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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说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拿一个纸老虎当大哥,你不怕人笑话我还怕人小瞧呢。丰老大都被抓了,通阳市从此以后再没有大哥了。
何进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一副不好意思张口的样子。
安南说别在我面前耍花枪,想说啥就尽管说,搞这种女人相做啥!
何进说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我想表示一下我的谢意,领你出去放松一下。就咱这通阳市,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安南突然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又点了一支烟,说,你领我出去放松?
是不是还要给我安顿一个小姐啊?
何进说那是必不可少的内容,我既然领你出去,就得让你享受到全方位的服务。花费多少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够高兴就行。
安南说你有这个心意我就很高兴了,没有必要非得去实施一下,花几百元钱去买三五秒钟的快活,你情愿,我还舍不得呢。
何进就不再言语,也掏了一支烟点上,默默地抽。
何总说你不想干也得有一个原因吧?是不是嫌工资低?
安南说没什么原因,我就是不想再干这一行了。如果非得要有一个说法,就是我干怕了,夜夜做恶梦,我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会短命的。真要是那样的话,儿子和老婆将来靠谁养?何总说我把你的话与老板说了,他让我转告你,如果你坚决不干,就再坚持两个月,等找来合适的人手你再离开。又说,通阳宾馆的马路广告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
安南点点头说,是的,那儿的客房部经理是我的朋友,找了我好多回,我就给他们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纯属帮忙,没别的意思。
何总说帮忙也不能帮同行,老板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毕竟你现在还是龙腾的人。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南不吭气。他讨厌何总说话的这种口气。他在心里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必要非得告诉你吗?
马路广告确实是让通阳宾馆出了一次风头。
通阳宾馆的总经理姓赵,这位姓赵的总经理对龙腾的系列广告很感兴趣,经过多方打听,最后才弄清楚所有的文字策划全都出自安南之手。他原本是要直接去找安南的,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妥,首先是自己放不下架子;其次是大家都是干酒店的,就是真的去找了也不见得会有效果;还有就是听说这个人很牛,行业观念极强,轻易不会犯忌。所以这事就暂时放下了,只是在心里记挂着。后来有一天,不知是因为什么事牛燕突然就对他说起了安南,说安南是她极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极忠实的情人。牛燕对他说安南是她的情人时他还有一点儿不太相信,牛燕说我用事实证明给你看,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立马就可以让他出现在我的身边。他听牛燕这么一说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说,这很好啊,你帮我一个忙,请他来给咱们做一期很特别的广告策划。
第五章乌龟不一定就是王八(3)
安南对找上门来的牛燕是这么说的,他说按道理讲我不能做这种事,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但是呢,既然你们刻意来找我,这就说明还是看得起我,就为这个,我做了。不过我得问清楚,你们想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是社会效应呢还是经济效益?牛燕说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我们领导说了,只要是新奇、特别就行,其他的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安南说这好办,我给你们设计一期马路广告,简单得很,选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员工,带几桶黄色的油漆,专找交通要道,最好是十字路口,就在那路面上刷几个醒目的字:出门细思量,平安就是福—通阳宾馆。这件事我去年就琢磨过,也找了所有的相关部门,但是没有一家可以给我一个是与否的回答。不过我相信,这事第二天就会在全市闹得沸沸扬扬的,而这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因为只有这样,宾馆才有理由通过新闻媒介给广大市民一个合理的说法。当然,刷上去的字最后肯定得再把它清除掉。所以宾馆方面还得选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组织所有可以组织的员工,最好是全员出动,进行路面清洁。做这项工作的时候一定不要忘了邀请记者,尤其是电视台的记者,因为我们的目的是要尽可能地加深市民对宾馆的记忆。因此,我们不光是要清洗字迹,而且还要把主要街道的马路护栏包括交通岗都彻底地清洗一遍。这还不够,宾馆可以出资三万元,制作三万条红色的三角小旗,把路面上的那两句话印在小旗上,一夜之间插遍通阳市的每一条大街小巷,让所有的市民在第二天一出门就可以看到通阳宾馆红通通的问候,而且是被那问候包围着。你想想,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效果啊?!但是有一点需要提醒,那就是一定要提前取得市政广告公司的同意。
牛燕全神贯注地听完了,说,这么做不会违法吧?
安南说违法的事我会让你们这么干?要是不放心,你可以给相关的部门打电话咨询,记清对方的姓名与回答,这样就可以在事后给质询的人们一个合理的说法了。
这事一点儿都没出安南的预料,因为这路面广告,通阳宾馆最起码在三月份成了通阳市人民争相议论的话题。
在龙腾,何总是第一个问起安南这事的人,安南如实说了,但他不愿意回答何总的第二个问题,因为何总说话的那种口气让他感觉特别的不舒服。什么叫老板会不高兴?有啥值得不高兴的?老子打工挣钱,又不是卖了身的奴隶,难道连帮朋友一点儿忙的自主权都没有了?还说什么“毕竟你现在还是龙腾的人”,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不过是提了一个调换工作的请求,他却顺势就把我当成局外人来看待了,好像是盼着我早一点儿在龙腾消失似的,我又有哪一点儿妨碍着他了?
这么想着,安南的心里就对何总生出了一些恨意。
这个球相,我就不相信抓不住你的把柄。安南在心里愤愤地想。
市公安局治安支队给酒店发了一个通知,通知酒店派一名管理人员参加每年一次的定期培训。培训的地点设在郊区的“温暖旅社”,为期三天,每人需交付食宿费与授课费共计八百元。通知发到了酒店的总经理办公室,何总看了以后就给安南打电话,让安南去参加。安南不愿意去,他说何进走了,剩下小黄一个人我不放心,能不能派别人去?何总说这种培训就是针对康乐部门的,别人去不合适。
安南就只好去了。
参加培训的一共有一百多人,大都是桑拿洗浴场所的经理。
授课的是刚刚从治安支队退休的政委,姓胡,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儿。
胡政委讲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宣布培训结束,告之剩余的时间由大家自主安排,但是有一点,活动的范围必须在旅社之内。
熟人很多,尤小刚与苏强也来了,坚持要与安南住一个房间。
吃饭的时候很热闹,十人一桌,菜还可以,遗憾的是没有酒,众人就拍桌子。马龙大声说不要起哄,老规矩,谁要是想喝酒自己掏钱。马龙说完就坐到了安南的身边,说,连长,喝点儿啤酒?我请你。尤小刚说马哥,你这不是骂我们吗,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平时想请你还逮不住机会呢,你就说吧,你想喝啥?咱拣最贵的上。其他的人也跟着嚷嚷,说,尤小刚你想干啥?是不是欺负我们没钱?马哥,咱先不说谁付钱,这三天你就敞开喝,随便玩,这么多的弟兄,就怕你轮不过来。有的提议:从今晚开始,每人从本单位调两个绝代佳人过来,供马哥选择,剩下的呢,咱们就相互交换使用,谁也不能有所保留。还有的说,马哥,你给我们断定一下,要是真的上纲上线,我们这些人得判多少年?马龙说没有什么多少年的事,无期徒刑都是最低的。安南一直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尤小刚碰了一下安南,小声说,老连,你想啥呢?你看看马龙,多给你面子啊,你也不表示表示?安南说我表示个球,我自己喝酒还没钱呢。马龙就搂住了安南,说,老连,连合国现在怎么样了?儿子住院也不通知我,这样吧,改天我专门到家里去一趟,弥补一下。安南说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了,下午就回去,你跟支队的领导们说一声,反正该交的钱我都交了,你看行不?马龙说你随便,用不着跟他们说。又说,是不是家里有事?安南说没有,我就是不想在这里待。
一吃过中午饭,“温暖旅社”门前的车突然多了起来。来的全都是出租车,隔几分钟就是一辆,载着长相各异的小姐,很有点儿春色连绵的景象。南还是决定要走。苏强要开车去送,安南不让,说你喝了这么多的酒,我怕出事。尤小刚也下楼来送,手里抓了一大把的零钱,高声呼喊着要给安南打车。安南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这哪里叫培训?纯粹就是“骡马大会”,杂交配种中心!尤小刚说我就知道你会感觉不舒服,这有啥呀?大家还不全都这样,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要做什么样的事,狼狈为奸的事得干,同流合污的事也得做,你瞎球清高啥?你以为这样做就能把你给显出来了?要不怎么说你这人就老是找不到快乐呢,关键就是你的生活观念不对头。乐趣乐趣,你不敢去尝试快乐怎么会活得有趣?安南说你少给我上课,你乐你的,我走我的,咱们谁也别影响谁,行不?尤小刚靠近安南,将钱塞进安南的口袋里,说,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我敢保证,你要是像我这样银行里放着七十多万,而且还在一直源源不断地增多,你就啥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