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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短促的闷痛声同时从相撞的两人口中溢出。
一脸痛苦地抚着鼻子,季睿宇心急地询问:「你没事吧?」依两人的高度,自己撞到鼻子,而他应该是撞到额头。
「有……声音。」初秋华意图保持镇定,但说话嗓音却如蚊吶。
人不可貌相,季睿宇今晚是彻底了解这句话的真正意义了。
不论骂人或生气都不肯输人,若是讲不过就在背地里暗骂,还有嘴上功夫也颇多钻研的初秋华,竟然……会怕黑!朝天辣椒也会怕黑!
他不知道一个人的面貌竟会如此多变,就像天上的浮云,从来有固定的姿态,令人目不暇给,却又忍不住期待下一刻它会变成什么模样。
奇妙的是,他心中并没有一丝厌恶,有的只是惊讶之后,不自觉浮上嘴边的笑容。
「别紧张,只是我不小心踢到垃圾桶而已。」
初秋华微微顿了一下。「……是吗?」语调飘浮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怀疑。
「走廊实在太暗了,我看,你还是拉着我的衣服,免得等会儿跌倒连累我。」虽是嘲讽,却是另一种关心。
「谁……会连累你!你不要连累我就好了!而且,我才不会跌倒!」
怎么这话有点虚张声势的感觉呢?
「好吧,那就算了。」
黑暗中,一心只在意四周任何风吹草动的初秋华,根本看不到挂在季睿宇唇畔的笑。
「等等……」停了一会儿。「为了避免任何意外生,你还是牵我的手好了。」说罢,一只手迅速搭上他的手臂,紧紧地。
这不叫牵,应该叫抓吧?
胸口涌起一抹类似怜惜的悸动,还有不曾出现在心底的幸福感,季睿宇不禁会心的一笑,将闪烁着温柔光采的迷人黑眸飘向在他心中愈来愈重要的人儿。
只是感人的情节并未如愿地持续下去,好不容易两人摸黑走到电梯,正松了口气坐上电梯时,偏偏灾星罩顶,想躲也躲不了。电梯在一阵摇晃后猛然停在五楼。头顶的照明也忽明忽暗,两人注定倒霉地被困在电梯中。
季睿宇急忙按一旁的呼叫器,过了半晌,彷若从的遥远彼端传来一道模糊不清的男人声音,而那应该是警卫的男人也表明会尽快赶过来救他们。
谁知,过了三分钟、过了六分钟,连个苍蝇也没出现。
※ ※ ※
季睿宇看着精神已快接近崩溃边缘的初秋华,心一紧,硬是将他拉到自己怀中。
「不要……你放开……」或许是不想自己的狼狈被他看见,初秋华飞快抹掉眼上还不甚明显的泪滴,边扭着身子想挣开他的双手。
「别哭。」季睿宇柔声地安慰。
以往都只有被他扑倒在地的分,头一回真正将他拥在怀中,意外地发现他的身子没几两肉,颇有骨感,与女人的温香软玉有着天壤之别,却更能引起他内心深处的依恋。
薄弱的肩头此刻虽然垂了下去,可是他知道,当那张小脸恢复生气时,身子却挺得比任何人还要笔直;虽然那不适合男人的水汪汪大眼正被泪水淹没,可是他很清楚,当他恢复生气时,大眼里却闪着连满天星斗都比不上的光芒。
几乎淡到难以嗅出的柠檬香味从他身上缓缓传来,完全不同于他之前所交往过的女人浓烈的香水味,虽然平淡,却别有一番味道。
季睿宇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这么浪漫地想着一个人的好。
「我没有哭!我只是眼睛痛,揉一揉而已,我才不会干那种丢脸的事。」哽咽着,初秋华逞强地反驳他的话。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在他身上还真是发挥到极致。
「男人哭没什么好丢脸的,我小时候被我家的路易追着咬,最后屁股被咬了一口,我哭得唏哩哗啦的,我妈花了一根棒棒糖和一包饼干才让我不哭。」
「路耳?」哽咽的声注入一丝好奇。
「我家最恶名昭彰的角色──杂种狗路易,牠只听我老姊的话,就因为我老姊看我不顺眼,便唆使路易咬我。后来我不甘心,在路易和我老姊的碗里放了一大把辣椒粉,我老姊是辣到嘴唇都肿起来,而路易则是一连拉了好多天的肚子。」
初秋华笑了一声,却又停住,不服地说道;「那时你还是小孩子,而现在我是大人了。」
「没有人说哭是小孩子的权利,想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这应该是每一个人生来就被赋有的权利,只是因为传统观念保守,一直灌输我们男人不哭才是坚强的表现,而女人哭是天经地的事。」
「你真的不会觉得很丢脸吗?」哭声稍稍止住,身子也从僵硬缓缓放松。
季睿宇摇了摇头。「就算丢脸,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到,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真的?你保证不会告诉别人,尤其是陈姐她们?」
「我保证这件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情——」
「否则你大便被臭屁熏死、吃饭被虱目鱼的鱼刺梗到、睡觉时被掉下来的吊灯砸死、过马路时被卡车辗过……」
「等等,太狠了吧。」提供他这么多死法,而且死相还不是普通的难看。
初秋华吸了吸的鼻子。「谁叫你的信用让人怀疑。」
他闻言,简直哭笑不得。「我有做过什么让你怀疑我的信用了?」天地良心,要定罪之前也得要有证据才行。
「上次我在厕所里面,你在外面跟别人我乱说膀胱无力又肾亏。」指控的语气加重。
想了一下,好像……有那么回事!但他还来不及回答,初秋华又吼道:「别跟我你是什么宫x花或陈x莲的双胞弟弟,不巧最近得了失忆症。」
呃……季睿宇根本就没想到这种事。「那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这次我保证绝对不会跟别人乱说什么。」
没想到头一次有人不相信他季睿宇的人格,而且是彻底怀疑。
「姑且相信,不过,要是被我知道你违约失信,你最好小心谁,别被我刚才说的任何一项说中。」威胁的语气交杂着微微的抽气声,实在……什没么说服力。
季睿宇有点没辄地垂下肩,嘴角却是上扬的。「是是,我会小心谁。」
遇上了他,原本时常处于优势的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总败给了他。
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初秋华拥得更紧,季睿宇轻拍着他的背,另一手抚着他的短发,发梢还有刺刺的感觉。
初秋华又吸了一下鼻子。「你说,我们会不会就这样死了?」似乎是镇定了些,他缓缓地仰起头。
「你说呢?」见他摇头,季睿宇才接着说道:「连你都不知道了,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不过,如果注定这一刻非死不可,我也只能平静地接受了。」
「你不会不甘心?不会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一双怀疑的目光飘到他的脸上。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难道能让自己免于一死?如果我注定要死在电梯,即使不是今天,也会是将来的某一天。而且我什么人生滋味也几乎全体验过了,跟别人相比,说不定我比他们还幸福,这么想的话,就没有什么好不甘了。」唇角淡淡勾起。「而且我还可以把原本属于我的机会让给别人,这也算是造福人群吧?」
他侧着头,似乎在思考他的话。
「可是,我还是不想死在电梯。我想躺在床上,身旁最好有心爱的人握着我的手,然后一脸微笑,安详地死去,这才是我的终极死法。」他不满地埋怨咕哝。
季睿宇轻笑出声。「你从哪部八点档连续剧看来的?」他对他那近乎无厘头的怪异思考方式可以摸个七八分准了。
「那么多部我哪记得,反正人应该这样死的念头已经在我脑海里根深柢固了,你怎么说也没用。」他固执地坚持己见,小脸倔强地瞪着他。
季睿宇再度投降。「要不,你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力,将电梯幻想成一个温暖的床,你正躺在上面,然后握着我的手,这样你是不是就会死得比较舒服了?」
「你……你又不是我心……心爱的人!」初秋华鼓起的双颊微微泛着红晕,说话也结结巴巴。
怎么说得一脸心虚样,真让人忍不住起疑!季睿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问道:「那我究竟是你的谁?」
初秋华楞了一下,随即扬声回答:「当然是朋友,你自己不是也说过了?」像是怕自己的话没有公信力,还特地将他说过的拿出来用。
「你相信朋友之间也有可能变成恋人吗?像是,原本是多年的好友,却在某一天,两人突然发现对对方有好感,进而发展成恋人;或是原本只是要做朋友的两个人,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对恋人?」
「应该……是相信吧。」略微顿了一下,他回了赞同的答案。
季睿宇勾唇一笑。「照这样说来,我们也极有可能发展成为恋人了,你说是不是?」
他闻言,惊惶失色的大咆:「你是男人!我怎么可能跟你变成恋人?」摇着头极力否认。
「男人之间就不可能吗?」语气虽轻柔,却隐含着一股逼进的气势。
不知什么原因,初秋华的脸飞过一片红霞。「当然不可能。」一字一句堆积成的郑重说明掩饰不了他那飘忽的眼神。
※ ※ ※
乘胜追击的好时机,岂能放过?
「你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世界上绝对不会有这种事生吗?」中低音的嗓音又加入了一道强硬的姿态,令人无法逃避。
他张了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赌气的偏过头。「都要死了,干嘛还在为这种聊的问题争吵不休?是想要让我死也不得安宁吗?」
知他有转意移话题,季睿宇一点都不像被困在电梯、随时会翘辫子的人,反而从容不迫地两手交迭于胸前。「你不否认吧?」
初秋华紧抿着嘴不回答,等于是间接默了他的话。
「那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可能会——」
似是恼羞成怒,初秋华打断了他的话,忿忿然地问道:「你又不是同性恋,干嘛一直重复这个问题,还非要我附和?」
沉默了一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