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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让开!”孙紫的外貌丑陋如厉鬼,声音却清脆如鹂鸟。
两个产婆被这突然闯进来的丑女人吓得不自觉地后退两步,王大郎却被这熟悉的声音引得从悲痛中抬起头来。
如今终日劳作的孙紫很有一把子力气,一下子便将王大郎推到一边,一只手扶起素月的上身,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住素弯的人中,喝道:“素弯醒来,看看我是谁?你现在不能睡,我不许你睡,你听到了吗?”
王大郎与随后追进来的王老夫人吃惊得忘记了哭泣,因为他们总算认出了他们家这位丑陋的佃农之女竟然就是失踪快一年的恩人孙紫!
素弯本已是弥留之人,人中被掐,也只是稍微皱了下眉头,孙紫又凑到她的耳朵边一字一顿地说道:“素弯醒来,我是姐姐!素弯醒来,我是姐姐!”
“姐姐”两个字如电流一般击打着素弯快要深入黑暗的意识,素弯猛地挣开眼睛,抬起虚弱的手,一把抓住孙紫,“姐姐,真的是姐姐!”
“是,我是姐姐,素弯现在你要听我的,跟着我做!吸气,吸气,憋气,憋气,使劲!”
素弯紧咬双唇,双目含泪地看着孙紫,像一只寻求大鸟保护的受伤小鸟,不自觉地照着孙紫说的做了。
“你们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孙紫又冲傻站在一旁的产婆喊道。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产房里终于响起素弯撕心裂肺地一声惨叫,随后便是一声弱弱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产房外响起一片欢呼声,几乎每个人都在念叨一句话,“好人到底还是有好报的!”
一个月后。瓜农张伯一家五口住的打理得十分整齐的小院子里,经常会出现这样一幅画面:几乎被一株大榕树整个覆盖的小院子里,凉爽宜人,院子中间摆了一个大大的摇篮。里面躺着三个胖嘟嘟的婴孩,两个男婴稍大,小女婴却是刚出生不久。
王家酒坊的少夫人,穿着寻常妇人的衣衫,一个下人都不带,坐在摇篮边做小衣服,张婆婆则一边摇扇,一边轻轻地晃动着摇篮,张伯抱着茶壶已经在躺椅上睡了过去。
孙紫则坐边一只小桌子边。一边记帐。一边说道:“今年的第一茬西瓜赶上好价钱。卖了三十多两银子。再加上快要成熟的,和才开花的两茬,估计今年最少能赚上六十两银子。娘,素弯。你说我们是将银子存进来,还是先置地?”
没等张婆婆回答,素弯已叫了起来,“还置什么地?这庄子里的地和院子都是你的,赶明儿我去将地都收回来,姐姐,你爱种什么只管种去,无论如何到了秋后,你们都要搬到庄子里去住的!”
“素弯,你怎么还不明白,姐姐现在是张芸娘,若搬到庄子里和你们住到一起算个什么事?再说,这院子冬暖夏凉,我们都很喜欢这个院子,以后可别提这事了!我觉得还是尽量置地吧,如今地价很便宜,等过了祭龙节,地价一定暴涨!”
“姐姐为何能确定祭龙节后地价一定暴涨?”
孙紫神情忡怔,扶筐与素月连孩子都有了,素月就算再有怨恨,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个干旱的世界里吧?所以素月一定会交出神梭,修复天织机,从此天下无旱情,地价自然上涨,那是完全可以预计的事情。
“不用怀疑,相信姐姐没错,你回去也对大郎说吧,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地吧,将来你们玉儿嫁到我家来的时候,也好当嫁妆。”孙紫笑说,用担忧的目光扫了一下摇篮里的三个粉团子,想着这素弯怎么也不一气生两个女儿,她这两个儿子将来说不定为争这玉儿要打破头呢
“嗯,我这就回去对大郎说,我让他将我们攒下的所有银子都去买地去,不拘远近,统统买下!”素弯还是和从前一样,从来没有怀疑过孙紫的任何决定。
“对了,今年的祭龙节快到了,听说这一次祭龙节是皇上和扶风楼合办的,不用再嫁龙女,扶风楼这次又出了大手笔,不但那天凡到场的都有饭食,而且每人得一两银子,庄子上其它几户人家都高兴得不得了,决定这次全家都去,姐姐,我们要去看热闹么?”素弯小心地问道。
“当然要去,我爹娘还从来没去过祭龙节,办了今年还不知道明年会不会办呢,这种热闹可不能轻易错过。”
实际上孙紫还是想亲眼看看天织机最终是怎么修复的,为了这个天织机的修复她也是出过汗,流过血的,做出个重大牺牲的。
又是一年祭龙节,织女湖畔可以说是盛况空前,不但长安附近的人们携家带口地前来,大秦各地那些有钱有闲的人们也提前赶了过来,撘帐篷的,租船,租旅舍的各显神通,就为了来见识一下这种全国上下,不分高低贵贱的全民娱乐。
韩伦祖孙带着李旦等人提前一个月回了大观园,将所有的房舍都整理收拾了一下,韩伦虽然对用自己的天演神算来寻找孙紫渐渐地没有了信心,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在这天织机的最后一只神梭归位的重要时刻,只要孙紫没有失去自由,她就一定会来祭龙节。
于是大观园正门右边搭起了一坐木楼,那木楼开了大大的窗口,挂着黑色的布帘,最重要的是只要站在这窗口,大观园门口的动静将一览无余,提前五天韩伦祖孙三人便带着天罗盘轮流住到了那木楼里。
只要孙紫还有一丝感念故人,大观园是她必来的地方,而孙紫曾贴身收藏天罗盘,只要孙紫在天罗盘三十丈内,天罗盘必有感应。
六月初五,没有等来孙紫,大观园却迎来了四处游历归来的如童与鸠骄靡,张建领着刚有身孕的扶瓶儿也住了进来。
这群因祭龙节而结缘的人再次聚在一起,除了感慨,还有惆怅,他们对当初孙紫长街遇袭,朝廷包围扶风楼的原因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如今扶风楼如日中天,扶筐夫妇恩爱,喜得贵女不说,还深得皇恩,据说与皇帝亲如兄弟,孙紫却仍无音讯,除了他们这些亲人朋友还记挂着,扶筐和素月这两个孙紫最亲近的人,估计早已经将她给忘记了吧。
204故地重游
孙紫的确来了,不过是在六月初六那一天和素弯一家一前一后来到织女湖边的。她虽然很想去看修复天织机的盛况,以及那群妖猫如何回归天界,但是她最想看的还是扶筐和素月这对末路神仙在天界重启时,将何去何从,是一家子回天庭继续修炼,还是在人间做平凡的恩爱夫妻。
这说明孙紫还是没有彻底死心,她有时候也在幻想或许素月肚子的孩子也是扶筐的一种没有底限的谋划,扶筐是不得已的。
随着大筐小筐的一天天长大,这种幻想也越来越少,凭扶筐的能耐她不相信他真的找不到她。在顾家村时或许因为她的失忆,反而很好的隐藏了她,但是在她帮素弯接生后,扶风楼仍然没有动静,她就明白了她与扶筐可能真的缘分已尽,她要防的仍然只有素月一人而已。
织女湖边早已人满为患,坐在牛车上的一家子根本连边都沾不到,孙紫这才悲哀地发现,一心想让辛苦一辈子的爹娘来开开眼界的想法是多么的不靠谱。
“这里这么多人,我怕不小心将大筐小筐挤着了,老头子,芸娘,我们还是别去想那几两银子了,回家去吧!”张婆婆说道。
孙紫看了看高空中的毒日头,再看看躺在油纸伞下的摇篮里呼呼大睡的大筐小筐,只得放弃了心中的那点小心思,指着大观园方向道:“爹娘,我看那边没什么人,我们去逛逛就悄悄回家吧,也不用和素弯他们一家子说,他们也难得高兴一回。”
孙紫和张婆婆护着大筐和小筐。张伯缓缓地驾着牛车,一家四口慢慢向大观园驶去。孙紫看着熟悉的粉墙黑瓦,回想着往日的一大群亲人朋友在一起时的喧嚣繁华,恍如隔世。
已经是最后一天,天罗盘仍旧没有动静,紧张,焦急,失望等各种情绪萦绕在韩伦祖孙心头,尤其是采儿。眼泪又开始流淌,当初孙紫就是在她的眼前为保护她而被那贼道抓走的,孙紫的去向已经成了采儿暂时无法痊愈的心病。
如童与鸠骄靡也没有心思与一大堆人在在热天里挤来挤去,便留在了院子里。
心情不太爽的如童也爬上木楼,“现在都没有出现,看来孙紫是真的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唉,她虽然有时候很可恶。但她也算是我在为个世上唯一老乡了!”
“老乡?”莲儿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姐姐是不是已经回你们原来的地方去了?”
如童脸色大变,“不可能吧,连带我们来这里的扶筐都不知道怎么送我们回去,她怎么可能回得去。”
“扶筐那种人的话,你也信?”莲儿不屑地说道,自从得知扶筐与素月成亲后,她就对扶筐没有一丁点好感了。
韩伦突然说道:“安静!”然后双眼紧张地盯着手中的天罗盘,狂喜道:“有动静了!”
如童伸手就要拉开厚布帘被莲儿一把抓住。“别动,你不知道周围有他们的人吗?你又想置我姐姐于险地!”
如童这才猛然警醒原来韩伦也和他们一样,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跟在他和鸠骄靡的后面四处转悠。经过仔细观察后,发现跟踪他们的有两拨人,一拨是扶风楼派出的,另外一拨比较神秘,估计就是一直想害孙紫的那拨人。这些人跟在他们身后的目的自然是想通过他们知道孙紫的下落,他们以为孙紫与他们关系不一般,与他们联系的机会比较大。
采儿轻轻将布帘拨开一条缝,朝外窥探,突然捂住嘴巴泪流满面,尽管大观园门口那位抱着婴孩,穿着破旧的粗布衣服的村妇戴着阔边的斗笠,采儿看着那熟悉的身姿还是一眼便将孙紫认了出来。
其余三人也是眼眶湿润,激动不已,如童惊叫道:“她。她都生了孩子了!”
莲儿回头不满地瞪了如童一眼,“我姐姐能活着都已经是上天庇佑,生孩子又怎么了?女人不能生孩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那孩子是谁的,会不会是扶筐的?”
韩伦祖孙三人也愣住了,总算想明白了孙紫为何这差不多一年时间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