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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黑板上条列的公式,我不由得想起了这句台词。我很想尽快和拉梅儿学姊讨论涂鸦的事,可是又不能跷掉下午的课。我坐立难安地听着课,课程内容完全没进脑袋里,时间似乎过得比平时还要缓慢,甚至令我怀疑时钟的指针是否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又往回走了。
我茫然地看着坐在斜前方的里绪。由利说的是真的吗?里绪真的借钱给朋友?
我觉得朋友间不该借钱,再说里绪是家里有困难才打工,应该没多余的钱借人才对。
可是我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她。每个人都有不愿别人过问的事,她要怎么运用自己赚来的钱,或许不是旁人该出口干涉的。
班会时间终于结束,我急忙收拾书包。呃,地图集和参考书就留在学校好了。
“远野,你不带参考书回家啊?”
我抬头一看,中山把下巴放在桌上。
“啊,嗯,我今天回家应该用不到。”
“那借我。后藤说她今天补习要用,可是她忘了带。”
我循着中山手指的方向一看,教室门口站了个五班的女生。我的视线和她对上,她向我点头致意。我还来不及说好不好,中山就把整袋参考书拿走了。
怎么这样!把人家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东西用,简直和胖虎没什么两样。不,该说是胖虎的妹妹才对。
这种时候是不是该坚决地说“不”?不过这种事好像只有对〈麻吉〉才会做,中山这么对待我,让我觉得挺高兴的。我露出苦笑,打开书包,开始塞教科书。
“咦……?”
平时放车票夹的那个口袋是空的。
“咦?小绫,你又弄丢了?”
向来温柔的里绪竟然狠心地用了“又”字。没错,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常弄丢车票夹。
“可是今天早上还……”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对了,我把车票夹放进提袋里了。
“中山,刚才那个女生……”
我连忙抬起头来,但走廊上已经看不见刚才那个女生的身影了。糟了,现在去追还来不来得及啊?
“啊?你把月票放在那里面啊?拜托你固定放在书包里好不好?亏你书包那么大一个,一点用都没有。”
都是你擅自把提袋拿走,还敢怪我?
可是……没办法,今天只好用现金搭车了。
“还有,远野,你老是把书包到处乱放,总有一天钱包会被偷。”
为什么我得挨这种毫无关系的训啊?没天理三个字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不过中山的确是个书包不离身的人,现在她的书包就放在她的膝上。她打量着我的黑色书包说道:
“不过你的书包真的很大耶!没人的书包像你这么大的。”
“才不会呢!啊!对了,佐野的书包也很大啊!”
我环顾四周,看见佐野正要走出教室。他用的是一个和他的矮小身材完全不相称的四角大书包,大家都说他背著书包上学的模样就像小学生一样。不,与其说像小学生,我觉得他看起来更像……
“我从以前就一直觉得佐野和二金很像耶!”
听中山这么一说,我的脑里闪过了校门旁的二宫金次郎像。啊,对!背著书包的佐野和那个铜像十分相像。
咦?我最近好像听谁提过二宫金次郎的话题?
“佐野,等一下!”
那个谣言该不会是……佐野没注意到我叫他就走了,我到了走廊尽头才拦住他。
“唉,佐野,你是不是开过中庭的香油钱箱?”
拉梅儿学姊曾提过二宫金次郎偷香油钱的谣言,莫非那是佐野?在昏暗的天色之下光看人影的话……
我话一问完,他的脸色就变得一片铁青。
“不、不是,不是啦!远野!”
啊……对喔!我一时没想到,假如那个谣言说的真是佐野,他不就成了香油钱小偷?
“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我什么都没偷,真的!”
他一面发抖,一面说道。我什么都还没说他就紧张成这样,看来他是个做不了坏事的人。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他班级的学上停下脚步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再这样下去恐旧会把大家都引过来,我连忙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箱子打不开,哪偷得到东西?”
唔?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想开啊?”
应该没有人会丢香油钱到那个箱子里啊!上面贴了张那么大的告示,佐野不知道吗?
他把视线从我身上别开,说了句令我意外的话。
“我看见有人投钱。”
“谁啊?”
“就在暑假前,我碰巧看见四班的西荻野把一万圆钞票放在信封里,丢进了那个香油钱箱,所以我才忍不住……可是我打不开锁,手又伸不进去,所以什么都没拿,真的。”
一万圆钞票?这香油钱也太多了吧!再说干嘛特地放在信封里?
“她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知道,不过除了她,还有好几个人也这么做过。上上个礼拜我就看见隔壁班的莲川放东西进去。”
佐野恳求我别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我告诉他,他并没犯法,用不着害怕,接着就直接走向中庭。
我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香油钱箱和那个涂鸦一样,都位于中庭;或许这只是巧合,两者并不相关,但我就是忍不住怀疑。
中庭空无一人。狐仙像座落于校舍旁的角落,高约一公尺的岩石之上安着鸟居及祠堂,大约有狐仙像的一半高,走近一看便可知道已经相当老旧。
就像一般神社一样,香油钱箱是放在祠堂前方。钱箱是木制的,虽然小却做得很漂亮。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坏事,虽然没人看见,还是先朝狐仙像微微鞠了一躬,才探头往箱里看。什么也看不见。两片板子正好成了倒三角形,遮住了箱内。在板子和箱口栏杆(?)的阻挡之下,手也伸不进去。我绕到旁边,透过矮小的树木从后窥探,看见了一个偌大的锁。这就是丢了钥匙的锁吗?看起来很坚固,一般的老虎钳应该撬不开。
真的有好几个学生投钱进去吗?我想要确认,可是箱子牢牢地嵌在土台上,也不能拿起来摇摇看。
有没有其他办法?这是人打造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开不了。我四处施力,看看能不能把箱子举起来。不知道能否把锁撬开?就算锁撬不开,或许可以像北高的顶楼大门一样旁敲侧击,从铁片部分下手。嘿!
咕咚!
啊!我暗叫不妙,但已经太迟了。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或许是我施力的方式不对,香油钱箱被我一推,竟然跑出了土台,从岩石上滚了下去。
“啊啊啊啊!”
我伸出手,但没构着,手指扑了个空,撞上地面的香油钱箱摔得四分五裂。
哇啊啊啊啊啊啊!我连忙跑下去捡碎片,可是就算捡齐了也无法让箱子复原啊!怎么办?我把箱子弄坏了,得去向老师自首……啊,神社是学校管的吗?
我虽然焦急不已,却没忘记在碎片中寻找佐野说的〈信封〉。
什么也没有。除了破碎的木片及已经派不上用场的锁以外,什么也找不到。
在教职员办公室狠狠挨了一顿骂之后,我垂头丧气地走到走廊上来,此时四周已被夕阳余晖染得一片通红。
来到车站前的Y字路口时,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周围。唉!真倒楣。头上的大荧幕显得格外炫目。我一面在人群之中等着绿灯,一面茫然地看着大荧幕。啤酒广告、汽车广告、还有某个歌手的MV。
灯号转为绿色,人们一齐迈出步伐。我随着人潮流向了巴士站牌,拿出了皮包。今天得用现金搭车。
接着我一阵愕然。钱包里几乎没有钱。为什么?钱呢?我一阵混乱,这才想起昨天去过餐厅。天啊!这点钱连坐一趟巴士都不够。
算了,反正走个二十分钟就能到家,还不算太累。平时我忘了带月票,向来是走路回家;只不过现在我实在不想独自行动。我东张西望,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可是哪有朋友会刚好经过?
我叹了口气,抬头看了圆环的时钟一眼。这个时间朋友早就回到家了。没办法。虽然我极不愿独自走夜路回家,也只能下定决心,迈开脚步了。
车站北侧民家极少,大多是农田,教人怀疑真的是位于同一座城市里吗?替代道路上往来的车辆虽多,一般道路上却几乎没有车子。
抬头一看,天空一片漆黑。白天越来越短了,毕竟九月都过了一半。四周没半个人,也没半条狗,只有始经迂回道路的车声偶尔从远处传来。
一个人走着,越来越觉得恐怖。
这么一提,一界的我就是在走路回家途中被杀的。
一想起这件事,我开始发毛。那一天,八月三十日,一界的我是否也忘了带月票?就像今天的我一样。好死不死,那一天我忘了带月票,在回家的路上碰巧遇上凶手……不,这不合理。如果真如一哉假设,两个世界的差异极少,那么凶手在同一个时段、不同的地点〈碰巧〉遇上我们,不是很奇怪吗?与其说是发生了两次巧合,倒不如说是计划性行凶比较合理。
那么凶手是早就埋伏好等着我?还是跟踪在我身后?不管是哪一种情形,如果当时我搭上了巴士,或许就不会死了。学校到车站之间的人很多,巴士站牌又在我家附近,离超商和警局也很近,凶手见状也得死心。
因为我刚好忘了带月票,所以才被杀的?假如我没忘记,世界会变得如何?想到这里,我猛然停下了脚步。
刚好……真的是刚好吗?
曾数次闪过脑海的可怕念头又再度浮现。
凶手应该早就知道我不会搭巴士了吧?如果我弄丢或忘了带月票,八成会像今天一样告诉身边的朋友;凶手听见了,就能预料我当天会走路回家。
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