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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剑交缠,僵持不下,或许比的是谁先露出破占,谁先失务——他们紧盯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锐利的目光欲找出缝隙,好给予致命一击。
强,好强。
这是雷索提的想法。他稍感庆幸并未低估对方的实力,所以先做了一些准备,否则要取胜只怕是靠运气了。
如此想着,嘴角也蔓开了微笑。
能与本家的最强者交手,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喜悦,虽然几下对击后,他认为自己略逊一筹,但是没有关系。
就算他比较强,只要杀了他,就无须担忧了。
就算他比较强……他相信活下来的仍会是自己。
对耶凡来说,对手战斗中居然面露笑容,那是一种挑衅的表现,他眉一皱,加速了剑的攻势。
雷索提敏捷地接下,也发招攻击,看向对方的眼神的确有种挑战的意味。
你不也是诺曼登家的人吗?让我看看你是否能计算得比我精细?或者你根本就没有经过谋画就敢接受战斗?
如果是那样,那只能说你太自负了,这将会是你的败因。
杀人不讲求公平,只求达到目的。
耶凡的剑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切过来,雷索提反应很快,先行闪开。诺曼登家不像席德列斯家或西卡洁家,有压倒性力量的绝招,可以速战速决,所以他们必须缠斗到胜负分出为止,每一招每一式都不能出差错。
他不想这么快败阵,除了带有一点面子问题,他还想知道条件相等的情况下他能支撑多久。
是的,支撑。相等条件之下他是赢不了的。
在接续迎下数招后,他渐渐只有防御的份。速度拉开了,他找不到空档攻击,耶凡当然不会没发现这状况,既然占优势,他自是选择抢攻。
战斗开始以来,首次溅血,受伤的是雷索提,虽不是什么重伤,但下一剑紧跟着来,这次着实切过了他腹侧。
看出他想追击,借机了结自己,结束战斗,雷索提沉下气凝聚注意力,先行使用咒文逃离了数尺。
他没有逃走的意思,只是想争取一点时间。
让他能把准备好的步骤完成的时间。
耶凡看着他,持剑步去。
「还想做垂死前的挣扎?」
这是开战后他说的第一句话,雷索提报以一笑。
「不,是在做杀死你的准备。」
语毕,他摸出怀中预藏的手镯,往另一只手「喀」的一声戴上。
章之五前时今昨6
「哦哦!这招好耶!有魄力!」
「不愧是雷索提,只有他会用这种大胆的方法。」
帝维亚跟拉尼菲待在房间里没事可做,有免费的战斗可以看,当然要凑凑热闹,他们都使用琼发明的那个咒文观看状况,一面叫好,只差没拿些食物来边吃助兴。
「说真的,都是别人劳动,我们还真轻松。」
「拉尼菲,我有没有变胖啊?我觉得我好像手臂肥了一点点……」
「那样比较结实,看起来顺眼多了,你别保持那种骨感的身材比较好。」
「我比较喜欢瘦嘛!讨厌,你都不了解人家的心情。」
「谁会了解啊,自恋狂,你那种每天自己照照镜子就可以满足的心态我是永远不可能了解的。」
帝维亚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要打人,拉尼菲咬了一块饼干后迅速闪开,他不会呆呆的乖乖被打。
「别乱来啦!正精采耶!别害我错过精彩部份!」
「谁理你啊,我要揍人是不看时间的!」
为了自身性命安全,拉尼菲只好放弃了解那边的战况了。
唉,反正雷索提会赢吧?真的输了也别怪我哦,是帝维亚害的。
他心中默念过这段话,如果雷索提听到不知作何感想。
见他拿出手镯戴上,耶凡心里大叫不好,连忙挥剑直击,欲在他适应之前杀死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雷索提一味闪避,因为没有必要硬接,只要时间过去,手镯的力量可以运用,他就赢了。
排斥力使得他冷汗直流,但他不能放松。
现在是拼命的时刻,看是耶凡能得手还是雷索提能逃掉,结果必定是两者中的一个,无庸置疑。
惊慌失措的耶凡想法摇摆不定,他是在努力追击,同时也想着别的念头。
该不该撤退?回公会去?带着败战之名?
为了逃命而回去,黎穆尔应该也没话可说……如果我这么做,除非他要动武,否则是拿我没办法的……
逃?现在就逃?
我不想死啊!
战斗是分秒必争的,没有任何犹豫的机会,在他还没下好决定前,雷索提已经开始反击。
剑砍上了剑,耶凡手一震,几乎握不住剑柄。
啊……
这时他终于决定逃跑了,可是咒文下达前雷索提却先放了结界。
战斗若要获得胜利……
就是每一步都要想得比对手远。
每一招对方可能做的都要防范。
你想得到的我都想得到,我想得到的你却不知道。
这样我还会输吗?
其实此刻他是强压下正在剧烈发作的排斥力,勉强进行动作,但有双镯的助力,耶凡几乎无法御敌。
「你反应慢了哦。」
以负伤之躯,立于不败之地,他又一次速攻,砍劈出去的剑断了耶凡的右手。
「啊——!」
他未曾想到自己会败,而且是败在本家人的手下。
在断手未落地前,他一剑贯穿了他的心脏。
耶凡瞪大了眼睛看着带着笑的他,彷佛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安逸太久了,所以只会凭力量欺负人,而不用头脑了吗?」
雷索提笑着说,血沫逐渐从耶凡的口中涌出。
「再见了,昊绝神座。」
剑抽出,鲜红的血跟着喷溅。他死了,雷索提难得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柱剑而立,不停喘息。
好半响,气息平复,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回去休息。
从死者手中取下手镯,再不流连,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章之五前时今昨7
回到居处的时候;已经连走路都十分勉强;他连忙走到帝维亚跟拉尼菲的房间那边;这至少昏倒还可以有人照应。
「哦哦哦!雷索提;你果然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拉尼菲扶著他坐下;看到他回来;两人才算是安心了些。
「啧;两个手镯不是人戴的;好难过。。。。该死;又拆不下来。。。。。」
排斥力的作用仍在发挥;雷索提坐下休息之後依然相当难受;忍不住抱怨了几声。
「你自己爱戴的;又没有人逼你。」
帝维亚吐吐舌头;拉尼菲也耸耸肩;赞同这个说法。
「为求胜利不择手段嘛!」
雷索提没好气地说;事实上敢这麼冒险的也只他一个。
「既然如此;就要承担後果啊。自己做的决定自己负责嘛;辛苦啦。」
「。。。。。。让非劳动人口 对我这麼说;会让我有种停止供应粮食冲动。。。。。。。」
「喂喂!雷索提;别这样嘛;你也知道我们喜欢挖苦别人;都是说著玩的啊;这麼认真做什麼?让我们损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在别人正努力要静下心来克制排斥力的时候;你们拼命讲一些让人火大的话;会让人走火入魔的耶!知不知道啊!」
「现在知道了。」
当对方以断粮来威胁的时候;他们还是得识相点;以免倒楣。
「琼呢?」
他还是习惯性问一句。
「他说他要睡觉;绝对不要打扰他;他想一人固人静一静。雷索提啊;我觉得这是对你说的耶;因为我们两个根本不能踏出这个房间啊。」
雷索提哼一声;显见不满。
「如果他真的在睡觉我怎麼会去打扰他;我又不是不知道他身体没恢复过来。」
「你有前科啊;人家不信任你。」
「你应该检讨看看他为何特别防你吧;呵呵呵呵。」
「。。。。。。再不闭嘴;用不著我说後果了吧?」
两人脑中同时浮出「饿死」两个字;这次他们终於乖乖听话;不敢再随意妄言了。
「唔。。。。。。」
死命支撑著那薄弱的意志;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倒。
胸膛内部的疼痛逐次渐增;好几次他都想放弃算了——就放给他给去;任由自己昏倒吧;但他实在不清楚昏倒之後什麼时候会醒来。
那样是不可以的。
他不能让那种不知道会有什麼结果的事情发生。
他不希望病情被任何人知晓;真的不希望。
所以此刻他只能按压著胸口;沉重地喘气;即使这麼做并不能使疼痛减轻。
「啊。。。。。。嗯。。。。。」
他甚至快要听不清楚自己压抑声带後从喉间挤出的声音;那似乎是无意识的;因为他不想发出太大的声音引起别人注意。
好痛。。。。。。器官好像要裂成两半了。。。。。。
现在正在石化的是哪里呢?
他紧咬著牙;努力忍著。
熬过去吧;熬一次算一次;虽然不知下次什麼时候会来。
我必须表面看起来良好才行。
我还要去。。。。与破虚神座战斗。。。。。。
其实他只要说一声自己身体不舒服或是类似的推托词;大家也不会强迫他去的;或迕雷索提就会自己执行了;但是他仍希望自己出战。
没有人晓得破虚神座到底有多强;要冒险也应该是他这估命不长久的人去;就算失败被杀;只要能得到一点情报也好;这样雷索提要再行动前一定要把计画拟定得好好的;就比较有可能胜利了。
为求胜利不择手段;如果要有个人拿性命去测验;他愿意那颗弃子。
完全灭绝神座血脉这件事;是他唯一可以去想;并全心全意投入;为之奋斗的。
是他来日无多的此生;今後唯一的目标。
不管事情可不可能成功。
或许是不行吧——他心中如此感觉。但让他如此感觉的最大障碍;并不是黎莫尔。
他脑中浮现的是他杀死耶曼那天雷索提所言;以及他那时心中的回答。
『已经做了就要要後悔;不能回头了;爽快一点吧;也不过就杀个人;杀的是谁都一样;从离开培育所开始;除了我们;以前认识的人就应该当作不认识的了。』
『如果要毁灭;就要毁灭得彻底是吗?我会记得的。。。。。。。我会记得你这句话的。』
章之五前时今昨8
胸口的疼痛稍微平复过去之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