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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者的哀号与野兽的咆哮。一言蔽之,这地方是古代世界最温馨的遗产之一;在白天,它向阿尔善良的人们敞开着,这并无任何亵渎之嫌。因为他们从城镇的这边去往那边,都从这里穿梭,但人数决不会很多;他们踏着古老的大理石石板,如有必要,还会擦一擦那光秃秃的凳子。这种随便并不会将这个地方再次扼杀;反倒会给它注入一点生机——将现在和过去相互衔接在一起。
第四部分阿尔:博物馆(图)
阿尔的第三大名胜并非十分古老,可也算得上够老的了。这个主广场的主要装点是圣特罗菲姆教堂那神奇的罗马式门廊,此外,这个广场也以它中央的细长方尖碑,以及市政大厦和博物馆闻名遐迩。引人入胜的圣特罗菲姆教堂正像法国人所说的那样,发誓要带一些阿尔的特点。教堂非常引人注目,但我却宁愿它换在别在地方。阿尔带着一种娴适的异教色彩,因此有着使徒雕像的圣特罗菲姆教堂则显得不那么搭调。这些雕像,不论它们原始的气势、还是保存至今的都完壁无缺,令人叹为观止。12世纪的一座圆拱门廊幽深的壁龛里供奉着古香古的雕像,连一只鼻子一根手指都没有损坏。拱顶的钻石形框架当中端坐着一尊削瘦的拜占庭式的耶稣像,四周是小天使、大使徒、有翼兽、数以百计的神圣标志和离奇的装饰。这是一层密密麻麻的雕像刺绣,色泽尽管因年代久远而变黑,但它却如同保存在玻璃罩下面一样完好无缺。真是大革命的一个好目标!教堂里面,有一座12世纪的正厅和一座晚它三百年的歌坛,我记得最清楚并且非常古怪的特征就是那罗马式的侧廊,它们那般狭窄,以致你确实——或者几乎——要把身体挤过去。你急切地要挤过身去,因为你自然而然地想出去看一看回廊。这座回廊如同门廊一样绝妙完美、极富魅力。它的四面并非在同一时期建造(最早最好的部分建成于12世纪),有一条拱廊是经过精雕细琢的,以一对对精巧的柱子支撑,柱头展现出一种千姿百态的图案和装饰。在这座四合院的四角,柱子则采用与众不同的人物造型。整个建筑就是风格轻巧、保存完整的瑰宝,由于它的美往往被人称道;但是在阿尔,假如不是听起来过于亵渎神灵,我较为喜欢古罗马剧院的遗迹。这种古代的东西过于珍稀,不同不那么珍贵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在离开此地之前,我闲逛了两个钟头,在这期间,这一真知灼见浮现于我的心头,而迷人的晨光又为这种印象锦上添花。 在博物馆我观看了半个小时;然后把古罗马剧院又饱览了一遍;看完以后,就步行前往城外去看阿里斯营垒那片古老的“极乐世界”,也就是古老的异教徒墓地的遗迹。这块墓地曾被基督徒所利用,因长年荒废,现在仅剩下一条阴森森的柏树林阴道,道上排列着一连串古代的石棺,石棺里空空如也,上面布满青苔,形体残缺不齐。一座翻砂厂或者某个令人痛恨的工厂已经建立在附近,因为可以见得到高高的烟囱,能听得见叮叮咚咚的响声;因为这些柏树可以将它们遮住,所以这一小块“极乐世界”不失为一个浪漫的角落。 博物馆的门半掩着。一位警惕的看门人由于脑子里还是那些一贯的照片,所以当你在对面圣特罗菲姆美好的门廊前徘徊之际,他便不以为然地窥视着你,因为你或许会白看一场。要是你顺从他目光的无声的影响,进去参观他的收藏时,你会发觉自己停留在一个受到亵渎的教堂里,那里并不张扬地排放着阿尔出土的各样古物。我相信当中的精髓都是在剧院的废墟中发掘的。早期的基督徒石棺是最奇异的,完全按异教徒的原型模仿而成,然而上面竟刻画着线条粗糙却钢劲有力的使徒形象,还有圣经历史故事所描述的画面。不论构思还是刀工都极尽完美,这是大多数古罗马遗迹中所没有的,因为那些遗迹属于一种晚期外省文明的风格。它们与基督徒石棺上粗糙的小雕像有着天差地别。从这些雕像上人们同时能够发现对作者周围丰富的样板的一种隐隐约约的仿效。所有异教徒的作品都讲述一定的风格;而这在早期的基督徒的遗物中绝无仅有。据旅游指南的作者若阿纳先生所说,除了圣约翰·拉泰朗教堂的收藏,在那些基督教的遗址中,能够找到比其他收藏中更多更精致的石棺。在两三件古罗马遗迹中有一种引人注目的特色;这特色主要体现在一个可爱的半身男孩雕塑上,他非常完美,他的眼睛是那种人们在古画中才能见到的那种凸出的眼睛,于是这本无视觉的大理石面具赋予了它一种眼神,往往格外动人,仿佛极力要看到东西一般;这种特色也体现在一个女人头像上,从剧院的废墟中把它挖掘了出来。哎呀!她竟然失去了鼻子!但她那优雅、简洁的造型又恰好遮掩了这一缺陷,令人不禁想到米罗的维纳斯的风韵。这儿有各式各样的建筑遗迹,可以证明那座建筑是一件光辉的杰作。总之,阿尔的这座小博物馆是我在罗马以外见到的最富有古罗马风格的地方。
第四部分莱博(1)…(图)
在我当时所写的一篇简短的日记上,有一天晚上宣称厌倦了写作(也许是太困倦),但又声称必须就莱博之行写点什么。这个必要记下来之后肯定立即就睡着了,因为当我在那篇短短的日记上寻找和那迷人地点的有关描述时,竟一无所获。我别无他法,只好凭记忆了——就总体印象来说,这一记忆还是满清楚的;然而一旦涉及细枝末节,那就十分靠不住了。我和同伴事先就知道莱博是一颗风景宜人的明珠;因为默里有一名英国贵族对莱博名胜的详尽描述,他的旅行手册我们不是一览无余了吗?我们还了解到莱博离阿尔几英里远,坐落在阿尔皮耶山巅。当我站立于博凯尔凉风习习的平台上眺望时,这群崎岖的小山,虽然有些遥远,但仍然构成了塔拉斯孔的一幅迷人的背景。阿尔的那家客栈的老板娘已经给予我们这种保证,因为我们就是从她那儿租了一辆格外笨重的马车。 那天,天气情况很难说准,但后来证明对于参观这座中世纪的庞培而言是个好天;灰暗,阴沉,潮湿,但没有雨,或者几乎没有雨,就如那位诗人所说,天空中不曾有任何东西嘲弄那沮丧、支离破碎的过去,乘车赶路本身就非常舒心,因为置身于普罗旺斯灰绿色的景致当中有一种无穷无尽的美感。这一路绝对算不上平坦,但也不怎么费劲,所以既能享受无穷的乐趣,又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这一路总是如同波涛般起伏,光秃秃的地面最容易让人勾勒出轮廓。之所以说它光秃,是因为没有树木和篱笆。地上长满石南,清香的灌木和矮墩墩的橄榄树,在零零落落的牧草中闪光的白石有一种与天空交相呼应的明亮。当然,阳光总是必不或缺的,因为所有的南方乡村在刚出现的恶劣天气的毛玻璃一般的天幕下看起来有点失真。这就是我拜访莱博当天的情况。然而,当我即将抵达时,我仍想继续前进;我一边朝前走,一边觉得徒步畅游那样一片土地才是真正的欢乐。9月的午后,在普罗旺斯,牧羊人吹口哨呼唤羊群,那时一个人不妨躺在某个阴凉洼地的温暖地面上,倾听蜜蜂的嗡嗡声和忧郁的牧羊人口哨声。前往莱博的途中,我看到两三个牧人悠然地溜达,不时回头呼唤羊群跟上来,羊群听到呼唤后,总是步调齐整,紧跟而上,一个悠闲的牧羊人顺着曲折的山路悠闲地踱下山坡,羊群紧跟身后,必要时它们也会散开,但依旧紧跟而行,行走时羊群弯弯曲曲,看起来酷似一颗黯淡的彗星的尾巴,再没有比这景象更别致的了。 你驱车往北向阿尔皮耶山进发,关于这一群山阿尔方斯·都德经常提及,离阿尔大约四英里远的地方,正如他大概会非常亲切地提起的那样:在一座俯瞰大道的小山上耸立着蒙特马约尔修道院一部分非常可观的遗迹。那座修道院,是人们在法国南部见到的一种封建和教会以前的(并且也是建筑的)无数残余当中一个;不得不承认,这些残余往往会在游客消极的心灵中形成一种混乱和餍足。然而,蒙特马约尔却极其宏伟,有趣之至;它的惟一不便就是,如果你不停步撤回阿尔,你就只有在记忆中见到它矗立在莱博头顶,但是那倒是一幅更为引人入胜的画面。这座宏大的建筑(隐修院)的一部分仅仅建成于上一世纪;而那个时期僵硬的建筑不容易得体地陷于荒凉境地;它看起来过于糟糕,似乎是不久前才焚毁似的。隐修院是在大革命期间被毁掉的,而现在对于与它相连的古老得多的遗迹的效果都有损害。整个建筑规模宏大,这原本来是座富丽堂皇的修道院。
第四部分莱博(2)…(图)
教堂的风格是一座11世纪的巴西利加式大教堂,布局宏伟,几乎完整无缺。当然我指的是基本框架,因为细微部分早已荡然无存了。庞大坚固的外形表现力极其丰富;它看上去仿佛被早期信仰的真诚给掏空了,它通向一座同它一样宏伟的回廊。在法国,一个人无论走到何处,要是稍一回顾,总能遇见大革命的幽灵;而它老是以破坏美好珍贵的东西的形态出现的。这幽魂,为了得到我们的彻底宽恕,想必也破坏了不少比它本身更可恶的事物!蒙特马约尔教堂下面有一个最奇特的地下室,几乎跟上面的建筑一样宏大,因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地下宫殿,四周是一圈圆型的廊台或者回廊,每隔一段距离扩展成一个四方的祈祷室,这种祈祷室共有五个。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我的记忆相当凌乱:有一个宏伟结实的主楼;还有将后面这些结构下面的岩石凿空而成的一个奇特原始的小祈祷室,它被阐述成圣特罗菲姆的告解室以唤起游人的注意,因为他和众多的名人一样享受着高卢人的第一个使徒的荣耀。另外还有一个奇特古老的小教堂,所建何时,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