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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忧愁,为你不顾一切痛不欲生。”
一曲悠悠的歌谣唱罢,祁洛静默而立,没有再说话,站在他身后的罗空,却突然出声道:“命运不该是天定的,它应该是被把握在每个人的手中。歌谣里,有人活得太苦,并不是因为命无常,而是太执着,看不清罢了。”
听见这句倔强铿锵的话,镜魂不由抬眼看他,这张年轻刚毅的脸庞,还不曾经过时间的残酷雕琢,还不曾有过岁月俗尘的洗礼,鲜活,天真,却又不乏稳重,聪慧,年轻人啊。
镜魂微微一笑,看着罗空半晌,尔后才笑道:“那是因为你在局外,而他们在局中。”
等何时你也陷入你的局中,那时你还会不会这么想?倘若那时的你,还像现在的你这般,会朝着一个方向坚定不移,还记着自己今日的抱负今日的誓言,会忠于你身前的男子,永不背叛,哪怕他失势落魄,哪怕他绝望颓废,哪怕他违逆天命,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坚定得站在他的背后,就像是世间最安全坚硬的盾牌,那么你也会……
镜魂垂眸,不再看他,因为一切都已被这双碧眸看透,或许是十年,也或许是一生,也或许,这被看到的一切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改变了也说不定。天命或许是一定的,但是运道却是无常。罢了,也不再听他们二人再说什么,再问什么,镜魂只是陷入自己的思绪。
过了许久,镜魂才释然一笑,看着罗空,目光温和,低声叹息:“倘若你能始终如此,你也会如她,你也会如她……不枉这一生啊。”
人活一生,不管如何,总该有个坚持,颠沛流离,贫贱不移,不是茫茫然然,这一生就已足够。
罗空不知,站在他的新主子身侧的那个男子,奇异碧眼弯弯,容颜清雅无双,这么好看无害的男子,是怎样一个存在。更不知他的命数,他所不以为然的天命,被这个男子看了个通透。或许刚才听到摩罗天算师就足以让他那个南疆最强大的父亲生了贪念而殒命,那么这个笑容温柔的男子,或许能让任何人都疯狂吧。
永生,有多少凡人面对这个诱惑能心志坚定?
镜魂笑笑,迈步走开,不再回头。
世间最难测,不是天命,不是己运,而是人心。他活了多少世,还没有那么愚蠢,冒险去试探谁的人心是贪不贪。不确定的事,他一向不做。
羽,或许,经历一番生死,你也会明白吧。
有些事,不要做,有些人心,不要去试。
看着男子怀抱一只小兽静静离开,罗空忍不住提醒身前似是陷入沉思的男子,道:“主子,那个奇怪的人走了。”
祁洛似是刚刚回过神,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却道:“走吧,我们也走吧。”
罗空听到这一句,陡然睁大了眼,似是听错了一般,看了看男子身后的悬崖,忍不住问道:“主子,那摩罗天算师……”他还以为,主子来到南疆,就是为了得到方才跳下无底渊取神物的绝色女子。
听到这句,祁洛一双极淡极淡的眸子定定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却是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同那个绿眸人。”
罗空神色倏然带了几丝惶恐,还当自己方才逾越了,打断主子和那人的谈话,立马单膝跪下,低头认罪道:“属下知罪,下次并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还望殿下饶恕!”
殿下?祁洛哑然一笑,神色难辨,看着跪在自己脚下认错的属下,淡淡道:“我没说你犯错,你直说无妨,我想听。”
罗空一愣,随即回道:“属下方才听了那歌谣,心中有一些感触,忍不住便说出来了。‘命运不该是天定的,它应该是被把握在每个人的手中。歌谣里,有人活得太苦,并不是因为命无常,而是太执着,看不清罢了。’而那绿眸人回我说,‘那是因为你在局外,他们在局中’仅仅如此。”
祁洛听完,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空茫而又辽远,似乎比那崖底的风都吹得人心荒凉。罗空忍不住抬眼,看着这个蓝衫男子,天下最富盛名的西蜀王室,曾洒脱抛却了皇位,闲散而居,而现在他就站在自己的前面,背光而立,一如神祗,却笑得恍若鬼魅,痴狂,而又无比的,寂寞。
那一刻,心中似乎有什么,变了。
一滴滴湿润的液体从掌心滑落,祁洛却似感觉不到了痛一般。看着前方,那绿眸人早已没了身影,只剩下迷障林重重的树影,幽暗死寂,声音放轻了许多,怅然道:“陌路成痴缠,镜中看花花非花。执念生,红尘叹,本是聪明人,行事糊涂。是在说我么?”这话问得突然,不知问谁,跪在那里的罗空不敢冒然出声。
原来多年的彼岸遥望,在一个不相干的人看来,只是一场笑话,而他一个堂堂的王爷,竟成了别人口中的可笑之人。
下一刻,祁洛却是突然弯下身子,伸手抬起了跪在地上男子的下巴,离得这么近,看得这么真,他已经多久没这么看过别人了,除了那个被他珍藏在心里梦里画里的人。这时,他才看清了一身褴褛破衣的罗空意外得容貌清俊,并不似南疆男子肤黑矮小,反是挺拔精瘦,一双有些狭长微挑的眼睛,黑眸异常深邃,这般与他对视,他竟然看不到一丝胆怯和退缩。
就是这双美丽的眼睛……竟然比他还看得更深刻透彻么?还不曾见过多少鲜血眼泪,还不曾经历过多少杀戮残酷……这双眼睛,真的能陪他走到这场戏的落幕么?
罗空被男子一双看似柔软白皙的手捏住了下巴,却是丝毫挣脱不得,而后,却是听到了男子一句轻轻如低喃的话语:“想来,你母亲,生前定是一个大美人。”
第一百三十章 深渊蛟龙
【才知道,原来有时候,语言真的会苍白到什么都说明不了。】
不知跌落了多久,那种近乎窒息的感觉,让苍澜忍不住想着,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坠落崖底,跌个粉身碎骨。
越往下坠落,神秘而有强大的气息密密麻麻扑面而来,似乎要将她的全身骨血碾碎,强劲的狂风刮过脸,一如刀割的痛楚,苍澜却是不敢开启彼生界域,强强相抵,夹在中间的她,不知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四周全是茫茫的白雾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响在耳畔,犹如巨斧敲击心胸般痛苦,振聋发聩:“你是何人,胆敢擅闯龙渊!”龙吟阵阵,巨雷轰响,响彻天际。
而此刻,苍澜感觉到自己下坠的身形骤然停顿,似是被什么牵制阻挡了一般,再也下不去半分。
堪堪站定,稳住身形的苍澜紫眸一凝,难不成刚才发出怒问的,便是那神龙?咽下口中涌起的腥味,立马结印,让彼生界域将那一声声回荡在这山谷中的龙吟声阻挡在外。
做完一切,苍澜忍不住轻吐口气,看来这次冒险,注定不能轻轻松松过了。不由想起那日离开燕宫前夕,楚石老人说于自己的唯一一句话,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骊龙颔下。
在清殿时,她便已听闻传言,远古神物,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能兴云作雾,腾踔太空,那是一种被传为能上天入地的存在。
只是传说终归是传说,寥寥无几的资料,根本无法让她窥得多少这位“天地神君”的样貌。而她这番封魂锁魄,重生为人,才渐渐明白,世有多藏,这天地间何其博大,或许被传为六国至尊的天算师,根本算不得什么。
苍澜掩去嘴角的一抹自嘲,语气中带了十分的郑重,朗声道:“我只是一介凡人,前来龙渊,是为求得一宝物救人!”
话罢,苍澜便见眼前的白云浓雾急速的向两侧退去,与此同时,比先前浓郁了几百倍的龙威汹涌而来。
白云浓雾散去,一尊巨大的存在出现在苍澜的视线里。
其身如蟒,身披黑鳞,圆目硕大,扬首张口,弯腰弓背,一眼扫去,竟不知有多长,茫茫白雾中,尾部若隐若现。
仅仅观一眼,便觉神异,罡气浩荡,让人忍不住膝软,欲臣服跪拜。
清殿古籍有记载:“龙者鳞虫之长。王符言其形有九似∶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
那些自称是天子之人,那些甘愿跪伏同类的凡人,倘若真见了这般天地神物,又该当如何?终日厮杀豪夺,为的不过是一方座椅,天地至尊,哪有那么简单就能当。这一刻,出现在苍澜脑海中的竟是这么一个想法。
这时,一个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巨大震荡,恍若洪钟牛鸣:“竟是个凡人?”
感觉到界域晃动得有些剧烈,苍澜忙稳住心神,看向了那龙首,硕大龙吻,须髯飘飘,颌下果然有一夺目宝珠,紫眸闪过一抹光芒。不见惧色,平静出声道:“是”
那神龙一双硕大圆目中闪过一抹兴味,看着站在它不远处的凡人女子,连它的一个前爪大小都没有,身姿细瘦得仿佛能被大风吹走,竟敢擅闯龙渊,扬言要求得宝物?什么时候人类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了!
只是……从前落下悬崖的凡人不是被那狂风撕裂,就是见到它的面目惊惧而亡,这个人倒是有了几分不同,想来是有些本事的。
龙吻开合,轰鸣声响彻崖底,问道:“你要取什么宝物?”
苍澜一愣,想不到它会这么问,定了定心神,紫眸紧紧盯着那枚宝珠,道:“神龙宝物,凝灵珠。”凝灵珠,凝聚龙神精华,古籍中有起死回生之力。
话刚落下,苍澜心中便万分戒备,唯恐那神龙发怒,将她撕碎。
岂料,那双龙目眨了眨,龙吻呼吸间荡出云气,神龙再言,不再轰隆得似要震破耳朵,声音已是小了许多:“原来你是想要凝灵珠啊?”紫眸看着那龙身动了动,此刻,苍澜便见那条巨龙横在眼前。
耳畔龙吟再起,却是如仙音:“取凝灵珠,那简单。本君呆在这深渊中年岁太久,若不是你今日闯来扰了长梦,想必……本君还得这么继续无趣下去。本君同你约定,你若是能拔下本君的龙尾那枚红色鳞片,本君便给你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