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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小小的反思,现在我认为那样的结构也是个特色。我的确发现在我的笔记本里过了一会又前后矛盾地把它说成“极其简单宏伟”。中厅被描述为有“宏大、严肃、哥特式”的规模,虽然把歌坛和耳堂说成很浅。然而不可否认,整座建筑的气势具有原创风格,非常醒目。因此建于12或13世纪的昂热大教堂看上去依然像个令人敬重的教堂;再加上它那装有一扇相当原始的哥特式大门的西部正面,支持着两座雅致不俗的锥形尖塔,可惜的是尖塔之间插入了一座丑陋的现代亭子。 除了那间古老奇特的塞兰咖啡馆,昂热的其他景观了我再也记不起来了。我在饭馆吃过晚饭后,便去咖啡馆等候火车,火车晚上9点开车,两个钟头后就会把我送到南特。咖啡馆是一座非常有吸引力的建筑物,因为规模宏大、色调黯淡、气势辉煌,还有棕色的镀金饰品和被烟熏黑的壁画,也由于它隐蔽在一条暗黑的街道上的一栋朴素的房子的二楼上。你仿佛找不到一个可以顺便游访的地方,可是一旦你发现这样一个地方,它和教堂、城堡,还有“亚当之家”一起,成了昂热的历史建筑中的一座。
第二部分南特(1)
我在南特住了两宿,与其说是对此情有独钟,还不如说是图个方便。尽管那两夜我都是在一间圆形的大屋子里度过的,那间屋子金碧辉煌、高大雄伟,显现出上个世纪的风貌——由于整个地方非常肮脏,这种风貌倒使我得到了少许安慰。高高的老式客店(它有一个挡风的大车门,你得登上一座宽大的黑色石头楼梯,才能到达自己的房间)面向一个单调沉闷的广场,广场四周围还有其他的高大屋舍,有一边被剧院占着,那是一座修饰着列柱和各位缪斯雕像的浮华的建筑物。南特属于那一类往往被称做“美丽”的市镇,我相信,靠近卢瓦尔河河口的地理位置为不少商业活动提供了便利。这是一座地域广阔、布局极其工整的城市,从我路过的地方看来,样貌既算不上十分新潮,也谈不上十分古老。它的主要特色是卢瓦尔河畔的秀丽码头,码头旁耸立着高大的18世纪的房舍(其他的街道上也数不胜数)。这些房子有巨大的entresoles,(法语:中二楼。——译者注)它们的特色是有拱形窗户,古典山花和精美古老的铸铁阳台栏杆。在波尔多,这些特色尤为突出,但是假如不算波尔多,南特是很有建筑特色的。码头上下的景观是那种中性的冷色调的,这个人们在法国滨河城镇屡屡见到。那种亮丽的灰色,这正是法国风景艺术的色调。整座城市有种雄伟壮观的,至少是大家公认的突出派头。 在那儿度过的一天里,我当然会花些时间去参观博物馆。这多半是因为我特别钟情于外省的博物馆——而这种感情一般不取决于藏品的质量。藏画也许低劣,但地方却通常很有特色;的确,在某种心态的支配下,从低劣的画中也能享有某种程度的乐趣。如果这些画还算古老,那么它们往往非常动人;但它们多少得有些古风遗韵,因为我承认我对近来兴起的低劣的画作一点兴趣都没有。容易收藏平庸的艺术品的阴凉、清静、空旷的房间,红色瓷砖,漫散射出的光线,发霉的怪味道,你周围的那些过时的纪念品,戴着黑色无檐便帽、拉开一面褪了色的帷幕让你观看那些黯淡无光的博物馆珍品的暴戾的管理员——诸如此类,都有种淡淡的历史气息,而那些泛黄的画布毕竟还是能带来一丝启发的。南特博物馆里的很多东西表现了一位飞黄腾达的武将的品味,这些东西是拿破仑的一名叫克拉克元帅(受封为费尔特雷公爵)捐赠给该市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常见的当代法国画派的标本,都是从一年一度的全国美术作品展览中筛选出来的,并由国家赠送给博物馆。在法国,无论游客身处何处,他都会注意到这种非常可敬的做法——政府购买一定数量的“当年名画”,然后把这些画分发给各省。政府不断更替,成功的手段各自有异,可是“支持艺术”,在这里我们可以说,是每一届政府政纲中的重点。艺术品的选择往往不太令人满意——有一种你即刻就能分辨出的官方味道——但这种惯例基本上是慷慨的,倘若哪届政府忽略了这一点,那么人们就会觉得它庸俗得令人痛心。在这座博物馆里,我惟一记得的物品便是安格尔(安格尔(1781—1867),法国古典派画家。——译者注)的一幅精美无比的女人肖像画,但缺乏立体感,颇具中国风味,可它的线条勾勒细致,颇有风格。 南特有座城堡,从某种程度上说与昂热的那座有些相像,虽然外表并没有因其雄伟而给人们留下特别深的印象,然而内部却有更多吸引人的细节。庭院里存留着哥特式后期精致小巧建筑的遗迹——那是一座高大雅致的16世纪的建筑。城堡当然有着它的历史渊源。它曾经是古老的布列塔尼公爵们的宅府,并且被那个家族最后的代表安妮女公爵当做陪嫁,连同该省的其余部分一起送给查理八世。我从若阿纳先生出色的旅游指南中获知,从路易十一之后,历代法国国王都要临幸此地。同时这里也曾经是其他各种要人的逼不得已的居留之所,从恐怖的马雷夏尔·德·雷斯,到热情的贝里女公爵;前者于15世纪残害了两百名儿童,当做祭品放在令人不寒而悚的仪式上,因而在南特被处以极刑,后者是尚博尔伯爵的母亲,1832年,她在一座邻宅里被捕后曾在这儿关押过几个小时。我望着我正在谈论的这座住宅——你能够从城堡前面的平台上见到它——在心里努力勾画那个令人尴尬的场景。在拥护正统王权和布列塔尼举旗反叛(要遭流放的波旁家族东山再起)落败之后,女公爵如通常情况那样,遭受到路易·菲利普的警察的“悬赏”,因而藏身于南特的一所虽小但忠于她的住宅之中,经历五个月的隐居生活以后,被一个仆人,一个为了领赏的名叫德兹的阿尔萨斯犹太人,出卖给了严厉的吉佐先生。被捕前,她在一个壁炉后面的缝隙里足足呆几个小时,当她被拖至亮处时,已被烤得不成样子。 带领我参观城堡的人还把另一个历史遗迹指给我看,那是一幢座落在弗斯码头带有小tourelles(法语:墙角塔。——译者注)的房子,据说后来路易十四废止的敕令就是亨利四世就在此处签署的。然而,我并不能为这种名门谱系负责。 在俯瞰卢瓦尔河的那些精致古屋的历史中有一点,我想,大家对此兴许有一定把握。那就是这些今天依然平静矗立于此的房屋曾目睹了1793年恐怖时期的种种罪恶,恶魔卡里耶的血腥暴政和他臭名昭著的noyades。(法语:溺刑。——译者注)南特,大革命中最凶残的事件就发生在那里,在那里,成百上千的男男女女成双成对被一起捆绑在木筏上漂流,最终沉入卢瓦尔河河底。那种高大的18世纪的住宅一副贵族派头,在法国总令我回想起那些恐怖的年代——想起大革命时期街头的情景。
第二部分南特(2)
表面上看来,这种联系并不合适,因为不会有比这些合格住宅的明显表情更正规、更得体的东西了。然而每当我心目中闪现出犯人绑在死囚押送车上颠簸着缓缓驶向断头台的情形时,闪现出长矛上挑着首级的情形时,闪现出愤怒地对着紧闭的马车车窗振臂挥拳的一群群citoyennes(法语:市民。——译者注)的情形时,我在背景中见到的却是当时建筑的井然有序的特色——清一色的灰砖,高高的壁柱,中二楼的拱形线条、古典式山花,石瓦顶的阁楼。南特除了家居建筑以外,其他建筑并不多。大教堂有一个朝西的粗劣的正面和几座低矮的塔楼,当你走近它时,并不会留下任何印象。的确,一旦你跨入它的门槛,它却极尽所能挽救它的声誉。我从默里的书中发现,大教堂是在1434年动工的,大约在15世纪末竣工,它有个华美至极的中厅,虽不太长,但极其高大、轻巧。另外,它一座歌坛也没有。在法国,发现一座大教堂究竟拥有什么或者缺少什么,也别有一番乐趣。因为尽善尽美的情形到底为数有限。有的有华美的中厅却没有歌坛;有的有华美的歌坛却没有中厅;有的外表华丽高贵而内部却空空如也;有的面目空白,却有着色泽斑斓的内心。贫富的可能千差万别,它们却构成了最出乎意料的组合。 南特的独出异宝要数那两座分别占据两面耳堂的雄伟墓陵了,一座(就其宏伟而言)具有身为我们当代产物的卓尔不凡的品质。南侧安置着末代布列塔尼公爵弗兰西斯二世和他的第二位妻子富瓦的玛格丽特的陵墓。1507年,他们的女儿安妮建造了该墓。至于安妮,我们在南特城堡里已经遇见过,她本人便出生于那里。在朗热,她与她的第一任丈夫结合了;在昂布瓦斯,她失去了其丈夫;在布卢瓦,她又同第二任丈夫——“善良的”路易十二结了婚,为了给她腾出位置,路易十二与那位无可指责的原配离了婚,后来安妮本人也在此故去。这座由废置的女修道院园转移到大教堂的陵墓是法国文艺复兴时期最辉煌的作品之一,是米歇尔·科隆的杰作,米歇尔·科隆也是查理八世的子女以及前面提及的安妮的引人注目的陵墓的设计者,那座陵墓我们在图尔的圣加蒂安就欣赏过了。这座陵墓效果超凡,保存完整。一块巨大的黑色大理石台托起公爵和公爵夫人斜倚着的雕像,他们躺在那里,安静而庄严,两人身着长袍,头戴冠冕,每人的脑袋枕一个垫枕。这对垫枕由三个跪着的可爱的小天使由后面托起来,这对宁静的伉俪脚旁是用纹章图案雕刻的醒狮和灵〖HT5,6〗犭〖HT〗〖KG…1。35mm〗〖HT5,6〗是〖HT〗。石台的四角各有一位衣着华美的女子的很大的白色大理石雕像,因为具有当代人的面孔和服饰,而富有一种象征意义,为此赋予它们生动的肖像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