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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是而且总是发生在我们有机体之内的过程,并且局限在我们的皮肤之内;因此,它不
可能包含任何在这个范围之外,换言之,在我们之外的任何东西。一个感觉可以是合意
的或不合意的——这预示着与意志的一种关系,——但是,在感觉中没有任何客观的内
容。在感觉器官中,由于神经末梢的聚集,感觉得以升华,而且由于它们分布广泛,封
闭它们的包膜灵敏,感觉很容易受外因因素的激发;另外,极易受到个别事物的影响,
诸如光线、声音、气味,但是它仍不过是感觉,类似于我们体内的所有其他事物,因此,
它本质上是主观的,我们只能通过内感官的形式即时间直接意识到它的变化,也就是继
起。只有在知性开始起作用的时候——不是单一纤细的神经末梢,而是神秘复杂的结构
在起作用,这个结构就是我们的大脑,重量不过5磅到10磅——只有当它开始运用它的唯
一形式:因果律时,一种强有力的转化才会产生,主观感觉通过这种转化变为客观的直
观。因为,根据它自身特有的形式,也就是先验的,即在任何经验之前(因为在此之前
没有任何东西)的形式,知性构想出某一有形的感觉作为结果(这个词只有知性才能理
解),从而有其果必有其因。同时,它求助于空间这一外感官形式,外感官的这种形式
同样在理智(即大脑)之中,以便把原因从有机体里转移出来;因为只有这样,最初的
外部世界才能产生,然而,只有空间才使之成为可能,因为,先天的纯粹直观必定为经
验直观提供基础。在这一过程中,知性利用由感觉提供的各种不同的材料,甚至那些最
细致入微的材料,目的是为了形成在空间上与这些材料相一致的原因。这一过程我们很
快就能看得更清楚。这一理智活动(被谢林①和弗赖斯②直接否定)无论如何不可能以
概念和语词用推论和反思的形式抽象地发生;而是相反,这种活动是直观的直接的过程。
因为只有这样,充塞在实在的、客观的、有形的世界,才能在知性中而且只对知性而存
在,根据同一个因果律,表现自身并进一步在时间中产生变化,在空间中产生运动。—
—因此,正是知性本身创造了客观世界;因为这个世界不可能以成型的形式通过感官和
感觉器官的通道从外面走进我们的大脑。事实上,感官只提供原始材料,知性当即按照
法则,通过我们已论述过的简单形式:空间、时间和因果律,把这些材料加工成有形世
界的客观映象。因此,我们每天所进行的经验直观是一种理智的活动,我们有权力这样
说。德国冒牌哲学家把此解释为梦幻王国里伪装的直观,从而在这种直观里他们所偏爱
的“绝对”得以演变。现在,我们将着手表明知觉与感觉之间的区别形成了一条多么宽
的鸿沟,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知性是在感觉提供的材料极为粗糙的条件下建立起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厦的。
①谢林:《哲学著作集》(1809)第一卷第237、238页。
②弗赖斯:《理性批判》第一版第一卷第52~56页,第290页。
确切地说,客观的直观只使用两种感官:触觉和视觉。只有这两种感觉为知性提供
材料,知性以此为基础,通过刚描述过的过程建构客观世界。其他的三种感官则完全是
主观的;因为它们的感觉在面向外因的同时,不包含任何可以决定其空间关系的材料。
空间是所有直观即领悟的形式,确切地说,只有在空间这种形式中,客体才能呈现自身。
因此,这另外的三种感官无疑可用来预示我们以其它方式已经知道了的客体的存在;但
是,由它们所提供的材料,不可能形成空间建构,从而也就不能形成客观的直观。玫瑰
的存在不可能以它的芳香为基础,盲人可以终生享用音乐,但不必对音乐家或乐器或空
间的振动有些许的客观表象。另一方面,听觉作为语言的中介是至关重要的,正因为此,
理性才有了意义。对于音乐,听觉具有同样的价值,我们只有在音乐这种形式中,才能
既抽象又直接具体地理解数量关系;然而,乐声或乐调并不给出空间关系,因此,它无
助于使我们靠近它的原因之本质;如果我们就在此停止,其结果便是知性没有材料去建
构客观世界。只有触觉和视觉提供这种材料;因此,盲人即使没有手或脚,也能有条不
紊地先天地为自己建构空间,尽管他只能得到客观世界的一个很模糊的表象。然而,由
触觉和视觉所提供的东西无论如何算不上直观,至多可说是直观的原始材料。因为,直
观绝不可能包含在触觉和视觉中,因此,这些感觉甚至与通过它们而向我们呈现自身的
事物在本质上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这个问题我将马上论述。我们最好是在一开始就把属
于感觉的东西与在直观中理智加工过的东西明确加以区分。在开始的时候,这是不易的,
因为我们习惯于直接从感觉追问它的原因,所以,我们尚未来得及注意感觉与原因的不
同,原因就把自身呈现出来,这样,好像是为知性作出结论提供了前提。
首先,触觉和视觉有它们各自所特有的优势;因此,它们可以相互帮助。视觉不需
要触摸,甚至不需要靠近;它的范围是无限的,可远及星球。而且,即使是最微弱的光
亮、影子、色彩以及透明物,视觉也敏感异常;所以,它能给知性提供大量非常确定的
材料,通过实践(practice)对这些材料进行加工,就能得到物体的形状、尺寸、距离
以及本性,并且同时在直观中呈现它们。另一方面,触觉无疑离不开触摸;它所提供的
材料是如此多样可信,以致它是所有感觉中最具有探索性的一种。甚至由视觉所进行的
直观,在其最后也离不开触觉;而且,视觉可以被看作为是一种最不完善的触觉,它利
用光线作为长长的触角而伸向远方;正是由于局限在以光作为中介所具有的这些特性中,
因此它才片面,易流于欺骗;而触觉可很直接地提供认识尺寸、形状、软硬度、粗细度、
温度等等方面的材料。触觉之所以有如此能力,部分是由于我们的手臂、手和手指的形
状和移动性,知性根据它们感受到客体时的位置获得建构空间物体的材料,部分是由于
肌肉的力量,它使我们知道物体的重量、强度、韧性或易损性,所有这些东西都极少有
错。
然而,这些材料无论如何不会产生直观,直观从来都是知性的事情。我用手压桌子
的感觉并不包含这一客体内部诸要素之间紧密相连的表象,也不包含任何类似于此的东
西。只有当知觉从感觉追问到它的原因时,理智才为自己建构起一个具有强度、不可入
性和硬度等特性的物体。假如在黑暗中,我把手放在一个光滑的平面上,或者抓住一个
直径约三英寸的球,在这两种情况中,我的手中相同的部位都会感到一种压力;只有把
手压在不同的位置,在这种或别种情况下,我的知性才能建构物体的形状,因为对于物
体的触摸是感觉的原因,这可以从我更换手的位置中得到证实。天生盲人的手感,在感
觉立方客体时,无论在哪条边还是哪个方向上,都是一样的:虽然只有手的很小一个部
分压在棱上,但所产生的感觉丝毫没有立体感。然而,他的知性从感觉到的阻力中可以
得出一个直接的、直观的结论,即这一阻力必有一个原因,而这一原因就通过作为一个
坚硬物体的结论表现出来;通过手臂的运动来感受客体,如果手感没有变化,他就能够
建构空间的立体形状,这种能力对他来说是先天的。如果原因的和空间的表象,连同它
们的法则一起,对他来说已不存在,那么,关于立方体的形象就永远不会从他的手上的
连续感觉中产生。如果一根绳子从他手中拉过,由他感到的摩擦和拉绳的持续过程的原
因,他就可以建构一个长长的圆柱形物体,该物体在他手上一个特定位置始终朝一个方
向运动。但是,借助于时间所进行的空间位置的变化,即运动的表象,永远不可能从他
手上的纯粹感觉中产生;因为这种感觉既不包含也不可能只通过自身产生任何此类事物。
相反,正是理智在一切经验之前,在自身之中包含有空间和时间直观,以及与空间和时
间同在的运动可能性的直观;理智还包含因果表象,以便从感觉——经验所给予的只是
表象——追问感觉的原因,并把此原因构建为具有一定形态,在一定方向上运动的物体。
因为手上的纯粹感觉跟因果表象、实体性以及在时间中空间的运动之间的区别是多么悬
殊啊!手上的感觉,即使触摸的位置和点是改变的,它所给予的材料却是始终如一地匮
乏不堪,不足以从中建构具有三维特性的空间表象,以及具有广延性、不可入性、内聚
力、形状、坚固、柔软、静止和运动的物体之间的相互影响的表象,简言之,客观世界
的基础。相反,这一切之所以可能仅仅是因为理智是先于一切经验的,它自身中包含着
作为直观形式的空间;作为变化形式的时间;以及作为统辖变化生灭的因果律。恰恰就
是在一切经验之前的所有这些形式的先在,构成了理智。从生理学上看,这是大脑的一
种机能,就像人的胃负责消化,或者肝脏分泌胆汁一样,这种机能不是在经验中学来的。
不然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很多天生的盲人能掌握关于空间关系的全面完整的认识,使他们
在很大程度上弥补视力方面的缺限,并且取得惊人的成功。例如,一百年前的桑德森,
是一个天生的盲人,在剑桥讲授光学、数学和天文学①。这也是可以用来解释伊娃·劳
科这种完全相反的情况的唯一方法,这个人生来缺臂少腿,然而仅靠视觉获得了关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