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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却越想越后怕——他是在防我吗?
小时候我还抱怨过,我说:“师尊,您把东西都换了,我就没法穿越着玩了。”
师尊斥我道:“卫弋,要再敢成日动用这力量,小心为师不饶你!”
其实仔细想想,师尊的担忧都不无道理。天机镜的力量的确是万祸之端,我若一直好好听师尊教诲,绝不至于招惹到夭舍览冥……所以,师尊这么做,只是为了更正制止我的恶习,不是要防我!
我不敢明目张胆承认自己在祈祷,但我抑制不住意识深处的偏好,每当我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却总能迅速为师尊找到合理圆满的解释。我不断告诫自己不可如此偏袒,这样会影响我的判断,然而……
唉。
“没有发现?”
见我独自抚着师尊的掸尘发呆,览冥关问道。
我讪笑回神:“不是,我还没有开始。”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在这个时代也不过过了几天而已,观中用具应该都还没有更换……若统统更换过,那问题恐怕就真的……
我的指尖不自觉晃动,心生胆怯,不敢觊觎真相,就怕真相非我所愿。
深呼吸,吐纳常新,抱元守一,宁心定气,我调整好心绪,整顿收拾复杂心绪,印堂虬纹青青,开始沿着记忆铭刻搜寻自己需要的东西。
漆黑重甲,墨兰深发,血泊双瞳!
——兀屠!
当这个映像冲入我脑海刹那,我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惊呼,印堂阵阵发痛,手从掸尘上针扎似地挣开,趔趄三步跌入身后的胸膛时,晕眩的大脑才微微清明。
“看到什么了?”览冥托着我双臂忧问:“浑身凉成这样?”
我合拢双掌紧紧捂住眼睛,又用力呼吸了两下,苍白笑道:“没事……我还没找到。”
默默运转一边清心咒,我的手无法克制颤抖着再次抚上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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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如波纹荡漾开。
师尊于蒲团上闭目打坐,室中黑影一掠,兀屠现身。
师尊并未启目,只淡淡道:“听说你奇袭大桃木,我就知不日即有故人到访。”
兀屠抱兄冷笑,并不言语。
师尊静如止水,平静道:“当年你不告而别,这些年我四处明察暗访,却遍寻不得,便猜测你必是潜入九阴鬼界寻开天斧去了。想是自大桃木出来时被神荼郁垒发现,为免行踪暴露,干脆折身佯攻大桃木,让世人都以为你意欲强入鬼界,却想不到你是从鬼界出来的。”
兀屠依旧那副冷酷模样,哂道:“不愧是鬼师,猜得分毫不差。”
鬼师……
我脑子一懵,无法思考。
师尊,真的就是鬼车……不对,师尊话里有蹊跷,我不可操之过急,枉下断言!
师尊缓缓睁目,风神俊逸,撩尘而起,仙姿飘飘,冲门外道:“本座有贵客到访,勿令打扰。”
门外传来仙侍的应喏。
师尊沏茶,为兀屠奉上一杯,这厮竟然冷傲之极,只抱胸冷睨我师尊,却不伸手来接。
师尊也不以为忤,将茶随手搁在兀屠身旁桌上,示意他坐。
兀屠仍是没动,冷道:“本君此来,只再问一次你的答案。”
师尊语意淡漠空旷:“往事已矣,我这些年闲居散游,早不问天下事。”
闻言,我一阵欢欣激动!
兀屠点点头,举起桌上的茶,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以茶代酒,就此恩断义绝。”言罢,不待师尊说话,他兀自一饮,将茶杯随意扔在桌上,“鬼车恶名昭著,另一条路并不容易,你自己好自为之。”
师尊感叹,为自己斟茶自饮。抬眼见兀屠意欲离去,急出声道:“且慢!”
兀屠侧身冷睨。
师尊挺如秀松,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丝丝悲悯:
“我以为你此行是来取天机镜的。”
兀屠抿了抿唇,不置可否,转头又要离去。
“兀屠,奉劝你一句,历史不可违。七千八百年前我既然见过你,便从不怀疑你能否成功回到过去,同样地……尊主,依然会败亡,无论是远古时代,还是七千八百年前。”
兀屠用背影冷哼:“与本君何干,本君只是去做该做的事。”
师尊摇头,忽然道:“当年青玉宫一役后,你重伤变回原形,沉睡不醒,尊主魂魄尽散,我竭尽全力集齐,然则他魂魄依旧虚弱不堪,我不得已,将这丝魂魄养于卫弋体内,折损她剑气整五千年,耗尽元神,化回原形,以至于她对前尘往事一概不知。这数千年,我亲眼见她日夜受噬,煎熬度日,形同枯槁……一千年化回人形,又养了整整一千五百年才苏醒过来……我给她取名卫弋,便是希望她能扔掉槿儿的身份重新生活,不要再卷入神魔之争中。”
兀屠旋身,微微眯眼,将大拳一紧,抚了抚手中的开天斧柄,轻道:“多谢。”
谢师尊保存了玠梧的魂魄,还是谢师尊让我重获新生?
师尊上前一步:“这么多年朋友,我看得出来,这回你对她是动了真情。她如今虽心性懵懂,对你其实一直记挂在心,兀屠……何不学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兀屠没有回答,亦不曾有丝毫所动。
见儿女私情动摇不了他,师尊又道:“你此去生死未卜,亦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临走前,你不去看看她?”
什么意思?这会儿我根本不在北极天柜山,师尊又不是不知道。缓兵之计?
用我来缓兀屠,找错筹码了吧!
兀屠向前迈了一步,自走他的路。
看着兀屠消失,师尊良久不语,末了只向着他消失的地方惆怅地自言自语:“你会后悔的。”
我脑海中莫名浮想在钟山时兀屠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泊,他自上而下地看着我,笑得暧昧不明:
“……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那烦人的玄……”
师尊不是想施缓兵之计,他只是想让兀屠来看看当时的我……然后发现,原来卫弋就是玄算子……
师尊为什么说兀屠会后悔。
玄算子,他必杀之。而我……他真的对我有情?
师尊忽而又一声轻喃,听得我鼻头一酸,泪意上涌,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他说:
“我又怎能眼见你伤我徒儿……”
师尊,答应兀屠会置身事外的师尊,是为了保护我才千里迢迢赶到皇宫的,我之前竟然还将他想得如此不堪!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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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我松了口气,却又多了些沉甸甸难以言喻的东西。
“看到什么了么?”览冥见我长长吐了口气,为我拭去额头汗珠,柔声询问。
“不是。”我捂着心口微微一笑,灿烂绚目,“还好还好,师尊不是鬼车。”
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并非容易之事,尤其是一个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我也要保护我的师尊。
览冥怔怔盯着我,忽而苦笑,揉着我发丝低道:“你心里最在乎的,真是你师尊。”
我讶然抬眸,不明所以。
他侧目道:“上次回来,是担忧你师尊伤势……这次回来,是为了还你师尊清白……你呀……”
何时才能为我而来?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我却懂了。
我一片茫然。览冥吃兀屠的醋我理解,怎地现在连师尊的醋都吃上了,这我该怎么办?
道歉?我又没错。发气?没气发不出来。
嗯,怎么都怪怪地……懒得理他!
我在外头悠晃好些年,离开前又顺道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亦是干净整洁,夕阳余辉洒入,桌上摆着我以前捏的泥偶,做的小木甲兽,墙上依旧贴着面壁思过时抄写的女诫,贴在墙上不为别的,主要是那段日子天天炼字,登峰造极,我觉得那几个字是我写得最漂亮好看的,干脆就给裱起来自我欣赏。
衣柜里有个暗格,是我藏材料的,打开检查一下,空空如也,小维办事牢靠,我让她统统打包过来,她果真半点儿不留。
我四下搜了一遍,发现除了些年少时玩耍的东西真没什么好带走的,就招呼着览冥走人。
回头一看,览冥竟在把玩我捏的小泥偶。
“捏得好吧。”指着靠窗那一排活灵活现的泥偶显摆道:“努,这个是师尊,这个是我,这个是小维,这个是阿延,这个是……”我瞅着碧蛇姐姐的泥偶,心中警钟大作,往他手上偷瞄一眼,当即恨不得时光倒流,打死我都不会带他进屋缅怀过去!
我怎么都忘了我还捏过兀屠的泥偶呢!!!!!
又要吵架了,又要吵架了!我哀叹。
出乎意料地是,他把泥偶放回窗台,朝我漫不经心嗯道:“走吧。”
隐忍不作,倒霉在后头!
我憋不住话,窜到他跟前张臂拦住:“你现在要打要骂直接来,别秋后算账。”
他微蹙浓眉,负手在后,抿抿薄唇,却没说话。
我瞪着眼睛看他,随时准备接招,是以他突然伸手,我立即就摆出格档姿态。
他略错讹,五指一换,揽星抱月,就围着我的腰肢把我拽到他胸口,俯身吻住。他一点一点咬我的唇,细细麻麻地,带着一丝痛,又不是很痛。
末了,贴着我的唇,怅然一嗟:“我这样子,是不是很惹你讨厌?”
我愣了愣,直觉摇头:“没啊。”
他手臂收得更紧,软软的睫毛与我交接,我忍不住踮脚吻了吻他紧闭的凤目,无比认真:“我发誓,从今以后只和你双修。我卫弋向来说话算话的。”
览冥对我的誓言十分无奈,把我的手拿回来握在掌心里,低道:“不是的……你不懂。”他叹了口气,眉眼颤动,稍微挣扎后,呢喃道,“你知道吗,每次你回去,我回忆起七千八百年前与你种种亲密……有时……连对过去的自己和你,都无法释怀。”
自己吃自己的醋?!
我嘴一歪,忍不住笑场了。
览冥两颊闪过一丝红晕,迅速板下脸孔,用力捏了捏我的手以示警戒。
我只好强忍,抑制不住身体怦怦作抖,憋着笑艰难出口:“好好好,以后若再穿越,连你我都敬而远之,我只和这时这世的你双修,行不行,览冥神尊?”
览冥从没被人用这种逗孩子的口气对待过,一时表情分外精彩,估计正在对自己的天真坦白悔恨交加。
我怕他真的恼了,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