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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远商和薛亦然去了医院。
手上的伤口因为太深,所以需要缝针。
齐远商痛得冷汗往下直掉,转身看到坐在门外的薛亦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目光也没注意他,只是看着走廊另一头。
齐远商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想着如果真的看着这一刀划在他脸上留下一条蜿蜒丑陋的伤疤,自己以后可能会后悔也说不定。
走廊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齐远商看到薛亦然站了起来,表情有些不安。
谢誓宏跑到薛亦然面前,拉着他的手臂,焦急的上下看了看,“你没事吧?”
薛亦然摇摇头,“我没事。”
谢誓宏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半夜三更的还以为你出事了!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睡觉?”
薛亦然说道,“药没了,睡不着。”
谢誓宏伸手抚住他肩膀,“睡不着就出去鬼混?”
薛亦然挥开他的手,“喝点酒好睡一些。”
谢誓宏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到他没有什么事也还算是放心,拉着他的手,“我们走吧。”
薛亦然突然转头看着齐远商。
谢誓宏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齐远商一直在诊疗室里面坐着,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们。
“齐先生?”谢誓宏有些惊讶,然后疑问地看着薛亦然。
薛亦然说道:“碰上的。”
谢誓宏当然不相信只是碰上那么简单,而且还一碰上就到了医院。
谢誓宏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伤的他?”
薛亦然推开他,“不是。要我动手怎么可能缝缝针那么简单。”
谢誓宏有些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去坐一下吧,等会儿送齐先生一起回去。”
薛亦然没有反对。
等齐远商缝好针,谢誓宏开车送他回去。
谢誓宏在驾驶座,薛亦然在副驾驶,齐远商一个人坐后面。
谢誓宏对薛亦然说道:“我等下就给你买药,然后陪你回家。”
薛亦然笑了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齐远商,问道:“还要陪我回家睡觉啊?”
谢誓宏说道:“可以陪到你睡着,好了吧?”
薛亦然看了看窗外,“天都快亮了!”
谢誓宏笑得很温柔,“那我直接从你那边去上班,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下了班就过来看你。”
薛亦然心里一动,“你一定要过来。”
谢誓宏点点头,“一定会过来的。”
齐远商一直没有说话,坐在后座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薛亦然的侧脸看上去很柔和,跟面对自己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薛亦然?而谢誓宏的语调一直很温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职业习惯,听起来让人很放松。
齐远商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得很严实的手,然后闭上眼睛养神。
齐远商到家下车的时候,薛亦然一直没有抬头看他;可是等到他只剩下背影的时候,又忍不住转头去寻找那个背影。
谢誓宏没有开车,在旁边一直等到齐远商背影消失才发动汽车。
薛亦然对他说道:“回去吧。”
谢誓宏说道:“齐先生……”他本来想问齐远商是怎么伤的。
薛亦然抢先说道:“我没有想着他。”
谢誓宏笑了,“这本来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谁也没有指望你一天就忘记他,所以不用紧张。”
薛亦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恨他!”
“你太执着了。这样执着不好,会混淆自己的感情,找不清楚自己要的方向。只有执着的人才会有那么深刻的爱恨,你要学着看开。”
“回去吧。”薛亦然又说了一次。
十九
回到家里,谢誓宏让薛亦然吃了药然后躺到床上去睡觉。
薛亦然说:“开着灯睡不着。”
谢誓宏站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关了台灯。
房间里霎时一片漆黑,连影子都看不清楚。
薛亦然问道:“你还在吧?”
谢誓宏坐到床边,说道:“你睡吧,我守着你不会走的。”
薛亦然没有再说话,翻了个身拉好被子。
谢誓宏一直等听到他呼吸均匀了才出去客厅在沙发上躺了一小会儿。
闹钟上到六点半。
谢誓宏走之前进寝室看了看薛亦然。他还睡着,被子一直拉到几乎把头给盖完了,下面的双腿就蜷起来在床上缩成一团。只露出一点点毛绒绒的发顶。
谢誓宏转身要走的时候注意到了书桌下面露出一张白纸的一角,纸上好像还写有字。走过去捡了起来发现是一篇日记。
日记的日期是谢誓宏发现薛亦然被绑架那天。当时薛亦然还来不及烧掉便遇到了意外,齐远商翻找他房间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便挥落在了这个角落里。
纸上的字写得很工整,语句调理也很清晰。记录了这一天薛亦然生活中的几个细节,但每个细节都是与齐远商相关的。谢誓宏犹豫了一下把纸折起来放在上衣口袋里,然后才离开了。
谢誓宏一天上班都在想着薛亦然的事情。
他一开始很坚定地认为让薛亦然忘记齐远商是对他病情最好的方法。可是昨天晚上见了齐远商之后他突然有了个想法,如果齐远商是喜欢薛亦然的呢?让齐远商来做那个对他好关心他的人是不是会有更好的效果?可是齐远商如果不喜欢薛亦然或者将来有一天抛弃薛亦然,那么岂不是要把薛亦然推进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了?
他有些烦恼,想要更了解齐远商这个人,和他能在对薛亦然的治疗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最后谢誓宏联系了赵可沫。
本来谢誓宏犹豫过要不要把薛亦然这些事情告诉赵可沫,可是薛亦然的情绪已经对他的正常生活造成影响的话,还是让亲人配合治疗比较好。赵可沫毕竟是唯一一个还在关心他的亲人了。
谢誓宏见到赵可沫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她知不知道自己弟弟小时候与齐远商之间的事情?
赵可沫很茫然也还有些吃惊,“亦然和远商以前应该没有见过面才对啊!”
谢誓宏有所保留的告诉她关于薛亦然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强调了一下齐远商对于薛亦然成长过程中所产生的影响。
赵可沫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最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你说我弟弟喜欢齐远商?”
谢誓宏点点头,“不只是一个喜欢就可以简单概括的。”
赵可沫很震惊,甚至有些难以接受。
谢誓宏最后问道:“我想了解一下齐先生这个人是可以依赖的吗?”
赵可沫很严肃地回答道:“请带我弟弟离开这个人越远越好!”
这件事对赵可沫造成的震动不小。本来对齐远商那些怨恨随着时间流逝爱人出现早已经淡却了,现在又因为弟弟而浮上来。其实谢誓宏并没有讲齐远商后来做过的伤害薛亦然的事情。但是赵可沫单纯想到自己弟弟这么多年为了这个男人伤心就觉得义愤难忍。
这个周末刚好一个世叔女儿生日,大摆宴席。
赵可沫和丈夫一起出席,到了宴会就看到齐远商和一群女士在一起聊天聊得很热烈。赵可沫本来打算视而不见也就算了的。
可是齐远商见到他们夫妻就主动过来打招呼。
赵可沫忍不住冷言冷语道:“你日子过得还真是舒坦啊!”
齐远商有些奇怪,“怎么了?”
赵可沫压抑心里的愤怒,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齐远商问了一个问题:“你弟弟最近怎么样?”
赵可沫怒气升起,“你离我弟弟远一点!”
这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好些人都奇怪地看过来。
丈夫拉着赵可沫让她消气。
本来在另一边和人聊天的顾厉游走了过来,拉住愕然的齐远商,对赵可沫说道:“有话出去说吧!”
几个人走到房外的花园里,赵可沫示意丈夫和顾厉游先回避,然后对齐远商说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见亦然了。”
齐远商问道:“到底怎么了?”
赵可沫说道:“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你如果真不记得了就永远不要再接近亦然,免得害人害己!”
齐远商突然有些激动地抓住赵可沫手臂,“你说记得什么?是不是跟薛亦然有关的?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只想知道过去究竟和他发生过什么事情!”
赵可沫挥开他的手,“你是真不记得了?可怜那个傻孩子为了你痛苦了十多年!我们姐弟两个真是倒霉,一个接一个被你伤害!”
“为我痛苦?”
“是啊!他喜欢你喜欢了十多年!你是不是觉得很很好笑啊!”
齐远商张了张嘴,最后忍不住苦笑一下,“你这个玩笑开大了!”
赵可沫冷冷看着他,“你可以尽管不信。”
齐远商最后说道:“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薛依然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齐远商身上发生的事,当所有人站在薛亦然的角度来责怪齐远商的时候,齐远商却忍不住想笑。薛亦然说喜欢他,本来不就是个笑话吗?
只是笑过了,齐远商心里却纠结在了一起。他对于薛亦然的看法随着了解的深入而不停发生变化,到了现在已经不再是只能一笑而过的程度了。他开始觉得自己很无辜,如果说对于赵可沫他是有所亏欠心存愧疚,那么对于薛亦然他竟然也要强背上寡情薄幸的罪名,对他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
齐远商多喝了两杯,指着自己鼻子说:“我快被催眠的觉得自己真是欠了薛亦然的,我真他妈该死!”
顾厉游不动声色地拿开他的酒杯,“欠多少还多少。找他还还是找他要你自己掂量吧。”
齐远商抱着头说:“我觉得我好贱!”
薛亦然也觉得自己好贱。感情都被作践了,却还是要去想。他每天在谢誓宏的陪伴下抑制自己写日记烧日记的冲动,晚上吃了药按时睡觉。白天闲下来了,一考虑,还是决定接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