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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什么饭店?
只花费了两秒钟,琉璃便搞清楚身下的人在说什么,怒火马上从头烧到脚底。
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已经说了对不起不是吗?干嘛还说这种话来侮辱她,说得好像她是饥不择食的阻街女,不但当众拉客,还当场交易……
「好吧,如果小姐坚持一定要在这里……」
话还没听完,琉璃便猛然坐起来——坐在那家伙身上,然后左右开弓挥出去,这两声巴掌响亮得大概整座机场都听得早—这下子他总该学乖了吧?
没想到,当她再一次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时……
「很抱歉,小姐,也许你有SM的嗜好,但我没有。」依然是懒洋洋的语调。
不敢相信,这家伙是欠人海K他一顿是不是?
怒火再度轰隆轰隆炽烈的燃烧起来,可是,很不幸的,火才烧一半,她又四脚一滑跌回去,整个人和下面那家伙贴成火腿和蛋皮。
更糟糕的是,这回她的贴下去可不是普通的贴下去,而是嘟嘟好和他眼对眼,鼻对鼻,还有嘴对嘴贴上了,紧紧的,鼻子歪了,嘴压扁了,一双浓绿色的,透着几分闲趣、几分兴味的眸子正对着她的黑眼瞳,连眨一下睫毛的空间都没有,她甚至可以「品尝」到他嘴里带着淡淡啤酒味的口水。
瞬间,脑袋里产生三秒的空白,齿轮在空转,思考力退化到归零。
第四秒,所有的现实一骨脑全涌回脑海里,她惊骇得抽了口气,马上又坐起来再甩两巴掌出去,比刚刚更响亮,大概整个世界都听见了!
紧接着,为免那家伙再说出更令人失去理智的话,她抢先狂吼,「闭嘴!」
吼完再像条狗似的从他身上爬开,狼狈的站起来,拉着一旁早已看到傻眼的问晴,以灾难逃命的速度,一溜烟跑不见。
决定了,她要把今天列为生命中的一页空白,将所发生的一切全部删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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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爹地,我好不容易给你制造机会,你竟然把人家给气跑了!」
「原来是你搞的鬼!」
「爹地不是喜欢她吗?」
重重的叹气。
「我没说喜欢她,我只说我欣赏那种女孩子,该死的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爹地欣赏就行了,赶快把她娶回来做妈咪嘛!」
「我刚刚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根本不认识她呀!」
「没关系,爹地,我偷了她的皮夹,这样你就可以知道她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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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里的资料确实很容易删除,但生命里的记忆可不是那么简单可以说删除就删除的。
除非得了失忆症。
可惜没听说过有一日失忆症,所以琉璃的那一页空白直至走出羽田机场之后才顺利删除完毕,隔了一大片盐水,她的霉运应该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了吧?
没想到刚回到南青山,才一踏入任育凯的家……
「Shit!Shit!Shit!」
「怎么了?」
放下旅行袋,问晴奇怪地看着琉璃又摸屁股后的口袋,又掏背包,挖了半天,干脆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差点没把身上的衣服全扒下来。
「Shit!」琉璃懊恼地又诅咒一声,放弃翻找。「我的皮夹不见了!」
「咦?真的?」问晴吃惊地停下往厨房去的脚步。
「真希望是假的!」琉璃苦恼地瘫坐在沙发上。
「什么时候掉的?」问晴走回来,望着那一堆散在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知道。」琉璃叹气。「也许是在台湾掉的,也许是日本,天知道!」
「怎么现在才发现?」
「我有两个皮夹,一个是放现金、信用卡那种随时会用到的东西的皮夹,另一个放证件,不见的是放证件的那个皮夹。」
「你惨了!」问晴脱口道。
「还用你说!」琉璃垂头丧气地把放现金,信用卡的皮夹和护照丢在一旁。
「过两天若是没有人拿来还,一想到那些身份证、学生证、驾驶执照什么的全都要重新申请,我就想抓狂!」
「如果我有时间就可以帮你忙了,」问晴歉然望着她。「可是……」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琉璃对她扬起一手表示不需要,另一手拿起那个放现金的皮夹,「幸好那张支票是放在这里,不然光是赔二哥那张支票我就要破产了!」语气庆幸地喃喃咕哝。
「呃?」没听清楚,问晴再走过来两步想听分明。「你说什么?」
抬眸,「没什么、没什么!」琉璃泰然自若地放下皮夹。「明天我陪你回三乡家拿东西,之后再去买点东西。」说到这:心情又开绰拧h起来了。
问晴又定回厨房。「买什么?」
「你需要的东西,还有……」琉璃笑得一脸贼。「嘿嘿嘿,我需要的东西。」
这回她一定要刷二哥的卡刷到爆……
虽然那张卡是刷不爆的……
那就刷到他破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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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从三乡家出来后,带着终于解决一桩大麻烦的爽快心情,她们直接去作疯狂大采购,几乎买了一整天的东西,买到手发软,回来后又整理了一整个晚上,终于大致上都整理妥了。
再隔天,她们来到任育凯的家斜对面那栋深院大宅子里,琉璃是来拿一些上课要用的书籍笔记等等,问晴则是依从吟倩的交代要来整理冰箱里的生鲜蔬菜,馊掉的就扔了,还可以吃的就拿走,免得他们一回来就被冰箱里的食物臭翻一地。
门铃一响,琉璃和问晴同时由房间和厨房里走出来。
「他们回来了吗?」
「哪里会这么快!大概又是推销员,我去开!」
琉璃一边看着手上的研习课表,一边穿过深广的庭院走向大门,停步,大门一开,愣了一下—墙壁?
下意识地,脸朝上仰……脖子差点断掉……
好高!
她惊叹着,旋即又愣住。
在日本,洋人已经不算是稀有物品,何况她从小看到大,不止看麻痹了,根本是看到下想再看,就算混在洋人堆里,她也不会感觉到任何异样。但此刻,眼前……不,高高在上那张洋睑,却立刻使她爆起莫大的反应——狂怒。
「小姐,你的……」
砰!
一关上大门,她立刻拔腿往后跑,不管那人敲门大喊些什么,噼哩啪啦一路冲回屋里,拿起电话……
多半是因为这里是高级住宅区,警察效率特别高,三分钟后,大门前已恢复安宁,她扬趄诡谲的笑,得意洋洋的走回房间,问晴困惑地自厨房探出头来,一手烂包心菜,一手红萝卜。
「我好像听到警鸣声,发生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只不过,嘿嘿嘿,赶走一只苍蝇!」
所谓的苍蝇,就是空白页里那个已被删除掉的东西,不晓得为什么又跑出来了,不过现在她已将它彻底fomat掉,保证绝不会再出现了!
十分钟后,琉璃漫不经心地拿起电话。
「找谁……对,我是……咦?真的?好,我马上去!」丢下话筒,「二z嫂,我出去一下!」不等问晴回应,人已跑出屋外。
五分钟后,她匆匆奔入南青山警署,在警务课柜枱询问。
「请问,有人捡到我的皮夹了是不是?」
「任琉璃?」
「对、对,我是任琉璃!」琉璃忙拿出护照给警察伯伯看,证实自己的身分。
警察伯伯翻开护照看一眼,点点头,把护照还给她,还有皮夹。
琉璃眉开眼笑的收回护照和皮夹,打开来看一下……什么也没掉,笑容扩大,嘴巴横量起码有八尺。
「谢谢、谢谢,请问是谁捡到我的皮夹的?我要好好谢谢人家!」
「你想谢谢人家?」面无表情的警察伯伯微微挑起一道眉毛,口气很奇怪。
干嘛这样看她?他以为她家有钱,她就一定是那种不知感激的混蛋吗?
「当然,人家特地把皮夹拿来招领,我怎能下谢谢人家?」
眉毛放下,面无表情的警察伯伯眯着眼注视她一会儿,大拇指怱地往后一比。
「是他。」
咧着横八尺的笑,琉璃满眼感激的顺着他的手比方向看去,嘴巴打开正想来个千恩万谢……笑容僵住,嘴扁了。
「是……他?」
「对,他。」警察伯伯收回大拇指,依然面无表情。「他是要把皮夹拿去还给你的,你却要我们把他抓来!」言下之意很明显——这就是你谢谢人家的方式吗?
「真是他……」琉璃的脸皮更僵。「捡到我的皮夹?」
「没错!」警察伯伯用力点了一下头,然后用一种「好了,现在看你怎么办?」的眼神,双臂抱胸斜睨着她。
她怎么办?
Format掉她吧!
有一刻间,琉璃真是尴尬到想当场一头撞死算了,为什么她老是出这种糗呢?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一对上那双佣懒的,就像在机场时那样透着几分闲趣、几分兴味的绿眸,没来由的,心头一把不明所以的火便陡然冒上来……
不,那不是不明所以的火,那是理直气壮的火。
「不,不是他捡到的,是他偷的!」她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
偷的?
警察伯伯顿时呆住。「欵?」这是另一种道谢方式吗?
「他在机场里跟我搭讪,还要我跟他去开房间,被我甩了两……不,四巴掌,因为心有不甘才故意偷去我的皮夹,」她用力点头,说得煞有其事,好像她亲眼看见他施展三只手似的。「想说趁还皮夹的机会再继续进行他龌龊的念头,若是再被我拒绝,说不定他还打算强暴我……」
故事愈说愈顺嘴,情节愈说愈流利,结果愈说愈肯定,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而现在她只不过是把它说出来而已,听得警察伯伯一愣一愣的,其他警察也频频点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