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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儿童指示眼前的书，同时告之以“书”这个词（符号）
，多次反复地结合，便在儿童头脑中形成“书”的词和实际的书之间的固着关系。当儿童掌握了“书”这个词的概括意义之后，语词“书”对儿童就有了信号意义，或者说儿童懂得了“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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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的词义，即懂得了语词“书”所指称的是什么。
词不但可以和具体事物建立联系，而且可以同事物的表象建立联系。
这样，言语就能够唤起和组织人的表象活动，从而对人形成稳固而丰富的内心生活起着重大的作用。
言语的第二个职能是概括。言语不仅标示个别对象，还可以标示某一类的许多对象。
当我们说“铅笔是一种文具”
时，“铅笔”
一词就不是指的某一支铅笔，它概括着各式各样的铅笔。
“文具”一词，又概括着铅笔、毛笔、钢笔、墨水、砚台、稿纸等更为多样的事物。而“物质”一词，则进而概括着世间的一切事物。
言语的概括职能极为重要。由于概括，人就有可能根据事物的共同特征把它们在思想上联合起来，同时舍弃其余的个别特征，从而形成事物的概念。由于概括，人就有可能用言语进行抽象思惟活动，从而大大促进了人的认识能力的发展。
言语的第三个职能是交流的职能。
如果说，人的感知、记忆、想象、思惟等等心理活动都是内部的活动，那么言语活动的一大特点即它是宣之于外的。无论说出的或写出的言语都可为别人所感知、所接受；而且言语只有在为人所感知、所接受的条件下才有实际的意义。
因此，作为心理活动的言语，是沟通不同个体之间的桥梁，是不同个体的心理活动发生相互影响的最有效的工具。这种工具是在从猿到人的种系发展的一定阶段才产生的高级心理功能；而它产生之后，又成为人类个体心理发展的重大推动力量。
正是言语的交流职能，不仅使同代人之间交流思想成为可能，而且使世代的人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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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传递经验成为可能。
三 言语和思惟
言语是人们交际的手段，同时又是人类思惟的工具。言语和思惟的关系是十分密切的。
一方面，言语的存在依赖于思惟。言语不是空洞的声音流，而是有确定意义的心理现象；言语的意义不是别的，就是思惟的内容，就是思想。鹦鹉虽然能把人的语音模仿得非常逼真，但因它不懂得其中的意义，所以这种发音活动根本不是言语。同时，言语所包含的语法结构，也是人类思惟逻辑规律的表现。
因此，人无论说出言语还是领会别人的言语，都离不开思惟活动；没有思惟，就没有言语。
另一方面，思惟又紧密地与言语相交织。
这主要表现在：首先，言语提供给思惟以刺激物。
思惟是间接的概括的反映。
思惟使人能分析不在眼前的事物，也可以预测未来。当具体刺激物不在当前时，言语就成为思惟活动的有效刺激。对于抽象问题的思考，更是需要借助言语。其次，言语是思惟（最合适）的“物质外壳”。抽象思惟是用抽象概念来进行的，抽象概念存在于词当中。抽象思惟的进行和最后结果都必须以语词作为它的承担者。
比如，关于自由落体的速度的思惟，就必须用“重力”
、“重力加速度”
、“时间”等抽象概念。关于“自由落体的下落距离等于重力加速度和下落时间之平方的乘积的一半”
（即Ｓ＝１２ｇｔ２）
这样的思想，倘若离开了言语，显然是无法进行和表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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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思惟和言语的关系问题，有人也持有不尽相同的观点，认为言语并非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思惟的必要条件。
例如皮亚杰认为①，从儿童思惟和言语发生和发展的角度看，思惟也可以先于言语而产生。他认为儿童在１．５岁至２岁初，就已经具有“感知——运动智力”
，这种智力自有其“行动逻辑”。
当儿童已学会把毯子拉到身边以取得它上面的玩具后，他就能够用拉毯子的方法取得上面的任何别的东西，并且他会去拉一根绳子以取得在绳子另一端的东西。这说明儿童能够在行动中形成概括。
其次，皮亚杰引证法国和美国心理学者关于聋哑儿童的研究，指出聋哑儿童虽然没有言语，但其思惟逻辑结构的发展比正常儿童只是时间上稍微迟缓；而这种迟缓也与聋哑儿童缺乏有利的环境影响有关。
他因此断言，１４至１６个月的儿童智力结构的发展不是以言语的发展为前提的，这种智力结构的发展反而是儿童言语发展的基础。
四 语言和言语的社会历史性
语言和言语是一种社会现象，它是随着人类社会的产生而产生，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而发展的，并且将随着人类社会的消亡而消亡的。
语言和言语的产生是以社会劳动为基础的。正是原始人的生产劳动的协同活动，引起了人们非说什么不可的需要；也正是原始人的生产劳动，提供了产生语言和言语的可能。劳动巩固了类人猿的手脚分工和直立行走，从而便于更自由地运用肺和声带，使口腔和喉部气流的通路形成一个直角，造
①皮亚杰：《发生认识论》，译文载《教育研究》，１９７９年第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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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更为有利的发音条件。同时劳动促进了人的思惟活动，深化了人对现实的认识，从而获得日益丰富的言语所必须的意义要素。
语言和言语随社会生活的发展变化而发展变化。中国古代的书面言语是“之乎者也”之类的古文，现代则通行白话文；二者区别之大，以致今天通晓白话文的人甚至可能读不懂古文。在词汇方面也有变迁，有些旧词逐渐消失，有些新词则不断产生。
语言和言语的社会历史性，表明着语言和言语是人类所独有的现象。动物虽然也能进行某种交际活动，但它们不可能具有真正的语言和言语。
为了探索高等灵长类动物能否学会人类言语，西方心理学家从二十年代以来就有人多次对黑猩猩作过教学言语的实验。
１９２５年，美国动物心理学家约克斯（Ｒ．Ｓ．Ｙｅｒｋｅｓ）想训练黑猩猩模仿人的声音，结果未能成功。三十年代，美国的凯洛格（Ｋｅｌｌｏｇｇ）
夫妇曾把幼年黑猩猩养在家庭环境中，发现它们并不象同龄儿童一样表现出模仿成人的发音的行为。五十年代，美国的海斯（Ｈｅｓｓ）夫妇用了长达６年半的时间教黑猩猩说话，发现它们至多只能发出“ｍａｍａ”
，“ｐａｐａ”
、“ｃｕｐ”等四个字的声音，而且还很不巩固。
１９６６年，美国的加德纳（Ｇａｒｄｎｅｒ）
夫妇又对一个１岁左右的黑猩猩“瓦舒”
（“Ｗａｓｈｏｅ”）进行教授手势言语的实验。瓦舒经过６年多的学习，一共掌握了１６０多个手势。她能够把标志不同性质的（名词、动词、形容词等）手势词汇按一定顺序搭配起来组成“句子”
，句子包含的词可达６个之多。她能正确地排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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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宾“
的次序。
比如，她希望实验者同她做捉迷藏游戏时，她就做“抓瓦舒”的手势，意思是你来抓我，我躲开。她如果做“瓦舒抓”的手势后，她就会上来把实验者抓住。
当她看见实验者在抽烟，她就会做出“你给我烟”的手势。
从许多学者以巨大努力教授黑猩猩学习言语的实验来看，其中有的结果尽管不免令人惊异，但毕竟还是十分有限的。瓦舒以６年的学习所取得的成绩，比之儿童花同样时间所可能取得的成绩是远远不可相提并论的。瓦舒虽然能学习１６０个手势，但是即使和聋哑人的手势相比，无论其复杂性和灵活性也都低得多。至于说话，动物更是不可能学会。因此，迄今为止，黑猩猩学习言语的种种实验，实际上反证了言语能力是人类所独有的这一观点。人类言语的产生，经历过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人类长期进化的成果也以机能和机体结构的形式固定下来。婴孩的发音器官和神经系统的特点包含着学习言语的可能性，这是人类以外的任何高等动物所不可能具有的。
所以，从根本上说，动物不能掌握真正的言语。
至于灵长类动物能够学会某种简单的类似言语的交际手段，则只是说明了动物心理和人类心理之间具有某种发展上的连续性而已。
第二节 言语活动的生理基础
言语活动包括说话（或书写）和听话（或阅读）两个方面。说话（或书写）是言语的表达过程，称为表达性言语，它主要是通过言语运动分析器的活动实现的；听话（或阅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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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的感受过程，称为印入性言语，它主要是通过言语听觉分析器和言语视觉分析器的活动实现的。此外，为了说出有声言语，还需要一套专门的声音器官。
一 言语的发音机制
人的发音器官分三个部分。
呼吸器官：人类发音的原动力是呼吸时所产生的气流，肺脏是呼出和吸入气流的总机关。肺脏位于胸腔。由于肋骨和横隔膜的运动，胸腔可以扩大或缩小：胸腔扩大时，肺脏也跟着扩张，气流于是从口腔或鼻腔经过咽头、气管、支气管吸入肺里；胸腔缩小时，肺脏也收缩，于是气流沿着相反的路径呼出。当气流呼出或吸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