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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日前的调军到现在,居然没有一个军团长敢出兵保卫伊森格雷,就这么眼看着第一骑兵越过海诺森和布诺萨斯两郡。
“罗罕,当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而不是介入皇室纠纷。王位之争从来不是帝国的军人所能干预的,别再口出狂言了,要知道隔墙有耳,你这番言论被心怀不轨的人听去了,等新皇继位后肯定要引火烧身。”看着骑兵如潮水般拥入王宫,玛瑞特闭上眼,只盼望这场因权利而起的杀戮快快结束。
“将军……”被教训的副官无法熄灭内心的火种,更无法将已到嘴边的话咽回肚里;“为什么帝国的王位要让一介公爵来决定,难道只是因为他是长生种?”
“王权永远无法和神权抵抗,这是从人类存在的那一天起,就定下的铁律。不想牵连家族就不要再讨论这个敏感的话题了,多为你年轻的妻子和还刚满周岁的孩子想想。”
“是……”看着魔法水晶里显示出的画面,副官垂下眼,不再去看血腥的杀戮。
只是因为个人的喜好,就剥夺了那些鲜活的生命。
弗洛伦西,你究竟有什么资格!
※※※
痛楚的呻吟声在帝国寝室里绵延着,菲格尔守在兄长床畔,看着他短短数月内就萎缩得仿佛七旬老者的面容,只能发出无声的叹息。
格瑞恩大哥,为了这虚无的权势,你已经搭进去太多了。
儿时无忧无虑玩耍的情景在脑海中浮现,那时候的他们大概没有想到在几十年后,会有现在的局面吧。
一心想成为骑士的自己,和一心想成为伟大魔法师的格瑞恩……
碰!
门被大力撞开,年轻的侍童面色苍白的闯了进来,还没等菲格尔出声斥责,就听他用惊恐万分的嗓音嘶喊到;“不好了!第一骑士团包围了王宫,已经冲破了外庭,正向内院逼近,皇宫侍卫稍有反抗的一律杀无赦。”
反叛!
这个词刹时在菲格尔脑海中闪现。
他握紧腰上的佩剑,将视线投向还在昏迷的兄长;“弗洛伦西也一道来了吗。”
记得那是个瘦弱而腼腆少年,灿烂如金的微卷短发下,是一双透着神秘的赤瞳。
“没有,不过我远远看到第一皇子身边跟着弗洛伦西的大总管。”
“尤金?”是了,大公不会亲临。历来处理有异心的皇帝都是大总管带劳,弗洛伦西只在正统皇帝继任时才会授冠。
“怎么办,菲格尔亲王……”焦急的目光扫过皇帝,落到了温和的亲王身上,侍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政变。
几日前还鞍前马后伺候皇帝的皇子居然带头反叛,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让人无法接受。
“你出去吧,找个没人的角落躲起来,有机会的话逃出王宫吧。”叛军是不会放过前朝的任何遗留,就算只是个下人,一旦被抓,结局只有死。
这是表面光鲜的帝国神圣光环下肮脏的一面,延续得越久的王国,内部也就越腐败不堪,就像生长了百年的大丽莲,鲜红的花瓣下是深入泥土的丑陋根茎。
开得越艳,吸的血就越多。
“那……您自己小心。”侍童慌乱地逃出寝室,连门都忘记带上。
很快,整齐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惊叫和嘶喊声都消失了,诺大的王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菲格尔叔叔。”海因兹表情平静的站在门外,与平时温文尔雅的他并无区别。
半侧过身,菲格尔了然的看着兄长名义上的私生子。
他知道这个无论长像或脾性都跟格瑞恩完全没有一点相像的青年,根本就不是克鲁泽家的成员。
而后,他看到了出现在海因兹身后的黑影。
深邃的黑暗让富丽堂皇的宫殿也弥漫起阴暗的气息。
“我以为大公再怎么折腾,都会遵守千年前的约定,爱沙尼永远是帝国的掌权者。”
失去帝位不要紧,可若是端坐在王位上之人不再是圣皇后人,克鲁泽家岂不是颠覆了帝国的大罪人。
“订立契约的,是先代弗洛伦西。更何况,萨丁一族也有精灵血统,这并没有完全违反前任大公承诺让半精灵掌握帝国的承诺,相反,你们才是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尤金冷冷的嗓音惊醒了床铺之上的病人,格瑞恩从昏迷中恢复意识,看到了站在自己寝室外的大量骑兵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海因兹,你……你竟敢……”连续的咳嗽让他无法完整的表达出自己的愤怒。
“父亲,你老了。而我,早已羽翼全丰。”举起手中镶有火眼石的法杖,海因兹面无表情的说着反叛之词。
“为什么?”将视线转向尤金,格瑞恩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放弃自己。
这多年来,战战兢兢没有一日睡好,就怕当年的秘密暴露。
“威胁就是威胁,无论大小。”伴随着尤金这句话的结束,寝室大门在他身后关闭。
隔绝了卫兵和外人,华丽而充满药草味的房间里,只剩想保存秘密的尤金、海因兹和无法抗争自己命运的菲格尔与格瑞恩。
锵!
名匠打造的精刃出鞘,为了最后也是仅剩的尊严而战。
“菲格尔·凡·克鲁泽,前黄金骑士。”将剑竖在胸口,前侍卫长作出了人生最后一次决斗邀请。
“尤金·伊西斯,弗洛伦西大总管。”第一次,尤金以这个身份接受决斗挑战。
格瑞恩抓紧了病重中仍未离身的法师杖,死死盯着与自己仅距十步之遥的海因兹,这个他为了自己野心也没有杀掉的盗贼之后。
“轰!!”
剧烈的爆炸由皇帝寝室蔓延到整个王宫,动摇神圣帝国乃至整个同盟的冬夜之乱由此拉开序幕。
第七章 倾倒的王座·暴风骤雨(三)
“陛下,德瑞莫尔求见。”
须发皆白的侍卫长凑近正在法座上打盹的年迈老者。
“啊……叫他进来。”揉了揉干涉的双眼,法皇派拉奇恩从小憩中醒来。
觐见室的大门开启后,倦意从他脸上淡去,换上了威仪和庄重。
“回来啦。”
“陛下……”单膝跪地的男子有一张略显年轻的脸,身披光明教会最高主祭才能穿的圣光法袍。
“辛苦你了。这次北上的结果如何?”随意的挥手,示意对方可以起身回答,法皇迫不及待的进入主题。
“德瑞莫尔有负您的信任……”跪伏在地上不肯起身,接受秘令的大主祭接下来的话,让派拉奇恩睁大他平日里总是眯成一条缝的双眼。
“有人抢先一步?”既然德瑞莫尔空手而回,那就说明东西……已经不在那家伙手里了。
“是的。”
“让我想想,能从火狐王手里抢走地脉水晶的……”居住在北大陆的几个上位者的影象在派拉奇恩脑海中逐一闪过。最后,一张略带稚气的面孔变得清晰起来;“大公吗……”
肯定的问句让德瑞莫尔低下头,以沉默回答了法皇的猜测。
“呵呵,能让火狐王忍下地脉水晶被夺这份羞辱的,也就只有那位年轻的弗洛伦西了。”
“起来说话,德瑞莫尔,这并非你的错,不用往心里去。”再次示意得力助手可以起来回话,法皇的目光扫过矗立在大厅中央的魔导装置,一闪一闪的红芒表示有魔法传影正输送进来。
向身旁的侍卫长微微点头,他立刻走上前,打开了由魔导厅传来的信息。
不一会,巨大的晶石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影象。
“你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灵通,派拉奇恩。”带着调侃的嗓音在空旷的觐见厅回响,比普通女子略低,带着无可忽视的自信让退立一旁的年轻祭祀皱起眉头。
这声音他并不陌生,在这个非常时期与法皇陛下通话,是否意味着……将要发生什么重大的变革。
“圣安,夜与影的女神。”起身,微微躬身。法皇向着晶石行弯腰礼,这是身为太阳女神的地上代理人所能给予的最高礼仪。
“客套就免了吧,我只是来问你这次的立场。”莫亚双手环胸,表情是与庸懒语气截然相反的不耐,全身的黑让她几乎与背景融到一起。
“不知道女神所指的立场是什么。”
“还装!上次你对格瑞恩的放任就已经让我很不爽了。”勃发的怒气几乎冲破水晶,直压满面笑意的派拉奇恩。
“欲加之罪啊,女神。当世之上,有谁能违抗龙神的命令?”浑浊的目光毫不退让,对视许久后,莫亚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迹,并发出让侍卫长紧张的低笑。
“的确,这世上没人能违抗龙神的命令,但你却是这世上少数有胆违抗我意愿的人,派拉奇恩。”漆黑的双瞳里散发着不容忽视的严厉,莫亚再一次提及她这次魔法通讯的目的;“这一次,你到底要站在哪一边?”
“弗洛伦西拥有决定帝位的授冠权,这是圣皇亲自定下的。即便没有这条规矩,也不会对这次的帝位变更形成什么阻碍。”短短四句话让大厅上的另外两人面色一变。
“这么说,光明教会又一次站在中立的立场上了?”
“是的,毕竟这只是皇室内部的事,教会不会干预。”
“很好,记住你说的话,派拉奇恩。我最讨厌出尔反尔之人。”水晶石渐渐黯淡,从东大陆传来的魔法影象也缓缓消散。
“陛下?”刚从北大陆返回的圣光大祭祀不明白这番对话的意思。
“德瑞莫尔,我又有新的任务交给你了。”长叹一声,仿佛又苍老了几岁的法皇下令;“去尼奥,去找还滞留在那里的弗洛伦西,无论如何也要从他手中把地脉水晶要回来。”
“是。”看着闭上双眼,一副要冥想状的派拉奇恩,德瑞莫尔满腹的疑问只能投向一旁的侍卫骑士。
退出觐见厅,走到无人的庭院,侍卫长这才说出在他外出期间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