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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秀士舒敬尧忧心忡忡地道:“除非联手!”
一统教主宋士龙也插言道:“联手之策尚不为一条可行之路。”
青衫秀士舒敬尧没有睬理宋士龙的话,却向慧果大师道:“依在下的愚见,有两条办法可行。”
智清道长色然而喜,但面有疑云地道:“哦,居然有两条可行之路,舒帮主说说看。”
舒敬尧未语先是一阵微笑,红着面脸,显得有些不方便地道:“第一条是我等联手,趁着混世淫魔运功凝气,注意欧阳昭之际,大家从他后面联手齐上,分施合击,只不过这等办法,传入武林……”
他说到这里,红生满脸,嗤嗤地笑了两声。
在场诸人全是一派一门之长,谁愿落个不光明的声誉,因此,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谁置一声可否。
慧果大师拈须沉吟着道:“舒帮主的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青衫秀士舒敬尧舐了舐嘴唇,缓缓地道:“那是伤及在场之人!所以,也是下策。”
一统教主宋士龙心中似乎比任何人焦急,所以,虽然舒敬尧连着给他难堪,他依然追问道:“你先说说看。”
舒敬尧仅仅白了他一眼,只管絮絮地道:“烦请二位掌门与罗前辈,加上在下,一共四人,每二人连成一组,两人去消欧阳昭的来势,两人去抵陆老淫魔的劲力,一齐发动,双管齐下,也许可分解目前他两人僵持之局。”
智清道长喃喃地道:“这虽不是最好的办法,却也是最明智的主意!”
玄玄玉女罗冷芳也道:“不过,四人的时辰要扣得准,不然的话,他二人的力道引到两个人的身上,只怕不止是伤,简直有生命之险!”
一统教主宋士龙听那青衫秀士舒敬尧并不提到自己,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内,心中这份难过,可想而知。
他想:这拚斗之处在自己的柳暗花明庄,乃是一统教创教的基业,自己的码头,自己不管,还仗着别人。
又想:欧阳昭不但是与自己同门,而且有郎舅姻谊,他若一死,不但自己不能传三绝的衣钵,(按宋士龙并不知武林三绝收欧阳昭为徒时,曾有必杀了宋士龙的约言)而两个妹妹的终身,又将怎样着落。
想着,双手对着慧果大师一拱,言道:“慧大师,智清道长,以及罗掌门,三位休要忧虑,此事既为我而起,又在巢湖一统教的地面,一切由我认了!”
他也以牙还牙,对青衫秀士舒敬尧只字不提。
慧果大师等三人俱是一愣。
智清道长抢着道:“教主有何妙计,化解他二人的僵局?”
一统教主宋士龙面色端肃,词意诚恳,但有一丝不得已的苦笑,挂在眉梢唇角,言道:“在下没有什么狗头军师的妙计,我要凭这个血肉之躯,别人看不上眼的一双手掌,消去他两人的力道!”
说时,双目电射,抖臂运功,蓄势欲起。
慧果大师乍见,探臂而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膀,也十分诚挚地言道:“教主,你这是何苦,要从长计议!”
一统教主宋士龙似乎下了最大的决心,一挣被抓的臂膀道:“大师的好意,在下心感,但……”
一声大响,接着嗡嗡之声四散飘扬,欧阳昭与混世淫魔陆明剑又互换了一招。
第三十六章 故剑情深
一统教主宋士龙,眼见场子中欧阳昭与混世淫魔陆明剑二人,已全用出了本身真力,一击之后,都立桩势,喘息可闻,深知再有片刻,二人必以所有的功力舍命一拚,那时想要牺牲自己,化解两人的死斗,必也为时已晚。
因此,挣开被抓的手臂,高声叫道:“欧阳老弟!让我来试试老淫魔的斤两!”
然而,任他高声喊叫,欧阳昭此时已全神贯注在混世淫魔陆明剑的身上,哪还听得到别人的呼唤。
再看那厢的混世淫魔陆明剑,此时气呼呼的,喘息如牛,喉中咯咯有声,原来红光滑嫩的一张孩儿脸,此时涨得发紫,全副心神也贯在双目之中,牢牢地盯着欧阳昭的身上,一霎也不敢眨。
智清道长向一统教主宋士龙身前一拦,诚恳地道:“教主!
你徒喊无益,似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何必去做!”
玄玄玉女罗冷芳却道:“依他两人目前的情势来瞧,说不定欧阳昭再有两招之后,可能要握有胜券哩!你们看,他的气色就要比混世淫魔强过多多!”
果然,欧阳昭这时的气色虽无先前风采,但尚不失红润。
青衫秀士舒敬尧微微点头道:“以二人的功力来论,也许不相上下,其中夹着一枝辟毒追魂宝旗,欧阳昭就占了少许便宜了。”
他的话还未落音,但听欧阳昭与混世淫魔两人,同时开气出声,人又齐地射起,凌空发招,各不相让。
又是轰的一声,人影乱飞,惨叫迭起,劲风蓬然激动,数十条黑影在劲风狂卷之中,翻翻跌跌,血箭四射,哎呀暴起。
这种突然的变故,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慧果大师觉着抓在手上的一统教主宋士龙依然未走,那么那些黑影是谁呢?
欧阳昭与混世淫魔两个当事的人,也全是一愣。
原来他二人一招出手,全力而为,突觉力道所接之处,不似先前的凌厉,生恐自己失招落空,致为对方所乘,因此狠命一拍,借着按掌之力,一拧腰反弹而起,快如闪电跃退丈外。
青衫秀士舒敬尧看得真切。
他看见正在二人合力一按之际,不迟不早,白杨树林之中,快如离弦之箭地射出数十条人影,像一阵风似地向场子中扑到。
说也真快,他要喊还没喊出口来,那阵风似的人影,无巧不巧地落向欧阳昭与混世淫魔掌力所着之处。这样一来,无形之中,抵消了欧阳昭与混世淫魔二人所发的力道。
不过,这数十条人影,却成了牺牲品,做了冤大头。
却说此时场子中血肉狼藉,哼声四起,惨不忍闻,像是人间地狱。
一统教主宋士龙一愣之后,才看出在劲风中震得七零八落的全都是一统教中的徒众,不由失声叫道:“哎呀!这是从何说起!”
欧阳昭也看出,已伤未死的,就有天心庄四大弟子之一的陆元青,也不由感到奇怪,开口问道: “陆元青!你们……”
陆元青此时手臂折断,齐肩之处白骨可见,顺着截断的伤口,不断地渗着鲜血,哼哼哀哀地道:“教主!庄!……庄内来了,不少……”
他的语不成声,痛苦得说不下去,令人鼻酸。
一统教主宋士龙心中十分难过,瞧了瞧坪子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肢断体残的教众,哑着嗓子问道:“庄内来了什么人?”
陆元青定了定神,强自忍耐着,痛苦地道:“许多……许多……高手……他……”
一言未了,白影一线凌空掠到,众人全是一震。
欧阳昭闻听柳暗花明庄来了无数高手,生恐宋氏姐妹抵挡不住,失去了自己的碧玉笛,同时也担心铁笔穷儒桑子修与白衣追魂段冰蓉的安危。
因此,一闪身形,就向白影射来之处迎去,他以为必是万里飞鸿宋明珠无疑,因此朗声叫道:“宋姑娘你……是你?”
谁知道这条白影不是万里飞鸿宋明珠,却正是白衣追魂段冰蓉。
白衣追魂段冰蓉人一落地,面色铁青,唾了一声,怒冲冲地对着欧阳昭道:“呸!是我怎的!你只知道有个宋姑娘!
叫得蛮亲热的!”
语意之中表示怒不可忍的味道,像是受了十分委曲。
欧阳昭不由疑云满面,十分不解地道:“大姐!你这是……”
白衣追魂段冰蓉怒火更炽,不容他说完,抢着道:“谁是你大姐,从今天起,你我永无纠葛,我段冰蓉瞎了眼了!”
眼前放着武林之中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欧阳昭怎么能受此叱喝抢迫。但是,他想到自己与段冰蓉交非泛泛,乃是口盟手足,又料到她必定是受了十二分的委屈,不然断不会如此生嗔!
因此,带着苦笑道:“你这是何苦,话总得说明呀!”
白衣追魂段冰蓉冷哼了一声道:“还问?你自己总该明白,还用问!”
欧阳昭是真不明白,愣然把手一摊道:“我明白什么?我的确是不明白!”
白衣追魂段冰蓉却怒火不熄,沉着面色,咬着牙,狠狠地道:“少装糊涂,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反正从今天起,我们不遇上则已,再在江湖路上遇见,不要瞎三搭四的,自料着我的功力,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哼!我段冰蓉只要有三寸气在,你这份恩德,我必忘不了!”
她越说越有气,说到后来,一跺脚,就打算抽身而去。
欧阳昭满头雾水,弄成了丈二金刚,完全摸不到头脑,焉能让她就此一走。
因此,脚下滑,抢在她的前面,拦着去路急道:“究竟是什么事嘛!你说明白好不好?”
白衣追魂段冰蓉的粉面一寒,双目放出恨极的光芒,大声道:“你打算留下我?”
欧阳昭也真急了,搓手蹬脚地道:“你这是听了谁的挑拨,千万不要误会!”
“误会?我师傅受了重伤也是误会?”
“你师父?冰魄夫人受了伤?”
“呃!谢谢你欧阳少侠的恩典!”
“这事!……这事我完全不知,与我何关!”
“与你……哼!你推得干净!”
“冰魄老前辈为何人所伤,伤在哪里?”
“是你的宋姑娘的高招!”
“这更不关我事了!”
“不是你的一枝碧玉笛,宋家丫头也未必就能得手!”
此言一出,欧阳昭不由豁然大悟,心知是万里飞鸿宋明珠用碧玉笛伤了冰魄夫人,白衣追魂段冰蓉师徒情深,怪在自己的身上。
事情既然弄明,心中反觉泰然,觉着只要把话说明,自然前嫌尽释,因此,微笑着道:“哦!原来如……”
不料白衣追魂段冰蓉不由他分辩,抢着道:“现在你高兴了吧!”
“这……这乃是!……”
“不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