦婷道:“是啊!”田蓉蓉在一旁微微笑着。李慕容道:“这儿这么偏僻,你们怎么来了?”田蓉蓉道:“因为这里没有世俗的浊气。”李慕容四面看了看,点头道:“有道理。”柳梦婷看着李慕容,柔声道:“你饿不饿?如果你想吃东西,我们这就离开这儿?”李慕容道:“看见你们两个,我很开心。一点也不饿!”三人顺着小溪向下游走去。走着走着,小溪就分开了岔,他们沿其中一个支岔走去。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前面出现了一座木制的阁楼。柳梦婷道:“我们过去看看!”三人就沿着小径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河。岸边的草地上有一个少女正蹲在那里刷牙。三人踏上木桥走了过去,只见对岸那少女高高挽着袖子,嫩白的手臂如冰似玉,手上拿着一块湿布条正往晶莹洁白的牙齿上擦抹着,接着又拿起两条柔软的柳枝,用咬软的前端蘸着药膏在牙齿上轻轻刷着。柳梦婷道:“小红!”那少女忙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在嘴里漱了漱,一口吐了出来,接着就站起身来看着柳梦婷。但见那少女衣装整洁,身姿俏丽,举止间富有灵气!不是小红却是谁?
小红将东西收拾一下,就带着柳梦婷、田蓉蓉和李慕容三人走进了阁楼。小翠正在屋内擦桌子。小红道:“有朋自远方来!”小翠侧头看见柳梦婷,嫣然道:“柳姐姐,见到你我真高兴!”看了看李慕容和田蓉蓉,又道:“你们一路辛苦了!萧大哥一早打猎去了,这会儿就快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忙着给他们让座。小红这边早为三人各泡了一杯茶,端放在桌上,跟着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们,道:“怎么你们今天这么有空?”柳梦婷笑道:“本来我们是随便玩的。谁知歪打正着就摸到这儿了!”她给小红、小翠和李慕容、田蓉蓉互相介绍了一下。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情投意合,没说几句话,很快就熟识了。
柳梦婷四处打量着,见屋内虽朴素却很规整,墙壁都是木制的,窗子很大很敞亮,旁边有隔壁,顺着木梯还可以通到楼上。她喝了一口茶,缓缓道:“这里真是不错!”小红道:“还没收拾好,你们就来了,哪儿也不像哪儿的?让你们见笑了!”田蓉蓉看着一旁的床铺,道:“这张床铺好大!”小翠笑道:“那是萧大哥的!我和小红在楼上住。”田蓉蓉道:“城里那么热闹,你们为什么要住在这山野之中呢?”小翠道:“我们是跟定了萧大哥的。他喜欢去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正说着,萧如声就开门走了进来。众人都朝他看了过来。他也逐一扫视着屋内每一个人。当他目光经过柳梦婷和田蓉蓉二人时,心内微微一荡,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有些女人,只要你看一眼,就足以让你意乱情迷!
柳梦婷等人的到来,让萧如声又高兴又意外。这时小翠跑上来,道:“萧大哥!柳姐姐身旁这位是田蓉蓉田姑娘,那位公子叫李慕容。”萧如声逐一抱拳示意,接着笑道:“我打了一只黄羊回来。外面的花荫下,还有我窖藏的美酒。今天我们就喝个痛快!”小红、小翠下去做饭,田蓉蓉也跟着忙活去了。萧如声在床头坐下来,看了看柳梦婷和李慕容,道:“我素知李兄的暗器非比寻常,今日一定要开开眼界!”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了三枚铜钱,捏在手中,然后忽然向空中一抛,就见李慕容轻轻一甩手,三枚铜钱就被三根钉子钉在了木板墙上。每一根钉子都不偏不倚恰好串在钱孔里。萧如声和柳梦婷一齐发出了赞叹。柳梦婷看着李慕容,笑道:“还不知你的功夫竟这样厉害?小女子实在眼拙!”萧如声道:“耳闻不如亲见!看来李兄的暗器手法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李慕容笑道:“我只不过才学到恩师的五层功夫,这也算不了什么。”
萧如声看着他道:“令师在当年一定是位名满江湖的前辈!”李慕容道:“他老人家一生默默无闻。连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只可惜现在连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说着叹了口气。柳梦婷道:“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看关键还是李兄有习武的天分。”李慕容笑道:“好像师父也这样对我说过。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差得太远!”萧如声叹道:“真正醉心于武艺的人,是没有心思争名逐利的。因为他们把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了武学研究之中。”柳梦婷红着脸,道:“听你们两位讲述,我真长了见识!虽然我对武功有些兴趣,但看样子我不是习武的料。”李慕容心道:习武固然要有天分,但也是要付出相当代价的。他缓缓道:“武学之道,学无止境!何况一山更比一山高。就个人水平,武功的深浅也是常常不稳定的。他的功夫可能有时高一些、有时低一些。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