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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着饶钹掩护颜面,在同时,立将身子一挫,探右脚对着老魔膝盖踏来。
毒龙老怪,虽然暗服这孩子一身诡秘武功,但总还有三分惧怕,谁也料不到,他两手来不及,却用脚攻,这一踏,如以他目前的功力来看,不管老怪一身武功怎样精湛,那膝盖骨也非受伤不可,遂狞笑一声,腾声一跃,即轻轻把麟儿这一脚避过。
惠元一边关怀玉女伤势,一边也在为鳞儿担心,见老怪凌空飞跃,快得只见白影连晃,不觉脱口惊叫道:“麟哥哥,你得严防这老牛精攻你头部!”
玉女怨他口没遮拦,全然不管她受不受得了,一味的逞口而出,又想到自己一念情痴,堕入色戒,而今身受重伤,生死原已难卜,即便麟儿奔赴昆仑,求得灵药,把一身治好,但也不能与祖父母及堂上慈亲,断绝往来,一心一意的长伴玉郎!固然:玉树琼花,一双两好,神仙不啻,但人世间,最重忠孝,大罗天更没有无父无母的孽子孤儿,如果遽与玉郎断义绝情,则又何必有今日一着?阴山对背师叛祖的弟子,处分极严,五马分尸之刑。
极为惨酷,自己虽然可以及时自求解脱,但一想到这种悲惨情况,能不伤然欲绝?女儿家心思最细,愁思一动,遂如决江河之水,各种杂念,纷至沓来,泪,更是女儿家有生以来天赋的一种妙物,不管玉女怎么倔强,但一触动愁肠,眼泪却沿着粉腮,滚滚自落,这妮子,人本美艳,纤细身材,浑身翠绿,晶莹玉颊,浅褂珍珠,自更倍惹人怜,就连琼娘玉英,也看得有点情不自禁。
惠元虽然天真淘气,但自把话骂出以后,却也惕然知警,一见玉女口虽未言,但已变颜变色,紧跟着就是热泪纷抛,遂疚责重重,举止失措,只好满脸乞怜之色,望着盟嫂求援。
琼娘正待拿话解劝,玉英恨他天真淘气,有时好使捉狭,而今把握机会,也好逗他作急,故把粉脸一整,冷幽幽的埋怨道:“玉姊姊为了你,身受重伤,你却惹她生气,还不赶紧长跪谢罪!”
惠元只好涎着脸,携了玉女素手,央告道:“玉姊姊,小弟一时气急之言,无端让你伤心。至感歉疚。
还望饶恕这遭吧!”
玉女凄然一笑,但翦水双眸却注视场中,默察麟儿与祖父决斗情景,遂低语惠元道:
“你盟兄武功真高,这一身轻功,更是诡秘逾恒,居然能在我祖父手中,剧战三十余合,而且双方施展的都是煞着,你……”底下的话,却划然中止。
琼娘知她心存顾忌,遂笑对惠元道:“你赶紧出场,助他逃出绝谷。赶赴昆仑,但必需对得住云妹!知道没有?”
惠元衔嘱而出,手抱轩辕剑,静立一旁,觑机待发?
场中麟儿和毒龙老怪,正是打得不可开交,毒龙叟把一身奇异武学,尽量施展出来,竞连那蚩尤九幽宝典中最难练就的“千变魔影”的奇特身法,也都使出,那掌力更是惊人,一招一式。
除掌力纯厚,自不必说,最难抵御的,还是那剧毒阴寒的蚩尤掌风,只一劈空打出,就势若奔雷的紧对麟儿猛击。
麟儿已收拾平日那轻松情景,竟用神山异僧防身秘技八八六十四式伏魔钹和老怪对敌,周身却用昆仑派镇山神学伏魔功护住,这一连攻快打,和第一次交手方式,截然不同,双方都是一沾即退,绝不让自己把招式用老,纯阳双钹现出万道紫光,发出震耳饶音,扬合之间,便似排山倒海,激起一股热流,对着那又毒又寒的蚩尤掌风,疾攻急挡。
两人愈打愈快,星陨丸泻,鹰飞兔落,最后只看到紫白两色光华,在场中空际,飞来扑去。
蓦闻老魔大喝一声“着!”那身子洽似一条白练,疾朝下落,手掌却对空一扬,立见黄光闪闪,寒风习习,眼看无奇,但这正是阴山派冠绝江湖的魔功异技,太阴冰魄神光。
麟儿惠元,同在鹤峰上,和玉面金童袁素涵对过手,业已会过这种奇异功力,哪得不知厉害?
惠元惊叫一声,一挥手中神剑,护住全身,竟用身剑合一之术,纵落盟兄身旁,神剑所发出的紫龙光幕,及那十彩流光,如珠帘倒卷,直把两人身子罩定。
在同时,那纯阳双钹,在麟儿真力凝运之下,却也现出它的奇异之处。
黄光掠近,钹身上一阵震动,发出一种龙吟凤哕之音,那纯阳罡风,却从钹身激射而出,太阴冰魄神光,竟丝毫奈何两人不得。
蓦地里,麟儿却将钹交左手,从囊中取出一物,用手一挥,口中也大喝一声“着!”
但闻“轰”的一响,一溜乌光,脱手挥出,直钥老怪头上肉角撞来。
毒龙叟正在凝神运功,神光却不断出手,但作梦也没有想到,对方这小孩,身旁会有这种魔家异物。
那乌光,无巧不巧,正打中了头上肉角,“轰”的一声,肉角被打去了半截,下半截因深入头部,一经强大之力震撼,头上即发生一阵剧痛,鲜血津津,从肉角四周,不住直冒。
毒龙叟怒吼一声,那脸上痛得变颜变色,劈空一掌,疾朝麟儿所发出的乌光打去,却不料麟儿觑机乘隙,人已腾身空中,有手往后一摆,却又把乌光收回。
这孩子,一着得手,心胆立壮,双钹扬合之间,发出一股强烈罡风,疾朝毒龙老怪罩来。
天狼钉一振之力,因为位当老魔头上百汇要穴,事实上已将这魔头打得受伤极重,仍他功力深厚,哪甘就此服输?
只见他脸上形似抽搐的动了几动,但仍凝运全力,对空劈了一掌。
罡风如山,各挟呼呼异啸,一寒一热,压力千斤重,只震得金牛绝谷颤动不已,刹那间,砂石飞扬,轰轰之声大作,直似天崩地塌,岳撼山颓,令人心中无限惊惧。
麟儿功力,毕竟逊人一着,那么强烈的罡风罡气,仍被老怪卷回。
他第二次又取出天狼钉,正欲觑机待发,惠元忙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警告道:“老魔已伤,自应立即出谷,一俟他发觉我们存心逃走,只要他自己把守谷口,我和你就莫想逃出手去!”
麟儿长叹一声,大眼睛中蕴着热泪,立把双钹轻扬,紫芒闪烁中,人己凌空直上,趁着自己打出热风冲来之力,复把手中双钹往下一扑,便似鸟儿身上的两个翅膀一般,搏扶摇而乘风直上,紧朝谷中冲来。
谷顶出口处,原有神女峰得力头目,挽着强弩火矢,只要有人出谷,必须用暗号相通。
这一着,玉女却忘了告知麟儿,还未出谷,就被这些头目发觉,只闻一声呐喊,接着便是一阵嗤嗤之声,但见烈焰漫空,箭似火蛇般,密集如雨,没头没脑的朝着麟儿攒射。
美男子怒火攻心,两臂轻抬,钹影如山,射来的火箭,只要撞着这佛门防身祛魔之物,即便纷纷打落,但饶你武功再高,左腿上还是挨了一箭,青缎长夹裤被火箭穿了一个大洞,腿子也被箭镞划了一个大口,不但鲜血淋漓,而且伤口肌肤,被箭身火焰灼伤,这种赤磷火箭,内有剧毒,一经伤人,奇痛无匹,好在箭镞只是划肤而过,并未直接射入肉中,否则麟儿这条腿,只好废掉,饶是这样,受伤还是不轻。
只痛得麟儿眼冒金星,只好竭力保持心神不乱,趁着上冲之势未尽,在金钹罡风拥卫之下,人已冲出谷顶。
守卫头目,见出来的竟是一个俊美少年,立时暴喝一声,烈火箭依旧纷纷出手。
麟儿本欲用神功伤人,但因自己伤口发痛,而且谷中围困的人,五条性命,都系在自己手中,一个处置不当,立酿成千古奇恨。
权衡利弊,只好忍气吞声,双镜飞舞,钹影如山,将射来火箭打落后,立施展凌虚绝技,疾朝神女峰下直落。
箭镞剧毒,逐渐由伤口扩散,御气凌风之术,全凭丹田真气一口,起初,麟儿只觉伤口刺痛异常,好似有无数金针,在肌肉里钻戳,真气一运,似乎那奇痛又逐渐减少。
不过伤口鲜血,还在津津冒出,而且愈运真气,鲜血流的愈多。
凌虚飞行间,左边夹裤脚,粘搭搭的湿了一大块,不但感到一阵寒意,由左腿逼向丹田,而且腿部也颇觉麻木,试一运转,即感失灵,不由心中大吃一惊,暗道:“这烈火箭分明箭镞上置有奇毒,如果腿部难愈,如何赶赴昆仑?待落赴山脚后,须找点清泉,把淤血去净,设法疗伤要紧!”
这一想,不觉分神,丹田真气一松,人如星陨丸泻,恰好降落之地,正是神女峰脚,古木千章,虬枝密叶,人即从枝叶间穿落,无巧不巧,左腿伤口,被树枝重重地刮了一下,一阵奇痛入骨,把麟儿疼得几乎喊出妈来?
于是找着一块岩头,把夹裤脚裂口轻轻翻开,一道寸余长的伤口,深度起码在三分以上,周围肌肉,被磷火烧得卷边发黄,血和黄水,兀犹流个不住,那黄水竟有一股奇腥异味,显系箭头有毒。
腿子一阵阵的发麻,头部也立觉昏眩,把麟儿只看得一股凉气,打从脚底直冲口边。
蝻蛇内丹,却把它放在琼娘身旁,芝马天露,却也不是解毒之物,轩辕神剑,剑柄上虽有避毒珠,但又给惠元背上,恩师所炼灵丹,对跌打虽具奇效,但用来解毒,却非对症下药之物。
左思右想,竟是毫无方法,遂把心一横,打算找点清泉,先把周围黄水毒血洗涤一净,再用干布裹扎伤口,设法奔赴昆仑,就是把腿废掉,也在所难计。
正待起身找寻泉穴,暮觉身后有人发话道:“毒磷烈火箭,镞上淬有奇毒,杨澜潜心研制有年,总算未曾白费心血,把一位生龙活虎,武林中奇质异禀的大英雄,赏一只箭,这不能不算他的成功!”话音珠圆玉润,如百啭黄鹏,清脆悦耳。
麟儿吃了一惊,疾回首,见是一位红装丽人,俏生生的立在身后,手拈罗中,脸含笑意,妙目流盼,幽香袭人,正是那风骚入骨的云梦三女之一的老大云姬。
麟儿对她手中罗帕,隐有戒心,反手一拔,灵虎剑业已脱手而出,低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