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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深渊有别的出路吗?”
玄冥沉思了片刻,诚实回道:“没有”
苍澜眼中希冀的火光闪灭,尔后却是立马换做了坚定,就算是攀爬,她也定是要出了这深渊!
玄冥不傻,看着女子盯着那崖壁发呆,自是猜到了几分,想到那个可能,心里顿生了几分古怪的情绪,这人也知道灵力没了,不能再护体,这样攀爬,难道就不怕摔死?
忍了几天的疑问,玄冥终究了问了出来:“你取这凝灵珠,是为救何人?”父母?亲人?亦或是别的人?而且看样子,这女子应该还不曾嫁人吧?
苍澜收回目光,脸上一片平静,只是玄冥看得仔细,女子那双褐色瞳眸中,闪出美丽柔和的光芒,女子的声音轻轻的,一如和风:“是为救我师父。”
师父?听到这个意料这外的答案,玄冥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问道:“啊!你师父?你们凡人……不,我是说,你和你师父感情竟然这么好啊……”好到你连命都不顾?玄冥一时间迷惑了,还是疑问重重:“半月前的你那一身的灵力,那么强大,就连我都是惊讶不已,如今,你为了一颗小小的凝灵珠,就不顾一切毁去,实在……实在是……你师父想必知道了,就算被你用凝灵珠救活了,也会被你气死吧!”
要是他收了这么个奇才徒儿,一身绝学尽数传授,他印象里的凡人派别最是注重传承啊,而这个女子这般作为,真是……他要是师父,估计也会被气个半死吧。
苍澜抬眸,看着男子脸上的惋惜和愤慨之情,心中不由叹息,这人倒是性子真切的很,情绪都不掩饰,她心里一派淡然,轻声回道:“他于我,其实并非是真正的师徒关系,我一生命途乖蹇,承受太多,只是最大的幸事便是同他相遇,得他八年相爱相护,待如珍宝。”女子脸上带了几分怅然,叹道:“可惜啊,我终究是无法……”
短短的话,玄冥看着女子的神情,似有所悟,道:“无法什么?”
女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短短的白发,神色不喜不悲,“无法同他相守这一生,而我到今天才知,原来这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夙愿。”
第一百三三章 此身寂灭
【寂寞和两个人相关,孤独才是一个人的事。】
夕晚,墨蓝的天空一点点被黑暗吞噬,天际的一抹霞光恍若一条浓彩锦带挂在那里,林中寂静,万鸟归巢。
巫族族人看着那个新族长脸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焦灼,对着面前的一个白发苍颜的黑袍老女人,近乎卑微请求的姿态,似在请求着什么,皆是脸带不忿,有几个年纪轻的血性烈的,都要冲上去了,被几个族中长辈给拉住了。
“阿伯,你看看罗空那小子,他在干些什么!他竟然去求灵族的那些叛徒!”
“对!这么做,罗空他有什么资格当巫族族长!他……”
“就是!就是……”
被唤作阿伯的老人已过古稀之年,却是脸带红光,身体健朗,此刻听到自己拉住的两个狂妄小子,身侧还有不少附和的声音,扬言要冲上去!脸上的和蔼慈祥笑容终是消去。
“你们这些蛮小子给老头子我安分点!”老人家气息浑厚,声音洪亮,竟是一声就喝止住那些不安分的年轻人。
老人家的脸上带了几分的无奈,那双睿智清亮的眼睛里却是带了几分失望,缓缓道:“罗空他现在是巫族的族长,以后你们切不可再直呼他的姓名,那是大不敬!”看见几人的脸上陡然又带了几分不愉和不屑之色,心中更是叹息几许,身侧的几位长辈看着这些少不经事的年轻人,也纷纷叹气。
本是一起玩大的年轻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罗空的身世。前巫族族长罗胜做事虽说无大过,为人却是带了几分贪色。罗空的母亲本是他们巫族收留的孤女,那时还年轻的罗胜便对她起了觊觎之心。只是后来求亲不成,心存记恨。罗胜生性好强,悟性更是过人。才刚过而立之年便已成巫族的最强者……就这样,已经娶妻的罗胜暗地抢占囚禁了那女子近乎两年之久,罗空便是那女子逃出后生下来的。
而罗空自出生,还没得到母亲的一个拥抱,便永远失去了她。
这段秘事的真相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年轻人也不过是知道听风是雨,私下里还是很看不起这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的。
老人脸上带了几分郑重,对着眼前的年轻人,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斥道:“族长他这么做,皆是为了我们巫族的将来!你们眼也不瞎耳也不聋,但你们是从何得知灵族是巫族的叛徒?你们有何证据?灵族和我们巫族本是南疆两个不同的分支,但本质上都是南疆人,理当是该友善相处。老头子我活了七十多年,还不曾听说灵族竟还是我们巫族的?那你们倒是说说看,灵族那驭灵之术,你们有谁会?是谁传给那灵族之人的?唉,你们啊……”
听着这一番厉言斥责,那些年轻人俱是渐渐低头沉默了。
“你们啊你们,都是被族人给宠坏了,多年也只是呆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不肯出山,避其如洪水猛兽,能有什么见识啊,所以才在面对诱惑的时候,站不住脚。”老人说着说着,眼前似是想起了什么画面,带着几分悲哀,对巫族意义重大的圣女巫姬便是如此。“罗空虽是你们之中年纪最轻的,但心智自小成熟,坚定过人,他这番放下身段去求那灵族长辈,皆是为了那西蜀国的成王。西蜀在六国中,以富庶闻名,同南疆更是关系匪浅,前族长在时,都不曾见那成王移步到咱族中半步,罗空却做到了。你们说说看,要是换做你们,你们能办到?唉,你们若是一直如此,就算罗空有再大的心血付出,我也只能为他喊一句可惜了……巫族的强盛之日,遥遥无期了啊……”
老人脸上带了几分戚色,不再看那群早已愧疚不已的年轻人,背着手,迈着脚步渐渐走远了。
长着的几位中年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这群孩子如今这般,这其中又何尝没有他们的责任,一时也只能带着他们回家去了。
而那边站着的两人,依旧在交谈着,似是没有听到这边的话一般。
黑袍老婆婆停下了说的话,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年轻人,脸上不掩赞许的神色,口中却道:“巫族族长,你也知道,老婆子都已经近乎三十年不再为人施法了,若是出了个意外,老身怕是担担不起啊。”
罗空神色有几分犹豫,不由问道:“卡玛婆婆,不知有几分的把握能救王爷?”想了想,又道:“除了巫族,晚辈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救王爷!”
男子面容刚毅,神色坚定,那个人已经昏迷近乎半个月了,不曾醒来。他不确定,若是那一向宠爱这位兄弟的西蜀国君知晓了,巫族都难逃其咎,更不知到时候要面对什么灾难!他知道,一个部族面对一个富饶强国,就似以卵击石般脆弱不堪。他更担心的是,会因为此事,牵连到整个南疆。因为那些在位的掌权者,心思实在诡秘复杂。
卡玛婆婆一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静静看着他,好半晌,就在罗空摸不准老人家在想什么时,卡玛婆婆却是伸手双臂,那只犹如枯枝般褐色衰老的左手轻轻点了点年轻人的眉心,两颊,和心脏处。
右手却是握住罗空的左臂,而后,在年轻人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将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右手的一根鲜艳的红绳,慢慢帮他系在了脖子上。
卡玛婆婆做完这一切,竟是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道:“善良的孩子,你值得一切。倘若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不必胆怯,南疆的神会护佑于你一生。你会给这片土地带来福音,可惜你,你却终是不属于这里啊。”
罗空一怔,“卡马婆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成王……”
卡玛婆婆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道:“你不必再说,以我的能力,要将那人唤醒还不是难事。只是,这是他的心魔,情根深种,却是孽缘,劫数已至,过于不过,在于他心,过了,便是大天地,不过,便是修罗世。你我旁人,做太多事,是多余亦无益。你这孩子是叫罗空吧,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她是个幸福的人,有你这样的孩子。”
卡玛婆婆说完,便拄着手中的黑色木杖离开了,罗空怔愣过后,听着那段话,更是似懂非懂,他只知道那成王是无事了,便心中安定,见老人家要离开便欲相送,却发现手脚俱不能动弹半分,心中一惊过后,了解老人家是不想自己去送了。
卡玛婆婆是灵族修为大成的长者之一,只是她向来孤居在巫族和灵族两部族之间的密林中,两族虽是很少来往,但两族的长辈们却都知晓这位老婆婆,对她十分敬重。这次为了成王,他只好冒然去打搅这位前辈了。
只是,此刻感慨的罗空,就在片刻之后发现能动弹时,却是不知,那早已走远的黑袍老者,忽然停住了脚步,抬眼望向了一个方向,双眼浑浊,目光却是犀利,看着那遥远如墨的天际,几颗星辰不再隐约不定,倏尔一抹流光划过天际。而那个方向,竟是南疆无底深渊之处。
目光收回,老人一张布满沟壑纵横的脸,却是一点点发生着变化。
一张秀美的脸,带着盈盈的笑容,黑眸睿智,气度娴雅,面容温柔如水,一身孤寂的黑袍却是衬着女子不凡的气质,夜色里,混沌漆黑的林中此刻却是渐渐多了些飞舞的萤光。
看着飞舞的萤火虫,刹那间变做年轻女子的卡玛,嘴角慢慢扬起,叹道:“有你们这些年轻人,这天下哪能不太平啊。”那被黑袍包裹着的躯体,却是一点点变得透明,秀美的脸上竟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容,叹息声也随风消散:“小楚,阿南,若有下世,再会吧。”
凤离岐都,巍峨燕宫,清秋月下,一仙风道骨的老者正逍遥坐在一处宫殿顶上,仰首大口大口喝酒,身侧坐着的少女眼睛瞪得圆圆的,十分可爱,心道这老头倒是爽快守信,同她玩耍,输了就喝酒。
然后就在老者豪饮完一壶少女带来的美酒时,却是感觉到脖颈处什么东西一松,继而消失了。
“咣啷——”酒壶掉落,砸在琉璃瓦上,声响甚大,老者却是顾不上被人发现,双手慌忙探向脖颈处,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