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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宜修笑着在玄凌肩上擂了一拳,“老头子可后悔了?”
“不敢不敢!”玄凌笑着往一侧一躲,朱宜修快步追上又拉住了他的手。
身后,章弥是装作四处看风景,反正没瞧见前方主子们打情骂俏。慕容世柏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心道皇上心情好,咱们都跟着松一口气呢,前儿游到“上京八景”的天柱排青,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了一场气,让随行诸人都神经紧绷得厉害。宸夜心里暗暗翻着白眼,前头这对老夫老妻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谁信啊!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打情骂俏,怪说嫌咱们离得近不自在呢!主子平时也英武,就是总在情字上沉溺,这是皇后娘娘贤德知分寸,要是摊上个祸乱宫闱的奸妃,啧啧,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儿呢!
三人想法各异,都不说出来。正走着,忽然听见朱宜修低声道:“且慢!”
朱宜修一边说,一边本能地伸出手臂横在玄凌身前,另一只手指向前方不远处。
玄凌抬头一看,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居然在这里!
昏迷在前方树下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赫赫大汗摩格。玄凌重生已经有十七年了,始终未曾忘记过这个逼得自己险些用嫔妃和亲的男人,虽然拟定和亲的那个也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但这耻辱一直盘绕在玄凌心头。此次上京之行,其实也是和赫赫有关,不想在这里竟然遇到了仇人。
玄凌和朱宜修停下脚步,慕容世柏和宸夜几乎是两三步就奔了过来,章弥身上没有功夫,腿脚慢,也气喘吁吁跑过来。
玄凌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突然淡淡一笑,
“这次辉山之行,倒是捡了个宝贝。”
说着,玄凌伸手指了指昏迷在前方大树下的两个人,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愉快,
“男的就地解决,女的么,先留个活口吧。”
玄凌一声令下,都用不着慕容世柏动手,只见两道黑影飞身掠过,复又不见,摩格的脖颈上已经有了一道细细的血痕。朱宜修偏过头不去看,她知道那个男人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保护夫人。”玄凌把朱宜修往宸夜身边一送,自己上前查看摩格的尸体和他身边的女子,慕容世柏和章弥也赶紧跟上。玄凌蹲在摩格的尸体旁边思索了许久,起身打量着慕容世柏,
“世柏,我记得你是会说赫赫话的。”
玄凌一行人一路上扮作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儿,章弥三人扮作婢仆也都起了相应的化名。慕容世柏见玄凌没有叫自己的化名而是以直呼本名,心里大概也猜出了几分,拱手道:“回主子话,确有此事。”
“唔,你跟这男子身量倒也相当……”玄凌沉吟着,旋又一笑,扬声道:“忠良!”
蒙着面的夏忠良仿佛鬼魅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朱宜修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低声惊呼。章弥自不用说,连武艺高强的慕容世柏也有些诧异,天听处的人这轻功也太了得了!
玄凌道:“忠良,扒了这男子的衣裳。”
夏忠良应声是,三下两下就把摩格扒了个精光。朱宜修脸一红,立马躲到了宸夜身后。倒是宸夜面色沉静,她今年已经二十六岁,进天听处二十年以来,为皇家杀人无数,如今面前摩格赤果果的尸身在她看来就跟一头刚被宰杀的猪一样,没有任何可怕、可羞耻的。
“章弥,你先为这个女子瞧瞧,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不能让她死却也不能让她醒。至于这个男人么,”
玄凌脸上露出一丝阴毒的笑容,正要开口,却看见一旁神情自若,额角却沁出不少汗珠的朱宜修。玄凌心下浮起一丝柔软,吩咐宸夜带着朱宜修往远处走走回避,这下才吩咐夏忠良,
“忠良,你做一副人皮面具要多长时间?”
夏忠良道:“看主子需要什么样儿的了,自然是越精细的越花费时间。”
“朕要能以假乱真,连最亲密的人都难以分辨的那种。”
夏忠良低头略一思忖,“五七日便可。”
“好。”玄凌颔首道:“记住这个男子的容貌和身体上的一切特点,然后毁尸灭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个人死在了这里。”
“遵命!”
“今儿的收获不小,夫人又受惊了,且回吧。”
玄凌淡淡道,朝着朱宜修的方向走去,慕容世柏和章弥抬着那女子跟在玄凌身后。才走了没几步,众人便闻到了刺鼻的气味儿。玄凌取出帕子为朱宜修覆住口鼻,柔声安慰。慕容世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树下只有一摊血水,夏忠良已经不见了踪迹。
回到一行人暂居的庄子,章弥和慕容世柏把那女子安置好,章弥方过来向玄凌禀报。原来那女子中的蛇毒并不深,她身上也并无半点蛇咬过的创口,晕倒是因为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体虚所致。章弥为她灌下解毒的汤药,又用银针封住了她的穴位,让她一直昏睡不醒。玄凌想起方才扒摩格衣裳的时候,倒是看到他小腿上有蛇咬过的痕迹。简单一推断,估摸最初是摩格被蛇咬,那女子想用嘴帮他把毒液吸出来,可惜她身怀有孕,没吸两口就晕了。
不过对于玄凌来说,这些细节已经不重要了。如今摩格已死,他膝下尚有七子,但成年的只有东帐阏氏朵兰哥所出的长子答格。就这么些年来细作的回报,摩格诸子资质皆平庸,只有朵兰哥所出第七子戚格算得上天资聪颖,今年也不过才四岁而已。摩格最宠爱的儿子却是大妃脱颜不花所出的第三子灿格和第五子沃格,朵兰哥子嗣再多也不过肚皮争气,越不过脱颜不花的地位。玄凌努力搜刮着前世的记忆,想起前世乾元二十五年的时候,自己被迫以嫔妃和亲,后来甄嬛之妹甄玉姚替了甄嬛去成为西帐阏氏,再后来朵兰哥病死,诸妃中唯一无子的甄玉姚被升为大妃……
玄凌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跳起来直奔那女子的屋子,只见朱宜修和宸夜正坐在那女子的床边,宸夜正在为她擦汗。朱宜修见玄凌推门进来,起身还没说什么,玄凌就过来说:“快把这女子的衣物脱下来给我!”
朱宜修脸一红,不知道小声咕哝了句什么,用力把玄凌推了出去。不一会儿,宸夜捧着一堆衣物放在木盘里送了出来。玄凌拿到屋子里和慕容世柏验看了许久,果然在里面找到一把通神乌黑的弯刀。
“焦尾圆月刀!”慕容世柏脱口而出。
“不错,赫赫人的镇族之宝!”玄凌面上流出畅快的笑意,“看来这个女子的身份不难确定了。”
慕容世柏也起身拱手喜道:“恭喜皇上!”
玄凌抬手示意慕容世柏坐下,“先别忙着道喜,我现在心里是又惊又喜,摩格和脱颜不花到上京来肯定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看风景来的,只怕是已经有所部署了。好在天佑我大周,让他们在大周的领地遇上这样的祸事,又被咱们逮到。”
慕容世柏道:“如今摩格一死,消息传回赫赫,他们必定群龙无首……”
“你说的不错,可朕要的不是他们暂时性的的群龙无首,那样不过几年十几年便会再起战事。朕要的是长长久久的平静安定,这就又得再靠你了,世柏。”
玄凌示意慕容世柏附耳上来,吩咐了一会儿,慕容世柏脸色一变,单膝跪下,
“兹事体大,臣……不知道能否担当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玄凌拍拍慕容世柏的肩,扶他起来,和言道: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咱们君臣十来年的交情,朕,信得过你!”
经此一事,玄凌不欲朱宜修再在上京逗留,原定的雁门关之行也就此搁置。玄凌令宸夜和八名护卫先行护送朱宜修回京,自己则和慕容世柏等人留在了上京。
五日后,夏忠良的人皮面具完工,依照玄凌的吩咐,慕容世柏戴上了人皮面具,又依照摩格真人身体上的特征,伪造了肤色、刺青和伤疤。慕容世柏本就和摩格年龄、身形相仿,穿上摩格的衣服,往玄凌的面前一站,玄凌顿时有种不揍这货不行的冲动。深吸了几口气,玄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摩格早就死得头发都不剩一根了,面前的分明就是自己的爱臣慕容世柏。
慕容世柏自己心里也别扭,生怕自己装扮得不像,可站在镜子跟前一瞧,自己都恨不得掐死自己个儿了。玄凌看着慕容世柏扭曲的脸,噗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假的摩格,脱颜不花也不再有沉睡的必要。章弥为脱颜不花解了穴,她很快便清醒过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脱颜不花警戒地环视着屋内众人,庄子上的女主人于太太——真实身份是天听处的女暗卫载星——含笑问道:
“这位娘子,你醒了?”
脱颜不花的汉话也算流利,隐约带着几分塞外口音,“这是在哪儿?”
于太太笑着说:“这是我家相公的庄子,我家表舅上辉山瞧雪景,看见娘子和你家官人中了蛇毒昏迷,就把你们救了回来。”
脱颜不花这才反应过来,急得坐起身来,“我家大……额,我家相公在哪里?他怎么样?”
说着她又想起自己的身孕来,紧张地双手放在小腹,“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于太太忙伸手安抚着她,“娘子莫怕,你腹中的孩子并无大碍的。只是你家相公中毒比你深,还没醒来,所幸发现的及时,性命上是不要紧的。”
脱颜不花一听摩格还没醒来,哪里能放得下心,连声道:“他在哪里?让我看看他!”
“好好好,他就在隔壁厢房。”于太太招呼丫环来搀扶住脱颜不花,送她去瞧“摩格”。
慕容世柏假扮的摩格简称慕容摩格正躺在床上挺尸,不如说为了怕脱颜不花识破他在装晕,玄凌索性让夏忠良把慕容世柏的穴位给封了,自己则钻进了床底下偷听。果然,没过多久,脱颜不花便借故只开了两个丫鬟,自己则坐在床边开始解慕容世柏的衣服。玄凌躲在床下听着解脱衣带悉悉索索的声音,心中暗暗为慕容世柏和他媳妇郝氏鞠了一把同情泪,更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