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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让马车停在半空楼与楼之间横着的天桥上,目光炯炯的俯视下方,手不时在虚空点上几下。
桑桑停笔。跟小金讨论着关于颜色的运用,她画的不是治愈画,也不是暗黑画。只是单纯的彩墨写生。
画师,不可拘泥于一种画风,但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风格。她有几个画师的记忆。融会贯通后,形成了新画风,但她觉得自己还有进步的余地,不想就此固定风格。所以现在桑桑画非常多变,前一张还是写实,后一张又是光线迷离的梦幻之作,再下一张,干脆成了印象派。
纸上是奔跑中的独角兽,矫健,轻灵,从白骨山中奔来,银色的鬓毛上流淌着星光……用污秽邪恶的环境,衬托出独角兽纯净圣洁,整幅画,给人抚慰心灵的感觉。
当然,现实中的独角兽除了外形,与圣洁无关,他们天生有着迷幻能力,可以影响人的心智,让人喜欢上它、迷恋上它、爱上它,越是心灵澄澈的孩子越容易受到影响。
这让桑桑想到了雪千寻的画,两者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哒哒——”
敲击声响起,桑桑回神,循声望去。
马车的门在绿芽跟天帝一次打闹中弄坏了,只拆了个窗帘挂上,如今帘子打开,天帝坐在门口,一腿屈膝,右肘撑在上面,手支着脸颊,左手在地上敲啊敲,双唇紧抿,目光专注的望着下方。
静默思考的天帝,跟平时的他恍若两人,暗金色的眸子冰冷犀利,整个笼罩在一个奇特的气场中,就好像,他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的气质就跟他的为人一样霸道。
桑桑想着,托着小金坐到她肩膀上,移到窗口观看下面的战局,以她的眼神,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小金就在耳边给她解说。
天帝拿下面的人在做实验,有时让这个人时间固定,有时让那个人的时间加速,多数时候时间加速会失败,让人动作失控……
渐渐地,下面的人也感觉出了问题,各自退后,停止打杀,抬头看过来。
有胆子来蓝星进地下城的人,没有弱者,马车从空间通道里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不过那时打得正酣,谁也没停下来,直到各自身上莫名其妙出现失误,或是身体不听使唤暂停,导致受伤,或者动作突然一下快一下慢,打乱招式。
“上面的朋友,你到底是帮哪边的?”有人扯着嗓子喊。
“哪边都不帮,就是有点手痒,你们还继不继续?”天帝大声回答。
“和平为上,我们议和了。”有人扬声说。
双方都不想当鹬蚌,让别人做渔翁。
“真可惜。”天帝叹了一声。
不过别人没主动攻击他,他也不会疯了般将别人赶尽杀绝,捡起鞭子挥了挥,独角兽跃了起来,进入空间通道,马车消失。
有人从对面高处跳下来,那是负责警戒的人,跟同伴大惊小怪的咋呼:“天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真不敢相信。那是独角兽拉的车,赶车的是小孩,车里那个更小,还是个小妞,竟然在画画。我敢打赌,有个空间大师跟在他们附近,刚才马车消失,绝对是进空间结界或者空间转移什么的!这么悠闲,他们来郊游的吗?!”
“是不是郊游不知道,但根据刚才的情况猜测,是有人在拿我们练习异能。”
“一下快一下慢,别不是时间异能?!”
“开什么玩笑!空间异能已经逆天了,怎么连时间异能都冒出来了?!还能加持到别人身上,不可能吧!”
“看吧,只要他们没离开地下遗迹,肯定还会出现,是不是练习时间异能,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他们有一点确实说对了,天帝还会出现,基本上只有哪里有打斗,他就会出现。为此,他特意跟桑桑学了精神力扫描,sss级巅峰的精神力,还有对空间波动的灵敏感应,以他为中心,囊括小半个地下城,战斗等级达到一个程度,全都瞒不过他。
如果是人跟人打,谁处于下风他就帮谁,让人打得势均力敌;如果是人跟异兽虫子打,他就帮人。
不过几天,整个地下城都知道了,有个空间大师架着独角兽马车,护送两个弟子在地下城历练,弟子一男一女,女弟子在马车里画画,男弟子在外面练习时间异能,不主动杀人,但惹到他的人必杀,手段十分狠辣。
帝国特种部队的营地,因实力强大,后勤有保障,成为整个地下城物品交易之处,冒险者得到什么好东西,装不下或者没能力带出去,就拿到这里来交换买卖,导致这里也成了情报交流中心,空间大师时间异能者神秘奇异马车的信息自然也传到了这里。
自从有人看到马车进入营地中心后,自持厉害敢对天帝出手的人几乎绝迹,反而是常常有人遇到危险就高声喊“大师救命”,天帝若是刚好在附近,就会顺便救救,导致关于神秘马车的消息更是沸沸扬扬。
“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女孩画画……应该不是他们吧?”
考古学家一行里有个老人听到神秘马车的消息,眉头就皱了起来。
“快看,马车,就是那辆马车,里面的人真在画画啊,好小的孩子,胆真大。”
“那个少年就是时间异能者。异能中空间最强,时间为尊,原来真有人的异能是时间,如果成长起来了,肯定了不得……”
喧哗声让坐在车里的大师们也好奇的出来看,有位老人见到马车内的少女,惊呼出声:
“红叶!”
第二二四张 心照不宣不行么
桑桑隔老远就感觉到了青老先生的精神力波动,那种波动如阳春三月般充满温暖和生机,没有老人的暮气。
“别拉下来,继续带着。”青老先生指了指桑桑取下来挂脖子上的口罩。
桑桑听话照办。
“我学生。”青老先生把桑桑介绍给考古团里的朋友,打了声招呼,离开队伍,上了桑桑的马车,拍拍天帝的肩膀:“这一路颠得骨头都散了,走,带我到处逛一圈,看看这地下遗迹里有什么好景色。”
“你年纪大了,还不服老。连只猫都斗不过,来这里做什么?白让红叶担心你,知道你来了,大半夜的就催我出来接。”天帝托了青老先生一下,把他送进马车里,挥了挥鞭子:“坐稳了啊,我们走空间通道。”
“地下遗迹还有白天?”青老先生捏着编成辫子的胡须,在桑桑让出的椅子上坐下,揉了揉腰。
“生物钟。”天帝侧坐在门口,跟门神似的,撩开帘子,笑出一口白牙:“太阳没有出现,但我的心天亮了。这话好像还是你说的。”
“记性倒是好,我还说让你少做些杀孽,几个月不见,你身上的晦气更重了。”青老先生摇头。
“有么?我觉得内心通明,没染上什么污垢。”天帝抓了抓头。
青老先生瞪了他一眼,心想真是个妖孽,明明身上血腥煞气浓厚,偏偏内心明澈,不受晦气影响,这样的人,要么就是极致邪恶,要么是心志坚定。不为外物所迷。“去去去,驾你的车去,我跟红叶有话说。”
“哎呀,恼羞成怒,风度风度,注意你大师的风度。”天帝放下了帘子。“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后面一句,是跟青老先生说的,更是跟桑桑说的。
桑桑将罐装茶加热,倒进杯子里。双手递给青老先生:“老师,喝茶。”
在这种地方,烧水煮茶的风雅不用想。有的干净水喝就算不错,这种可加热的罐装茶是极好了。
青老先生吹吹茶面,一点也不斯文的喝了大口,这些天一直吃冰凉膏状营养剂,热茶一下肚,感觉浑身都暖和了。他靠着椅背,目光在桑桑身上梭巡,没瘦。长高了些,人看起来更精神了,眼睛里比以前多了一种名叫执着的东西。少了迷茫,看来是找到向前的方向了。
“齐老师带你来蓝星的?”
“嗯,我自己也想来。多见见外面的风景,开开眼界和心界。”桑桑收拾画架,整理画具,脏了的笔需要动手用水清洗,再擦拭晾干。
“只要安全有保障,多出来走走是好。”青老先生并没有指责桑桑,喝完茶后,拿着桑桑放在桌上的彩墨作品一张张翻看,“用色比以前大胆,正在摸索适合的风格吧。”不过有些漂浮不定,在迟疑?不确定什么?
桑桑凑过去,把放在空间容器里的作品也拿了出来,都是最近画的,各种风格都有,甚至有些可以看出是在模仿别人的画风。有些用色很大胆,靛青蓝紫金黄橘红对比强烈,有些明亮柔和梦幻,有些纯粹的黑里蹦出悠忽的光亮,森冷的白中流淌刺目的红……
有些有主题,有些没主题,有些夺人眼球,有些不知所谓,有些能看出是宣泄感情用了心,有些纯粹是描摹写实不带任何私人情感,几如影片截图。()
一老一少聊天谈话,看完了作品,青老先生起身推开桑桑,坐到画架前。
“作品不少,看来整个地下遗迹你都逛遍了。老头子有些手痒,让让。”
小方凳对青老先生来说有些矮小,他移了移画架,调节到适合的高度,没动桑桑的颜料,从天帝送的玉牌状空间容器中拿出颜料盒。
“老师你也用彩墨作画?”桑桑将多余的东西收起来,留出放置颜料盒的地方。
“当然,写生用彩墨最佳,素描缺少颜色。”青老先生也不打底稿,直接调了色在纸上涂抹。
桑桑等他开始下笔后,就不再说话。
青老先生的画,带着浓浓的丹青风格,哪怕画的是彩墨,风格也没变。浅色轻灵飘逸,深色厚重沉稳,中间色或明媚,或忧郁,多色碰撞融合也完全不见脏,反而出现一种特殊的剔透感觉,将彩墨透明的特点发挥到极致。
先是只见团团色彩,渐渐地,色彩交融,画面上有了大概的轮廓外形——是地下城的风景。
长满苔藓的大树,缠绕的藤蔓,地上的枯骨,黑夜荧光,灯笼花摇曳如温暖烛火,蝶影蹁跹,成群结队……
从构图上讲,青老先生这幅画并没什么特色;从色彩上说,也只用了那些常规色,没调出令人惊叹的新色;画上的素材在地下城更是常见……可是,这样一幅普普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