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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此时的时机不佳。
但当想象力产生了某种实在的结果时,它也一定会从外部世界获得不计其数的材料,
只有到这种地步,想像的宝库才能丰富起来。滋补幻想就像滋补身体一样,在吃饭消化
的那一刹间,是根本不能工作的。但到后来适宜时刻中能发生作用的能力,还要归功于
这种“滋补”。
意见像摆钟一样恪守同样的规律:它越过重心到达一端,同样在另一端也摆动相同
的距离,由此可见,只有在某段时间之后,才能真正找到停止点。
根据矛盾的过程,空间距离使得事物变得渺小了,也就见不到其不足了,这也就是
呈现在照相机缩小镜片上的景色要比实际上的景色美丽的原因。时间距离也会产生同样
的结果。当年的地点和事件,当年的伙伴都给记忆表面涂上了一层诱人的色彩。记忆只
能看到往事的一个轮廓,根本不可能去注意那些令人不快的细节。而我们目前的乐趣就
绝没有这种美妙之处,所以总好像不是完美无缺的。
再有,就空间而言,离我们近的物体看上去就大,可是贴近眼睛时,我们就看不见
别的物体了,当我们离开一段距离时,这种物体又变得渺小却又不可辨认了。同样道理,
时间亦然。日常生活中的琐碎事情常叫我们激动、焦虑、烦恼、热情,就是因为它在我
们的眼前,让我们看着它觉得是多么的硕大,又是多么的重要而严峻。可是,一旦它们
全部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时,就失去了自身的任何价值,只要我们不再想它,它就在我
们的记忆中逐步消失。它们之所以如此硕大,就是因为离我们很近的缘故。
欢乐与痛苦,并不是头脑的观念,而是意志的作用,所以它不属于记忆的范畴。我
们不可能回忆欢乐与痛苦,请注意,我指的不是重新去体验。我们所能回忆的只是伴随
着欢乐与痛苦的观念,尤其是那些我们想说的东西,这些是构成当时我们感受的标准。
因此,我们对欢乐和痛苦的回忆总是不完整的,一旦欢乐和痛苦过去了,我们也就对此
淡漠了。由此可以看到,我们想重新体验欢乐与痛苦的一切企图都是徒劳无益的。从本
质上讲,欢乐和痛苦是意志的作用,意志本身并无记忆,记忆属于智力的一种机能,记
忆所能得到的和所失去的只有思想和观念,我们这里并不想讨论它。
在窘迫困难的日子里,我们能够对自己曾经经历的美好时光记忆犹新,但是在美好
的日子里,我们对曾经有过的窘迫困难却只存有支离破碎、隐隐约约的记忆,这就是事
实,是令人疑惑不解的事实。
我们对实物或图像的记忆,要比对纯观念的记忆来得清晰。这样,丰富的想象力使
语言学习变得十分容易,由于想象力的大力帮助,当我们看到一个新词时,马上就能与
所对指的实物联系起来。如果没有这一点,我们就只能简单地从母语中找出与此相应的
词来。
记忆法不仅仅是一门艺术,以此通过直接的双关语或妙语来间接记忆某些事情,它
还要应用到系统的记忆理论中,参考记忆的特性和记忆的这些属性之间相互制约的关系,
可以解释记忆的真正属性。
除了我们生活环境中的某些特定场合外,我们的感觉有时也会达到较高的、异乎寻
常的清晰程度,这只有从心理学的基础里得到解释,这是由于敏感程度的增强所引起的,
是来自内部的作用。就是这种时刻,才在我们的记忆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并独立地
保存下来。可是,为什么在成千上万的时刻中,我们就对这种时刻情有独钟呢?我们提
不出什么理由,所以也无法解释。说起来,它好像是一种机缘,又好像是在石层里发现
了某种现已绝灭的动物化石一般,还好像在我们打开书本,看见了偶然夹在书页中却已
干瘪了的虫子一样,这样的记忆总是让人愉快的。
在没有任何特殊理由的情况下,有些久已遗忘的事情会突然间在记忆中闪过,这样
的事偶而也会发生的。也许是某种难以觉察的气味在起作用,因为这种气味原本是与那
事情有联系,现在这种气味再次散发了出来。大家都知道,嗅觉对唤起记忆是有特殊功
率的,它可以轻易地便引起一连串的联想来。这里要提一下,视觉与知性相联,听觉与
理性相联,像我上边所说的,嗅觉则与记忆相联,而触觉与味觉是肉体的接触,所以与
肉体相联。这些感官只和上述所说的发生关系而与其他任何事物无关。
人们都指望着用醉酒来增强记忆力,这是记忆的属性之一,当然,微微的醉酒是可
以增强对过去时间与事物的追忆力的,而且增强的程度之大,致使一切与过去相关的情
况,回忆起来却要比清醒时明晰得多,只是对于醉酒当时的一切举止言谈的记忆却只能
是支离破碎的。甚至在醉得不省人事时,则一切都无从记起了。所以我们可以这样来说,
醉酒是增强了对故事的记忆,而对当时的事却记忆甚少。
由于内部过于懒散,所以就需要某种外部的活动。反之,如果内心十分活跃,就不
愿意走出自己的壁垒,因为它会破坏并妨碍自己的思想,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会毁掉
他的一生。
有人孤独时会烦燥不安,这是毫不奇怪的,因为当人在独处时不会笑,而这种想法
在他看来又似乎是可笑的。
难道我们笑是为了让人家看的吗?——难道笑像一个单词样纯粹是一种符号吗?孤
独的人之所以不能露出笑脸来,说起来就是缺乏想象力,思想索然无味。低级动物从来
不笑,不管它处于何种状态:独处还是结群。厌世主义者梅森曾使一个索居的人十分惊
讶,然而他自己却笑了起来:“你为什么发笑?”那人问,“并没有人和你在一起啊!”
“这就是我笑的原因。”梅森答道。
自然的手势,比如像伴随着生动的谈话而做的手势,是一种独特的诺言,它广泛传
播,甚至远远超过形诸文字的语言——到这儿为止,我所指的,是一种与文字无关而在
所有民族中都相似的语言。确实是这样,每一个民族所用手势的程度是由其生动活泼的
程度决定的,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像意大利人之间,说话的同时加入一些只有在本地区
才有价值的传统的手势。
手势在世界范围内的运用,与逻辑学和语法有着某种相似之处。因为手势只是一种
形式,并不是言语的交谈,但另一方面,由于手势和心理活动相关且与智力无关,所以
说,手势反映了意志的活动,它又与逻辑和数学不尽相同。作为言语交谈的辅助,手势
就像是一首优美旋律中的低音部,在整个演奏过程中,要是始终与高音部配合一致,就
能大大增强演奏的效果。
在谈话中,手势取决于传达话题的方式。我们有趣地发现,无论是什么的话题,只
要传达方式重复出现,所用的手势也会重复一遍。因此,当我偶然看到——通过窗户—
—有两个人在进行谈话,我不用去听一个字,我就能够将谈话的一般性质了解得清清楚
楚,我所指的,只是他们谈话内容的表达形式,绝无半点差错。说话者一会儿据理力争,
一会儿陈述理由,又提出论据以说服对方,最后归纳、定论;或者讲话者正在陈述他的
经历并力求使人相信,他曾遭受了多么深重的伤害,同时还提出了一些明晰而又确凿的
证据,以此说明其对手是多么蠢,多么顽固,竟不肯认输;或者讲话者正在大谈他的宏
伟计划,谈他如何将其付之实施并取得了成功或是因命运不济而遭惨败;或者讲话者正
在说他面临一棘手之事而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下手,也许他已迅速觉察到给他设下的
陷阱,也许他利用权威或稍带武力而成功地挫败并惩罚了敌人,等等,不一而足。
确切地说,不管我是以心理的还是以理智的观点来进行判断,只凭手势,我就能得
到谈话要领的抽象概念。这概念就是精华所在,就是谈话的真正主题。所以,不管会引
起怎样的话题,也不管谈话的内容究竟是什么,手势总是同样的,手势与谈话内容的关
系,就是一般概念或类似概念与它所包含的个体间的关系。
上面说过,最令人感兴趣的是,不管使用手势的人的气质是如何的不同,在表示同
一种情形时却具有完整的统一性和稳固性。因此,手势正如所有语言中的文字,只能根
据不同的口音和教育作一些细微的改动。当然,不用怀疑的是,这些人人皆有的固定手
势并不是事先商定的或是约好了的结果。它们是自然而然的——真正的自然语言,我想,
可能是由于模仿和习俗的影响才使之固定下来的。
大家都知道,悉心研究手势是演员的本分,而演说家就不会像演员那样专业,但也
相差无几。从事这种职业,就必须观察别人并模仿他们的动作,因为这种绝没有抽象的
教条可循。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某种非常普遍但很重要的原则——举个例子说——决不
许先开口后做手势,而是在开口前就先做出手势,这样就加强了语言的效果,从而吸引
听众的注意力。
英国人看不上手势,把它当作是粗俗甚至轻佻的东西,依我看,这好像是他们愚昧
的偏见在起作用,也是他们惯常装模作样的结果。我们每个人都有大自然赐于的大家都
能明白的语言能力,如果就只是它与人们竭力吹捧的绅士情感相抵触,因而就摒弃它、
禁止它,是否太令人费解呢?
论教育
据说,人类的聪明才智之特征,表现在从具体的观察中能抽象出一般概念来,那么
就时间而言,一般概念出现在观察之后。如果确实如此,对一个完全靠自学——既无老
师又无书籍——的人来说,可以清楚地表明他的每一种具体观察属于何种一般概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