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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又问:“你哪里疼,现在还疼么?我去宣太医,宣太医……”神态掩不住焦急与脆弱,简直语无伦次了。
素怡拉住弘历,虚弱笑道:“你别走,陪我说说话。我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她羞涩一笑,道:“我只是腹中饥饿……你听听,我的肚子在唱空城计。”
弘历被逗得笑了,高声道:“来人!”
门外立刻有人应声道:“奴才在。”
“传晚膳。”弘历吩咐一句,又对素怡笑道:“我也没吃,咱们一块儿吃。你辛苦了,得多吃点,我来伺候你。”
膳食一桌一桌的抬上来。素怡躺在床上不能动,很多东西也不能吃。
弘历当起二十四孝老公,把粥吹凉了,一勺一勺的舀起,送到素怡嘴边。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这几日的合集,写了十个小时。
学校在安装大功率识别器,前两日断网,今天停电。中午这会儿好容易来电了,我赶紧发上来。
被搅和的满月宴
七月二十六日,是宝宝满月的日子,也是素怡得到解放的日子。想起坐月子的辛苦,素怡不无感慨,她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在弘历面前表达孝心,方能跟着圣驾来到圆明园。紫禁城七月流火,可比不上江南水乡般的圆明园凉爽宜人。
虽说孩子健康出生,但是素怡经历难产,还是有些伤了身子。弘历每日里办公后,就回到家里,把素怡盯得死死的:不准下床走动,不准洗头洗澡,不准胡乱饮食,不准看书写字……素怡对化身嬷嬷的弘历十分无语,无奈间只得遵从。毕竟身子是自个儿的,月子里如果不养好了,恐怕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紫檀木的悠车由长长的粗绳子吊在横梁上,看起来像一只飘荡在空中的小船儿。素怡千辛万苦生下的宝贝儿子就睡在这条小船上。应劳苦功高的素怡所求,悠车安置在卧室里,以便母子俩亲近。弘历下班回家,看望妻子的同时,也能看到儿子。
孩子满月当日,素怡起了个大早。莫失早早准备好了几大桶热水,预备主子沐浴之用。素怡按照钮钴禄氏教导的方法,先用清水洗净身体,再泡秘制的养身药浴,然后在加入舒缓精油的浴桶里享受几个丫头的按摩。
素怡仰着头闭着眼睛,缓慢的深呼吸,吐出沉郁在胸的浊气。因为生产后注意调养,素怡的腰肢还如以往般纤细,肚子也恢复了紧致光滑,上围却增长不少,每次喂儿子吃饭,弘历都眼热不已,恨不得以己替之。
按照夫妻俩的约定,儿子满月后,素怡就不能亲自喂养孩子了。皇宫规矩繁琐,且上面有个亲婆婆,弘历能帮着她“欺上瞒下”一个月,她已经很满意了。儿子的两个奶嬷嬷费佳氏和福塔氏,一个是雍正爷的亲信,一个是富察家的亲信,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俱可以信任。如果儿子对奶嬷嬷不满意,素怡还有后招——羊奶。羊奶的营养价值不低于母乳。想当初,她也是喝着羊奶长大的。
“福晋,妥当了。”莫失的声音响起。
素怡呼口气,站起来让人擦干身体,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一个月的不洗澡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裹上浴袍,趿上绣鞋,素怡走到悠车边亲亲仍在熟睡的儿子,轻轻戳着他圆圆的包子脸,低声道:“好儿子,额娘为了受了那么多苦,你以后可得好好孝顺额娘呀!”
“儿子肯定孝顺你这个额娘。”弘历从外面进来,笑道:“也会孝顺我这个阿玛!”他这段时间睡在书房里,好容易妻子出了月子,也是高兴不已,早早的收拾好过来了。
素怡冲他一笑,道:“来的好早。你看着儿子,我去梳妆。”这个月夫妻俩没有同床共枕,却因为拥有共同的血脉,感情不减反增,愈加亲密无间。
弘历看着妻子白皙娇美更胜从前的面颊,迅速偏头偷得香吻一枚,才笑道:“去吧,挑喜庆点的衣服穿,今儿是咱们儿子的满月日呢。”
满屋子的宫女垂头作隐形状,暗道:主子们的感情真好。
素怡佯装生气的瞪他一眼,抿抿嘴道:“好。”
莫失打开衣柜,拿了件大红色蝶戏牡丹的旗袍出来,伺候着素怡去屏风后面换上。莫悔梳头手艺不错,给素怡挽了个圆髻,戴上镶红宝石的凤钿,当真是喜气洋洋。素怡从镜子里看着弘历熟练的为儿子套上大红色福字小衣,捂着嘴笑道:“瞧瞧咱们母子俩的今儿的衣服,可真是相配。”
小宝宝迷蒙着凤眼,张开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见着给自己穿衣服的是熟人(亲爹),便不哭不闹的任由弘历摆弄。弘历听见妻子的话,放眼一瞧,可不是这样么!再瞅瞅自己身上的黄色袍子,对秋雨道:“去给爷找见大红色的衣服来。”
素怡暗笑不已。幸好前几日下了场大雨,气温逐步下降,不然大热天的,穿一身红出去可不是扎眼的很!在衣襟上别了块玉佩,素怡站在穿衣镜前照了照,对自己的装束还算满意。
窗外天空一碧如洗,空气中夹杂着桂花的甜香与清新的水汽。初秋时分,暄气初消,螃蟹正肥,桂花皎洁,菊花遍地,是个值得赏乐的季节。素怡忍不住弯弯嘴角,转身朝炕上吐泡泡的儿子而去。
九州清宴。
雍正爷端坐于龙案之后,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坚毅的面容更加尊贵威严。他浓黑如墨、深沉似海的眸子,正盯着宣纸上几个名字。半晌他才转眼,拿起桌边一本折子看起来,上面是钦天监根据小阿哥的生辰八字推算出的命象。
右手执起朱笔,雍正爷在“命格主贵,幼时有大劫,但有贵人庇佑,劫后必福寿绵长,子嗣繁,兴盛家室”下划了一道红线。顿了顿,又圈上“大劫”二字。沉沉的叹口气,把折子阖上,又盯着写满字的宣纸上出了会儿神。
根据康熙爷定下爱新觉罗家的字辈,从“胤”字开始,第二代子孙为“弘”,第三代便是“永”了。雍正爷眉头紧锁、脸色郑重,目光在数个寓意良好的玉字旁汉字中逡巡,最终落在“琏”上。琏者,宗庙之器也,古代祭祀时盛黍稷的尊贵器皿,夏朝叫“瑚”,殷朝叫“琏”,暗寓承继宗庙之意。
把“永琏”二字誊写在外,复圈上“璜”字。雍正爷偏心嫡孙不假,也没忘记庶孙,故而目前身在紫禁城的弘历长子,在二周岁生日之后,收到了他皇玛法的第一份大礼——大名爱新觉罗永璜,排序为大阿哥。
为目前仅有的两个孙子取好名字,雍正爷招来高无庸:“四贝勒嫡长子赐名为永琏,庶长子赐名为永璜。你亲自去一趟四贝勒那里宣读朕的口谕。”
高无庸心头一动,皇上果然对嫡孙另眼相待,小阿哥不过满月便御赐大名,大阿哥上个月满两周岁了,这会儿才顺带着有了名字。他连忙弯腰道:“嗻,奴才遵旨。”
伺候雍正爷这么多年,高无庸稍稍能估摸主子的深意。在不知不觉间,他心中的天平往四贝勒那儿偏移了几分:四贝勒现下已有两个儿子,三贝勒和五贝勒却膝下空虚。自古以来,皇家最重视子嗣,光这两个小阿哥就可以给四贝勒加不少分。
“四福晋有功,按例赏赐。”雍正爷想起生下嫡孙的儿媳妇,“让李荣保及其夫人去见四福晋。朕今儿就不亲自过去了。”李荣保忠心耿耿,他也不能亏待了忠臣。借此机会,让爱女如命的李荣保见见女儿,也是皇家的恩典。
“嗻,奴才这就让人去宣旨。”高无庸打了个千,见雍正爷没有话了,才弓着身子悄悄退出去。
刚有了大名的永琏宝宝这会儿正窝在额娘香香的怀抱里,瞪着圆溜溜的凤眼,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花花绿绿的福晋们。弘历一心想为嫡子大办满月,却被素怡以“恐伤福气”的理由驳回了。弘历想着十三叔刚去不久,大家又是在园子里住着,确实不太方便,便答应只请宗室近亲来热闹热闹。
素怡对此倒不是很看重,风光热闹是表面的,儿子的健康成长才是实实在在的。回忆起偶然见到的弘时阴沉狠厉的目光,素怡心中就止不住的冷颤。她还真是害怕嫉妒成性的弘时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弘历听了素怡的顾虑,发热的脑袋才冷静下来。他果然是定力不够,差点忘乎所以,此时想起来,不由冷汗连连。他怎么能忘记身旁有头老虎正伺机而动呢?
满室的莺声燕语间,沉默安静的三福晋董鄂氏显得格格不入。她身后站在曾为弘时生下儿子的侧福晋钟氏。钟氏位份本是格格,今年被董鄂氏提为侧福晋,方有机会跟着嫡福晋参加皇室宴会。她穿着身月白色的旗袍,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水灵的双眼,皮肤细腻,身段纤细柔弱,柳腰不盈一握,整个人带着股欲说还羞的气质。怪不得钟氏能得到弘时宠爱,为他产下长子永绅,只可惜永绅早亡,钟氏也因此大病一场。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福晋们对董鄂氏的遭遇既同情,又鄙视。同情董鄂氏丧女,又鄙视她意志消沉,竟然把娇滴滴的妾室提为侧福晋,美其名曰“为贝勒爷开枝散叶”,今儿还把钟氏给带来了!皇孙满月本是家宴,福晋们大多怀揣政治目的,都只身前来祝贺,争取与四福晋打好关系。
嬉笑间,不知是哪家福晋问了句:“三福晋,你身后这位好面生啊,不知可否介绍一下?”福晋们大多有素质,行事知分寸,也难免有几个尖酸刻薄,喜欢捧高踩低的刺头儿。
闹了这么久,永琏宝宝肚子空空,十分自觉的凑着小脑袋,往额娘胸前觅食。素怡把儿子交给奶嬷嬷,让她抱去喂奶,自己整理好衣服,端坐于首位,微笑着听福晋们叨嗑。此时目光一扫,恰好瞧见哂笑的宗室福晋,眼睛不由眯了眯,却不动声色。
四周安静下来,福晋们都瞪大眼睛等着董鄂氏的回答。
董鄂氏的表情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她呡口茶,淡淡道:“这是府里的侧福晋钟氏,钟氏出来给各位福晋见见礼吧。”
钟氏体态风流,行动娇柔,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