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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现、现在？快十点半了哎！我宿舍十一点熄灯！再说，那里是戒严的，没有许可上不去！还有还有，现在黑灯瞎火的，我们去的还是凶案现场！万一……跑出个什么不该有的……那、那那怎么办！”
“那就明天晚上。”左易果断地叫来服务员买单，根本没听出刘明其实是为晚上这个时间点担忧。
付完钱，左易送刘明回学校，到达宿舍楼下时正好是熄灯时间。他们约好明天早上仍旧是在图书馆碰头，然后左易开车回家，
刘明摸黑滚回自己宿舍。
每间宿舍大门都大敞开着，所有人都借着走廓上的灯光做快速的冲洗。刘明拐进自己的605，一进门就看到一张被灯光晃得吓人的鬼脸，忍不住吓得干嚎起来。那叫声慎人地，当场就引来管理员大妈给他们寝室记了个处分。
“我操｜你奶奶的两只王八羔子！”管理员一走，陈宁中马上往刘明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然后又夺下尹沐川用来吓人的手电筒，骂道，“就你晓得吓三儿！三儿胆小你忘了吗？不知道他那嗓门儿嚎起来公鸡打鸣似的啊！”
刘明满头黑线，这形容词用得，真生动！
“说到鸡，那天晚上那只还中意吗？”一张涂满泡沫的脸凑过来，吓得刘明差点又要尖叫。
陈宁中上去果断一巴掌：“老四你瞎凑什么热闹，洗你的脸去！”
“哦。”老四万子墨难得回宿舍住，唯唯喏喏答应着滚回去洗脸。
刘明也拿出洗漱用具开始收拾。弄完后爬上床，寝室另外三个都已经躺下了。
“哎，难得今晚上大团圆，说点什么吧！”老大陈宁中迫不及待地发话。
“我刚不是问了嘛，”万子墨马上说，“老刘，那只鸡还满意不？”
“去你的！要不是我喝高了，有你这么整我的嘛！”刘明跟他刚好是对床，使劲在床上折腾了一翻。
万子墨连忙告饶：“别呀！你要是不满意，我再给你物色个。”
那边尹沐川早笑得快喘不过气了：“老万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都不知道他现在找女朋友有多难，人家都以为他身上有X毒！”
“是嘛？哈哈哈……”这回轮到万子墨翻来覆去地笑了。
“不对呀，三儿会找不到女朋友？”陈宁中蒙菜了，“我操｜你奶奶的，今天来接三儿的豪车是怎么回事？”
“老陈你看错了吧，车里的人明明就是男的！”万子墨强忍住笑。
“对对，是男的！老刘现在找不到女朋友，可以考虑考虑交男朋友的。”尹沐川一本正经地说完，然后……喷了。
刘明气得脸都要绿了 ：“那个，就是普通朋友。你们别坏我名节啊喂！”
“你啥时候有这么牛B的朋友？我咋不知道？”陈宁中疑惑着问。
刘明想起左易交待的话：“嗯，早就有了，在图书馆认识的。”
“嘿，是不是那个帮你请律师的朋友？”万子墨也来了兴致。
刘明老实地回答：“就是他。”
“还说没奸｜情？”尹沐川插嘴进来，“老刘你都到这份上了还敢要名节？又破处又进监狱的，现在又有男男奸｜情……啧啧，你要是有名节我给你立贞节牌坊！”
话说得点过了，刘明不怎么高兴就没有再接话。
陈宁中连忙嚷嚷：“行了，不早了，都别嚎了，睡觉！明天星期六
，大家伙该干嘛干嘛去！操｜你奶奶的！”
第二天刘明吃过早饭就去图书馆等左易，但左易一直到快中午才顶着两只熊猫眼现身。
“你没睡？”
“别提了。”左易打了个哈欠，很是郁闷。
“出什么事了？”这几天左易给刘明的印象就一个字“牛”！现在能把这偏偏佳公子折腾得如此之怂，看来准是出大事了。
左易向刘明勾勾手指：“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
“好。”
刘明带左易去宿舍，今天宿舍没人，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左易跟在刘明身后，边走边看。
F大的的建筑不乏一些百年前留下的葡澳建筑，现在这些老房子经过翻修，仍然散发出厚重的历史感。许多学生穿行在房前屋后，或捧书或背包，三三两两，充满了青春洋益的气息。看得左易眼睛都亮起来。
“原来大学生活是这样的啊！”
“你不知道？这么说你没上大学？我以为你在别的学校。”刘明疑或地问。
左易坦然地：“我初中毕业就没进过学校。”
“为什么？”刘明想不明白，这事儿要是搁在他的老家G市，那就是不用功读习的典型，是要被所有人耻笑的。
左易却回答得无所谓：“中国的教育一直是重复式教育。高中重复初中的内容，大学重复高中的内容，其实真正学到的东西很少，尤其是文科这方面。我看你念了这么多年，也没多出来个眼睛鼻子，相反地，智商还这么低，搞得我的基因都不好意思了。”
“呃……”刘明撇撇嘴，想了想又说，“你说的也对啦！文科方面学到的真的很少。”
“是吧？”左易语气里充满了得意，“我没进过学校，但不代表我就无知。我请了家庭教师，学了许多对我而言极为有用的知识。你现在不是也见识到了？”
“比如电脑。”刘明接下左易的话，然后拿出钥匙打开宿舍门，请他进来。“靠阳台那张椅子是我的，请坐。”
左易上下打量宿舍：“除了有点乱，总得来说还不错！”
“谢谢。”刘明用自己的杯子倒了杯水给他，“晚上到底出什么事了？进行得不顺利？”
“何止是不顺利，简直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次！”左易喝了口水后接着说，“我被人盯上了！我用电脑黑进警察局的中枢系统才发现，他们的系统改良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清除了之前所有的bug，而且还设了自动警报。我进去后没多久就被发现，只好改道。但他们关闭了所有的通路，如果我不是迅速在30秒内撤退出来，很可能就被他们追踪到地址！”
“怎么会这样？”刘明担忧起来，“那以后想要了解警方的资料岂不是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左易狡猾地一笑，“
就昨天那么短的时间我就已经拿到了最新的资料！虽然没办法copy出来，但我的记忆力惊人！你猜怎么着？现在你的嫌疑又排除了很多。他们现在把重点放在别的人身上。那个人叫孔建辉，是鼎力生物制药公司的高层，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制药公司？跟王教授有什么关系？”
“王立春的专业领域是生物工程，他在那家公司兼职荣誉顾问。跟孔建辉少不了有来往。不过由于时间有限，我还没查出警方那边进一步的线索。我想，这两个人的交集，只有我们自己来查了。”
“怎么查？”
“嘿嘿，当然是从王立春的宿舍着手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警方的戒严也松弛了一些，正是我们进去的大好时机！不过先不急，等晚上再说。我要先补个眠，借你的床用用。”左易说着，手足并用地往尹沐川床上爬。
刘明急忙拉住他：“错了，我的床在这边。”
左易只好又从梯子上溜下来，哈欠连天地往另一张床上爬。
刘明觉得奇怪：“这么说来你这晚上也没花多少时间啊，怎么还会这么累？”
“我忘了告诉你，撤退的时候为了不被他们追踪，我强行切断了自己的通路，导致一部分文件丢失。恢复那些文件花了不少时间。”
“很严重吗？”刘明有点担心。
“不严重。就是太多了。尼玛一千集的《海贼王》啊！”
“呃……”刘明抽嘴角，半天才说，“你睡吧。记得别在我枕头上流口水。”
06
刘明等左易睡着后拿出课本开始复习这段时间落下的功课。一直到太阳下山左易还没醒来，他便跑到最近的食堂打包了两份盒饭回来。
进门时才发现老大陈宁中已经先他一步回来了。此刻陈宁中正使劲揪着左易的衣襟，一副要打人的样子，看见刘明进门，连忙喊：“三儿你回来得正好！我操｜你奶奶的这小子偷东西！我回来正好看见他从你床上下来！你去检查检查，少什么没有！要是少了，我操｜你奶奶的让他赶紧交出来！”
刘明吓一跳，赶紧把自家老大拉开：“这是我朋友，不是小偷！”
“啥？你朋友？”陈宁中马上松手，两手不自在地在裤腿上擦了两把，“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哈哈……同学你贵姓？”
左易黑着脸没说话。
刘明赶紧又说：“左易，他叫左易。左易，这是我们宿舍老大陈宁中。”
“叫我老陈就行。”陈宁中陪笑陪得跟孙子似的，“那个，对不起啊，我以为你……”
“没事。”左易自顾自整理好衣服便不再看陈宁中。
刘明把盒饭放在桌上，拉左易过去：“我打包了盒饭，我们先吃饭，吃完再出发。”
陈宁中正从衣柜里拿出干净衣服准备换上，听见刘明的话，马上凑过脑袋来问：“你们要出去？去哪儿？”
刘明刚要说实话，被左易踩了一脚，只好改口说：“图书馆。我们去找点书看。”
“又是图书馆！操｜你奶奶的，没劲！”陈宁中缩回脖子开始收拾。他挑了一件花格子的衬衫，穿上后用发蜡使劲地抹头发。
刘明好奇地问他：“你这是干嘛？”
“有事！有事哈晚上！”陈宁中没看刘明，稍带腼腆地盯着镜子里自己微微发红的脸颊。
“好事？”刘明的眼睛亮起来。
“嘿嘿，这事儿我就跟你一银（人）说哈，你甭跟他们几个兔崽子讲。”陈宁中神秘地朝刘明勾勾手指头，“操｜你奶奶的我前两天上自习室来着，旁边坐了个外语系的妹子，操｜你奶奶的美得跟天仙似的。我一时没把持住，把自己电话号码写在她那本厚厚的牛津词典上了。”
“然后她就打电话给你约会了？”刘明忍不住微笑。陈宁中这追妹子的手段还真古典到家了。
“没，她打电话要我赔她的字典！我写字的时候太激动，不小心弄破了好几页纸……”
“那你还打扮得这么花里胡哨。”刘明缩回脖子，觉得没劲。
“这你就不懂了。追妹子，要的就是这第一步！女人都是第一印象为主的生物！”
刘明本想说第一步你就弄坏了人家的字典！结果左易一句“无聊”把他兴致全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