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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可真把欧阳昭问住了,只好皱了皱眉头,转向桑子修问道:“桑叔,真的吗?”
铁笔穷儒桑子修连连点头道:“这却是实情,不过,是分由你父母二人使用,你父神剑震八荒欧阳丹使用雄剑,你母南海玄女孙婉萍使用雌剑。”
欧阳昭对这位盟叔之言,自然相信不疑,黑脸微红,讪讪地向一统教主不住颔首道:“啊!这就是了。”
一统教主眼神一动,才缓缓说:“我这柄乃是雌剑。”
欧阳昭闻言,面有戚容,凄楚地道:“那定是家母使用的一柄了,想是家母被七大门派合击,死后落在你的手里。”
一统教主摇头说:“不,不!乃是生前。”
“生前?我母生前?”
“一点也不错,伯母生前留下此剑,作为指腹定亲的凭证,当时,我母也将自己所用的三棱九回夺交给伯母,作为交换,不料……”
铁笔穷儒桑子修听到此处,忽然一拍太师椅的扶手,猛地站了起来,不胜悲痛,眼望着黑漆柱上兀自插着的匕首,幽幽道:“果然是真有其事。”
室内之人,不由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给一惊。
欧阳昭忙道:“桑叔叔,你是说……”
桑子修的神情稍为安定了些儿,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贤侄,欧阳丹兄嫂的一双神剑,在当时武林之中,乃是顶尖的泰斗,尤其是雌雄会合,双剑连手,—可说算是绝响,七派连手恐也无法制得住你父母的双龙夺珠剑法。先前闻人传言,你父母失手,就是失在少去一柄剑,威力减少了一半之上,事后人死无以对证,也就成了武林中的一个谜了。”
一统教主上前几步,一伸手,在柱子上拔下了短剑,早又不疾不徐地道:“因为欧阳丹世伯夫妇受害,恰巧正是指腹为婚离开我家之后,加之江湖传言所以失手,又因少了一柄雌剑,所以我父痛不欲生,将这柄剑交付给家母,独自一人北上找七大门派中人,立誓替世伯找场,临行言道,最不济也要把另一柄雄剑与家母的三棱九回夺寻回。”
欧阳昭听到父母的大仇,不禁悲从中来,强自忍住眼泪,问道:“不知找回没有?”
一统教主眼中忽然泛起煞气,阴寒逼人,精光暴长,沉声道:“谁知又败在七大门派的百余高手之下,通身受伤三百余处,瞎了一眼,仅仅逃出一条性命。”
欧阳昭不由泪落如雨,悲戚万分,哑着嗓子道:“唉。惭愧!”
一统教主不理他的话,继续说道:“我父所以不死,是因为从七大门派人的口中,得知欧阳丹世伯的雄剑落在天心庄卓玉堃的手中,为了先前离家时的誓言,伤愈之后,装成穷道士,去到天心庄隐迹,也不过是想完成双剑合璧之志,日后好对你这欧阳之后作个交待。”
欧阳昭不由愕然道: “如此说,那眇目道士伯伯乃是……”
“乃是家父。”
“他……他老人家为何对剑法……”
“家父与欧阳丹世伯,除了畅饮之外,研究武功,彼此经常换招琢磨,所以互相对彼此的招数了如指掌。”
“这……”
“这在武林之中不乏先例,也不算稀奇。”
“宋世伯既见到了我,为何一字不提,在熊耳山传功,也不提及……”
“家父生性耿介,从不虚言,也许是因为没能替老友报仇雪恨,又没能做到双剑合璧的誓言,便含恨终生,只能以传功授艺,聊报知己于九泉了。”
欧阳昭心如刀扎,一咬牙,恨恨道:“这位老伯也太……”
一统教主此时也是悲形于色,又道:“这却不能算了。”
欧阳昭闻言,暴睁双目道:“还有什么呢?”
一统教主喟然一声长叹,眼中湿润润的说:“七大门派中人,不知怎地晓得了家父重伤未死,就打算斩草除根,每一派指定四个高手,共为二十八人,越三湘征八桂,追踪我父。”
欧阳昭狠狠的道:“好辣的手段,好狠的心肠!”
一统教主咬牙有声,手中的蟠龙雌剑捏得紧紧地道:“他们追踪我母,当时小妹还在哺乳之中,我母自然不敌,幸而对八桂的地形甚熟又会,瑶语,逃入瑶山,但因伤重功废,苟延残喘,抚养小妹!而我,在中途逃命之时冲散,这才投入恩师门下,苦练十年,才有今天。”
他这一段江湖的往事,真是有血有泪,加上他现身说法,感人之深,可谓至极,室内之人,莫不呆若木鸡,聚精会神屏息谛听。
一时,空气沉闷,久久无人发出一言。
片刻,欧阳昭才抹干腮上的泪水,问道:“不是教主指教,在下哪知有此曲折的内情。茫然不知,岂不辜负了宋伯父的一片苦心。”
一统教主意犹未尽,喟叹了一声,望着窗外道:“不但如此,我既知道父母的深仇大恨,在从师练功之际,少不得急躁求功,以致至今练成了四不象,甚至意图下山报仇,又怕七大门派之人一个个死去,报仇不得,岂不要遗恨终生,无颜见九泉之下的亡父与欧阳丹伯父母,因此,竟使师门震怒,背着个叛师的罪孽。”
欧阳昭十分同情道:“这却难怪教主,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任何人处在你这种情况之下,也必有这种心理,令师想也不会见怪的。”
一统教主眼中忽然发出异样的光彩,朗声道:“噢!这事若落在欧阳昭老弟的身上,你将如何呢?”
欧阳昭毫不考虑地道:“我纵然背了不敬师门的恶名,也要先报血海大仇,然后再向师门谢罪。”
“怎奈,恩师……唉!”
“令师不愿多传你的艺业?”
“是的!”
“恕在下鲁莽,那么,令师太也不知达变,过于固执了。”
“是吗?”
“在下的看法如此。”
“唉!所以人心不同各与其面。”
“令师是哪位前辈,可以见告吗?”
欧阳昭的这淡淡一问,料不到一统教主的身子一震,连手中紧握着的那柄神剑也呛啷一声,跌了下来,其惊吓之状不言可知。
室内之人全都莫名其妙。
欧阳昭不觉奇怪的道:“教主,难道有何难言之隐吗?”
一统教主却摇摇头,双目逼视着欧阳昭,一字一字地道:“没——有——什——么——”
“既然没有什么?何妨见告!”
“欧阳老弟,我想你应知道。”
“我知道?我怎会知道。”
“当真不知道吗?”
“若是晓得,就不会有此一问了。”
“好,我告诉你。”
“令师是?”
“武林三绝。”
“你?”欧阳昭身子一震,由椅子上霍地跳了起来,这一大出意料以外的巧事,使这位身怀绝学的奇士,也如同平地雷响,愕然若呆。半晌才又凝神大声道:“你就是欺师灭祖,叛门辱师的宋士龙?”
一统教主颓然坐了下去,几乎把坐下的太师椅震散了宋,眼中失神,如梦如呓地道:“一点也不错,欺师灭祖叛门辱师的宋士龙。”他说话的神情凄苍欲绝,先前的豪气尽失,人也似一堆烂泥。
一时,室内之人不知所以,全都无插口的余地。
欧阳昭也幽然地道:“宋……宋……”他一时不知怎的开口。
依了自己对师父所作的誓言,此时就该立将宋士龙毙于宝旗玉笛之下。
然而,宋士龙对自己的情谊,可算不薄,何况还夹着父母的一段渊源,更体念得到宋士龙报仇的心切,自己亦是过来人,情有可原,而且他的一段血仇,直接与自己息息相关呢?
此时,欧阳昭,心乱如麻,没了主意,终于悻悻喊了声:“宋师兄,你……”
一统教主宋士龙色然而喜,眼中神色又现,忙探头道:“宋师兄?你叫我宋师兄?”
欧阳昭乃最重情谊之人,又能设身处地的替人想,因此微微点头道:“是的,你本来是我师兄嘛。”
一统教主宋士龙更加眼露得色,站了起来,连跨几步,走到欧阳昭的前面,一探臂,握着他的手,朗声道:“师弟,你不厌弃我这辱及师门的东西。”
欧阳昭深深地叹了口长气,缓缓道:“若以我对师门的应诺,不瞒你师兄说,少不得要代师行法,清理门户!”他说完之后,一低头,又停了一停,才接着道:“因为,我曾在三位恩师面前答应过这档子事。”
一统教主宋士龙深信不疑,微微点头道:“愚兄完全相信。”
“但是,当时我不知师兄有血海不共戴天之仇在身。”
“这是师弟的大量。”
“不然,又因为这段血仇,乃是由先父母身上,而且,师兄乃是受了牵连。”
“师弟……”
一统教主宋士龙的两眼又呈湿润。
欧阳昭忽然语气一改道:“不过,师兄,你对付受业的恩师,手段也过于毒辣,因此……”
宋士龙眼神一寒,撒手退了一步,失声道:“师弟打算怎样处置?”
“小弟既感于师兄的血仇,但也不能不履行对恩师的诺言,所以打算今天与师兄一个了断。”
“哦!”
一统教主宋士龙一惊而退,不知所以。
这室内的五爪金龙岳麟、铁笔穷儒桑子修、白衣追魂段冰蓉,也不由同是一惊,生怕欧阳昭一言不合翻脸动手。
在宋士龙未说出两家的渊源来,桑子修与段冰蓉二人对动手过招,也不过是惧于巢湖隔水,难以脱身而已。
此时,都已清楚欧阳昭与宋士龙的关系,焉能眼瞧着两家生死之交的后代火并。
至于五爪金龙岳麟,既然欧阳昭是由他引荐,一方面宋士龙乃是自己的教主,更加不愿他二人翻脸成仇。
因此,他三人不约而同,齐声叫道:“使不得,有话好讲!”
欧阳昭见他三人同时走到自己与宋士龙的中间,不由微笑道:“桑叔叔、大姐、岳老堂主,请放心,我所谓的了断,并不一定是拚命过招。”
铁笔穷儒桑子修等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统教主宋士龙双目紧皱,迫不及待地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