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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人生:"深喉"回忆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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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嗣蠰。帕特里克·格雷。许多分析家认为正是这件事激起了费尔特的不满情绪,并使他扮演起“深喉”的角色,开始对抗尼克松政府。费尔特也承认自己当时很失望,但他还是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格雷上任后保留了费尔特作为二号人物的副局长职位,并将大部分事务交给这位长期在局里工作的专家决定,而他自己则很少去总部办公室上班,因此被人称为“三天格雷”。费尔特心满意足地担负起了联邦调查局的日常管理工作。在水门事件之前,他掌管着联邦调查局所有的重要案件和重大决策,在他的领导下,联邦调查局成了一部高效运转的机器。同时,费尔特还捍卫了联邦调查局的廉正,顶回了那个有道德问题的政府发出的一连串指令。“独行侠”掌控着当时的局势。




序言(5)




  费尔特深谙如何在工作中发挥媒体的作用; 这一点在他成为联邦调查局代理局长后很快就被展现了出来。胡佛死后不到一个月,联邦调查局就接手了一件大案——阿拉巴马州州长乔治·华莱士在马里兰州劳雷尔市竞选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时遭遇暗杀,并因中弹受伤而瘫痪在床。费尔特预感到这个事件可能会引起一场政治风波,到时政坛的左右两派都会指责对方为争取竞选优势而策划了这场暗杀,以除去这个保守的民主党对手。于是他将联邦调查局奋力调查出的结果透露给了《华盛顿邮报》记者鲍勃·伍德沃德,随后一个长篇报道出炉了,证明刺杀未遂的亚瑟·布雷默是个无组织的狂热分子。两派的互相猜疑被攻破了,费尔特平息了一次潜在的风暴,保卫了联邦调查局和美国。

  水门事件发生数年后,费尔特仍在保卫着联邦调查局和美国。到20世纪70年代中期,由水门事件(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深喉”)引发的对政府权力滥用的大范围整顿活动已经波及到了联邦调查局自身。对于费尔特而言,那场运动的顶点是在1976年8月,他独自出庭为自己的探员作证的时刻。事件起因于联邦调查局对“地下气象员组织”的查处,那是一个恐怖组织,在五十个政府机构大楼制造过爆炸,其成员还在美国的敌对国北越和古巴接受过训练。然而许多联邦调查局的一线探员被指控在1972和1973年调查该组织成员的亲属和朋友的过程中无证入室搜查。费尔特在华盛顿大陪审团和全国性媒体面前承担了下令入室搜查的责任,把检察官的目标转向自己,从而让那些一线探员免遭指控。结果费尔特被起诉定罪,他承担了一切后果是因为他坚信联邦调查局与外国势力支持的恐怖组织的斗争是正义的。

  费尔特在被审判前的几年里一直遭受着政府的折磨,在作证的过程中饱受压力。水门事件发生后,公众对政府的不满情绪被宣泄到了“地下气象员”一案上,那几年费尔特随时可能从一名证人变成此案被告。坚强的费尔特依然沉着而坚决地为联邦调查局和自己的行为辩护,否认联邦调查局在行使职权的过程中有不当之处。他毫不让步,决不为得到从轻处罚而将责任推向格雷和其他联邦探员,甚至在当局私下提出给他定不入狱的轻罪以了结这个困扰他的案子时,他都一口回绝。在尼克松以证人的身份为他辩护时,费尔特冷眼相对,因为他知道这位不光彩的前总统曾在一个看不起他的城市陪审团面前攻击过被告。

  费尔特曾期望退休后与他美丽的妻子奥德丽·费尔特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可由于在丈夫遭受的调查和指控中承受了过大的压力,奥德丽的心理问题越来越严重,甚至在1981年费尔特获得了里根总统的赦免,最终摆脱了缠身多年的官司后也没有好转。1984年在费尔特出差的时候,她在华盛顿附近的公寓客用浴室里,用费尔特的点三八左轮手枪自杀了,子弹穿过她的太阳穴。费尔特回到家中才发现了她的尸体。可除了他们的儿子小马克得知后从附近的住所赶来安慰父亲外,费尔特好多年都没有将妻子自杀的事告诉别人,包括他们的女儿琼。费尔特只告诉琼,她母亲死于心脏病。就像为了联邦调查局的声誉自己承担政治责任,费尔特又为了家人和朋友少一些不必要的悲伤而独自承受了人生的痛苦。

  三

  2002年4月底,我在加州一座中等城市圣罗莎第一次见到了费尔特,他与女儿琼一起生活。琼是一个单身母亲,有三个孩子; 她在大学里教西班牙语,为生计奔波。在她的家里,我看到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可依然面带友好的微笑,和善地看着他的客人。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间改造成公寓的车库里度过的,这样可以免于上下楼梯,更方便他到院子里。费尔特借助助行器,在一个温和的斐济护士的看护下行走。

  很早之前我就觉得马克·费尔特是“深喉”。1970年夏季,我在司法部当实习生,1974到1979年我在旧金山任助理联邦律师,在那期间我主要和联邦调查局探员们一起工作。这些经历使我了解了司法部里案件信息的传递过程。根据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的畅销书披露的信息和我对联邦调查局执法程序的了解,我推测只有费尔特有成为“深喉”的动机、手段和机会。




序言(6)




  20世纪70年代末,正当我对此深信不疑的时候,繁忙的法律事务和家庭生活使我无暇去证实自己的猜想。

  正如我在《名利场》上发表的文章里所写,到2002年初时,对“深喉”的猜想变成了我无法摆脱的一个念头。一个春季的夜晚,我和妻子简用意大利面和烤鸡招待我们的女儿克里斯蒂和她在斯坦福大学的七个朋友。这些年轻人有的刚从南美度假回来,大家在我们马林县的家里互相讲述着自己的探险经历,那里能俯瞰到圣拉斐尔山,宁静宜人。我跟这些年轻人说起了自己父亲的故事,他是一名律师,在二战期间被联邦调查局派到里约热内卢执行秘密任务。克里斯蒂的朋友尼克·琼斯听到后说,他的祖父也是一名律师,与我父亲是同一时期进入联邦调查局的,也就是20世纪40年代早期,后来在联邦调查局成就了一番事业。

  我问他:“你祖父叫什么名字?”

  尼克说:“你可能听说过他,他在联邦调查局的级别很高……叫马克·费尔特。”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时我已经认识尼克三年了,他是一个聪明、勤奋有前途的青年。在许多方面都很像年轻时的我。我甚至鼓励他像我一样去学习法律。而那个时候他是第一次告诉我他祖父就是我认定的伍德沃德的秘密情报内线,联邦调查局曾经的头号人物。

  “马克·费尔特!”我禁不住喊了出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祖父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深喉’,你知道吗?”

  尼克平静地说:“约翰大叔,我很早就听说了。最近我们开始觉得有可能就是他。”

  我又和尼克谈了一会他祖父不愿公开自己身份的原因……也许是担心他以前的同事对他会见伍德沃德有看法。我提议说,我当过检察官,理解他的心情,也许我能打消他的顾虑。我们交谈了一会儿后就放下了这个话题继续与其他人聊。没想到几天后,尼克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母亲想请我去与马克谈谈。我同意了,表示将在那个周日开车去圣罗莎拜访费尔特一家。

  我如约前往,见到了马克和他女儿琼·费尔特。琼是个有魅力的女性,当过演员,后来改行做了教师,辛勤地在两个教学岗位上同时任教。马克当时已年近九旬,依然随和友好。据我所知,马克从未向他的家人透露过他的秘密身份。我开门见山地谈起了“深喉”的历史贡献,希望借此引起他的某种反应。我说到我所认识的一些年轻检察官十分钦佩“深喉”捍卫联邦调查局和司法系统荣誉的行为时,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得欣慰了,似乎是得到了我的赦免。尽管如此,他仍然紧守自己的秘密。他最后说:“我会考虑你的话,请等我想好后再告诉你。”

  大约十天后,尼克又打电话给我,请我再一次造访。他说这一次他祖父有可能承认自己就是“深喉”。我看出了费尔特家人如此急切弄清真相的原因。一家小报《环球报》的记者唐纳·考夫曼曾给琼打电话问她父亲是否就是透露水门事件真相的人。琼对他提到伍德沃德曾在三年前未提前打招呼就到家里来看望她父亲。考夫曼随即写了一篇名为“深喉浮出水面了!”的文章。琼又提起一个名叫蔡司·丘尔曼贝克曼的年轻人说的话。他说1988年他参加一个夏令营时遇到了一个朋友雅各布·伯恩斯坦,他是卡尔·伯恩斯坦和作家诺拉·埃夫罗的儿子。雅各布说他父亲曾告诉他“深喉”是一个叫马克·费尔特的人。可伯恩斯坦和他的前妻埃夫罗(两人在1999年已离婚)都否认他泄露了“深喉”的身份,称他们儿子是在重复埃夫罗以前的猜测。

  2002年4月底,就在《环球报》那篇文章登出不久,琼接到伊薇特·拉·加德打来的一个电话。加德在琼的母亲死后就成为费尔特的亲密朋友。她问琼:“他为什么会现在说出来呢?我以为他至死都不会透露呢。”

  琼问她:“说出什么?”

  加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费尔特曾告诉她自己就是伍德沃德的线人,并让她发誓保守秘密。




序言(7)




  琼立即告诉了她父亲和加德通话的事,她说:“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就是‘深喉’。”

  马克的回答是:“既然是这样,那我承认我就是。”

  于是琼劝他父亲尽快公开这个秘密,以了结一桩心事,得到自己应有的荣誉。费尔特同意了,但随后又改变了主意。

  但在1987和1988年,伊薇特·拉·加德已经把这个秘密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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