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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抗议了,用手指捏捏他的鼻尖:“我才不是傻子,我就觉得你不必跟一个全霉命格过不去吧。”其实他为了那个,连命都差点送掉,我怕他不值啊。
“那么你想要一声颠沛流离,孤苦无依,受尽坎坷么?”秋安元低声反问,目光明亮的瞅着我。
我默然。
风轻轻吹过门口,有点凉。
秋安元弱弱的吸了吸鼻子,小声的说:“有甜味……是什么?”
我回过神来,手脚并用的爬到角落里,殷切的给他瞧了瞧那个蜂巢,炫耀的说:“我刚出去,就发现它了,这么大,里面蜂蜜和王浆一定不少。”
秋安元柔和的目光在我周身上下打了个转,轻轻的问:“有没有挨蜜蜂蛰?”
我得意洋洋的回答:“是来了几下,不过我完全没感觉啊——这身皮不赖吧。”
秋安元低低的叹了口气。
我歪着头瞅他,心想如果他因为心疼我被蜜蜂攻击而不吃蜂蜜的话,那可就有点不识抬举了哦。
“拿来给我吃一口罢。”秋安元凝望着我的表情,专注的说。
我登时眉开眼笑,探身从外面折了一根树枝,用并指作刀三两下削了一个扁扁的木铲,把蜂巢打开了一个小口,用木铲为他挖着蜂蜜。
粘稠若黄金的蜜汁沾在秋安元口边,他闭上眼睛,喉结缓缓起伏,舌尖不时擦过嘴边,像是在欣赏举世无双的美味,一口蜂蜜品咂了许久。
“甜吗?”我悄声问。
因为他的虚弱和重伤,我们最近说话都很小声,我怕惊扰了美男享用美食的美好画面,把声音放低许多。
“唔。”秋安元应了一声,并不睁眼,轻轻的说,“你可以试试。”
说罢,他微微启开了嘴唇。
这是邀请。
邀请!
我犹犹豫豫的凑过去舔了舔他留在唇畔的蜜汁,十分 清甜,带着花香味,果然很好吃。
秋安元侧过嘴唇含住了我未来得及收回的舌头,我生怕碰到他的伤处,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
“傻子。”他没有睁眼,用呼吸低语,“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他果然一直在疼,一直在硬捱。
我心里揪的慌,听话的趴到他身边的木板上,用唇舌细细抚慰他的双唇,蜜汁在我们之间融化,清冽的甜味久久回荡在舌肉之间。
我不停啜着他的唇角,心里难过自己不能起到半分帮助,反而令他拒绝了去大仙阵疗伤的机会。
“再吃一口。”
在我失神的空当,秋安元低声命令。
就这样我们挖开了这只大大的蜂巢,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老半天,秋安元的食欲前所未有的旺盛,以前他对待食物们,要么嗅嗅就算,要么只吃一两口,现在他重又得回了凡人的胃口,可我却没啥能让他吃的。
再给了吃了约莫三四两蜂蜜之后,我出去找了清水喂他,他喝了许多水,又索要了无数亲吻,而后沉沉睡去。
既然他不愿离开我,我就要尽可能的好好照料他,当务之急便是饮食。
寻找怂仙 152
152
用木板挡住门口,又四下兜了两圈,发现没有什么猛兽蛇虫的痕迹,我便匆匆的往镇子里走去。
因为来的仓促,竟然还不知道此地属于哪儿管,名字是什么,昨夜看了两三眼,隐约记得这里面积不大,有两三条街道,港口也小的可怜。
我越过几条街交汇处的喷泉,大步向茶馆的方向走,一事不烦二主,还是找那位老人看能不能弄到一份工作。
街上情景十分萧条,没有玩耍的孩童,也没有叫卖的小贩。偶尔有炊烟静默的从某个烟囱上升起,将近中午的时晌,却有着冬日黄昏般的寥落。
茶馆的门倒是开着,老人一家正在里面忙碌,有几个五大三粗水手模样的人正在喝茶吃东西。我的到来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在门边站了一会,老人看见我,脸色有点发僵,结果被他的老伴捅了一指头。
“有事儿?”老人走过来问我,同时也示意我去门外说话。
我简要说了自己的窘境,夫君重伤、住所简陋、没有锅灶、天气又越来越冷。
老人警惕的听着,大约是以为我要跟他讨东西。
末了我速速总结道:“我需要一份工作。我会烹饪、手脚勤快、力气也大……”
没等我说完,老人便摇了头:“你这样的外乡人是没人雇佣你的,现在到处都冒出无数鬼怪,你要是想赚钱倒是可以做驱鬼的工作。”
我苦笑,半点仙术也不剩的我怎么去驱鬼?或许我该带上秋安元往别处去,找繁华的地方,找更能提供我们好一点生活条件的地方。
我转身要走,老人却又叫住了我:“你等等——”说着,他掉头从屋内拿出我给他的毛玻璃制品。
我立刻想了起来,我做的那只大盘子哪里去了?
老人对我敲敲那只毛玻璃大碗,神神秘秘的说:“县衙处在收这种东西,据说鬼怪喜食琉璃,我们进贡了你留下的那尊琉璃大盘,县衙里说如果还有的话,可以用这个换粮食。”
鬼怪喜食琉璃?这倒新鲜。在我印象里鬼是餐风露宿的,怎么可能吃固体的东西?
“您怎么知道鬼怪吃的是琉璃?”我问。
老人听着店内的动静,大约自己尽到心了,就有点不耐烦:“家家丢的祭品都含琉璃,有人又看到鬼怪去叼钟楼上的琉璃瓦,果然是吃琉璃的罢。”
我道了谢,问明了县衙的位置,飞快的回到我们的树屋。秋安元还在沉睡,他每天清醒的时辰很短,睡着了就雷打不动。我想这是修仙之人特有的疗伤方式吧。
我小心的把他从毛玻璃担架上挪到木板上,他短暂的睁了睁眼,看到是我,又闭目睡去。
我把宽大的毛玻璃板小心的从树屋中弄出来,又给秋安元盖好门,顶着这张半透明的粗糙东东,一路狂奔,直走了约莫两个小时,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县衙。
这个县里甚至都没有城墙和护城河,低矮的木屋和破烂的民居分布在县衙周围。所谓的县衙也不过是高一点大一点的石屋,这是一个穷县无疑。
县衙门口立着个木牌,上面用炭笔勾勒几幅图画,用琉璃换粮食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展述于上。
这座县衙的主人倒是有点意思。他收集琉璃做什么呢?或者他想收集鬼怪?他居心可就……
我上前问过牌子附近的人,他们告诉我要拿琉璃换粮食得去县衙后门。
我扛着玻璃板,在周围人们怪异的眼光中绕到后门,后门倒是开着,一个干干瘦瘦穿着青色布袍的人坐在一张方桌之后,我没发现其他交换琉璃的人,现场只有我自己。
我把玻璃板随随便便往他桌子之前一搁放,面带笑容的问:“您好啊,琉璃是可以换粮食么?”
该人约莫四十来岁,虽然样貌普通,眼神倒是精神,听了我的问话后,不动声色的瞅了瞅我带来的东西,干巴巴的说:“一百斤稻子。”
我喜出望外,赶忙把玻璃板一递:“成交。”
冷不防干瘦男人给了我一瓢冷水:“根据什一税,县衙要抽走十斤。”
我咧了咧嘴,没说什么,看这里的生存环境,有的拿就不错了,我不嫌这位县官吝啬。
有人过来搬走了我手上的玻璃板,又从后门门内拎出来一袋子东西,粗麻布的口袋,干瘪瘪的装着半袋,不轻不重的搁在我手边。
我拎了起来,因为心里盘算要拎起九十斤的重物,我倒是卯足了劲,谁知这袋子轻飘飘的,我用的力气过大了,登时抓着袋子就往后倒仰了几步。
这哪里有九十斤?五十斤都不到啊!
“喂——”我气呼呼的瞪着对方,手指捏的咯咯响,你说你一开始说五十斤我也不挑剔,做什么给九十斤的口价?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人哪!
这时有别人拿个块石头来,上面倒是有零星的玻璃反光,是一种花岗岩,结果人家那块石头换了十斤稻子——同样轻飘飘的一个小口袋。
我兀自不平,还想找补找补——其实是我的一根筋犯了,非要跟人家买方讲道理。从销售策略来说,这样是鲁莽冲动的,主动权在买方的时候要迂回,硬着来只会让订单告吹。
干巴男人瞪了我一眼:“怎么?想造反?”话音刚落,一溜制服男人从他身后冒了出来。
我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心里对自己说,虽然我不怕他们,不过秋安元还等着我做饭,理会这些杂碎做什么。
我把麻布口袋背到肩上,气哼哼的掉头就走。
那干巴男人倒是笑了出来,在我身后喊着说:“小家伙,如果还有琉璃记得要来换啊。县太爷我姓魏。”
我没理他,加快速度奔了回去。
走回小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用口袋里的粮食跟镇上的居民换了两身衣服,几件炊具,一点调味料,再往我们的树屋走去的时候,口袋已经快见底了。
我把口袋绑在树杈上,听了听木屋内秋安元舒缓的呼吸声,便又向着港口走去。
因为我一整天来来往往,加上可能有茶馆老人说过我什么,镇上居民看我的眼神虽然好奇,但警惕和防备在慢慢减少。
我跳进海里飞快的捞了几条鱼,这片海域很清澈,可以食用的浅水鱼不少。我被改造过的硅基身体十分灵活,在海中可以长时间潜游,如果不是牵挂无人照料的秋安元,我想我会一口气在这片海水里玩到天黑。
我用手指把鱼头打穿,用海藻一个一个连起来,又捞了不少贝类,用外衣兜着,湿淋淋的上了岸。
有一个好心的渔夫给了我一张破网,我还了人家一条鱼,把所有的东西拿网子兜起来,一路滴着水盯着各家各户门内窥探的眼光走了回去。
先爬上树,发现秋安元未醒,我支起锅灶开始做饭。
找了三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垫在缺了一小角的锅子底下,将柴禾松松的搭在一起,我用换来的打火石打着了一把干枯的细草,火苗和着淡淡的青烟从锅子底下升起来,此时已近黄昏,有一天要结束了。
我把洗干净的鱼放入装满清水的锅子,一边添着火,一边轻轻的哼着歌。因为秋安元的伤势没有恶化,也因为有他的道友帮了他一把,我心里有希望的小火苗在星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