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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咱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别人会说闲话。”
“你我已有婚约。”
“有婚约也是男未婚女未嫁,这样不好………真的不好………。。”她欲哭无泪的看着陈近南爬上了床。已然侧躺在了自己的身边,一只手支着头,静静听她说完,淡然笑了笑说道:
“不好?我记得你跟那吴应熊每日饮酒到半夜,侍卫都站在院子里,那时候怎么不见孤男寡女有何不好的呢?”
这算是报复吗?陈近南不是天地会总舵主吗?记得心眼不是这么小来着。等等,他怎么知道自己夜夜笙歌的?魏春狐疑的看过去。
“当日沐剑声差人送信,我本以为你落入吴三桂手中必然死路一条,赶过去的时候却又听到你嫁给吴应熊做侍妾的消息,本想趁夜入平西王府救你出来,结果却看到你并无委屈神色,反而与他相谈甚欢……。。。”
相谈甚欢?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跟吴应熊相处都是在吃豆腐和训斥声中度过的呢,看来旁观者也有误会的时候。
“我一连观察了几日,才知道你并未做他的侍妾,你只是与他合谋要回沐王府………”
提起这段日子,魏春不屑的摆摆手:“那是当然,吴应熊什么货色,做正妻我都不乐意,更别说侍妾。”
“我也没料到。你竟然能在平西王府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提起这个,魏春想起自己面对吴三桂的时候那种斗智斗勇的精神头,看来小宝是自己的儿子,俩个人信口雌黄半真半假的这点水平都是一样。她登时虽然心有余悸,却也觉得得意,把那段经历对陈近南讲述了一遍。
陈近南笑道:“原来去神龙教那一趟,也算错有错着,不过这个二夫人名号,以后尽量少用。”
“不是为了保命,谁稀罕用?”
“那什么名号才是你稀罕的?”
看着眼前陈近南的脸,魏春很仔细的想了想,道:“小宝亲娘!”
这样,自己就是以后大清一等鹿鼎公抚远大将军骁骑营正黄旗都统御前侍卫副总管武英殿大学士钦赐巴图鲁。。。。。。。。韦小宝的娘了。
陈近南把支撑头部的手臂放在了枕头上,看着她道:“那如果是总舵主的夫人这个名号呢?”
嗯,那就是大清一等鹿鼎公抚远大将军骁骑营正黄旗都统御前侍卫副总管武英殿大学士钦赐巴图鲁。。。。。。。。韦小宝的娘和天地会的总舵主夫人了。后面这个明显没有前面的长,没有前面的有气势。
就在魏春努力算字数的时候,陈近南伸手把她从墙上捞下来圈在了臂弯中。魏春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僵着身子躺在那。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陈近南闭上了双眼,鼻端嗅着她的头发,低声道,“不用紧张。”
既然陈总舵主大人说了不会怎样那就没事,不过他究竟是男人,自凡男人为了要带着女人单独相处,而说出的这种不会怎么样,什么都不会做的话,是半毛钱都不可信的。而陈近南首先是个男人,其次才是总舵主。
魏春试探的问道:“那,咱么纯睡?”
“嗯,纯睡!”他有些好笑,仍旧是闭着眼将她圈的更紧了一些,慢慢的呼吸变得均匀。
这边貌似是睡着了,魏春的心却向被一千头草泥马踏过一样,只是一场虚惊,不过心里隐隐有点期待的感觉。
这个男人要对她做什么,她害怕惶恐,可是人家什么都没做睡着了,自己又觉得可惜。
难道,□?
陈近南不是号称武功高强的吗?怎么话说完没一会先见周公去了?魏春抬眼看着他的脸,平日人前的威势半丝都不见,只是一个疲惫的人躺在这儿。
魏春突然想到,今日见他这般风尘仆仆,难道是为了救自己,几日以来没有收拾的缘故?也许陈近南已经把她看作了陈家的人,对于他说,民族大事才是他的事业,平日是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儿女情长,但是他做出了需要负责的事,所以定了婚约,所以对自己上了心,所以他无条件的对自己好。
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魏春总觉得哪里别扭了些,是自己的感情不可能入戏这么快还是陈近南以后的遭遇,让她不想把一声压上,她说不出来。
不知道想这些想了多久,魏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依稀间只觉得有个人睡在身边真暖和。
次日一早,魏春醒来的时候,陈近南已经坐在桌前看书了,清晨的阳光照着他,透出隐隐书生之气,他似乎洗过澡换过了衣服,整个人疲惫全消。
想起昨日的同眠她有些尴尬,紧忙闭上眼翻了身。心里算着什么时候起来,应该装成什么样子。
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魏春赶紧闭上眼。等了许久身后都没有动静,她终于耐不住睁眼回头。
陈近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身边,正静静凝视着她。魏春脸一红,就挣扎着要坐起:
“总舵主,起的这么早。”
陈近南伸手拦了她一把,伸出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摸上了她脖子上的珠链。
这是要干什么?他已经扔了自己的金步摇,难不成还想扔了珠链?察觉到她的紧张,陈近南微微一笑:
“就这么带着睡了一晚,不觉得膈?”
呃……。还真没觉得,魏春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链子,溜光水滑的手感,卖了它自己就发了,她要带着小宝和众位儿媳妇买房置地隐居,到时候捏肩捶腿做饭,这么多儿媳妇害怕用不过来吗?
想想就觉得以后的日子,那就叫一个美!魏春正YY的很**,全然没注意身边的陈近南眸色一深,接着面色如常的拉起她的一只手。由于一个躺着一个坐着,魏春这只手抬起来的时候,袖子滑落,露出白嫩细腻的手臂,上面一直翡翠镯子尤其显眼。
陈近南一手握着她的手臂,一手拿起镯子看着,半晌才道:
“吴应熊果真大手笔,春儿,你这次又赚了不少。”
又来?魏春犹记得那次他搜刮了自己所有的首饰,这次不会又惦记上了吧?刚才那有房又有田的生活好似肥皂泡一样在破灭。
魏春心里抗拒,手臂就不自觉的往回抽。心道:总舵主,您就厚道厚道,给我留点吧。
看到她的动作,陈近南以为她是舍不得吴应熊的东西,先是紧紧抓了她一下,接着放手了。
于是这一整天,魏春都觉得陈近南似乎不太高兴,他顶着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坐那看了一天书,魏春很想问问他不赶路吗?不出去走走吗?张嘴前都被他的气场压住,不敢吭声,无聊至极中,只能摘下自己的珠链一颗颗的扣着看,似乎屋里的气压更低。
到了下午,陈近南总算恢复正常了,魏春不禁琢磨,难道男人每个月也有那几天?不过来得快去的也挺快。
看完书,陈近南捧出一个小盒子来细心的摆弄,魏春实在闲的无聊凑上去,惊讶的发现这是自己之前从天地会拿来的那一盒子的药,后来错把迷药给陈近南用了之后,就被没收了。
陈近南说这是他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的,平时从来不用。魏春看了这个盒子之后挺尴尬的,转过脸岔开了话题。
陈近南倒是没再继续说那件事,反而谈起两个人要尽快完婚之事。
要知道魏春平时在乎的事不外乎三件,一是儿子小宝,二是自个的小命,三是。自从认识陈近南之后,又加了一个,那就是恐婚。
本来有的那点感动和莫名感觉,在听到他的这番话之后瞬间被惊慌取代。她觉得自己也许是怕死,但是更怕明知道对方会死,自己还付出感情,然后一切照旧。爱上一个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死,死在谁手里的人,那感觉真的很难受。
就算你想要去改变,可是万一走的是正剧路线,不可更改怎么办?她赌不起,也不想赌。
就像以前看清穿,很多人明知道八阿哥最后会败,会英年早逝,却还有大批的八阿哥粉吵着要穿了之后嫁他,魏春一直觉得很不理解。
黄昏之后,趁着陈近南前去叫饭菜,她用最短的时间形成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跑路。从这里到平西王府,她找了吴应熊派人护送,或者是卖了珠链买马都行,只要能离开陈近南。
可是怎么能离开?魏春的眼睛飘向了一边的小盒子。
陈近南一回来就看到魏春笑的一脸春风明媚,还主动帮着摆菜,待到伙计出去,她又亲自给陈近南倒了茶喝。
他面色如常的接过去之后,看了看魏春,道:“春儿,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那是因为总舵主提到成婚一事的时候,不是说要先去京城的吗?很久没看到小宝,我想他了。”
“小宝知道你出事很是担心,不过他说让我看住了你,别小王爷爹之后再多一个什么老王爷爹的。”
魏春本来看着他喝了自己倒的茶水挺高兴,拿着自己那杯一饮而尽,结果听了这句话,一滴没剩又全喷了。
臭小子,在陈总舵主跟前说什么这个爹那个爹,你是嫌你娘不够惨是吗?
陈近南拿起她手边的帕子递给她,看她擦了嘴角之后将手中的茶递了过去。
魏春看也没看拿起来就喝了一大口,进到嘴里才发现这是陈近南的杯子,一口茶在嘴里吐出来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这时候陈近南面色微沉,问道:“本来小孩子说的话我不用当真,可你的反应是不是……。。。”
再不解释她就真的水性杨花了,可是这茶不能咽,她眼巴巴的看着陈近南不言语。
而陈近南也不再说话,一时间威严之感铺天盖地而来,魏春气场本来就弱,不得已艰难的咽下了那口茶,说道:“小宝这孩子最爱乱说,没影的事都能编的三分真,总舵主不必往心里去,他这是跟我逗笑呢。”
“如此甚好。”陈近南没有任何如负释重之类的表情,反而面上看起来更加冷漠。
魏春心里知道不好,她给陈近南倒的茶里面有迷药,是之前她给陈近南用过的那个瓶子,这下倒好,人家没碰到,她自己都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