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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多年就是被这么忽悠长大的吗?你的灵力和精神力确实不是一般人可比,但是你的实操实在是太差了,无论是对法术的熟悉程度、修炼还是临敌经验都太差了。驱灵师并不是光有灵力就可以的,如果没有我和流云在身边,你能应付多少魔物,什么等级的魔物,你自己真的不清楚吗?”楚鸦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
苏梗白了脸,张开了嘴,却没有办法反驳。
楚鸦说的并没有错……因为师父的赞誉和他从未受过挫折,这么些年下来,其实他并没有真的认真修炼过法术,只是靠着自己的天赋,吃着老底。
可是——
“这样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战斗,和平相处难道不好吗?”苏梗瞪着楚鸦,狠狠的,只是他并不清楚自己看过去看到的到底是楚鸦,还是一直压制着他的所谓责任。
“我只是个凡人,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我不想要这些东西,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人,凭什么我要背负这样的责任!”十几年了,这是苏梗第一次说出埋藏在心底的话,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轰然涌出,眼中好像有什么热的东西要喷涌而出,他捂住眼睛冲出了监控室,一点都不在意会不会惊动屋里的那个人。
楚鸦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心里有一种酸涩的情绪蔓延而上,屏幕中那个男人好像找到了什么,脸上涌上了狂喜,就在他要拿出书里的东西时,外面响起了尖锐的警笛声。
男人一愣,看向了外面,就在这一瞬间楚鸦无声的从书中抽走了那个东西。男人并没有发现,只是慌乱的拿着书溜出了房间,按照来时的路线离开了别墅,楚鸦也在警察进门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
苏梗一路横冲直撞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香河的大桥上,桥上只有车流疾驰而过,并没有行人。
他靠在桥栏上,看着下面无声流过的河水眼泪迷蒙的双眼,此刻他已经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更何况之前楚鸦就用法术把两人隐身,也没人看得见到。
他真的好难过,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只是个普通人,只想做个普通人,为什么会这么的难。
从小他就是异类,总是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只和爸爸说过,他说看到了奶奶来找他们,问她好冷,没有冬衣可穿。但是挨了打,爸爸不让他胡说八道。之后他就不敢再对任何人说起,因为怕再挨打。
长大以后更不会对谁说,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只会把你当成有妄想症,甚至因为这件事情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居然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
在那个陌生的地方,见到的都是疯疯癫癫的人,幼小的他被强行施以治疗,关在小房子里不让出去。
那天半夜房间门开了,他吓得躲到了床下,然后看到隔壁病房那个有梦游症的叔叔,拿着匕首走到他的床边,带着诡异的笑容一下又一下的刺在他的被褥上,一遍又一遍的说。
去死吧,去死吧。
死了……就干净了。
他躲在床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息,他不知道那个叔叔是什么时候走掉的,他只知道他要离开这里。
他开始不再反抗,乖乖的接受治疗,伺机逃走。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捡到了被封印的色/色,小猪开口说话,和他撒娇的时候,苏梗发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那一刻是这辈子前所未有的温暖。
色/色带他离开了那个噩梦一般的地方,在遇到师傅之前苏梗是不敢一个人睡的,即使睡也一定要睡在床下,床是他心里的一个磨灭不去的梦魇。
师傅教了他很多东西,苏梗都记住了,是真的记住了,但是他并没有好好的修炼。
因为他不懂。
为什么,他的责任是救人。
为什么……他难过的时候,害怕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救救他。
为什么……
所以,他给自己定了规矩,驱魔,不救人。
这个世界,没有谁值得他来救,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三千了!
20
20、【死了就干净了】 。。。
“楚鸦你回来啦!”流云听到有人过结界,站起来就看到楚鸦回来了,只是……“咦?小梗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他没回来了?”楚鸦停下脚步,苏梗先走他以为他是要回家,想起他那时的表情皱起了眉。
“你……不会是和小梗吵架了吧。”流云见楚鸦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楚鸦其实并没有什么表情 ,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得到他的气场不太对。
“我去找找他,你乖乖在家里等着。”楚鸦说完就走了,流云眨眨眼无奈的嘟嘴,他也想去嘛真是,来人界这么久还没出去走走呢,喂!
苏梗坐在桥栏上,双脚在空中晃荡着,河边的夜风吹起他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只是让人觉得,好像稍微大一点的风就会把他吹走,吹下这桥栏,落在那无声看无底的河水中。若是有人能看到他,只怕已经报警说这里有人想自杀。
他坐桥栏上方正好接着一盏路灯,橘色的灯光从头照下来,把他整个包裹在那片昏黄中,暖暖的颜色,却也只是颜色而已。T恤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河风里,在心冰冷如许的时候,变得异常单薄,冷的整个人连骨髓都在打颤。
苏梗并不在意,平时一点点吃的都可以让他大惊小怪的人,此刻好像一尊木偶,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即使这具他的身体。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高跟鞋踩在石板上脆响,苏梗没有回头,也不懒得回头,他只是晃动着双腿,想象着大鹏展翅恨天低的感觉,那种飞的感觉,真的很让人迷恋,只需要一次就深深的烙在了骨子里。
“小法师。”身后有声音传来,轻轻的女声,并不是此人说话声音太低,而是元气太虚弱,连说话都发不出力。
路灯下站着一位穿着黑衣的女子,长长的发,白到吓人的脸,夜风阵阵吹乱了她满头秀发,她没有动,静静的等着苏梗回答。只是并没有等到。
苏梗不想理人,或者这些妖物。
那女人说过这句话后在没有说话,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得到身后的气,他会以为她已经走了,不过他现在也是当她不存在的。忽觉得左边微风吹过,斜眼一看那女人居然和他一起坐了上来。
只是一瞥眼,但因为在灯下,还是看到了她的模样,除了白的有点过分还是个很秀丽的女子。
“小法师,我叫梦魇。”等不到苏梗说话,那女子先说话了,并且在说话的同时观察着苏梗的表情,只是让她失望了,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更没有她想象中的惊异。
“你伤了我的元气。”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唇角居然勾起淡淡的笑,不带一丝丝的怨恨。
“呵——”苏梗终于有了反应,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对面的大桥。“想动手就快点,记得,干净利落,用寻常的手段杀了我就行,不需要你在浪费法力。”
梦魇怔住了,她想过很多种,但是绝对没有这一种反应,这……是在寻死。这个才把她打到差点魂飞魄散的男人,现在居然在求死!
“为什么?”
苏梗挑眉,站了起来,站在难以立足的小柱头上,狭长的凤眼中是睥睨的冷笑。“和你有什么关系,想要就动手。”
“我……”
“若是不想,那就滚吧,不要妨碍我。”苏梗笑了起来,漂亮的眉眼就像一朵绽放的玫瑰花,妖艳到惊艳。他口中却说出了惊人之语。“不要妨碍我了结……此生……”后面的两个字是在风里传来的。
就在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毫无预警的纵身跳入了桥栏,身下就是滔滔江水。
梦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突变,傻在了原地,她确实是来抢夺苏梗的灵力,她跟了他很久,因为她是梦,是虚无的存在,所以楚鸦并没有发现她,亦或者早已经发现,但是因为她太低等,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苏梗离开别墅的时候,楚鸦没有跟着追出来,梦魇却是跟上他。
看着他孩子般在大桥上的哭泣,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她知道那一刻只要她出手绝对会成功,那么纯粹的灵力都会是她的,也许她不但可以因此不在是最低等的魔物,甚至可以再努力一下就能跳出三界,脱离轮回。
但是,她却没有出手,她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他的眼泪吧。
她从打他的注意开始已经跟上他了,这么几个月只见到他跳脱的笑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眼泪。一个男人的眼泪,足以打动一个女人的心,尤其是一个你从来不觉得他会落泪的男人。
梦魇并不是人,但是她却又是个女人。从她爱上那个只为让她抢夺别人灵力修炼的男人之后,她就有了心,为他做了一个女人。
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想去安慰他,所以她走了过去,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在寻死。
苏梗看着身下在夜色中也变成黑色的河水,淡淡的笑了,埋藏在心中无数年的咒语一次次的响起。
死吧。死了就干净了。
是啊,死了……就干净了……
干净了,呵……真好。
缓缓的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这个让他疲惫不堪的世界,反正迟早都会死,一样的。
突然,身子一轻,好像被谁抱在了怀中,未待睁开眼,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鼻尖也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你这是做什么!”带着淡淡的怒意,却还是那样的冰冷。
“楚鸦,你笑一下是不是会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迷糊了,还是连死都不怕更不会怕一个人了,苏梗懒洋洋的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不会。”楚鸦还是回答了,用一贯认真得让人郁闷的争执语调。
苏梗突然有些沮丧,只是他紧闭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反正死不了了,被带去哪里都一样,睁不睁眼又有什么区别,真是,求死都不能大概是这世间最让人郁闷的事情了。
楚鸦找到苏梗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笑着跳下了桥栏,橘色的灯光下,艳丽的笑,映在他的眼里,重重的打开了他的心上。他很少那样笑,真正的从心里在笑。
楚鸦不懂,难道真的只有死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