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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高高的墙上,摆放着三四个酒坛,开了封,毫不怀疑,那酒香正是从那坛子里散发出来的。
不过,待二人的眼神移到酒坛另一边时,便见一个白色纤细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墙头。
炫目罕见的紫发散散地被一根白玉簪子绾起,那人一手撑在墙头,一手提着一个酒坛,姿态慵懒闲散,头微扬,便开始举坛喝起来,晃动的发丝划过优雅的弧度,偶尔露出那白皙的脖颈,却是看不见那张容颜。
“好可惜……不醉坊百年桃花酿……”慕容花溪鼻翼动了动,看着那滑落的酒滴,失神喃喃道,“这么喝美酒,简直就是牛嚼牡丹啊……真是暴殄天物……”
一坛百年桃花酿世间难求,只有凤离不醉坊才有,每年才卖五坛……他都没喝过,因为总是抢不到……看着那墙头的几个坛子,慕容花溪又开始抽噎了。
“美人,怎独自一人在喝酒?”慕容舞却是愣愣看着那个白色背影,一时竟有些分辨不清是男是女,若男的,可那身形也太过纤细了些,若是女的,就算是江湖女子也不至这般放浪形骸吧,只不过一不留神,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随即慕容舞清秀小脸一红,狠狠瞪了自己身边的慕容花溪,都是他害得,带她去逛青楼,才去了几次就学坏了。
墙头的背影喝酒的动作一顿,似是没有料到竟会有人,然后再慕容花溪和慕容舞不自觉屏住呼吸时,那个白色身影转过头来。
“仙女!”慕容花溪那双桃花眼瞬间睁大了。
“妖孽!”慕容舞脸红了。
“小舞,那是女人吧,你怎么能叫人家妖孽……”慕容花溪推了推身侧的妹妹,不确定道。
“胡说,那肯定是男子,真是太美了……”慕容舞拍开了自己哥哥的爪子,狠狠反驳道。
二人的声音有些大,白色身影只是回脸瞥了他们一眼便转过头去,随即,那人也跳下了墙头,只不过不是墙外,是墙内。
见那人忽然间走了,慕容花溪急了,想不到凤离还有那般如仙风姿的人物,原来这次也没白来,忙扯嗓子喊道:“喂,美人,记住啦,我叫花溪,慕容花溪。”
“我叫慕容舞!”一旁的侍童打扮的人也克服了心中的矜持,冲那墙内喊着。
只不过,回应二人的只有几声酒坛落地的碎裂声。
轩窗半掩,苍澜犹豫得站在门前,正伸手推门时,那门从里面打开了。
叶思凡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苍白,看见门前怔愣的人时,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不见往日笑吟吟的神色,问道:“澜儿怎么哭了?”
苍澜被问得回过神来,才感觉到眼睛有些涩痛,嘴角扯了扯,没有回答。
叶思凡让开一处,道:“那先进来吧。”
随着苍澜走进门,也带来了一股清冽的香气,叶思凡倒茶的手一顿,回头问:“喝酒了?”
苍澜寻了个位置坐下,低头道:“没……没有。”
“那你身上这股酒气从哪来的,闻着还有点熟悉……”叶思凡失笑,将手中的水放到了她面前。
苍澜听闻,也不再撒谎了,承认:“是九夜叔叔院子里藏着的酒,我挖出来了。”
“……”
叶思凡想到九夜那小子知道自己的酒被挖出来喝掉时的反应,扶额:“澜儿,若是有心事,就跟师父说说,别放在心里,也别喝酒,特别是你九夜叔叔藏起来的酒,不然你九夜叔叔会寻死的。”
“……”
苍澜低头,继续看着桌上的水杯;嗫嚅道:“师父,对不起,我撒谎了,我其实不记得你,也不记得这座叶宅,不记得那么些人。”
叶思凡轻笑了声,原来是为这事,不在意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知道。”
苍澜惊讶得抬起头:“师父,你……”
叶思凡替她拢了拢头发,见她神色也含着几分忧愁,知道她定是还有别的心事没有说,却也没问,温言道:“澜儿,现在不记得了没事,记不起来以后再想,喝了那么多酒,先去休息吧,等睡醒了,再烦忧那些事。”叶思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亮了,有想起九夜那酒,便道:“你就在这屋里睡吧。”
苍澜想起了昨天见到的两人,心中还是一阵闷痛,却是说不清,而如今又把自己的师父忘记了,还有那么多迷雾重重不知该如何去解决的事,越来越纷乱,想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却是不能,喝酒也没法消愁……便决定听叶思凡的话,还是去休息吧,她不想逼自己太紧。
苍澜点了点头,便向屋中的床榻上走去。叶思凡看着她头上戴着是自己找不到的那根白玉簪子,无奈得笑了笑,苍澜虽是忽然间变成了一名女子,不再是以前那个少年,但还是跟以前的澜儿一样呆呆的,有些习惯还是没改,不记得就先不记得吧。
才想起昨日又忽然间晕倒,大概又吓着那些人了。
叶思凡心中念叨着,便走出门去了。
*******
一处干净利落的小院,院中青松下的石桌,正坐着一个灰袍老者和黑袍老者在下棋,旁还坐着一个白袍老者观棋不语,而这三人正是在雀阁消失许久的痴,狂,绝三位长老。
院中正静,”啊——“一声惨叫突然响彻云霄,让黑袍痴老执棋的手一顿。
那白袍绝老和灰袍狂老忍不住回过头,向那发出惨叫的屋中张望。
“空耳你这个老家伙,你刚才又说什么胡话!”一个龟形鹤背,大耳圆目的老者跳出了门外,眨眼看去,那老者白须飘飘,鹤发童颜,看起来颇为几分脱俗的仙风道骨。只不过,此刻那老者正满脸惊色,眼瞪得老大,生生破坏了那份仙气。
这正是痴老,狂老,绝老心中所想,三人又看了看从屋中慢慢踱步而出的一个灰衣人,神情冷漠,看都没看那个那人一眼,便抬步向这边走来。
“哎哎,我说空耳,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孤煞命格啊,你是说我的眼光有问题?”楚石见那空耳不搭自己的话,立时不满得走了过来,“那是我亲自为我徒弟挑的美人,天下也难寻第二个,……”
“你又跟楚老头说什么了?”痴老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皱着眉头,问着已经坐在席上的空耳,这都是第几次了吵得他们不能安静下棋。
空耳抬头,冷冷瞥了那个嚷嚷不停的白须老者,冷哼了声:“我说他,给他徒弟挑的妻子是克夫命。”
第一百零二章 往事难追
【沧海解无常,梦中渡劫独彷徨。悲欢悟,浮生狂,不必苦轮回,便是此生。】
“克夫?”宁静的小院中响起了三人瞪目惊诧的一声,连那一向寡言的痴老都忍不住转身,问着还在一侧烦躁得走来走去的白须老头,怔愣问道:“楚老头,若是我没听错……空耳的意思是,你给你徒儿找了个媳妇,却是克他性命的……”
一侧的狂老和绝老忍不住对视了一眼,楚石这是做什么,他们在雀阁也见过那叶思凡,对他的印象很好,气度温雅,风采卓然,更让人同情的是,他那么倒霉得拜在了楚石的门下,十年都快过去了,还认他这个师父……而这个所谓的师父,自是他们的好友至交,他们及其了解他,常年云游在外,不见人影,那住的白云观早就长满杂草了。
看到了那边下棋三人的神色,楚石一下子气得涨红了脸,指着那开始调弦的空耳,愤愤道:“空耳就是个乌鸦嘴,谁去信!哼……不就是当年他嫉妒我收了思凡么,至于咒他早死嘛!世上哪有克夫一说,尽是闹人。”
说罢,楚石便要拂袖而去,那绝老忙起身,拉住了他,道:“楚老头,到底怎么一回事,有话好好说,别动气!”
“你自己都已经是个半仙了,应该能分辨出我说话的真假,如今你跟我当着那痴狂绝三人吵吵嚷,急着要摆脱自己的责任,无非是怕若是日后你那徒儿回来,知道了这个真相不饶你吧。”空耳放下怀中的琴,抬眼冷漠得扫了那楚石一眼,停顿了一会,才低头叹道:“当初你就不该诓他拜你为师,如果那样的话,他或许就……”
诓骗叶思凡拜他为师,听到这一句,楚石身子一僵,神色有些不自然,似是已经知道空耳要说什么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是命运,若是我当时能想到会发生那件事,我定是不会给叶晋小子那张方子……”楚石听到他的话,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胸中积了满腔的不平,他本是好意,见到了一个天下难寻的美人,自是要带回来给自己徒弟……他也是今日才从外面云游回来找老友,提起了这件事,却是被空耳老头冷冷得骂了一顿,怎能不气。而见听他现在又扯到了另外一件事上,越发说不清了。
而一旁的痴,狂,绝三人则是听得一头雾水。
空耳没有理会楚石的神色,径直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初你拿一个双珠夏花的毒药方子诱骗那叶晋,让他的长子拜你为师。后来叶晋日日醉心研究其解药,他的一个同僚为讨好宫中的一个嫔妃,将那方子誊了下来呈了上去,当时那东月宫廷因为这个无解之毒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后才造成叶家的灭门惨案。”
空耳见那楚石满脸的愤色,自是知道这多是他装出来的,心道跟他计较个什么,便放缓了语气,垂目道:“楚石,我也没说你做错了什么,你一向心无所拘,无牵无挂之人,收了个好徒弟也不好好教导他。就连你那传授的雍鸣也不过是给了他法诀,我听思凡说起时,他光参破那雍鸣初篇就费了很长时间,我想寻常天赋好的人,再怎么聪慧也不可能像他那样吧……你即使是个甩手掌柜,也当得这般无情。他中了那双珠夏花之毒,你将他扔在巫山许久不管,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现如今,他能撑到现在也及其不易了……”
“你也知道这世上没那么多的如果,就不要再搀和他们的事了,你给思凡找什么妻子可以,却偏偏带回了那天算师的幼婴残魂,我看那天算师的命盘,现如今早已经解了封印,便还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天算师,若是我预料不错,那人现下就待在你徒弟的身边……”
空耳话并未说透,听着的四人却是明白,只不过四人的神色全然不同,楚石一脸的恍然大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