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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天蜈收回,按时间计算,此时也该到了。而今不妨暂请杨师伯用火箭射它,真要不行,祖父即将练功完毕,他一来,用那先天罡气,即可将这毒物震死,如掌门师祖因此不悦,事贵衡权,也难计及了,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武成林嘬口一啸,谷顶上即飘下六条人影,前面正是洞庭帮主杨澜和那毒手鬼王高天鹞,后面五名,则全是义勇寨的得力头目,这七人,各背着劲弩长矢,镞底却裹着易燃之物,分明要以火箭对付麟儿等人。
惠元知道前后左右以及上方,均被敌人紧紧包围,如以火箭引发林中树木,洞的出口,用劲弩滚木石灰之类予以封锁,则功夫再高,不活活烧死,也得生生闷死。他人最义气,早就想到自己的命反正是麟哥哥从死亡之中拖出来的,陪给他,自然毫无所惜,所以抱着宝剑,气定神闭地屹立着,静以待敌。
麟儿在琼娘、玉英跟前忙了一阵,两人衣服上,已作了初步清除,但琼娘、玉英两人心里有数,这东西,衣服裤子里爬得都有,浑身奇痒,业己不在少数,想一下就清除净尽,极不可能,好在此物虽多,天蜈却是它克制之物,头发衣服上,经蜈蚣一爬,毒蜘蛛业已死去不少,只要敌人不趁此时机下手,树上地上的都被蜈蚣把它毒死以后,身上之物,只好容后设法了。
主意打定,立对麟儿笑道:“你忙了一阵,也该告一段落,身上觉得痒不痒?”
麟儿一脸凄然之色,摇头不语。
琼娘边为师叔挑剔肉中毒物,边劝慰道:“什么事,看开一点,只要心存正直,上苍必予善报。目前,敌人正拟使用火攻,元弟武功虽高,但人单势弱,有你在旁相机行事,敌人虽毒,恐也把你两人奈何不得!”
麟儿赶忙纵出光幕之外,风度翩翩地立在惠元旁边。
杨澜对武成林及徐、吴诸盗笑道:“三位兄台极精射技,这种毒磷烈火箭,射来更见精彩,只一离弦,毒磷即自动发火,箭镞下方那包,里面藏的都是易于着火之物,只一引发,连石头也得把它烧穿,这原是小弟精心得意之作,略一尝试,即可证实所言不爽。”
武成林和徐、吴等盗,从头目手中接过三张铁弓,并取了箭囊,随手配在肩上,武成林把铁弓试了一试,笑道:“这张弓,起码也在八石以上,堪称铁胚,普通人真还使用不得,且待小弟占先。”
说完,张弓搭箭,对着空中那施放毒物的阴山天蜈,飕的射出。
地面那蜈蚣,好似具有灵性一般,立那振翅长鸣,两丝红光立从空中急转直下,还带着一阵吱吱异啸之声,一落地,即满地爬行,似在吞食那又小又毒之物,看情形,这种奇异之物,残枝败叶之间,还有不少。
蜈蚣下落,火箭即划空而过,带着一溜浅蓝火光,还夹着一种奇异啸声,募闻呼的一声,紫光四射,箭镞之下,起火之物已燃,箭如闪电腾空,风助火势,遂激起一阵轰轰之声,谷中竟有数株松树业已着火,而且火势极强。
紧跟着,徐芳、吴文,也立起效尤,嗖嗖两响过后,空中又多了两粒火球。
惠元知道事态危急,只好用剑把火箭削落再说,他也来不及和麟儿招呼,仅将身形往下微坐,随将双足一弹,人若一只大鸟,轻灵疾快,兼而有之。一追上,惠元立即挥右手神剑,但见漫天银芒,剑影如山,挟着一阵风雷之声,和那剑光中的灵虎,直往空中火箭拦腰切去。
灵虎剑为崆峒镇山之宝,威力已达至极,那火箭如何抵挡得住?只闻喀嚓一声,前面的箭竟被削为两段,头尾分家,立往下泻,穿枝钻叶,一触即燃,无疑的,自有燎原之势。
惠元怒吃道:“恶贼其心可诛,我偏不让你称心如愿!”灵虎剑一盘旋,洒下漫天银雨,白光如练,势如骇浪惊涛,竟将徐、吴两盗射出的火箭紧紧裹住,剑芒与箭身略一接触,立把火箭绞得粉碎,只是那着火之物已燃,这一打散,变得碎火横飞,火花四溅,须臾,又引燃几处树枝。
惠元人落枝头之上,一飘身,拣那着火的树皮,轻轻用剑一削,旋以甩手箭的打法,将树枝对武成林那边掷去,这种松枝,只一引燃,最易着火,惠元的身法手法,又稳又快,只见蓝影纵横,火光电闪,武成林这边射了三箭,他回敬了人家起码也有五六段火焰腾腾的树枝。
这孩子什么事都表现得天真淘气,他对拾得子冷浮生最具反感,可是也说不出道理来,这一见他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俊脸上,不时掠过几丝得意的笑容,更引起他一腔怒火,暗忖道:“你这小魔崽子,且慢得意,我和麟哥哥如让你来坐着看我们的笑话,那真算是栽到家了!我也教你尝尝我这烈火甩手箭的厉害。”遂又割取一段燃烧的松枝,用宝剑一削,使头端变成一段秃枝,燃烧处却在尾部,这样甩出最为顺手,他用七成真力,人在枝头之上,暴喝一声:“着”!
那段形同火矢的松枝,带着一溜火光,疾若流星电闪,紧对着武成林那班强盗,一闪而至。
武成林与杨澜两人,似若适当其冲,正待趋避,不料这东西中途一偏,竟从武成林的左肩掠过,紧对着拾得子冷浮生头上撞来。
冷浮生虽然趾高气扬,但又似心神不属,松枝掠来,初犹不觉,待其发现,闪避已迟,只好把头一低,松枝的尾端有不少松针,一着火,恰似一个大火球,冷浮生虽然避过前端,但尾端下方恰好撞及他的头部,只闻吱的一响,焦臭四溢,那又细又长赛似银丝的一头白发,于眨眼之间,被烧去了一大半,头发这东西,被火烧过之后,不但弄的长短不一,而且又轫又卷,黑褐黄白,样样都有,那样子变得非常滑稽可笑,这还在其次,那火球受着一撞之力,火花纷纷下落,弄的额面颈下,手上身上,四处都是火花,只痛得冷浮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但将两手乱扑,同时立即发动颈上雪窍珠,一口真气喷去,但见千丝白气,往外一扬,身上火花,遇着那奇寒之气,立即如斯响应,消灭的无影无踪。
饶是这样,他颈脸手部各处,犹被火花的伤,虽然只稍及皮肉,但是疼痛异常,把冷浮生烫得龇牙咧嘴,非常愤怒。
惠元拍手笑道:“怎么样,你已尝了这味儿不太好受吧!再来一次如何?”
武成林勃然大怒,立向两旁招呼,“我们用排射方式招呼他们,大不了同归于尽!”杨澜,高天鹞以及徐芳、吴文,立向两旁一闪,张弓搭箭,异口同声“射”!但闻“嗤嗤”数响,五溜火光,划空而至,箭在空中呼的一声,着火起燃,径奔青莲师太等人的身后丛林中。
摹闻麟儿大叫一声“着”!左右手连挥之下,两溜乌光随手打出,当中两支火箭,被那乌光打个正着,飞上半空,碎火横飞,直往谷口之处冲去,但那乌光撞着谷顶悬岩,只闻“轰轰”
数响,那小丘似的岩头,竟从谷顶碎落,黑压压的石头从空而降,直向武成林一干盗首当头击来。
众盗首不知麟儿手中发出的是什么暗器,也从未闻及武林中竟有这种威力强大之物,同时满空大石压至,逃命要紧,于是彼此惊叫一声,各往身后左右闪退,冷浮生和吴文两人闪避稍迟,头部脸部,竟被碎石击伤,伤势虽然不重,但也弄得皮破血流。
狼狈不堪。
惊魂稍定,一看对方那两个俊美少年,并肩而立,若无其事地在那儿谈笑低语,自己射出的另外三支火箭,也被二人用掌风震落场中,竟未能擅越雷池一步,不觉大感困惑。
忽闻一阵琵琶之音,从谷顶传入,同时一条绿衣人影,快如石火电闪,立即降落当场,惠元心中一动,立将宝剑还鞘,扑上前,双掌挟强烈劲风,翻天十八式,连番出手,直攻来人头部手肩臂等要穴。
绿衣人竟是琵琶女朱云英,一见惠元出手攻击,立即冷笑一声,右手琵琶一扬,拦腰就击,左手金丝缠腕,巧扣惠元脉腕,两手相接,只闻啪的一响,两人似被彼此内力各自撞退两三步。
陈惠元立将左手一探蛟皮囊,竟取出三柄精光闪闪的匕首,怒叱道:“我要教你尝尝我这暗器的滋味!”
正待挥手打出,麟儿却清笑一声,人如惊鸿掠影,轻飘飘地落在两人中间,笑顾惠元道:“元弟你且后退休息,待我来会会这位琵琶仙子!”
朱云英粉脸凝雷,幽幽地冷笑道:“如此比划,不必忙在一匕,一切可由他作主,要称狠,届时不妨大显身手,给他老人家一看?此时恕不奉陪!”说完,一扭头,人却招呼武成林道:“武师叔,祖父即将来此,此处速行准备?”
这妮子,寒着一张粉脸,对拾得子冷浮生,神态至为冷漠,把他看了一眼后,即冷冰冰他说道:“祖父的习惯,你不是不知,他要到此,那七绝追魂香可不能少,不管怎样,这些事,总不能教我出手!”
说完,也不管他头上脸上,有伤无伤,竟连看都不看,即扭转头,略一耸身,琵琶轻扬,香风四起,眨眼之间,人即飞离绝谷。
惠元见敌人中最扎手的人物已去,即向麟儿略使眼色,一同跃入紫光幕之中。
麟儿跟随而进,一落地,惠元即低告道:”她又递来一个纸团,大约又有什么紧急事故!”
忙将纸团打开,那纸团竟是一封书信,书云:“当闻古有倾盖相投之论,心窃疑之,一经亲历其境,始信其言之不诬!然世事浮云,瞬息万变,更以邪正异趣,冰炭难容,一念情痴,徒增自苦。赠丹返室后,复获武师叔面陈祖父。
竟以本门毒物散瘟元恙,暗置松之中,实施反击,只一螫伤,不数日,即头晕眼眩,周身如焚,时逾十天。纵使和缓复生,殆亦为之束手,几经设词探听、据祖父告称,此物系出自本门,除蚩尤宝笈中载有解药外,惟昆仑星宿海,万载玄冰之下,有物可解,物名未获,难于奉告,麟儿系昆仑高手,驰赴师门,必有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