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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文学的徊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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熘灸Φ淖柿侠葱醋髀畚牡囊徊糠郑煨聪抡獾谝黄恼隆犊登盘ぱ靶熘灸Φ淖倬丁罚谩鞍路桥贰钡谋拭⒈恚蛔猿莆胺切∷怠保斯室庋苡玫笔泵拦餍械囊恢治睦唷皀onfiction”,将之改头换面,作为一种“自传”的形式。该杂志的编者还特别加上按语,说:“作者饱受西洋洗礼,尤其是欧陆存在主义的影响,所以在文章中能极勇敢地面对真实,作赤裸裸的自白。”并附以“心路历程”的标题(或者这原是我自己定的题目,而“康桥踏寻徐志摩的踪径”则是编者所加,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后来这篇文章和其他两篇——《萨尔茨堡音乐节》和《奥国的飘零》,连同马森(笔名为飞扬)描写他在法国的所见所闻——《法国社会素描》中的四篇文章——被拼凑成一本书,就以我的文章名为书名。几年后在台湾才认识马森,两人提起此事不禁哑然失笑,素不相识竟然也合写了一本书。


《中西文学的徊想》 “五四”文人的浪漫精神“五四”文人的浪漫精神(1)

    五十多年的时间,使“五四”成了历史,也把20世纪中国的知识分子分成了两代:“五四”时代和“60年代”。从“60年代”的立足点看“五四”,所能得到的是一个历史的视野(vision)和角度(perspective),但却并不是全然客观的,因为我们都是“五四”时代人的子女,幼年时所受的教育和文化熏陶,都离不了“五四”的影响。也许此时全盘整理“五四”的“文化遗产”,为时尚早,但是由于五十多年来时间与空间的变迁,这一代也该对上一代有所感触。    
    我觉得“五四”对于中国影响最深的不是科学,而是文学。五四运动本身是学生运动,由“五四”而引起的所谓“新文化运动”则与文学——胡适、陈独秀在《新青年》上高呼的“文学革命”——有不可分离的密切关系。    
    在“五四”以后的十年间,白话文风行,文学杂志如雨后春笋般创刊,文学团体纷纷成立,而又集中在两大城市:起先是北京,后来是上海。风气首开于此二城,但迅即风起云涌,传遍各省,于是重要的省城重镇如广州、长沙、武汉、济南、杭州等地,也成了“新文学”的中心。“五四”文学界的故事,可以写出一部《双城记》,但也可以像晚年的鲁迅一样,住定上海,专看这个上海“文坛”——这个众星群集、五花八门的十里洋场——上的“才子加流氓”。     
    鲁迅当年虽然骂的是创造社,用“才子加流氓”一语也未免刻薄,但他的绍兴师爷的一支尖笔,毕竟勾描出一个文坛上的重要现象——“文人”。本文所论的主要对象也是上海的“文人”。    
    “文人”由何而来,这个现象何以衍生?这是一个饶有兴味的问题。就“五四”后十几年间的上海而言,如何才可以够格当“文人”,却是显而易见的。“文人”不似古时候的乡绅,至少要混一个秀才头衔,而20世纪20年代上海的“文人”,大多是自相命名的,一个典型的那个时代的“文人”的经历,可以简略地描写如下:    
    他(或她)生于19世纪末或20世纪初的东南某省(譬如浙江、湖南),幼年受过私塾教育,一知半解地念过四书五经。少年时候,新式学堂在省城成立了,于是他(她)奋而背井离乡,甚至不顾由父母之命所订下的旧式未婚妻(夫),到省城去接受新式教育。在这些新式中学里,他(她)开始念英文,学几何、算数、矿冶,但课余却看严复译的《天演论》、林纾译的《茶花女》和梁启超办的《新民丛报》。未几民国革命,他(她)也在私生活上“革命”起来,剪了辫子、闹学潮、写情书,他(她)的第一个恋爱对象往往是中学时代新派的国文教师。《新青年》发行后,当然大家人手一册,五四运动一起,全国响应,于是他(她)禁不住内心的热情,开始用假名投稿,初试省城报纸的文艺副刊,登出一两篇短文后,他(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天津《大公报文学副刊》、北京《晨报副刊》、上海的文学杂志,也逐渐有了他(她)的文章。这个时候他(她)已经是省城文艺界的名人,也许已经改了名字,弃本名以笔名行,甚至自己也在办文学刊物。最后,他(她)毕竟向往上海的文坛,于是辗转借债,终于乘船到了这个大都市,住在朋友服务的某个书局的阁楼,或者也可由朋友介绍,拿一张名片、一篇近作,到法租界去拜望某大名人,如蒙提拔,文章在杂志上发表,他(她)就顿时挂上了“文人”的雅号,赚来的稿费也花在酒楼酬酢之中,于是,他(她)成了上海的“文人”。如果他(她)家里有钱,有办法到日本、美国或英国、法国跑一趟回来,那么他(她)更不同凡响,非但是“文人”,而且是“名人”了。    
    虽然常言“文人相轻,自古皆然”,上海文人间之“相轻”,却反映出另一种新的现象。当然,文章是自己的好,但20世纪20年代的文人,却要在自己的文章内,加上不少名词,以表示自己之“新”,恰如上海时髦的绅士淑女们,要在中国长袍内穿西装裤,旗袍领要高,以示潇洒、旖旎、合乎潮流。这些新的文学名词层出不穷,从“文学研究会”的“为人生而艺术”、早期“创造社”的“为艺术而艺术”,到后期“创造社”和“太阳社”的“小伙子”们的“革命文学”、“普罗文学”;从“自然主义”、“写实主义”、“人性主义”、“浪漫主义”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从“烟士披里纯”到“奥伏赫变”,可谓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因此上海的文人非但“相轻”,而且也非常“自重”——自以为是,自以为走在时代的前面,自以为自己的挣扎奋斗、心理上的煎熬、感情上的折磨不被当时人特别是其他“文人”所了解和体恤。于是,文坛上充满了“倾诉”性的文学作品:日记(郁达夫的《日记九种》、章衣萍的《倚枕日记》、徐志摩的《志摩日记》,以及后来谢冰莹的《从军日记》)、书信或情书(徐志摩的《爱眉小札》、章衣萍的《情书一束》、蒋光慈与宋若瑜的《纪念碑》)、自传(王独清的《我在欧洲的生活》、沈从文的《沈从文自传》)、传记(沈从文的《记丁玲》、《记胡也频》)、游记(孙伏园、郁达夫、朱自清的游记)、随笔,以及无以计数的“新诗”。这些作品,大都以作者自己为“主人公”,自己也就是“英雄”。英雄不受知于时代(虽然自己的日记却一版再版)是一个共通的主题——由于社会紊乱,生活不安定,以及对政治的不满,遂导致各式各样“自哀自怜”的现象:郁达夫酗酒,鲁迅自嘲,徐志摩自筑“象牙塔”(《翡冷翠的一夜》、《巴黎鳞爪》),张资平、叶灵凤写半黄色的小说,李叔同出家。


《中西文学的徊想》 “五四”文人的浪漫精神“五四”文人的浪漫精神(2)

    这种种颓废、逃避、自哀自怜的现象,虽各有其个人的原因,但以历史的眼光来看,这些个人小问题的背后却隐现着一个“时代”的大征象:中国知识分子,有史以来第一次集体感受到与政治社会的疏离(alienation)。郁达夫在一篇短文中把这个现象很沉痛地道了出来:    
    自去年冬天以来,我的情怀,只是忧郁的连续。我抱了绝大的希望想到俄国去做劳动者的想头,也曾有过,但是在北京被哥哥拉住了。我抱了虚无的观念,在扬子江边,徘徊求死的事情也有过,但是柔顺无智的我的女人,劝我终止了。清明节那一天送女人回了浙江,我想于月明之夜,吃一个醉饱,图一个痛快的自杀,但是几个朋友,又互相牵连的教我等一等。我等了半年,现在的心里,还是苦闷得和半年前一样。    
    活在世上,总要做些事情,但是被高等教育割势后的我这零余者,教我能够做些什么?郁达夫:《写完了〈茑萝集〉的最后一篇》,见《茑萝集》,上海:泰东书局,1923年,192~193页。    
    郁达夫有意或无意之间,用了19世纪俄国文学史上最重要的一个意象——“零余者”(Superfluous Man)。这个名词首见于屠格涅夫的小说《零余者的日记》,该作品也是一针见血,刻绘出19世纪俄国知识分子的心情:他们和政治脱了节,对于社会现实(农奴)有沉重的罪恶感,但他们能做些什么?大多数的人在沙龙里喝酒,谈黑格尔,也是同样地自暴自弃,颓废度日,后来,终于有些年轻知识分子挣出了“零余者”的牢笼,要改变政治和社会现实,于是变成了“虚无党”的恐怖分子,或参加所谓“人民主义”(Populism)运动,到农村去为农民服务。早期的列宁,就深受这种气氛的影响。    
    郁达夫的自我忏悔,反映出20世纪初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个相似的现象。郁达夫和所有其他的知识分子,皆困扰于同一个问题:人活在世上,总要做些事情,但是到底能够做些什么?    
    回顾历史上的中国知识分子,这种“疏离”的现象,并不完全存在,因为“学而优则仕”,考试制度为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搭好了一座沟通政治与社会的桥梁。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问题,不是“能做些什么”,而是“怎样做”。在平常时期,他们常彷徨于“忠孝难两全”的困境;在非常时期,他们徘徊于“仕与不仕”的选择。五代的冯道,可以从容不迫地事十主,而宋末的文天祥,却以遗臣尽前朝,为“正气”而死。知识分子必须在社会上“做些事情”,对国家文化尽责,这是中国两千年来的传统,所以才有“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等名句。西方各国,也有这样的传统,法国“文人”至今仍不离萨特所谓的“Engagement”(承担精神),对人生如此,对社会文化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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