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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御太却有些茫然,他妈妈完全没有告知他在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事情——君御太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
——说话之。
斑咿咿呀呀地对答如流,偶尔蹦出一两个零散的词汇,明显对整个事态都了如指掌——但是君御太觉得他的理解能力有点不够用……
——酥糖讨好之。
斑重重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深刻表达了君御太用他家的东西讨好他的愚蠢举动。
——帮忙抓虫子。
斑怒了!
这是他的地盘,这是他的任务,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的家伙,居然敢在他的地方乱动他的东西!
愤怒的斑直接把手上的木苦无砸在了对方脸上。
……
于是君御太和斑的初次见面,就在双方都不怎么愉快的情况下结束了。斑咿咿呀呀地嗷嗷大哭,捂着脸的君御太,则被自己母亲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手掌。
你是哥哥,总要让着弟弟啊。
母亲是这么说的。但君御太却觉得很委屈。
后来,君御太也有数次见到过斑。
不过那时就不是在内宅了,而是小孩子们玩闹的场所——君御太年龄比斑大一岁半,能够做到自己撒着脚丫子到处乱跑也要早很多。虽然因为嫡族身份也遭遇过排挤,但是君御太凭借着小孩子不记仇的优势,很快地成为了孩子王。
比起君御太的乐在其中,斑却有些抗拒,但是迫于家里人的要求,他也只好走出家门——但即便是这样,不出半个小时,斑就阴沉着脸回家找妈妈了。
如此一来,作为整个宇智波最孤僻的孩子,被扣上娇气包的绰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君御太当然不会否认自己在里面推波助澜的作用。全宇智波的小孩子都知道,君御太不喜欢斑。在讨好老大和排除异己的双重利益驱使下,小孩子有些行为未免有些过分了,而斑的行为也越发符合那个孤僻不合群坏小孩的形象。
但事实的真相是,君御太并不讨厌斑。
他只是在看见宇智波斑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回想起目前的那句话——你是哥哥,总要让着弟弟啊——要怎么做,怎样退步,才能成为一个哥哥?
幼年的君御太,突然就对哥哥这个词,说不出的反感。
……
为非作歹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君御太五岁生日。他的父母专门为他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生仪式。除了一家三口,君御太的舅舅,宇智波漆斗作为另一个重要人物,参了这次聚会。
聚会上,君御太拜漆斗为师。
这是宇智波不成文的规矩之一,作为有资格问鼎族长的嫡族,君御太可以在五岁时,接受族里某个长辈的单独辅导——更多的关照,更有见地的引导,更多的资源。
其成果便是宇智波的嫡族比寻常族人,高出整整一节的实力。
在这一点上,宇智波君御太甚至比他的堂弟更有优势。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舅舅,号称宇智波的第一高手。
漆斗喝了一点酒。
这个男人眉眼如画,一身火红和服如同火焰燃烧,他半倚着桌子,轻狂而张扬。他的确有着张扬的资本,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以双亲皆亡的普通族人身份,一步一步,没有任何水分,走到了宇智波长老的职位上,打破了最年轻的长老的记录。
第一高手的称号也许有夸大。
但声望一时无二却是实打实的。
但撇开那些令人目眩的光环,君御太其实有点怕他的舅舅。这种情绪的由来无非“舅舅好严格我达不到他的要求的,不敢面对他”这类仰慕混杂着畏惧的心态。这让君御太在平时的训练中,越发地束手束脚。他看着自己糟糕的表现,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漆斗沉默地摸了摸君御太的头。
“这样已经可以了。”
男人说着,捡起地上的苦无,随手挥出,击毙了一只从枝桠间掠过的麻雀:“在战争中,给你瞄准敌人的机会不会太多——如果做不到一击毙命的话,就学会躲避吧……这起码能让你在战争中,活下来。”漆斗语气很平和,但君御太坚信,在那么一瞬间,漆斗其实是失望的。
这让君御太觉得很难受。
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
那么,不是天才的宇智波君御太,不需要做到最好,他只需要在战斗中保住自己的生命。至于杀敌,获得胜利这些难以达到的任务,只需要交给像是漆斗这样强大而完美的人就可以了。
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吧。
君御太沉默地一遍又一遍抛出苦无,现在,他已经能够做到次次红心,却依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但漆斗并不知道君御太的进步,兼职着长老和突击队队长职位的他,忙起来可以脚不沾地。但男人自己不觉得累,反而很高兴。
喝最烈的酒,穿最张扬的衣服,战斗在最激烈的战场上,举重若轻,恣意张扬,像是每一瞬间,男人都需要用一生的全力去绽放——可以这么说,漆斗是很多宇智波的梦想。
但君御太知道,就算是这样超凡脱俗的人,也会有难过的时候——
那次是他的父亲森三和漆斗第一次吵架,君御太从来不知道,感情一向很好的两个人居然能爆发出那么大的矛盾。
母亲含着泪,抱着君御太躲在角落里。
“漆斗!谁给你权利,调走那只部队的!”君御太几乎不敢相信,这种恐怖的咆哮居然是源自自己的父亲。
漆斗表情冷冰冰的,这是君御太第一次在师父脸上看见类似于冷漠生硬的表情:“……前线兵力不够,自然需要集齐所有的能够利用的力量,没道理……”
漆斗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的嘴角动了动,只勾勒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
“可是她死了!”
“哪一场战争,不会死人……还是说,宇智波族长的妻子,就是比我们这群命贱之人,要来的高贵?”
“你……”森三气得面红耳赤,“不可理喻!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承担了这次责任,光是这次越权,就能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但漆斗没再回答森三,他看着森三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父亲还在絮絮叨叨:“……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漆斗,你的手太长了,我不需要宇智波的族长之位,你也根本不理解……”
漆斗轻声呢喃,瞳孔并未聚焦在身前的男人身上:“一切为了宇智波。”
“什么?”森三没听清漆斗的话。
但是漆斗没再理会森三,只是平静地离开了屋子:“……所以说,那个时候,我应该看着溃败的防线,什么都不做才不对吗?”漆斗没有等森三的回答,离开的背影,怎么说,都有些落寞的意味。
森三气得砸了桌子。
君御太在驻地外的一个小山坡找到了漆斗。作为曾经呼啸过这一片地带的捣蛋鬼,他知道哪些地方足够隐蔽安静。
漆斗在喝酒,他有些醉了,看见君御太短手短脚慢腾腾地爬到他身边的时候,笑得幸灾乐祸。
君御太在师父和舅舅两个称呼里犹豫半天:“师父……你别难过。”
漆斗勾起酒壶的柄,继续灌酒:“我没难过,难过的不是我,族长大人因为他的妻子在难过,族长大人的弟弟因为他的哥哥在难过……”
“……”君御太不知道怎么应对漆斗的狡辩,他太小了,小到还不能理解大人之间复杂的事情,他本能地觉得漆斗没有做错,但如果这么说,错的是他的父亲。
可是父亲大人也是深明大义的人,又怎么会错?
年幼的君御太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对和错,还有不知对错的灰色地带。
漆斗也笑了笑,讥讽自己居然对一个孩子较了真。他喝完了手中的酒,把酒瓶摔了个粉碎。随后就把君御太带回家,轻声安慰担忧不已的君御太妈妈。
事情表面上就这么结束了。
漆斗依然每天都忙得见不到影子,悠次郎把自己关在门里锁了几天,又神色如常地继续处理公务——唯一的变化,就是宇智波斑在他五岁生日的那天,被扔进了宇智波的训练营。
训练营,就是每一个普通的宇智波小孩都会经历的学堂——放在别人身上很正常,在宇智波斑身上却很不正常。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分量远比当事人想象的更大。
但宇智波斑对此表现得很平淡。
君御太偷偷摸摸地去看了他的堂弟一次。已经五岁的宇智波斑看起来比记忆中的更加孤僻,背着一个未满岁的孩子,阴沉沉的,十足的一个小大人样。
对于一个年幼丧母的孩子而言,这并不是难以解释的状态。君御太回忆起包子状的斑软绵绵向母亲撒娇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有些心软。
也许漆斗在这件事情上,也有他不厚道的地方。
在这种莫名心软的情绪驱使下,君御太第二次向斑伸出了友好之手。他利用自己孩子王的身份,重新聚集了一大批胆大包天的小混蛋们——“哟,宇智波斑,和我们一起玩吧!”
斑警惕地看着这一群人,那个为首的孩子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有一部分,是曾经狠狠嘲笑过“族长的儿子原来实力也不怎么样”的。
这样一想,斑下意识就把怀里的泉奈护在身后。
泉奈还在睡,位置的移动只是让还是个婴孩的泉奈啧了啧嘴。
倒是君御太愣了一下,想起了一些被自己忽视的传言——比如他的二号堂弟泉奈,本来应该给奶妈养,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了斑火山爆发一样的打击。
斑似乎完全不信赖别人照顾泉奈。
悠次郎轻描淡写地吩咐了一句,最后斑成功地获得了泉奈的抚养权——而五岁小孩养大一个婴儿本身的荒谬性,诡异地被所有人忽略了。
这种如同母鸡护犊的举动意外地引起了君御太柔软的情绪,回想自己过去放纵外人欺负堂弟的举动,君御太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哥哥无疑是太不合格。
但没有关系。
他是哥哥,总要让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