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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相留醉 作者荒凉-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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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见了,便伸手招我去与他一同坐。我推开椅子站起来,天地一阵晕晃晃,却不难受,有些歪歪扭扭地走到他跟前。
  他的座椅倒是大,两个人一起也不显挤。我肯定是酒劲上来了,一直嘻嘻地笑,好似当真开心地不得了。
  吃了两口桌上的菜,也没什么不同的。下面歌舞阵阵热闹得很,舞姬眉目如波,水袖如蛇。
  我往他坐椅后面倒去,躺得舒舒服服,于是把腿也蜷上来了。
  皇上侧过头来看了,只是一笑,就抿了口酒俯下来喂我。
  我看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以为不是什么烈酒,张口接了,却是舌尖一碰到就一片火辣,赶紧要退回来,却被他按住,全灌了下去。
  他不退,缠着我的唇舌,好似要把刚才那口酒都舔回去。我酒气上来,浑身热得好似要破开,感觉头顶氤氤氲氲地蒸着气。
  我将他推开,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不住地笑:“喝得多了。”
  他吻在我脸上,眼里竟是柔情:“无妨,难得如此一日。”
  我往他身上蹭了下,蒙蒙糊糊眯着眼。
  他抚着我的头:“可要睡在我身上?”
  我摇头,含混不清道:“只眯一会便好。”
  迷混中依旧听得歌舞升平,歌女言笑不羁,遮去世事本象,好似人间本无苦楚,永远都是这般如锦繁华。

  天河只在南楼上,不借人间一滴

  夜深到月起,宴上却才兴起,一阵一阵的靡靡之音如网一样罩下来,让人找不到出路。
  纵然身上披着大毡,却是酒气上来,浑身一阵冷一阵热。
  皇上开始还想再留我坐会儿,将我连那毡子一道拥在怀里。我也不拒,只贴着他的脸嘻嘻嘻地笑,他这才知道我果真喝多了,伸手招了宫女来,让她送我回宫去。
  那宫女好似面熟的,却又不是孟姜,我转头看她不到,也就不想了。
  只坐了半路的辇架,被晃得实在难受,这般说了,那宫女便让我下来慢慢走一程。
  满月的夜,亮得有些骇人,亮得都不似是夜。地上的影子清清楚楚,连宫灯都不必掌,到处都被银辉照得亮堂。
  我还是一阵阵的晕陶陶,好像真的是开心地不得了,却又记不起来,只是笑。
  走了几步路就走不动了,靠在那假山上面,抬起头来看月亮。
  月光太清,太亮,照得人无处遁形。
  那般清白地,静静地,将心底里最深的痛挖出来,曝于天下。
  小若。那个人这般轻轻地唤。
  好似当真,便在那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不堪再想,只转过头去,扶着假山转身要走。
  却是衣袖被人一牵,还是那么轻轻一声。
  轻得好似禁不起这夜里的月光,被它那么看一眼,就碎了。
  小若。
  夜风如水,氤氲的酒气一瞬间被冻成冰,结成块。
  我僵在那里,面前一滩月光铺在青石路上,好像就此凝住了,再也哪里都去不了。
  一直不想了,一直不痛了,以为这样就可以好好地,静静地。
  也再不要挣扎什么,争取什么,一切都这样,好好的,静静的。
  只是那一声,便僵在当场,一动不能再动。
  夜里静得连风声都没有,月光照着两人不堪相对,只是这样,默默立着。
  手上一抖,被那假山划开一道口子,让人回过神来。
  我将手收回来,掖在袖子上,浑身有些抖。
  他并不说话,也不再上来牵我,只是默默地站着。
  每次都是这样,情到不堪言处,你才肯来相见。
  相见又如何?
  一次比一次更深,一次比一次更痛。
  我倾尽全力,才看清了,我是从来也不知,你究竟是要什么的。
  天长地久,不离不弃,我说我给你,一次又一次,却是一次又一次地支离破碎,让你抛回我的面前。
  你若是不要,为什么总是这般悲伤的面孔,让我不能面对。
  情到不堪言处,分赴东流。
  我掖干了手掌上的血,依旧扶着那假山向前走,却是一低头,便看到他投在地上的影子,那般静静地立着,衬着四处惨白的月光,一动也不动。
  仿佛是等待,以一种绝望的姿势,等待永远不会来的东西。
  心中一恸,恸得连步子都迈不开,只贴着那假山,一点一点往下滑去。
  还没落到地上,被他从后面一把抱起来,急急问道:“小若,小若,可是哪里不好?”
  一直好好的,什么都不要再想了,随波逐流,任它怎样。
  却原来也是不行的,原来没有死的,原来看到他,还是会疼的。
  已经不知道了,已经够了,够了。
  忍不住,转过身去扶住假山,呕到血出来,呕得涕泪俱下。

  年年月月对君子,遥遥夜夜宿未

  素色的帆布在风里猎猎,飘荡在各个商铺的门口,仿佛被一场雨洗刷去了颜色。
  清早的风有点萧瑟,吹着路上横落的叶子打了个旋,寒心坐在门槛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冷冷清清的街。
  对门的掌柜卸下档板,也是挑起一面素蓝的招幅,上面一个大大的面字。
  陆续有人来吃早点,冷清的空气里渐渐弥漫了葱油面的香味。几个人吃完了也并不走,坐在那里和店家扯起来:“店家,你那招幅怎么变得这种颜色了?”
  店家朝他们使劲摆了摆手:“你们不知道?宫里那个娘娘,身子又不好了。昨晚上连着夜的,一整条街的招幅都给换了。”
  几个人当真还没听说,凑了过来:“不是说前些日子才是宫宴的么,怎么又不好了?”
  那掌柜收拾着碗筷:“谁知道呢,这次宫里捂得紧着呢,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就昨天夜里突然来传信,让给换了。”
  几个人啧啧唏嘘不已:“这是要祈福了阿,怕是病得不轻了。”
  “听说皇上为了这个娘娘把后宫都清了,怎么身子一直不好,也真是个没福气的。”
  寒心听得皱了眉,又瞥了嘴。清早的冷风起来,吹散了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铿锵,马蹄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寒心立刻站了起来,迎着风看过去,马背上是一袭火红的官袍,被风吹得飘扬,好似要散在了风里。
  旁边面摊上的几个人都立到了一边,能在这京城里纵马的,都不是什么平常人。
  等得近了,楚冉才将那马勒下来。寒心赶紧跑过去才看见,他怀里用毯子还裹着什么。
  楚冉脸上满是疲色,小心护着怀里,轻轻从马背上翻下身来。
  寒心什么也不说,上去将马牵进院子里,便将那朱红大门一下阖上。
  楚冉一直走到了里间,才将怀中事物放在了榻上。
  寒心凑上前去,恰见了楚冉将那毯子掀开,惊叫了声:“小姐!”
  毯子里裹的是个女子,只着着中衣,面色惨白,揪紧着毯子微微地抖。
  楚冉面色微暗,只赶紧扯过被子将她盖住,从怀里摸了张纸出来递给寒心:“先去抓一个月的份量,回头来东岸码头见我。”
  寒心知出了大事,也不多问,将那纸头收在怀里,立刻便推门出去了。
  楚冉只换了衣服,收拾了些钱财,复又回去将榻上那人抱起来,却见她面上一丝潮红,气若游丝,再也禁不得一点点颠簸。
  皱了皱眉头,却是抚着她的发,轻轻地叹了口气,摸出些碎银钱来,打发小厮去雇了车马。
  清早无人,马车一路疾奔,楚冉抱着怀里的人,看她裹在厚厚的棉被里面,还是不显得暖,昏睡得也有些不安稳。
  恍惚间又突然想起来,多少年前的时候,刚见到这个人,总是随意的,无心的笑。仿佛天地间,什么都不入眼里,什么都不在心上。
  究竟是如何,到了这种地步的。
  车子在码头前停下,拿钱让车夫去问了船家,雇了艘船南下。
  待他在船上安顿好了,寒心才匆匆赶到。此时候破晓了,一片玫红铺在水面上,粼粼的波纹都是金的。
  寒心喘着气从马背上翻下来:“公子,可是要带着小姐走?”
  楚冉不应声,只点了点头。
  寒心知道他清早去了宫里,却不知道是什么变故,一下这样天旋地转。
  楚冉这才说道:“我带她往南边去,你将这里的田舍变卖了,就到巡阳那家不问楼来找我。”
  寒心点了点头,问道:“小姐如何了?”
  楚冉面色冰寒:“离了这里,怕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
  寒心抿了抿唇:“公子一路可要当心,这般天气水上湿冷,莫光顾着小姐,便不管自己身子了。”这般说了,好似更加忧虑,“公子身边一向由人打理,这般一去还有小姐要照拂,叫寒心怎么放得下心来。”
  楚冉抚了抚他的头:“左右不过一个月,你且把这里都办妥了,早日来寻我。”
  寒心只揪着他的袖子,反复叮嘱道:“公子且千万当心。”
  楚冉转身上到甲板上,船家轻轻把船点开,顺着水面滑开去,只看到寒心依然站在码头上,少年的身形有些瘦,衣衫被过去的江风撩起来,飘摇翻飞。
  直到日头出来,也再看不清岸上的情形,他转身走回船舱里。榻上的人还在睡,面孔冰凉汗湿。
  楚冉绞了巾子帮她擦干额上的汗,从那一堆药中取出一幅,交给船家去煎了。
  半个多时辰后,楚冉不得不唤醒那人起来吃药。
  她虽昏睡得浅而不安稳,却轻易唤不醒,楚冉只能轻轻地摇她,不断地在她耳边唤:“若离,若离。”
  唤了十几声,她才微微睁开眼来,一开始不太清醒,认不得人。眼睛一动也不动,蒙蒙糊糊的,好似里面的什么都被人抽干了。
  楚冉抿了抿唇,然后继续唤她:“若离,起来吃了药再睡。”
  若离的眼神好似终于寻到他,瞬得一软,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来,里面一片平平淡淡的疲色。
  楚冉松了口气,小心地将她扶起来,竟也不要他说,若离一口一口地把那药喝了大半,直到开始有些干呕,再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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