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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宸安静的在仙府外站了好久,直到深夜,也没有离开。
元正扬按捺不住了,就要出去。
凌水天拽住了元正扬。语气冷淡平常:“不要去理他,就当没有这个人。”
元正扬看着她云淡风轻的神情,突然就笑了,说道:“好,就听你的……既然他不在意面子受损,放着魔道帝尊不做,跑来给通天仙府当门卫,便由他去。传出去倒也不失为是件趣事。”
凌水天默然,暗中观微夜宸,他就静默的站在夜色之中。既没有强硬的攻进仙府内,也没有离去。
安静极了。
她最了解夜宸的脾气秉性,向来强势。唯我独尊,容不得别人触犯半点威严。
这种委曲求全的姿态,想来也不会太久,等他一会醒悟过来,也就会走了吧……
她就这样想了一夜。月落日起,天亮了。
朱雀坐在床边,玉色十指翻飞,将剥好葡萄送到雪衣少女的嘴边,提醒说道:“妖尊,东州的那位。还在仙府外呢。”
凌水天张口吞咽葡萄的动作一滞,随即又面色如常的将葡萄吞入腹中,淡淡的哦了一声。
“以后不要再提他了。”
朱雀连忙应了。继续剥着葡萄。
元正扬面上本没什么表情,听到凌水天这话,眼中却带了些许笑意……
凌水天其实知道他一直在外面,一夜都没有离去。
她头脑中更加浑噩,一狠心便将微观阵法关闭。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
凌水天浑然不知前几天自己苏醒的事情,已经在仙魔大陆中传的沸沸扬扬。
早在百年以前。二人之间的事便因夜宸身死而天下皆知。
不明真相的人们都道是当年魔尊为了凌水天而死,又在重生后,因那凌水天受伤而迁怒于阿鼻谷等门派,冲冠一怒为红颜。并以一己之力强势镇压星象门,夺走圣级丹药,在天道宫中悉心温养凌水天三年,方才苏醒。
人们以为妖王苏醒,东池魔州和北水渗州将会结为姻亲,到那时,仙道将再无和魔道分庭抗礼之力,三足鼎立的局势将会被打破。
却不想,接连着传出的风声,便是东池魔州的帝尊守在通天仙府外,祈求那银发妖王的原谅。
魔道中人都道他们的帝尊手段铁血狠辣,向来高高在上,冷漠绝情,却独独被凌水天这妖女勾了魂魄,真真是个一物降一物。
而仙道则对凌水天嗤之以鼻,大骂她是叛徒、妖孽的同时,又在按中担忧妖族和魔道会联手,危及仙道。
唯有一些女修,满眼星星的在憧憬着,幻想着,若是自己也能被这等至尊强者爱上,该有多好……
一时间众说纷纭,局势更加微妙,人人都在等着看这场戏会是如何落幕,仙道七门暗中动作不断。
而当事人还一点也不清楚外面已经风声鹤唳,还一直缩在仙府中休养着,元正扬也一直不断的渡给她妖力,慢慢的,倒是温养回了不少。
可是她之前接连受到致命重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程度,恐怕是短期内都不能有什么起色。
若非这三年,在天道宫中一点一滴的温养,她早已消散在天地间了。
不同于隆清等人,她的修为皆是传承自九苏,并非自身领悟,耗尽了后再想恢复,难上加难,只有靠着元正扬的妖力才能过得好受些。
这就是不脚踏实地,走了捷径,飞速提升境界修为的弊端——根基不稳。
元正扬也同样,他的实力提升如此之快,定然更加危险。
……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估摸着也就四五天的样子,可是对凌水天来说却日日如年的难熬,整日没精打采。
元正扬拉了她,去仙府中最高的楼阁,浮华阁中下棋。
高阁四面皆是空,风卷珠帘,元正扬和凌水天坐在窗边,对弈了几盘,每次都是凌水天险胜。
她正全神贯注的下着棋,外面幕然下起了细雨,烟雨如酥,淅淅沥沥,天色泛起雾气,朦胧的不太真实。
凌水天正落子的手一停,下意识的望向了仙府正门外的方位。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视线,手忙脚乱的胡乱落了一子。
元正扬没有抬头。低声道:“你输了……”
凌水天将黑白棋子一收,皱眉道:“这雨下的讨厌,没心情下棋了,我回去睡觉了。”
元正扬欲言又止,心中突然一动,看向了西方,道:“蛟龙他们回来了。”
凌水天一个激灵,连忙站起张望。
她开了观微,只见一名身穿浅蓝色法衣的少年腾云而行,怀中还抱着一名同色衣衫的少女。麒麟,玄武,昆墟老祖皆在。众人浩浩荡荡的从西方腾云而来,就快行至仙府正门。
那水蓝色纱衣的少女揽着蛟龙的脖子,只露出半个侧颜,看起来有些虚弱,睫毛卷翘。琼鼻高挺,樱桃檀口,十分美丽。
凌水天的指尖都在颤抖,难以置信的喃喃道:“荏荏……”
她连云都忘了架,就向外跑去,要出去迎他们。却跌跌撞撞的差点摔倒在地。
元正扬一把将她扶住,运转仙府内的传送阵法,瞬间便出了仙府。冲着众人迎了上去。
她对那站着的玄衣男人视若无睹,直接扑到了肖姣荏的身上,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荏荏!真的是荏荏!?”
蛟龙看了眼那立于烟雨中的玄衣男人,回答道:“是荏荏。但是她神智还未清醒,有些懵懂。”
蓝色水纱衣的少女眼神有些游离。就搂着蛟龙的脖子,也不说话。
元正扬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再说。”
凌水天看着那一脸懵懂无邪的少女,心中欢喜的快要哭出来,连连点头道:“好,我们进去。”
淅沥的细雨中,有一道声音响起,低沉,优雅,磁性,却带了些嘶哑。
“天儿……”是那身着玄色锦衣的男人在轻唤。
凌水天的身形一滞,强迫自己不去转头看他,依旧要随着众人进府。
一只修长的手拽住了她的袖子,夜宸脸颊上贴着一缕黑发,漆黑的睫毛被雨水打的微湿,将那双夜色的妖瞳显得更加迷人,正静静的凝视着她,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
夜宸左手拉着她的衣袖,右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掌心一把白玉雕荷的小梳闪着流光,断断续续的说道:“这个给你,原谅我……肖姣荏已经回来了,过些日子,她便能恢复如初……”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又语气缓慢而认真的说道:“天儿……我们和好吧,好吗?”
凌水天被他这语气给说的僵在了原地,其余人也皆是倒吸了口气,像是见了鬼一样的震惊。
她和夜宸在朦胧细雨中对视着,看着他眼中满是希冀的样子,就像是在祈求主人原谅的某种动物。
元正扬眉头微皱,拉住了凌水天的另一只胳膊,道:“水天,先回去吧,我们的棋还没下完呢。”
夜宸闻言,将视线从凌水天的身上移开,看向了那挑衅意味十足的黑衣男人。
他眼中冷光如箭矢,杀意纵横,众人只见那刚刚还像是被抛弃的幼兽般的男人,转眼间便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样,翻滚无边的浓烈杀气。
虽然不是针对他们,但那眼中透出的杀意也直让他们浑身发冷,如同身处无边阿鼻地狱。
元正扬被他这一眼看的身体都有些僵硬,咬牙暗自运转真元,方才消掉这股寒意。
他丝毫不惧的冷笑,回看了过去。
凌水天感受到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想起三年前,夜宸也是这般透着嗜血的杀意。
她打落了他的手,冷冷说道:“你以为荏荏回来了,我们便也可以回到过去了么……”
停顿一下,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确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云清风淡的说道:“我们回不去了,各自向前走吧……”
被揉皱的布料,即使再铺平,也不可能恢复原来的平坦了。
*****
第一百零二十二章 他怎么了!
凌水天以前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夜宸总是一副优雅而淡然的样子,一点魔门之气都没有,相比起昆墟老祖容姬薰等人的滔天魔气,他反倒像是个“良善”之人。
当然,这只是表面,实际上他骨子里比谁都要腹黑冷漠。
但是他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才会温柔的微笑。对下属虽然有时面上严苛,其实心中却很是淡然,就像是个什么都看破的得道高僧,没有任何事情能放入他的眼中,也从没见过他真正动怒的样子。
她一直在心中腹诽这魔头装模作样,千般思量都藏于心中,面上不露任何痕迹,让人猜不透也看不透。
三年前,她终于见到了夜宸动怒的样子,她濒死时被他抱在怀里,看着他薄唇勾起邪气而魔魅的微笑,一双眼睛变作了血红色。那种嗜血的颜色,被他注视的人,恐怕都会有种死亡反倒是解脱的感觉。
那瞬间,她甚至觉得,抱着她的男人想要将天地都屠戮毁灭掉……
而此时夜宸听到她的话,却轻轻的笑了笑,还是那么的优雅和美丽。
只是她已经看不明白这笑容中的情绪。
还在恍惚,夜宸抓着她的手一使力,凌水天身子一歪,便被迫跌向了他的怀中。
他的瞳孔越发深邃,像是汇聚着风暴漩涡,显然是动了怒意,一把将她搂住,在耳边暧昧的低语:“回不去了?”
玄衣男人紧紧的锢着那雪衣少女,无视她的挣扎,笑容带了些邪魅,咬耳说道:“那就和我一起走下去。”
这一瞬间,他细微的呼吸喷打在她的耳边,就像有一股电流蜿蜒而过,配着他那命令式不容拒绝的语气,凌水天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个“好”字,答应了他。
众人都有些呆住了……
元正扬眉头微皱。眼中冷意蔓延,就要上前。
凌水天暗骂自己没有出息,连忙及时收口,紧张的差点咬到舌头,脸色微微发红。
这里这么多人,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避嫌!
她就像是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把挣开了夜宸,拦住了元正扬,冲着夜宸怒道:“我最讨厌你总是自以为是!什么事情都要说一不二!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不知道尊重别人!”
凌水天拽住了快要暴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