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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闻大殿之事,就立刻赶来。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唇角还残留血迹。他轻轻为她抹去,触到的却是彻骨寒凉。
“卿浅!我带你离开!回到离恨殿,或者任何地方。我会寻来灵药,定能保你安然无恙!”
他想要横抱起她,却听到她挣扎着低喃:“墨沨……不要管我……你我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到从前……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道……我们两不相干……如此很好……”
“卿浅,无论你怎样说,我都不会放弃你!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回头。只要你愿意停步。我仍然留在原地……”
“错了……一切都错了……再也不可能了……”
她的眼角。蓦然淌下两行清泪。昏沉之中。她紧紧抓着的双手,仍然是当初那份温暖。
墨沨为她拭去眼泪,心痛至极。
华辰见她仍然心藏旧情,自然是痛苦万分。然而此时此刻。最重要的却不是这些。
他问墨沨:“可有何法可解?”
“此毒阴狠至极,绝非是寻常法子配出。”
“当初查出文宛藏有毒药之后,我和卿浅就逼她交出解药。只是这一次,不知她又加入什么新毒,所以才会如此狠戾!”
“千蕙也是被此毒所害?卿浅送药给她,她才忽然‘死而复生’。难道这种毒药……”
墨沨蓦然顿住,难道这种毒药真的无药可解,只能逆天改命才能换她复活?
他不知当初卿浅是怎样唤回千蕙,但必定是用了魔界之力。
思及种种。他决定前往鬼界。
他将卿浅放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对华辰说道:“请你好好照顾她,我会很快回来。”
“你将如何?”
“不惜一切地换回她的性命!”
墨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步朝外走去。
华辰守护在床/边。忽然听到外面的声音:“君上!老臣前来请罪!请让老臣见一见卿浅!”
知道是朗铭,华辰紧紧地皱起眉头,没有理会。
“君上!老臣管教无方,自知罪无可赦!老臣绝非前来求情,而是实在担心她的安危!请让老臣见她一面!”
担心他会吵到卿浅,华辰命人将他带了进来。
见到卿浅如此惨淡模样,朗铭忍不住老泪纵横,连连说道:“孩子……我对不起你啊!”
他心中悲切,情绪自然流露。华辰不免错愕,他们两人并无交情,就算是他的儿子害她如此,也不至于这般伤心。
朗铭回过神来,慌忙说道:“我不过是……见她可怜……”
华辰冷哼一声:“还不是你的宝贝儿子做的好事!”
“他竟会如此……我也实在是意想不到……以后我会好好管教他,请君上恕罪!”
“没有机会了!他在殿上如此任意妄为,甚至下毒害人!这可是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我怎能放过他!”
“君上!”朗铭跪在地上,“冉儿从小温善,怎会犯下这等罪孽!我已经问过他,全是被文妃唆使!请君上网开一面,老臣感恩戴德!”
“君无戏言。此例一开,更加难以服众!”
“我愿用区区残命,换取他的性命!”
“你是太傅,比任何人都明白个中利害与情理。你应当知道,此事绝无可能!”
“君上!求您……”
“卿浅被害成这样,生死未卜,难道你忍心看她受此危厄!我向来敬重你,也不愿与你为难。但是国法难容,这不正是你教我们的吗!休要再提!你且退下!”
朗铭躬身退出寝宫,默默地跪在了外面。
“父皇!”
华莺和阿溦手牵手跑了进来,见到室内情形,立刻乖巧地放慢了脚步。
两个孩子走到床/前,阿溦惊愕地问道:“她怎么了?怎么真的变成这样!”
华辰道:“文宛屡次害人,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她!”
“父皇杀了她吧!她害死了母后和娘娘,想不到现在又出来害人!”
“我自然会杀了她!”
“真奇怪!这个什么倾妃小姐,可是妖女!怎么也会……”
“阿溦!你胡说什么!卿浅三番两次地帮助我们,皇后去后。也一直是她照顾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本来就是妖女……”阿溦小声地说着,藏在了华莺的身后,“哥哥!父皇最是疼爱你了!你快点告诉他,她是妖女,请父皇不要再被她欺骗了!”
自从千蕙去后,华莺更是沉默寡言,很少开口说话。对于卿浅,他并没有特别的感情。虽然他渐渐不再痴傻,但是对那些诡异的事情仍然一无所知。
他对华辰说道:“父皇,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太傅一直跪在门外。他年事已高。再怎样也不至于受此责罚。请父皇饶过他!”
“这件事与他无关。我本来就没想过责罚他。是他执意求情,那就任由他去。总之,我是绝不会改变决定!”
“父皇要杀了他的儿子?他好可怜……”
“并非是我不通人情,而是只能如此!皇儿。太傅一直教你家国天下,但愿你能懂得我的良苦用心。”
“嗯!我知道!”
“皇儿越来越聪明了!只是……我却不希望你继承帝位……”
“为什么?”
“当你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从此你的人生只有无尽孤寂。我不想看到你再重复我的旧路,若有可能,我将会不顾一切地送你出去!”
“我不要出去!我要留在这里,永远陪着父皇!”
华辰苦笑起来,皇儿啊皇儿,你可知道。父皇原本并不属于这里啊!
这时,侍卫通报道:“君上,文妃带到!”
华辰起身道:“皇儿,阿溦,你们帮我照顾卿浅。我先出去。不愿那毒妇再来扰她清梦!”
华辰走出寝宫,见到侍卫押着文宛而来。无论他们怎样威逼,她都不肯跪下。
“毒妇!”华辰痛恨至极,“交出解药!”
文宛仰头狂笑:“没有解药!这妖女必死无疑!”
“你恨的是我,为何屡次加害我深爱的人!”
“正因为我恨你,所以我才要毁灭你的一切!我要亲眼看着你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你越是痛苦,我就越是高兴!”
“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我是不可理喻!你可知道,究竟是谁将我变成这样!曾经,我也努力尝试过温柔体贴,可是你在意过吗!”
“那你又是否知道,我已经给了你最大的宽恕!事已至此,留你不得!你沦落到这种地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你不敢动我的!我知道的!你将我打入冷宫,已经激怒父亲。他们本想救我出去,然后为我配出解药。他们已经部署周详,很快我就可以解脱!你若敢动我,父亲立刻带人踏平皇宫!”
看见她脸上的张狂之色,华辰更是怒恨交加。终于,他抽出了宝剑。
鲜血喷溅的瞬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敢杀她。
她不断地挣扎着:“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很快……很快你就会失去一切……”
“我宁愿失去一切,也绝不愿再看你一眼!”
华辰冷冷地说着,扔下了宝剑。
害他至深的女人终于死去,从此更是天翻地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血浓于水
文宛害人终害己,最后惨死剑下,仇恨却远远还未结束。文将军举兵造反,打出的旗号就是‘昏君无道’。而北洲王元驰早就在等待良机,如今更是迫不及待地‘讨伐昏君’。说什么义女被害,也不过是个幌子。一切其实正合他意,他心想这个义女可真是没有白养,无论初衷如何,总算是助他成事。真是不枉费他当初的一番苦心和算计!
西洲北洲都已经兵临城下,文将军又从内部造反,各地流寇更是整装待发。
华辰却无心其它,只是一心守护着卿浅,再也没有亲自迎战。
如此一来,更是落得‘昏君’骂名。
可否在乎?他已经不敢追问答案。
墨沨很快就回到皇宫,立刻将灵药给她服下。
见她渐渐恢复气色,华辰随口问道:“你去了何处?”
“鬼界。”
“鬼界?也就是说,须得非常之法,才能够唤回她们?那么当初千蕙……”华辰有些迷惑,不知该如何表达。
墨沨心系卿浅,无意中才会说出那句话。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他怎能告诉他,药物只是幌子,魔界之力才是根本。于是只能解释:“她是向神明求药,想必那位神明在我之上。”
华辰向来信任他们,自然也不会多问。看着卿浅道:“只要她醒来就好……”
墨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侍卫惊慌通报:“君上,朗冉被人劫走了!”
华辰大惊失色,朝外走去。
卿浅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见到墨沨在此,满面的风/尘。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不知几夜未睡。
“卿浅!”
他惊喜至极,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你……是你救了我……”她虚弱地问他,“你用了什么方法……”
“寻常之法而已。”
“不……你不用骗我……我知道……这种毒药见血封喉……绝无生还可能……你一定是……损耗极大……才换回我的性命……对不对……”
“你没事就好了。只要你安然无恙。叫我做什么都好。”
“墨沨……你……你这是何苦……”她忍不住落下泪来,“我不想再欠你什么……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我……”
“我不敢奢求太多,我只愿你每天都能让我看到你。”
“墨沨……我……我真的不想这样……我感到好罪恶……好痛苦……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自己……你这样逼我……叫我该何去何从……我是恨你的啊!”
“只要你别忘了我,恨着我也好。”他为她拭去眼泪,心疼地说道,“别哭。”
“我……”她的心很痛,却不能让他看出,只能转过话题道,“华辰呢?”
“朗冉被人劫走,他正前去处理。”
“一定是太傅……”
卿浅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墨沨伸手扶着她。不容她再拒绝。
想起自己昏迷多日。不知天下发生何事,于是她问道:“天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