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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如龙吟凤鸣,响彻云霄,震荡长空,山谷回音绕耳,历久方绝。
啸声中,他猛提一口丹田真气,双足用力一点地面,向前跃去,身形直如脱弦箭矢,耳畔风响呼呼,恍似驭风飞行,朝前飞驰,直飞出十七八丈远去,身形方始力尽落地。
身形甫落,足尖略一点地,便又二次腾身向前跃去,竟又是十七八丈远近。
他突然获得如是绝顶的功力身手,心中兴奋如狂,更极感有趣好玩,便不住地腾身纵跃。
他这样不住地腾身纵跃,何消多时,便已出了贺兰山口,出了贺兰山口,他这才停住身形,不再纵跃。
时值四更左右,月影偏西之际,他停身站立在贺兰山的出口地方,心中在作着何去何从的思忖:我现在应该先去哪里呢?找宋士龙?这恶徒在哪里,怎么找他呢?而且我又不曾见过他,就是面对面碰上了,也不认识呵。
那么还是先去天心庄。找卓庄主问问他我的身世吧。
他踌躇,犹豫了一会,自语道:“对!先回天心庄,看卓君杰他们还能再欺侮我吗!只要他们敢骂我一句,我便给他们颜色看……还有小燕,呵,小燕她知道我已经学成了一身惊人的武功,她一定会很高兴,非常欢喜的。”
于是,他就这样开始向他从小生长大的地方——河南鲁山县西南,名震江湖的天心庄进发了。
江湖、武林,都在暗中开始摇撼了,暴风雨般杀劫的序幕,慢慢地将要展开了。
无名,这个身世似谜,隐藏着无限杀机,身怀武林至宝的孩子,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已经跨出了宁夏,踏进了陕西省内,不久穿越过陕西进入河南省境。
说真的,他此去天心庄,以他血液中潜伏着的坚毅强傲的性格,追风剑客卓玉塑一个应付不好,天心庄便得惨遭血劫。
这天夜晚,他走在陕西黄陵附近,时正二更刚过,他正行之间,忽闻寒风中隐隐传来一个女人的娇叱声与男人的朗喝声。
他内功已臻上乘化境,耳目之灵聪无人能及,稍一凝神谛听,便即知道这喝叱的声音远在南方十里左右。
他一时不禁好奇心起,暗道:“这是什么人在这深夜中动手打斗?我何不去看看呢。”
心念一动,立即跃起身形,直朝南方扑去。
十里左右的路程,在他的脚下,还不是转瞬间即可到达,那消半盏茶的时辰,便已抵达现场。
他目光一扫斗场,原来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和一个年约四十多岁,体高精壮的中年大汉动手激斗。
那女孩子年约十四五岁,脑后垂着两条尺许多长的发辫,手中使的是一柄一尺四五寸长,寒光夺目的短剑,娇小的身躯,纵跃腾挪,避招还攻,身法颇为伶俐活泼,敏捷不凡。
脑后的两条发辫,随着她的身形纵跃腾挪,不住地晃动,有时在她突然腾跃的刹那,便荡起老高,煞是好看。
那男孩子的年岁与自己相仿佛,手中使的是一柄三尺青钢剑,看他身法剑招,似曾得过高明指点,变化颇为巧妙,惜因火候欠差,沉稳不够。
至于那中年精壮大汉,他手中使的是一对怪形兵刃,无名不认识它叫什么名字,不过,他却看得出那汉子的功力不弱,兵刃招式不但很是奇诡,而且势沉力猛,非常狠毒,每招每式均指向男女两小孩的身上要害。
无名毫无江湖经验阅历,他也不知道掩蔽身形,一抵达当场,便两手叉在腰间,往旁边一站,坐山观虎斗。
只听那小女孩一边动手,口中一边娇声骂道:“你这恶贼真不要脸,竟想以大欺小,欺负我和哥哥,今夜我要不叫你跪下磕头求饶,也就……”
女小孩的骂声未完,中年大汉猛地一声怒喝道:“住口,鬼丫头,你那老鬼父亲,五年前打了大爷一掌,今夜要在你们这两个小畜牲身上讨还一点利息,然后再去找你们那老鬼父亲算账,讨还本钱。”
无名一听,心中不禁觉得甚是有趣,暗自好笑道:这算是什么话,五年前挨了人家一掌,五年后就找人家儿女的晦气,算是利息,这是什么账?
无名心中暗笑了一会,忽然朝动手的三人喊道:“喂!你们暂且停停手,我有话说!”
动手的三人闻喊,心中不由齐都一惊,连忙各自收招停手,跃身后退,六道眼神均皆惊异非常地投视在无名的身上。
他们除了惊异外,更觉得奇怪,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这个衣服褴褛、肮脏不堪的小要饭,是什么时候来的。
中年大汉忽地双睛遽瞪,精光灼灼地望着无名喝问道:“小化子,你是干什么的?有什么话要说?”
无名一见中年大汉气势汹汹,恶狠狠的样子,心中便不禁很是不悦,感觉得这中年汉子有点讨厌。
人对人之喜恶,本生于一念之间。无名这个绝世高手,他在江湖上,也就由于他心底的喜与恶这一念之间,不知道造下了多少杀孽!多少江湖高手,在他看得不顺眼的厌恶下,断送了性命!
这大概是天意如此吧,才会造成他这么一个江湖杀星。
他望了那中年大汉一眼,缓步朝前走了两步,冷冷地问道:“你说谁是小化子?”
那中年大汉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道:“不是你还是你大爷不成。”
“我?”无名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
中年大汉点点头道:“当然是你。”
忽然旁边响起一声轻笑,无名听觉何等灵敏,已知道是那小女孩在笑他,他斜睨那小女孩一眼,便望着中年汉子冷冷地说道:“好吧,你说我是小化子,我就是小化子吧。”
中年汉子一声冷笑,喝道:“小化子,大爷可不耐和你废话,你是干什么的?有什么话快说吧。”
无名依旧冷冷地说道:“我是走路的,正从这里走过,听你刚才说的几句话,感觉得甚是好笑,想问问你,所以才喊你们暂时停手。”
中年汉子不禁一怔,问道:“什么话?”
无名笑说道:“你刚才说五年前挨了他们父亲的一掌,五年后的今夜,你要先向他们讨点利息,然后再去找他们的父亲算账,要还本钱。我有点弄不清楚,不懂你这笔账的利息是怎么个算法的!你告诉我好吗?”
中年汉子一听,脸色不禁勃然一变,旋即哈哈一声大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好吧,小化子,你先站在一边等着,待大爷向这两个小鬼讨过利息后,再告诉你是怎么算法的!”
无名望了那站在丈外的两上男女小孩一眼,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等着你。”
那男孩望了无名一眼,说道:“小兄弟,你别站在这里等他了,你走你的路吧。”
无名没有说话,只朝他摇摇头,微微一笑。
那女小孩见状,忽地噘了噘小嘴,望了无名一眼,完全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娇声低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骂着,便即转向那男小孩道:“哥呵,你管他呢。”
中年大汉嘿嘿一声冷笑,自语地说道:“泥菩萨过河,自身尚且难保,还要管别人……”
中年大汉自语着,忽地朝无名狞笑了笑,便即转向男女两小孩,一摆手中兵刃喝道:“两个小鬼动手纳命吧。”
中年壮汉的喝声甫落,朗喝娇叱之声也就立即齐起;男小孩震腕抖剑,剑走龙蛇,欺身进招,寒光一闪,直挑壮汉肩井穴。
男小孩剑势才发,女小孩手中短剑也已划起一道弧形寒光,娇躯一晃,疾似流星般扎向壮汉腰肋。
壮汉嘿嘿一声冷笑,脚下倒踩子午,偏肩井,避腰肋,双手怪兵刃招演野马分鬃,分攻男女两小孩身上要害。
他身材高大精壮,出招快捷诡异,对付两个小孩自有他的优势。这招野马分鬃狠毒异常,眼看将要得手,但见眼前一花,那男孩的三尺青钢剑封挡住自身重穴要害,女孩却跳跃轻挪,灵巧地转到了他的身后,短剑直取期门穴。
中年汉子大惊,当下一声怪叫,纵起丈余,在空中避过这背后一击。他双腿倒踢女孩的头顶百会,两手连发怪招,兵刃直取小男孩的门面。这一连串的动作俱在瞬间完成,足见他的武学功底深厚无比。
说来也怪,两个孩子似乎早料到那汉子的这一手,当时身子微斜,闪避进招,两剑随着汉子下落的身子,前后夹击而至。
那汉子斗得一时性起,陡将真力提至九成,展开师门绝学,双手齐发,将那对怪兵刃舞得如风火轮一般。他闪过身后小女孩的剑刺,侧身直扑男孩而去,两手兵刃一左一右,当头直劈而下。
这是极其狠辣的绝学,那精壮汉子平时斗敌向不多用,今日与两个小儿对阵,数十招未见胜败,他因恨而发,带着凶猛的外家内力,霸道非常。但见空中银光闪闪,幻影连现,似有七八件兵刃劈向那男孩,一时间分不清哪件是真,哪件为幻,情况紧急非常。
无名在旁观阵了许久,觉着这两个小孩勇敢可爱,他们配合默契,剑法招式如出一家,身法步式亦轻捷诡异。只是灵巧有余,沉稳不足,与那汉子斗上数十合,真力自然不济,因此渐露败象,守多攻少。先前他们一攻一守,或前或后,靠着诡异的身法,颇能分散那中年汉子的注意力。但时间一久,那汉子渐瞧出小孩的破绽,集中一面,打开缺口。眼前这形势便是男孩闪避不及,欲左不能,欲右也难,只有用剑硬接汉子的一对怪兵刃。
大凡练武之人都知道,兵刃厚重不同,力道就大不相等,对敌进招最讲究扬长避短。长剑属于轻兵器,功在灵巧劈刺,而持外门兵器者,多横练有一身硬功,硬接硬打,靠得是武学功力,小男孩显然因一时忙乱而犯了武学大忌。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哨的一声,无名看时,小男孩的长剑已然飞向半空,男孩暴退六尺,跌坐当地。这一切均发生在瞬间,那女孩欲上前救援,已是不及,眼见精壮汉子的左手兵刃已劈向男孩的脑门。蓦地,猛听一声怒吼:“住手!”
就见两团黑影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