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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
叶思凡神思依旧四处游散着,顺口回道:“澜儿和沧儿,身上中了六花梦醉。”
白灵儿愈发有些不悦,质问道:“六花梦醉?是毒,听你的口气,好像能解,但你为什么不给他们解了!臭小子居然第一眼就没认出自家娘,太可恶了!”
“今早我已经让陈叔给沧儿熬药喝了,想是不过几天,就好了。澜儿不记得事,倒不是因为六花梦醉,至于什么原因,我还没弄清楚。”只是,叶思凡心中觉得,澜儿还是一辈子不要想起来吧。
白灵儿的话一时被堵,有些郁闷得沉默了。
沉默持续了不过半刻。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你非但没变得长进一点,反而变得懦弱了!真是失望,我认识的叶思凡从来不会这么瞻前顾后,像个女人一样担忧来担忧去!”
“我这身子拖了那么多年,自己的兄弟也找到了,澜儿也长大了,她的身世也算是找到了结果,说实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叶狐狸你怎么能这么想,还是说我回了灵谷后你又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累了?白灵儿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凶狠,这是什么理由!
“那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蓝血,帮你喂哺巫煞果!”
叶思凡叹了口气,道:“巫煞果对你们镜灵来说,也极其珍贵……”
白灵儿不愿再听,道:“那你的家仇不报了?你兄弟若是知道你这样,估计立马会跟你翻脸的。”
“若是一般的江湖仇杀,我定是会让那人血债血偿,但……但那刽子手是东月皇室,当年那一事,牵扯甚多。倒不是我怕了,呵呵,我是担心他们受伤害……”
“可是你那兄弟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
“我会逼他们发毒誓的,不要报仇,好好活着就行。”
“你们人的毒誓不过就是一句话,管用嘛。”
“谁都有弱点,大不了我从别的地方入手。”
“你!好好,那我问你,你的宝贝徒儿呢?”
叶思凡神情募得一怔,深深的瞳孔里有了柔波,心中暗自叹息,却道:“她如今已经是大人了,离开我也可以了。”
白灵儿倏然弓身,蓬松柔软的尾巴竖起,抬爪哆哆嗦嗦指着面前还是笑吟吟的那张脸,愤恨道:“你!你!……好,我不说了,再说我就非得被你气死了,你要死要活我都不管了!”
白灵儿倏忽跳上了叶思凡的背上,却是瞬间变回了女子的模样,伸手揪了揪他的头发,哼道:“既然你那么不爱惜自己,那就把我背回去,我要睡觉了,管你作甚。”
“好”叶思凡只觉背上一沉,却不重,狭长的眸子弯了弯,应了声,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将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慢慢向另一处院子走去。
“叶狐狸,你说你都这么老了,还不娶妻就死了,会不会觉得很遗憾啊!”白灵儿还是不想这么放弃了。
“……不会”叶思凡背着她走出了回廊。
“我怎么觉得很遗憾啊,你要是真死了,这世上连个喜欢你记得你的人都没有了,不是很凄凉吗?”白灵儿收回了想要掐住前面这人脖子的手,再劝。
“……不凄凉”叶思凡的口气很无所谓,背着白灵儿走出了凡园,往白灵儿住的院子走去。
白灵儿的脸已经变黑了,一字一句问道:“那你再想想,你长这么大,应该喜欢过谁吧。”
叶思凡的脚步一顿,却是嗤笑了声,“白灵儿你脾气那么凶悍,难怪沧儿每次看见你都会偷偷哆嗦,我说兰笙能受得了你这么多年以后还得更久,我真是佩服极了。”
白灵儿妩媚的眸子眯起,发狠道:“找打,他敢受不了……啊!你这个臭狐狸,竟然给我下毒,快点给我解了!”突然发觉手动不了,最后连身子也动不了了。
“呵呵,等把你送回去再说吧。”
白灵儿瞪着蓝眸,怒不堪言,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该死的臭狐狸!
叶思凡嘴角扬了扬,听着背上之人的抱怨声停止了,却是感到其目光之凶狠之愤怒,神色愈发柔和。
当年师父把他带到了巫山,却也没法替他解毒,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一年,他近乎每日都要喝一小盅蓝血,而那一年,白灵儿总是会时不时晕倒。
他就那样被白灵儿要求着,每天背着她在巫山从白天走到黑夜闲逛,不准他停。有时候,白灵儿睡觉睡醒了,觉得无聊,就开始问他许多奇怪繁琐的问题。
后来,师父带回了一个婴儿,苍澜。
或许,就是因为她们吧,人若是在绝望的时候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无论多么艰难,也会坚持下去的。
一个白色纤细的身影止住了步子,紫眸定定看着那两个身影慢慢消失的小路尽头。
听着风中飘散模糊的对话,清冷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苍澜看了看左手上提着的一个酒坛,还有自己身上消散不去的酒香,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失落。
现如今,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于那个名为师父的人来说,她更像一个陌生人吧。
更何况,她为了寻求庇护,欺骗了他。
脑海中闪过一个雪衣银发的男子,苍澜嘴角划过一丝苦涩,抬手摸了摸额头那里,她不该奢求太多的。
苍澜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立时转身,收回了欲迈向凡园的步子。
“羽公主,这些日子,为什么躲我?”身后却是传来一个颤抖压抑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莫姐姐,呼延羽已经死了,苍羽也死了。”苍澜站住了,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应了声。
“羽儿,你怎么……那你是谁!”冬凝听得她的回答,神色怔愣悲伤。
“冬凝先生,我是苍澜,是您的学生。”依旧冷漠的回答。
冬凝的身子一软,心中的哀伤和心疼越发浓重,看着那个白色身影越走越远,喃喃道:“羽儿,羽儿,究竟怎么了……”
“她本该是世上最幸福最快乐的女子,却偏偏背负良多,她把什么事放在心里,独自承担。就连……就连死……也要把每个人的后路都安排好……她怎么能这样……她知不知道这样很自私……”
玄衣沉默的男子扶住了她的身子,任怀中被洒满了湿意,但依然看到了前面那个白色的身影微微颤着,渐渐走远。
空中只余下清冽香醇的酒香,还有那月华如水,潋滟无边。
时时、横短笛,清风皓月,相与忘形。任人笑生涯,泛梗飘萍。
饮罢不妨醉卧,尘劳事、有耳谁听?江风静,日高未起,枕上酒微醒。
第一百零四章 再见美人
【紫凤栖北梧,水中捞月不过无。江山谋,红颜乱,丹心画不成,徒结纷乱。】
翌日天刚蒙蒙亮,万籁俱静,叶宅夜园中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九夜从床上坐起身来,披了件衣衫,打开门来,看到站在那里的人时,怔愣了一下,“澜儿?”
九夜细细瞧面前的女子发丝些许凌乱,神色带着几分困倦,空气中还飘散着丝丝清冽熟悉的香气,不由皱了皱眉头,不确定问道:“喝酒了?对了,澜儿,这么早来敲门可是有急事?””
“恩。”苍澜垂头应了声,随之手指冲着地上一指,神色不自然,道:“夜叔叔,对不起。”
听到她一大早跑来跟自己道歉,不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随后,九夜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却瞥见了地上的那堆事物,立时变了颜色。
大大小小七八个不同形状大小的酒坛歪倒在那里,还有一些酒坛碎片,而那清冽熟悉的香气正是由此散发而来。九夜不敢置信得看了看,那些酒坛子上每个都刻着三个字,不醉坊。
苍澜抬眼看着九夜眉头一阵青筋跳动,不由有些担忧得后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些镇定,才鼓起勇气坦白:“我这几日心情不好,便想着要借酒浇愁,所以,我就拿了几坛子九夜叔叔埋在院中树下的酒。”
她也不知道这些酒对九夜叔叔十分重要。
九夜似是被点了穴道,没有回答,依旧怔愣得看着那些空空如也的酒坛子,脑中一片空白。
见他没什么反应,神色却是十分惨淡,苍澜的眉头更是皱得厉害了,想到叶思凡同自己说过的话,九夜叔叔若是知道自己偷拿了他的酒,说不定会寻死……当时她还当是自家师父在开玩笑,却不料,这个玩笑似是真的……一瞬间,紫眸中更多了几分担忧。
半刻钟后,九夜转过头,本是疏朗俊秀的面容上一片木然,道:“澜儿,若你过了会得了空闲,就给我到城中不醉坊买几坛子回春酒来,知味斋要是人不多,记得给我带份鳜鱼鲜羹回来。”
看到他的神情再也不复往日的悠然闲逸,星眸中的光焰却是猝然变盛,苍澜不自觉又后退了一步。
九夜却是叫住了她,转身回屋中拿了个荷包递给她,神色愈发木然,道:“带着钱去吧。”
回春酒一壶十金,若是买几坛子……苍澜应该没那么多钱带着才是。
九夜愣愣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离开了视线,瞥了眼那边地上的一堆“物证”,神色不变,只是沉默而又迅速地关上门。
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屋中还带着几分的昏暗,心中叹道,这应该是自己还没睡醒,还在梦中,这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只是方才,他还给那个偷喝自己珍酿的“窃贼”银子,让她给自己买酒去了……
苍澜临出门前,管家陈叔递给她一个白纱竹笠,嘱咐她上街时一定要戴着,不要随意摘了去。
待到苍澜收拾好,出了叶宅走在街上时,那城门也早已打开来,商民往来,岐都城逐渐热闹起来。
看了看那知味斋门前停满的马车,还有那拥挤的门口,苍澜止住了迈向那里的步子,想了想又走向另一个地方。
不醉坊在京都,东市,同知味斋隔了一道街的距离,相比于知味斋的飞檐画栋,处在一条深巷中的不醉坊更像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酒家,门前挂着一张白底蓝边的酒旗在风中飘荡,不醉坊。
踏进店中,依然很稀少的客人,也没有一个小二,只有一个掌柜。
苍澜径直走向了掌柜那边,出声道:“老板,来七坛子回春酒,我要带走。”
不醉坊的掌柜是个身形稍胖,神色温和的中年男子,正拨拉着算盘,想着不醉坊本是下午才开门迎客,转眼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