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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意定【已捉虫】
在章弥连着半个月的精心调养下,玄凌体内的催情药已经都清除干净了,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八九成,只是他一直命章弥对外宣称自己身子依然孱弱,仍需卧床静养,又吩咐了六宫妃嫔无需侍疾,只循例定期到颐宁宫问安即可。
朱成璧前来看望过一次,被玄凌以“怕过了病气与太后”为由,挡了回去。如今玄凌的后宫不过那么那几个人,主位只有有孕的娴妃和端贵嫔,清净的很,众人见太后都见不着皇上,也纷纷歇了在皇帝病榻上争宠的打算。
玄凌打算好好蛰伏一段日子,一来趁机观察一下众人各自都存了些什么心思,二来他需要时间来调查事情的真相,如果宛宛也是这样不堪的人,那朕又何须给她前世的荣宠?如果她不是,朕也绝不容许她的娘家人带累了她的好名声!前世的少年玄凌,自恃为人正直,觉得父皇的天听处手段下作阴险,一直不屑于使用。如今的玄凌,内里已经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四十岁君王了,深知无毒不丈夫的道理,早命了如今的天听处首领夏忠良打探此事。
这日夜里,独坐案前看完夏忠良送回的密报,玄凌痛苦地阖上双眼,承恩公府上这么些年来的动向不难打探,光是早年承恩公夫人陶氏谋害后院子嗣的那些子破事,就密密麻麻写了不少,玄凌也不欲干涉。只是这大概也解释了前世朱宜修为什么耍起手段来这么在行,她是父亲庶子女中唯一一个从陶氏毒手中逃脱的,从小耳濡目染,她又是心思沉稳机敏之人,学起来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陶氏最初除了只在自家后院动手脚,对外还是安分的,甚至在朱柔则同抚远将军之子定亲一事上也热心的很。只是在朱宜修入宫封妃之后,陶氏的心就不安分了。再加上太后手刃摄政王,雷厉风行地处理了摄政王的余党,抚远将军之子显得就不那么贵重了,陶氏的心也跟着活络了起来。紧接着朱宜修有孕,陶氏便趁着这个机会带了朱柔则入宫,又打听好了玄凌看望朱宜修的时间,巴巴儿地在必经之路太液池边等着,然后,就是惊鸿一舞,玄凌一见钟情,亭中的欢好……
这些都不算什么,让玄凌心痛的是,前世他掏心掏肺去爱重的女人、唯一的妻子宛宛,朱柔则也参与到了对自己的设计中来。最初陶氏的打算是在亭中备下有催情药的茶点给玄凌,但朱柔则担心玄凌顾忌自己待嫁女的身份而有所回避,便想出了用含有大量催情药的香料熏染的衣料制成华服的办法。且为了不让自己在遇到玄凌之前药效发作,朱柔则专门差人调配了遇水才发作的秘药,这样熏染制成的衣裙,若只是寻常穿着不会对人有任何影响。可若是在舞后出了汗的情况下,那药恰如火上浇油,玄凌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又怎么抵挡得住美色当前的诱惑?事实上,也恰如她和她母亲所愿,玄凌当场就兽性大发,跟朱柔则成了苟且之事。
玄凌颤抖着手把密折叠起,置于烛上点燃。人生,也许有许多事情不知道会比较幸福一些。可一旦知道,一旦知道,便决不能容忍自己再回到不知道那个状态。
玄凌伸手狠狠握住了案上的玛瑙镇纸,痛苦得快要爆炸开来。如果内心的狂风暴雨可以影响到现实,那么这会儿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只怕不会有一样完好的了。
不能砸东西,不能砍了陶氏出气,玄凌甚至不能叫喊出来发泄心中的愤懑,在这一件事上,太后毫无疑问是在袒护朱家的。玄凌不敢想,如果某一天自己跟朱家势成水火,太后会作何抉择。按理说,太后已经嫁入皇家多年,早就是皇室的人了。兼之母子连心,太后正因为是玄凌、当今皇帝的母亲才有今日的至高无上。然而朱家又于太后有养育之恩,因着年少时长久处在玄清的阴影之下,玄凌从骨子里有着深深的自卑,实在不敢断定母亲就一定会选择自己。
玄凌咬牙伏在案上,硬是等自己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方颤抖着伸出右手,在案上的右下角敲了三下,又打了个响指,“噌”的一声,夏忠良便出现在玄凌眼前。夏忠良保持半跪拱手的姿态,在玄凌发话之前不出一丝声响。
玄凌喑哑着声音,“你报上来的……可都属实?”
“回皇上话,句句属实,属下不敢有半点欺瞒。”夏忠良声音沉着冷静,他素来谨慎小心,在搜集情报的同时,还顺手搂了几个人证幽禁了起来,随时准备应付玄凌的盘查。
“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承恩公夫人也是有年岁的人了,天气渐渐转热,倘使不善加保养,只怕到了夏天少不得得有个头疼脑热的。”
“属下遵旨。”
“太后一向提携朱家,倘若承恩公夫人不幸病得狠了,也最好是徐徐加重。不然只怕太后要忧心神伤。”
“属下省得,请皇上放心。”
“去吧,继续盯着承恩公府上。”
“是。”
玄凌不用抬头也知道夏忠良已经不在眼前,他起身在地下走了走,实在烦闷的慌。这几日为了不打草惊蛇,玄凌一直窝在仪元殿不出来,可内心再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身子骨却仍然是十来岁的少年,憋久了还是渴望着外头的新鲜空气的。只是对外自己还是病着的,一旦现在宣布病好了,不知道母后和朱家又有什么打算。朱柔则已经是自己的人了,断然不能再嫁到抚远将军家里。虽然摄政王已死,但抚远将军一系绝非无用的弃子。前世自己始终都对朱柔则曾有婚约一事有所介怀,虽然嫁了一位宗姬过去以示补偿,但疏远了抚远将军一系,也伤了不少老臣的心。以至于后来朝堂上空有会动嘴皮子的文人,却没几个武将来保家卫国。这一次要怎么样才能不伤彼此的脸面呢?玄凌一下子头疼起来,越发想要出去走走了。
主意打定,玄凌唤了李长进来,吩咐他准备一套自己身量的内监衣服。李长一听也知道主子憋闷久了,也乐得让玄凌出去松快松快,左右夜里无人,又有自己护送着,谁又能看出来什么呢?如此收拾一番,主仆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仪元殿。走出宫人侍卫的视线范围,玄凌一下子出笼的鸟儿一般窜了出去,十来岁的孩子身子骨真真是精力充沛,玄凌撒丫子跑了一路也不觉得累。李长此时尚在壮年,他身为玄凌身边第一得力人,身上功夫也是有点儿的。服侍玄凌十年,见玄凌这么撒欢儿,李长心里也高兴,便一路紧紧跟着一起跑。
不过紫奥城终究是太大,玄凌步行能跑到的地方也有限,跑累了便打发李长去附近的宫里弄些点心茶水来。李长去了没有多久便折返回来,
“皇上,前头便是通明殿了,那里夜里除了值夜的内监之外,应当没有旁人,不如去那儿歇息片刻。”
“也好。”玄凌点点头,和李长一起朝通明殿走去。
还没踏进殿门,就听见里面有熟悉的女声,
“娘娘,夜深了,您还不回去歇息么?”
玄凌仔细分辨,这声音分明是娴妃身边的剪秋,难不成娴妃人在里头?玄凌伸手示意李长不要出声,只继续静静偷听着殿内主仆的对话。
“本宫不累,让本宫再祷告一会儿。”
“娘娘,您就是不顾自己的身子,也得想想您肚子里的小皇子啊!”
玄凌的手指紧握成拳,是的,朱宜修肚子里怀着的便是前世他那无缘的长子,记得自己多次跟柔则商量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柔则总是温婉地说孩子还小,莫要太过于溺爱,以免折了他的福气。而在柔则孕中自己也提过想要追封那个孩子,却屡屡被柔则以“妹妹痛失爱子,此刻提起恰如剜她的心肝一般,不如等几年她看开了再说”的说辞给推脱过去。自己那时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就让那个孩子的痕迹完完全全淹没在了深宫内院的历史之中……
正想着,又听朱宜修道:
“无碍,本宫多少也通晓些医道,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可是娘娘您在这儿祷告了这么些日子,皇上也不会知道啊!”
“傻丫头,你当本宫是为了让皇上夸赞封赏才这么做的么?本宫是为了自己,本宫的夫君因为不明不白的原因病弱至此,你要本宫怎么能够安之若素?只要本宫的祷告对皇上的龙体康健有哪怕一丝助益,本宫也要坚持等到皇上大好之日。”
“娘娘对皇上一片深情,可皇上……皇上……”
“皇上还是临幸了姐姐。”
“娘娘……”
“剪秋,你我自幼一同长大,个中情谊自非寻常主仆能比,我岂不知你心疼我?”
朱宜修不自觉换了自称,“虽说入宫时我早就知道,帝王佳丽三千是再常有不过的事了,只是没想到会是姐姐。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姐姐花容月貌,多才多艺,便我是男子许是也没有不动心的,大夫人又野心勃勃,怎么能容忍她们母女俩向我这个昔日忍气吞声的庶女下拜请安?我只是没有想到,承恩公夫人为了姐姐进宫竟是连朱氏一族的脸面都不要半点了。若是今后皇上对姐姐有意也罢,若是无意,少不得我得亲自去为姐姐求个名分,谁让我是朱家的女儿,皇上的妃嫔?可是剪秋啊,女人的心,一旦交出去就是覆水难收。不管皇上怎么对我,我还是随时能为他赴汤蹈火。”
说到这里,朱宜修微微苦笑了一下,“因为我也不过是个爱着自己夫君的蠢女人罢了。”
玄凌紧紧阖上双眼,朱宜修啊朱宜修,前世的你若能不这么爱重朕,是不是你的手也不会沾上那么多鲜血,你也会一直像现在一样,仅仅保持着对丈夫的爱重之心?玄凌摆了摆手,带着李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通明殿,他知道自己需要重新思考一下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起誓【已捉虫】
次日,玄凌一道旨意要求六宫妃嫔轮流至仪元殿侍疾,首当其冲的自然便是宫里唯二的主位,娴妃朱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