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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钢锤笑笑,道:“不要得意,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说着他拿过色子在手中轻轻捻了捻,向碗中一掷,三个色子就飞速旋转起来,“哗啦啦”几声过后,色子停了下来,再向那色子上一看,每个都是六点。这时钢锤收起水萝卜的钱,笑道:“还是干你的活儿去吧!”水萝卜叹了口气,愿自己运气太差,只好拿着扫帚走了。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人都是赌场老手,钢锤在手中捻动色子的时候,已经在色子上悄悄做了手脚。
赌无疑是消极的。赌有运气的成分,但更多的是欺诈。尤其以赌为业的人,不欺诈就无法牟利。那些不懂行却又心存侥幸之人,往往想不劳而获,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有痴迷者,越陷越深,不能自拔,最后弄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要知道即便碰运气,也没什么意思。人生短暂,输赢又何妨?就算你赢了很多钱财,结果浪费了生命又有什么益处呢?李慕容正一个人郁郁地走在荒郊小路上。路边的鸟语花香、草长莺飞,他都无心去欣赏。因为这一天是清明,他想起了当初深爱着的女孩子南宫颖。他们的相识也是在一个春天,可是一晃儿,一切都仿佛一场梦。他低着头一步步地走着,忽然一阵淡淡的芳香随风飘来,这是柳梦婷身上的香味,他当然分辨得出。不一会儿地上一双白色金丝绣花靴映入了他的眼帘。他沿着靴靿儿向上看去,白色的紧身裤上粉红纱裙微微地摆动着,素淡的衣裳掩饰不住婀娜高挑的身材。白皙细嫩的肌肤、精致匀称的五官足以闭月羞花,不是柳梦婷是谁?
柳梦婷在笑,那是一种很诱人的笑!可是李慕容却十分镇定,丝毫没有心猿意马。而柳梦婷也很喜欢他的矜持。只听她柔声道:“我知道你又在想你的初恋了!”李慕容道:“你怎么知道?”柳梦婷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的底细!”她笑了笑,又道:“我只知道男人多情,却不知道还有这么痴情的。一块儿走走吧!”李慕容看着她的衣裳,道:“我心情不好,你就不怕我对你发火吗?”柳梦婷向他道:“一个真正的男人,在他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也不会对身边的女人发火的,是吗?”李慕容叹了口气,喃喃道:“也许是吧!不过我怕有时控制不了自己。”柳梦婷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前面有家茶馆,我们一块儿到那儿去坐坐吧!”随后二人一块儿朝前走去。
茶馆里的白墙上挂着一幅幅字画,桌椅擦得干干净净,环境还算幽雅。靠窗的一张桌子已经有四个人围坐在那里喝茶,正是南宫明、司马空、朱铁、王枫四人。
柳梦婷和李慕容刚刚在一张空桌前坐下,伙计就跑了过来。柳梦婷道:“两杯茉莉花茶,一盘特色点心!”伙计走下去,随后就用一个精致的茶盘端了上来。柳梦婷柔声道:“李兄不要忧伤,有我陪你,你就一定会开心的。”李慕容道:“多谢你一番好意!我李慕容实在对你亏欠太多!”柳梦婷笑道:“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这时南宫明向李慕容走来,忽然出手向他攻去。李慕容侧身躲过,道:“这位仁兄,不知有何见教?”南宫明道:“你就是李慕容?”李慕容轻轻点了点头。南宫明道:“那你曾认识南宫颖?”李慕容又点点头,道:“难道这与仁兄有关吗?”南宫明道:“我就是他的哥哥。”柳梦婷喝了口茶,静静地看着他。李慕容也睁大了眼睛。只听南宫明又道:“当年我为了光大门楣,带发投身于少林学艺。谁想你竟害了我妹妹?”李慕容忙道:“这实在是一场误会!你妹妹南宫颖的死,我也很悲痛。”南宫明不听他再言,施展出大擒拿手向他攻去。李慕容站起身来,左躲右闪,南宫明招招逼人,最后李慕容退到一个墙角,看准一个空隙,反手扭住他的手臂。以李慕容的功夫,若不是对他有意相让,三两个回合,南宫明就要落败。只见南宫明用力挣了两下,没有挣脱。李慕容向他道:“要怪只能怪你的家人太顽固,要不是他们横扒竖挡,干涉我们的自由,你妹妹她也不会死!”
其实李慕容和南宫颖是真心相爱的,最终有情人不能成为眷属,主要是封建社会“门当户对”的关念对他们造成的伤害,也并不能单纯地责怪南宫颖的家人。
南宫明听了他的话,心里还是不服气。这时司马空跳上前来,挥手在二人手臂中间猛地一打,李慕容就松开了手。他心中暗道:这个虬髯客好大的力道。司马空架开了南宫明,向李慕容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语声很洪亮。朱铁和王枫已经算过茶钱,等在门口。南宫明回头愤怒地看了李慕容一眼,四人一块儿走出了茶馆。
李慕容回到座位上,柳梦婷向他道:“想不到你的一片痴情,却惹下如此麻烦?”李慕容笑道:“堂主取笑了!”柳梦婷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块儿糕点放在碟子里,道:“平时你不用叫我堂主,叫名字就行了。”李慕容道:“叫你梦婷?”柳梦婷笑着点头道:“这个称呼好亲切!”李慕容笑了笑,道:“我倒觉得有些怪怪的!”柳梦婷道:“习惯就好了!”李慕容夹起碟子里的糕点放入嘴里,边嚼边道:“云雾山一带的帮众现已破荒生产,自己自足;湘水、赣水一带的帮众,大家以打鱼为业,也都自由自在;散居各地的多以其它身份在江湖上走动,以暗号互相联络。大家相处得都非常和睦!”柳梦婷不住地点头。李慕容又道:“我没想到本帮势力居然有这样大!”柳梦婷喝了口茶,道:“其实大多数帮众不过是些走投无路的人。或被追杀、或被欺压,如果不是进入我们鹦鹉堂,只怕性命早已奔赴黄泉。现在不管怎么说,大家总算可以自强自立、衣食无忧、其乐融融。”李慕容道:“那为什么外帮总说我们是邪派?”柳梦婷笑笑,道:“这个世界是非颠倒、黑白混淆的事还少吗?”李慕容想起方才南宫明对自己的误解,心中豁然开朗。他看着柳梦婷,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美貌女子的确是了不起,心下对她又多了几分敬重。
水萝卜来青龙帮有两天了,可是没见到有人教武艺,都是自顾自的在那里习练。这时一个年长的火房师傅抱着柴火从他身前走过,他就悄悄地问火房师傅:“为什么没人教武功呢?”那火房师傅四下里看了看,见悄无一人,就将他拉到火房内,之后一阵大笑,道:“你应该叫我师兄。知道我来多久了?”水萝卜晃晃头,师兄道:“十五年。”水萝卜道:“那你一定长了很多见识?”师兄放下柴,幽幽地道:“见识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水萝卜道:“此话怎么讲?”师兄道:“看你挺本分的,和你说说也无妨。这里每到月圆之夜才教一次武艺,而且只教些肤浅的招式。应付些不会武的可以,想成为高手你就别想了。武功都教给你了,你练好之后,不抢尽人家的风头?即便你没那意思,人家也心有隔阂。除非你立了什么大功,帮主能将本帮绝学传你一招半式。否则都是自己胡练一通。在这里,念的永远是口号,做的永远是另一套。人家凶,你要比他更凶,人家无理,你要比他更无理。这样才能呆下去。”水萝卜轻轻点了点头。
火房师兄又道:“还有人和人不能比。同样是人,人家武功才智可能不如你,也可能样样都不如你,但是人家有后台,你就不能比了。比如说你是身高八尺,人家身高五尺,可是人家脚底下踏着五尺高的台子,你是站在地上,你还有人家高吗?”水萝卜摇摇头。师兄又道:“所以无论你付出多少辛苦,露脸的始终是人家,而你只能默默无闻。人家可以随意骑到你头上,欺压你。而你只能任人驱使,在人家面前还要卑躬屈膝。若想不受欺压,一是把他踢下来,二是和他攀附,三是远离他。把他踢下来只怕不容易,因为下不可以犯上。和他攀附,你本身要有资本,否则人家不睬你。和他远离,是比较好的方法。可是同在一个檐下,再远能远到哪儿去呢?”水萝卜轻轻点点头,这让他大失所望。火房师兄又道:“我就是因为和上面疏远,所以混了十五年,不过是个火房师傅。俗语说,十年媳妇熬成婆。在我们这里,很多人连那媳妇都不如。”叹了口气,又道:“小兄弟,你这么好的年龄,这辈子就毁在这里,实在可惜!”水萝卜轻轻一笑,心里却感叹:想不到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名门正派竟然这样!
人不可貌相。其实世间万事万物都不能只看外表的。
师兄又道:“时间长了,你就什么都懂了。坛主在的时候,大家像样的做事,打打拳、练练功,不在的时候,就吃喝玩耍,得过且过。你要想大家容纳你,你要也和他们一样,而且你要比他们玩得更甚!”水萝卜道:“可是我们就没什么前途吗?”师兄道:“我们要随时为本帮牺牲!为本帮献身!自由都没有,何来前途?除非你有后台,或者你攀附了高枝,这样有什么事,人家可以包容你。说不定也可以提拔提拔你。”接着又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后台?”水萝卜晃晃头。火房师兄道:“这你要想有前途,只怕没门儿了。你看众兄弟大家平时挺好的,玩玩闹闹,可是为了巴结上司,背地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早就看够了。”水萝卜道:“哦?”火房师兄道:“这些人平日称兄道弟,可背地里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落井下石,借刀杀人,为了一己私利什么不干?能得到上司宠信,攀附高枝自然是好,就算不行,整垮别人也不错。”水萝卜轻叹了口气,火房师兄又道:“你要和他们混在一起,你也要这样才行。因为你不害人,人就害你。否则无法立足!要不就像我这样,老老实实一边凉快。”
水萝卜道:“照你所说,我看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火房师兄道:“进来容易出去难。你先慢慢熬着,等有了机会就偷跑吧!不过跑出去之后,那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