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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有缘-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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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我这种道行不深的人,何只爱上了自己的机构,且爱上了自己的老板,简直大错特错。    
    封建时代早已过去,还单独存在封建思想的人,当然是要碰钉子的。    
    千错万错,所有的行差踏错,都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这份涵养,我还是有的。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第一个念头,就是辞职不干。    
    单是从今后要尊敬老板娘这一口气,就难以咽下。    
    章德鉴结婚,何只热辣辣地打了我一大巴掌,简直是左右开弓,打得我金星乱冒,面目无光。既粉碎了一个美梦,踩踏了我的自尊,且把我经年在事业上的功绩都抹煞掉。    
    世界上哪有大公无私这回事。    
    从前公事上头,谁有道理,谁就得直。    
    现今呢,一定是麦浩铃有道理,她得直,麦浩铃没有道理,也是她得直。    
    我是什么?一个小伙计而已。    
    不错,一念至此,我伤心欲绝,万念俱灰,不如归去。    
    人在最情绪低落之时,都应该晓得为自己的安全设想,否则,更容易头头沾着黑了。    
    也别以为我肯在章氏机构内苟且偷生,忍辱负重,就可以偏安。    
    没有这回事的。    
    我已有不少江湖历练,看得出来,如果真有胸襟涵养的人,必不会有如麦浩铃的嘴脸。    
    小家子气的人,说一句话,做一件事,就露了底牌。    
    我不能对她寄以厚望。    
    故而,妄想在章氏得过且过,只会徒惹咎戾。    
    是非走不可了。    
    况且,朝夕再跟章德鉴相对,情何以堪?    
    过往为他而拼命苦干的劲道,已经荡然无存,工作表现;必会一落千丈。更何必予人口实?    
    女人的一切能量,始终源自感情,先天上的这种缺憾,是注定要吃亏的了。    
    我把写给章德鉴的信,撕成片片碎。    
    再自抽屉取出另外一张雪自纸来,轻轻放进我专用的电脑打字机内。    
    亲自打下了辞职信。


第三章第36节

    世情变幻莫测,才不过是六十分钟的功夫,写的一封信,送呈是同一个人,效果可以由相亲相爱变为相分相离,奈何?    
    我把信封平放在台面,呆望了很久。    
    因为想起孩童时代看一些粤语片,那男主角为环境所迫,把一纸休书交到妻子手上去时,那可怜巴巴的女人,一副欲哭无泪、决意牺牲、以示成全的表情,相信正正是我如今的模样。    
    太滑稽了,是不是?    
    已经是九十年代的今天,女人还是不能真真正正地独自站起来,仍然希望能靠到男人的肩膊上去。    
    一旦没有了依恃,就傍徨、就失色、就无助。    
    这封辞职信跟休书何异?    
    连一份养活自己的职业,都要失掉了。    
    从明天起,茫茫人海,又再浮再沉,不知何日,始登彼岸!    
    从前的女人,集饭碗与婚姻于一身。也叫做没法子的事。    
    然,身为现代妇女,还如此不智,硬把事业与爱情,押在一场大小之上,真是不可原谅!    
    丑妇总要见家翁。我缓缓地站起身来,准备到章德鉴的办公室去。    
    身子站直时,只觉腰酸背痛,筋骨松散。    
    人要坚挺正直地站到人前去,原来由里而外的要受一点苦。    
    多么的无奈。    
    我还未伸手推门出去,就有人推门进来。    
    彼此都怔一怔。    
    互相凝望了一刹那。    
    人家说,一刹那可以足永恒。    
    是吗?    
    我低下头去,不欲对方看到我湿漉漉的目光。    
    心里想,我是会记牢这一刻的感觉,怕要在年老时回想从前,也能清晰地想起,如今心头所承受过的震荡,一种类似生离死别的震荡。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浓不可化的强烈感觉。    
    纵使难忍的是离情别绪,而非欢愉的山盟海誓,仍属刻骨铭心。    
    章德鉴问道:    
    “你刚要出去吗?我阻了你的时间。”    
    我走向写字台的一边,趁机昂起头,背着他深呼吸一下,把所有愁绪都硬压下去。    
    “没有,没有,请坐。”    
    “不坐了,进来只为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我回转身,勇敢地对他微笑,说:    
    “你的喜讯?”    
    “嗯。”他竟然晓得脸红,有点期期艾艾地说,“你已有所闻?”    
    “不是街知巷闻了吗?”    
    无可否认,我这句话是有着酸气的。    
    蓦然发觉自己的不得体,立即补救,笑容在一秒钟内浮到脸上去,说:    
    “恭喜,恭喜!我还忘了道贺,太失礼了!”    
    “失礼的其实是我,你与致生宣布了喜讯,我还没有什么表示!”’    
    章德鉴说罢,随即在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双手奉上:    
    “这是我买备了多时的礼物,一直打算送你。”    
    章德鉴的神情是有点尴尬和紧张的,或者新郎倌总是这模样子。钟致生的确也曾有过这种似笑非笑,腼腆而又慌张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早在听到你的好事近时,就把礼物买下来的,总未有机会相赠。希望合你心意,你会喜欢。”    
    我接过了,随口应了一句:    
    “一定喜欢的。”    
    抬眼望住章德鉴,他也正在看我。    
    我甩一甩那头短发,强自欢笑,说:    
    “其实,你不必送我礼物。”    
    理由是:我跟致生已解除婚约。    
    可是章德鉴并不知道,他问道:    
    “是俗语所谓亲家两免吗?不成呢,这么些年来,就算是感谢你对我辅助的一点小心意,也是应该的。”    
    我笑道:    
    “老板,我回赠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不会太震惊和失望。”    
    “什么?”    
    我双手奉上了那个白信封。    
    章德鉴接过了,有点愕然。显然地,他意会到内里乾坤,于是立时拆阅。    
    阅毕,章德鉴慢慢抬起头来看我。    
    在他的脸上没有多少惊骇,只有一种淡然的无奈。    
    轮到我不想再看他,微垂着头。    
    “对不起,不能为章氏继续服务了。”    
    说着这话时,我心上翳痛。    
    “我明白。”章德鉴说。    
    我霍地抬头,问:    
    “你明白?”    
    “你要专心做归家娘,是致生的意思吗?”    
    世间上多的是美丽的误会,然而,这一个却是残酷的。    
    我连在他面前装笑的权利,都得自动放弃。    
    何必要在这最后关头还露出马脚来?    
    既然是翩然无由而来,也得潇潇洒洒、干干净净而去。    
    “祝你永远幸福!”    
    我微笑称谢!    
    “同样的祝福,给予你和麦小姐!”    
    章德鉴把那自信封在手上连连拍打了两下,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转身就离开我的办公室。    
    门在快重新关上时,他再探了半个头进来,说:    
    “楚翘,我感谢你,且会怀念你。但,我知道不能留住你!哪一天是你最后一日在章氏上班了?”    
    “我有假期,如果你不反对,我的离去将是三个星期之后。”    
    “好。我记得你大婚的日子,正正在三个礼拜之后。”他又补充一句:“我比你迟两天!”    
    门关上了。    
    我拆开章德鉴给我的礼物,一个黑丝绒的锦盒内,放着一只晶光四射的一克拉左右的钻石戒指。    
    泪水是不能自已的汩汩而下。


第三章第37节

    这么漂亮、闪耀、迷人,差不多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理想礼物,由一个自己深爱,却快要跟别个女子成婚的人送出来,那份讽刺,完完全全的盖过感动,令人气愤。    
    我流的当然不是喜泪。    
    如果我也能获得这种礼物,那么,行将成为章德鉴太太的人,怕要拥有更多更美更惹人妒羡的礼品了!    
    事实上,除非麦浩铃不爱章德鉴,否则她根本已经拥有天下。    
    像过了一个世纪,我才回到家里去。    
    真的,第一次感觉到母亲是我永恒的挚爱,第一次感到家是最安全,最可爱的地方。    
    我奔跑到厨房去,一把抱住了母亲,竟然又哭了起来。    
    母亲在我蒙尘之时,显得额外的世故与慈爱。    
    她什么也没问,只匆匆解下了围裙,环绕着我的肩膊,扶着我,慢步走回客厅去。    
    她让我坐了下来,又绞好一条温热的湿毛巾,让我拭了脸,然后静静地陪着我。    
    良久,等我平过气来。她才说:    
    “楚翘,你从来不是个哭宝宝。知道吗?你小时候,饿了,也不哭,只干瞪着眼,等我回来给你调教奶水。”    
    “妈妈,你那时究竟跑到哪儿去呢?”    
    母亲哈哈地笑:    
    “你知道我啦!一屁股坐到麻将台边去,我有些江湖规矩要守,人家手风不顺,要求多搓四个圈,我又有什么不肯的,于是便累你久等了!”    
    母亲故意做了个难为情的模样,问我:    
    “你不介意吧?”    
    我破涕为笑,笑倒在母亲怀里。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损失了一份儿女私情,却确定了一份骨肉至爱,是值得有余的。    
    两情眷恋易,长相厮守难。    
    也不是因为吃不着的葡萄是酸的,的确,血浓于水。这份觉醒虽然迟了一点点,仍不算悔之已晚。    
    我像个微微发烧的小女孩,困倦地躲在母亲的怀里,图一时的安慰。    
    “饿吗?”母亲问。    
    我摇头,说:    
    “妈妈,陪我一会好不好?”    
    “有什么不好呢?从你出生,我就陪伴你至今只是你没有察觉罢了!”    
    说得太对了。我羞愧地对母亲笑。    
    “还是个孩子,才哭完了,有哓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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