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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将我手放了下来,转过头去对着谁说:“你什么时候长了本事,连这般事情都能做了?”
然后是皇上的声音,也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在客栈里的时候不当心,碰上了几个孟浪之徒。”
晋子安好似在收拾东西,依旧不阴不阳地说:“给你收拾了?当时不知迷药里有这个,现在必然后悔当时手段还不够狠罢。”
皇上不说话。
晋子安话语中愈发阴渗渗:“只是你要想,那些子个人究竟是来算计她的还是算计你的。莫要依着她的性子了,她这般身子,也只能深宫内院好好养,不然拖不了几年去。”
说罢几声脚步,然后便是门被阖上的声音。
我睁开眼来,只看得他金衣玉冠,眉宇之间竟是有淡淡的疲意。
皇上移步前来,抚着我的脸道:“可都听清了?”
我不知他所说何事,只是微微一动,浑身仿佛骨头都碎了一般地疼,咬着唇才没痛呼出来。
他几步上来搂住我,好言宽慰道:“已经无事了,本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只是你身子太弱,我那时又不知。”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昨天夜里是弄得昏过去了,顿时连不适都不觉得了,只是无言。
他似乎又淡淡看了我一眼,见我并无其他,微微松了眉角。
我跟着问道:“皇上穿戴这般整齐,可是要去哪里?”
他的唇贴着我的鬓角,轻轻说:“第三日了,本要带你回去的,不想你身子这般不好,想来是这几日我的过错。”
平平的话语随着热气打在我脸上,霎时熏红了一片。三日来除了去沐浴,连这床都没出过。谁能承想皇上自放自假悠闲到这般地步,连宫门也不出,成日厮磨。
虽知道他便是看我耳垂也见了,还是微微侧过头去,方才能问道:“回去哪里?”
他额头抵着我轻轻笑:“去楚冉那里看看罢。”
我不曾多想,便说了好。
他向着帷帐外一招手,唇却还在我耳畔厮磨。
我索性转过头去贴上他的唇,他却退开,只在我眼角额头轻轻地吻,笑道:“还要不要去了。”
还没冷下来的脸被他这么一说,又热了。恰那宫女恭敬候着,一点声响也没有,只是身影投在了帷帐上。
这几日来都是那宫女整理床褥,起初还觉得羞赧,到现在也皮了,只从皇上身上爬起来,伸手去撩开帷帐:“又要更衣了罢。”
那宫女微微一笑:“这几日乍暖还寒,姑娘要当心身子。”
我往皇上身上按了按:“乍暖还寒就只这么点衣裳?”
他笑着按下我的手:“你什么身子底子,来抬我的杠。”
我有些惊诧地把他袖子攥在手里,只有薄薄的一层,然后把手伸到他领子里面去,果然罩衣里面只剩了中衣。
不管他笑地兴味,直直问道:“前些日子那滚毛的衣裳呢?”
他将我抱下床来:“上朝穿去的,无甚了不起。”
我将他看了又看:“当真不冷?”
他笑:“当真。你再这般磨蹭,让我来给你穿戴。”
我急急摆手:“不必不必。”七手八脚从他身上翻了下来,那宫女早一旁候着,手上一叠的衣服整整齐齐。
我有些惊诧:“今个儿什么日子,要穿得这般?”
皇上端起茶盅来喝茶,不在意道:“便当是穿去给楚冉看的,也好让他知道这里处处都是没亏待你的,免得他再日日朝上都那般看我。”
那宫女都禁不住笑起来,微微垂下头去遮掉勾起来的嘴角,向皇上问道:“可要改称呼?”
他头也不抬:“不必。”
那宫女不再出声,指给我穿戴好了,皇上前来牵我向外走:“前些时候落雨路滑,还是坐辇车过去。”
我还没应声,他牵着我走到殿门口,不适阳光地眯了眯眼,瞬时听到跪落一地的声音,接着就是山呼:“皇上万岁。”
原本空空的殿门口,挤满了依仗,华盖垂垂遮天。
皇上只牵着我的手向前,我唯有默不作声地跟着,跨上龙辇前一刻,微微侧头,日头正中地晃眼,一地的明黄,好似黄金铺地,奢华的路途不知通向哪里。
清路,开道,严防,依仗遮天。
楚冉显然是不在乎这恩宠的,朝冠朝服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皇上抱着我下龙辇来,我便看到他这副模样,寒心战战兢兢立在一旁,看着跪了满地的侍卫。
我脚一落地,就要朝楚冉奔过去,却给皇上拦腰一饱,揽到身旁。
被他这么一弄,满头丁丁当当的钗子簪子叮当做响,我吓得伸手去扶,生怕散了下来。
他凑在我耳边笑道:“都到了门口了,急什么。”
我想也是,便不与他争。浑身环佩叮当连站都站不稳,伸手去揪着皇上的袖子。
他微微笑了下扶住我,待走到门口的时候,楚冉垂眼要拜,我立刻抽手扶他,皇上却比我更快,虚扶一下,楚冉便道:“谢皇上。”
我这才觉得自己方才僭越了,有些心惊地垂下头去。皇上却似毫不在意,替我整了整衣冠后又握住我的手,道:“不要都站在外面见了风。”
楚冉面色这才缓了些,侧身迎皇上进去。
寒心一个跳起身来,等些个宫女都进来了,赶紧把门一阖,然后背靠着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看得都笑起来了,寒心刚一嘟囔,抬头就见了皇上还立在那里,立马低下头去,小步子跑到楚冉身后面去。
楚冉府上并不大,只是三进三出。可那屋檐墙顶都是宝蓝琉璃瓦,彰显富贵。
楚冉一直领我们到最内的厢房,才道:“府上寒酸,委屈皇上。”
皇上摆摆手显是不妨,又侧身来问我:“这身行头可要换了去?”
我知宫女备了换洗衣裳,不禁问道:“今个儿可要在这里过夜?”
皇上微微点点头,寒心一蹦三尺高:“小姐晚上可要来抓牌?”
楚冉微微咳着责备了下,又道:“备了些焰火的。”
我奇:“这什么岁头,要焰火作甚?”
楚冉对我面色好多:“想着你年头上除夕元宵都错过了的,就今日玩玩也好。”
明月,明月,照得离人愁绝
几方人都去吧官服朝服换了下来,我出来见楚冉又穿了玄色的袍子,不禁道:“早知你要换这个,便将刚才那副样子再多看些了。”
皇上也打帘出来,恰好听到:“怎么,不喜他这身打扮?”
我笑:“皇上天天见不稀罕,都不知他多少穿艳颜色,所有袍子里也就我那年给他挑的鹅黄还亮些,其他的穿个四五十载都不要换。”
寒心捧水果上来给我,一边说道:“原来要素雅,现在要稳重。家里又没写个女眷,一年到头也想不起来置备。”
我剥着龙眼指指点点道:“果然还是缺我不得。”
楚冉看我,桃花眼里神情微转,话语里好似有轻轻调笑:“而如今便是缺不得又如何了?”
皇上牵起我的手,就着把我剥好的龙眼送入嘴里,微微笑并不答。
我手不缩回来,依旧在他面前陈着。他拿眼看我,我朝他比划:“核呢?”
他微微笑了下,然后垂下眼,张口轻轻吐在了我手掌里。
我将那扔在一旁,顺口问道:“如今这么早便有龙眼了?”
寒心在一旁道:“南方才刚刚有了,公子让人快马加鞭弄来的。”
我凑过去:“还是楚冉疼我。”
楚冉摸摸我的头:“宫里住得还惯?”
我点头,突又想起来,那么大个后宫里我连一妃半嫔都没见过的,空空荡荡好不冷清。现时这里又不能说,只道:“皇上这几日都不上朝,一贯这么清闲的?”
楚冉脸色不变笑道:“清闲不好?”
我拉着他的袖子笑道:“若真这般闲,再一道出去玩罢。”
皇上本一直坐在旁喝茶不插话的,等我说了这个,才抬起眼来道:“你这身子,这两年是想也不要想了,安生在宫里养着。”
我一撇嘴,寒心赶紧在一旁说:“别处不许去,公子这里还是能来的吧?左右才这么点路。”
皇上并不答,伸手来招我过去。我挪了两步,被他拉着就在腿上坐下,大半身子给他搂在怀里。
他握着我的手,未觉得发冷,才放了开去,问道:“这半日可累了?”
我摇摇头:“只是在龙辇上坐着,能累到哪里去。”
看看天上日头,又问:“什么时候了?”
寒心笑:“小姐定是饿了,我这便去膳房看。”
那本来一直站在一旁不声响的宫女,此时往前一步,不偏不倚挡在了寒心面前:“皇上同姑娘的膳食,都已备下,奴婢即去传唤。”
寒心认了她出来,还记得原来的事,一步不退:“我家公子早早吩咐了菜色,都是小姐最喜欢的。”
那宫女好似扫了一眼楚冉,又好似没有,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姑娘如今身子孱弱,需用药膳调养。”
寒心不服气还要再说,楚冉却伸手拦他,皇上倒是开口:“只是一日,不妨,清淡些便可。”
寒心一听好似得了场胜仗,嘻嘻笑地请了安出去了。
我听这么说,倒想起晋子安来了,还有那么些个纠来缠去的事情,不禁问道:“晋子安现在倒是在何处了?”
楚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丫鬟上来茶水:“初回京的时候在府上借住了一段日子,后来似是搬入宫里去了。”
我看向皇上,见他并无异议才笑道:“皇上好本事,那么个没心性的人都能收到了宫里去。”
他微微笑着,唇印在我鬓角:“你若身子好好的,朕何尝要这种本事。”
还不过一会子,寒心便带人传膳来了,笼笼屉屉摆出来一整桌。
我一个一个菜色看过去,竟都是我原来喜欢吃的,个个都做得精致无比。
这时才想起来,赶紧咬着皇上的耳根问:“可有带了东西来的?”
皇上笑:“方才你去换衣裳的时候,礼单已经给了。”
楚冉也笑我:“竟然还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