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点湿意。在药剂用尽之后,魔法师仅能用意志支撑着自己。
科尼利厄斯也在看着,偶尔会担忧地看一眼摄政王,那股神秘莫测的力量他固然好奇,可眼下这位大人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状况也让人担忧。
在查看过大七叶树的其他几个地下通道之后,莱尔返回到科尼利厄斯的身旁,不解地看着忙碌的大人族:“科尼利厄斯老爷,这里现在是露天,雨水只能遮盖住我们一部分气味,我们不能耽搁了这么久,很容易被狼人发现。”
“我知道,我知道,再等一会儿,他们现在不会走……”科尼利厄斯问他,“你看过路径了?往卡勒特城的石门能打开吗?”
“是的,我试过了,但是我不能保证这条路是安全的。狼人在卡勒特城筑巢确有其事,我是说,我们真的要……”莱尔话没说完,突然被近处传来的叫声打断,那是约翰尼。
“陛下,您看,是不是这个!”
约翰尼一面指着根茎末梢,一面抹去自己脸上阻碍视线的雨水。
即使约翰尼不唤他,雷蒙德也已经看见了——泥土间,细细的根茎末梢正穿过一枚戒指!那是一枚朴实无华的银戒,上面仅仅镶嵌了一枚碎钻,
“把戒指拿过来。”他吩咐约翰尼。
约翰尼小心翼翼的将银戒从根茎上取下来,用衣角擦去上头泥土,呈给雷蒙德。
银戒一离开根茎,整棵大七叶树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猛烈程度相当于给树下的每个人下了一场兜头兜脑夹杂树叶的瓢泼大雨。
科尼利厄斯吃惊地抬头看着树,朝雷蒙德急道:“把它放回去,你会杀了它的!”
“……也许我们试试,”雷蒙德看着银戒,喃喃自语着,然后抬头,“约翰尼,把水囊拿过来。”
骑士抛过一个羊皮水囊,约翰尼接住。
雷蒙德继续吩咐:“把水浇在戒指上,慢一点。”同时,他将镶嵌着碎钻的那面朝上摆放。
约翰尼拔开塞子,依命行事,水慢慢淌下,漫过那颗小小的碎钻,然后落下。
众人聚拢在雷蒙德的周围,都在看着——这条细细的水线明显和雨水不同,更加清澈,透亮,似乎还带着某种神秘的光芒,浇淋在大七叶树萎缩的根茎上……
它很快渗进去,根茎迅速地,用肉眼可以辨认的速度变得饱满起来。它,这股神奇的能量,姑且只能这样来称呼它,进入了大七叶树的体内,原本的枯枝绽出嫩芽,原本的枯黄树叶重新转绿,而原本的嫩芽长成鲜绿的树叶。
除了雨水落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之外,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但每个人都分明能够听见生命复苏绽放的奔放乐曲。
“莱尔……”
“……什么事,科尼利厄斯老爷。”
“你别拽我胡子。”
“啊!对不起,科尼利厄斯老爷!”莱尔连忙松开手,“对不起,我是……我是太激动了。我知道,为了一棵树,这样有点傻,可我就是高兴,太高兴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潮乎乎的,像是要渗出水来。
“没关系,我明白、明白……”科尼利厄斯太清楚这棵大七叶树对于许多矮人的意义,他的眼睛和莱尔一样潮乎乎的,但他高高的仰起头盯着树上的某片树叶,“我想,总有一天,咱们、他们都还能回来,坐在树底下,没有黑麦啤酒也没关系……”
“是的,科尼利厄斯老爷,我也是这么想的。”
莱尔用手使劲揉揉了眼睛,然后努力让自己显得更精神些。
果然是它。
雷蒙德长久地看着这枚戒指上面唯一的小碎钻,他知道它只是其中的一丁点碎片,然而只是这么点碎片,它就已经拥有了如此神奇的力量。
“陛下,它就是您要来克里斯坦森的原因吗?”约翰尼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枚戒指,这种美好而强大的力量,是他之前所从未见识过的。
“这上面的只是水之晶石的一小块碎片,要拥有更大的力量,就需要找到更多。”亢奋过后,雷蒙德感到加倍的疲惫,长久的站立消耗了他太多体力,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
他想试着转身,找地方坐下来歇一会儿,结果眼前忽然暗沉下来,他毫无预兆地栽倒。
“陛下!”约翰尼惊呼,连忙去扶他。
“狼人!”
“有狼人来了!”
骑士在惊呼,同时纷纷拔剑。
从东面他们出来的洞穴口中冲出来十几头巨狼,看样子应该追踪着他们的气味而来的。巨狼爪子扒在地上刨动着,低吠咆哮,绿盈盈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它们并不急于进攻,只把他们围住,像是在等待着谁的命令。
一名骑士挥剑砍过去,巨狼举爪啪地打过来,直接把佩剑打飞出去,骑士扑倒在地……
“怎么办?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撤退……”
这边是骑士们在迫切追问,而另一边是已经陷入昏厥、生死不明的摄政王,还有一边是语言完全不通的矮人,约翰尼夹在中间焦急不安又无计可施。
科尼利厄斯紧紧握着利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第二章
“船长先生,我们应该向什么方向航行?”
“向西!亲爱的,向西!”
两架青翼在空中轻盈地滑行着,朝着西面绵延起伏的山脉飞去。
积积双手紧紧地抓在光滑的握杆上,她能看见阿加西就在前方,风轻柔地托着他,无论是风的速度还是强度,一切都那么合适得恰到好处。
风,仿佛就是他的奴仆。
山脉巍峨丛立,他们驾驶着青翼小心地在群山间穿行,旁边偶尔还有鸟群结伴。对于这个新奇的庞然大物,土生土长的野山雀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它们叽叽喳喳跟在积积身旁,忽上忽下,时而还蹦到积积头上停留一会儿。
“噢,别上来!求你了,走开!”积积手不敢松开握杆,只能摇晃着脑袋,野山雀的小爪子弄得她头皮直痒痒。
好在野山雀不愿意飞离栖息地太远,只跟了一段路,就陆陆续续落下。积积借着风势,奋力去追赶阿加西。
“船长先生!你确定这是往大七叶树的方向吗?”
积积跟在阿加西身后,从一座长满野草苔藓的石峰旁边惊险万分地擦过,经历长年累月风吹雨打的片状岩石边缘锋利地就像一把把刀片,挨上去就有可能会将青翼薄薄的翅膀撕裂。
“海盗对于每一寸曾经涉足的土地都牢记心中。”阿加西大声回答她。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大七叶树?”
阿加西看着远方开始西移的太阳,“我想我们得快点,我希望能在太阳落山前能够到达,在黑夜中找准位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说着,积积就明显地感觉到风开始变得更大。
“害怕吗?”阿加西大声嚷过来,问积积。
积积摇着头,红头发在风中飞扬地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我觉得棒极了!”
“太棒了,亲爱的!用你的手抓紧!”
风从积积耳边呼啸而过,就像重新回到狂风中的船上,她向往刺激冒险的天性在血液中蓬勃汹涌,不但不害怕,而且乐在其中。
不知道阿加西用了什么魔法,风将他们托举到了高空之中,连最高的山峰都从他们脚下掠过。这是野山雀所到达不了的高度,只有最矫健的雄鹰,才能与他们并驾齐驱。
他们甚至从云层中穿过,积积从前一直觉得白白的云朵该是像棉花糖一样松软,味道即使不是甜的,也应该是像薄荷那样,清清凉凉的。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云朵只是一层水雾,冰冷清凉,就和最冷冬天里瓦勒湖边的晨雾一样。
在穿过第七片云朵之后,阿加西决定下降高度,并不仅仅是因为高空寒冷,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高度上,他没有办法辨认出地面具体方位。
在他们下降之后不久,天空开始飘起了雨,而雨水大大降低了青翼的飞行速度。
“船长,我们好像在下降?”
积积甩着头发上的雨水,朝阿加西嚷过去。
即便她不说,阿加西也已经察觉到这明显的迹象,因为被雨水浸湿,青翼的翅膀正愈来愈沉重。
“是的,宝贝,我知道。恐怕我们不得不准备降落。……看见那棵歪着脖子的火焰树了吗?”
“是的,我看见了!”
“我希望它能够仁慈地挂住我们,然后我们可以沿着它的歪脖子滑下来。”阿加西操纵着握杆,向那棵火焰树靠近,“亲爱的,跟着我。让我们尽可能优雅一点靠近它,而不是撞上,我的腰可吃不消。”
积积小心翼翼地紧抓着握杆,她完全能感觉到青翼沉重的羽翼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对于在山路上行走是否辛苦而危险,她还未来得及去思考,她只是担心无法尽快地赶到雷蒙德身边。
火焰树已经近在眼前,阿加西巧妙地让青翼斜了一下,正正好卡在树枝之间,他轻巧而优雅地跃出,沿着歪斜的树干滑下来,这一连串的动作显得那么尽善尽美,毫无缺点。
相较而言,积积则糟糕透了。
她的青翼毫无技巧可言地一头栽进火焰树的树冠中,然后磕磕碰碰地跌落下来,运气差到没被任何树枝卡住。
阿加西转头的时候,只能看见地上坐着一个满身碎树叶,脸颊和手上都蹭得脏污的积积,外加已经被树枝划破的青翼。
“哦……我的小公主!”
他想伸手去拉她起来的时候,积积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身上的树叶碎屑。
“我知道这不够优雅,可我尽力了。”她满脸无奈地抬头望向阿加西。
阿加西伸手在她脸上的污痕上擦了一下,笑道:“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的父亲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我敢说,他就不敢这样做。”
“真的?”积积眼睛发亮。
“当然。”
阿加西帮她捡去红头发里头的树叶。
积积则使劲地摇晃脑袋,想把那些碎叶子尽快抖掉,没两下就马马虎虎了事。然后她问阿加西:“船长先生,现在我们距离大七叶树还有多远呢?”
“恐怕还有不少路。”
阿加西向西方眺望,皱了下眉头。他并不经常皱眉头,至少积积从来没见过。她紧张地盯着他……
“情况不太好,是吗?”积积小心翼翼地问。
直到收回目光,阿加西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让这孩子感到紧张了,他忙蹲下身子:“嘿!放松点,我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