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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丽…各花入各眼,原是说的一点儿没错,谁知道皇后娘娘最后会选中谁呢?不由叹道:“如此说,还是选不上的好。”
不想陈司赞道:“选不中也许会更糟。”
52余波(中)
杜姑姑不解道:“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即便选不上;以姑娘的家世人品,自然不愁好姻缘。
陈司赞叹息道:“若是往常,你这话自然是对的,可现在事出非常,坏就坏在五殿下见过黛姐儿。”
杜姑姑不由“啊”了一声道:“当时不是事急从权么;再说在场那么多人看着;怎么也算不上越礼吧?”
陈司赞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你适才也说了;黛姐儿年纪幼小;久居江南;和皇后娘娘没有一丝联系;估计皇后娘娘之前都不曾听说过黛姐儿这个人,可是现在却突然派了桂嬷嬷来,为什么?只能是因为黛姐儿见过五殿下。五殿下正是思慕少艾的年纪;黛姐儿容貌绝佳,许是五殿下有了什么心思也说不定,所以皇后娘娘才会突然对一个从未听闻的小姑娘上起心来。”
杜姑姑不由张口结舌,半晌道:“先生的意思是,其实不是皇后娘娘,而是五殿下自己中意姑娘?”这可不是好事啊。自古以来,婚姻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个人的意志根本不在考虑之列。若是五殿下自己有了这个心思,皇后娘娘要是多想了,指不定以为是林府故意接近五殿下,心里先就对姑娘看低了两分,那可真就冤透了。不过,她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道:“但老爷是三品大员,皇后娘娘就是不高兴,也不会让三品大员的嫡女给皇子做一个无名无分的侍妾吧?”
陈司赞愁眉不展道:“若大人安好,皇后娘娘自然不会,不过正妃之位就很难说了。”
杜姑姑默然,若皇后娘娘真的事先心里对姑娘有了偏见,自然不会许以正妃之位。
却听陈司赞接着道:“若大人真有不测,黛姐儿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底下幼弟还没有长成,做皇子的侍妾就不算过分。”
杜姑姑目瞪口呆,半晌道:“那姑娘岂不是……”下面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说好,顿了顿道:“皇后娘娘仁慈,应该不会吧?”
陈司赞道:“若没有五殿下,皇后娘娘只会放弃黛姐儿,任其自行聘嫁,但现在有了五殿下,就怕到时五殿下坚持要黛姐儿,皇后娘娘权衡之下恐会出此下策。”
杜姑姑黯然道:“只能寄望老爷安好,姑娘才能终身有靠。”只要林如海能够安然回来,抢先为黛玉订下婚事,那么这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林敬终于回来了,茶都没顾得上喝一口,立即求见黛玉。此时天已经黑了,各处点起灯来,黛玉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借着微弱的灯光紧盯着进来的林敬,想从他的神色上看出什么来。
林敬神色肃然,先给黛玉施礼请安。
黛玉按下心中忐忑道:“一路辛苦了,父亲可好?”
林敬略一犹豫,突然对黛玉挤了挤眼睛,道:“姑姑安心,叔祖性命无碍,过两日就可到京。”
因他略作犹豫,黛玉一颗心七上八下,突然见到他对自己挤眼睛,又不由一愣,待听到他的回话,立即反应过来道:“可是父亲身上不好?”如果说父亲无事,林敬至少应该说叔祖一切安好。
林敬想了想道:“不敢瞒姑姑,叔祖受了伤。”
黛玉见他吞吞吐吐,事关父亲安危,不由急了,猛地站起来,低喝道:“父亲到底怎样,你只管如实说来。”
林敬一见黛玉急了,心中不由一慌,拼命对黛玉挤眼睛。
黛玉见他如此,不由一愣,再看他面上,不像知道父亲出事的惶急神色,倒有些像不知如何是好的为难神色,心念电转,试探地道:“你只管如实说,我还禁得住。”
林敬看她镇定下来,松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刻意的愁苦道:“叔祖受了伤,伤势严重,侄儿赶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一边说,一边将右掌放在胸前轻轻摆动。
黛玉见了他的举动,猛地想起自己和父亲在佛堂的那次谈话,想起自己当初遣散下人的原因,顿时明白过来,跌坐到椅子上,用手帕掩面泣道:“这可怎么好?”
林敬见她这样,放下心来,劝道:“姑姑不必过于哀伤,好在叔祖性命无碍,等回了京,我们再把人接回来请最好的大夫医治,相信叔祖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黛玉点了点头,拭泪道:“辛苦你了,好生歇歇去吧。明日起还要辛苦你,带着人到城门口守着,见到父亲马上接回家来。”
林敬道:“这都是侄儿分内之事。”告退出去了。第二日一早就带了人到城门守着,到了第三日才见到周简所带的御林军进城,但他没能接到林如海,周简带着伤重昏迷的林如海直接进宫复命去了。林敬派人回府知会黛玉,自己则带着人到宫门口等着。黛玉闻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进宫了就好,这出大戏终于可以落幕了吧?这一回,父亲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吧?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手臂吊着绷带的林如海和依然黑着一张脸的周简正给端坐在御书案后的皇上行大礼。
皇上兴致很好,笑道:“都起来吧,你们能平安回来,朕心甚慰。”
周简干巴巴地道:“都是林大人妙计,臣不过附翼。”
林如海道:“一路上全仗周大人机警,否则臣就没有机会得见圣颜了。托周大人的福,臣收集的一应证据才能得以保全。”
皇上笑道:“你们就不用互相恭维了。你二人都是朕的肱骨之臣,这次差事干的漂亮。父皇对如海回京一事十分关注,咱们先去给父皇请安。如海,父皇那里就看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林如海叩头道:“臣定当竭尽全力。”
一直到玉兔东升,林如海和周简才从宫里出来,两人的家人都忙迎了上去。
周简看看冻得脸蛋通红的林敬对林如海道:“你这个侄孙不错。”
林如海笑道:“难得你天行兄能夸奖一个人。敬哥儿还不谢过周大人。”
林敬立即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多谢周大人。叔祖一路上多蒙大人照顾,林家上下不胜感激。”
周简严肃的黑脸上扯出一丝不像笑容的笑容道:“不必客气。”
林如海道:“今日太晚了,改日再到天行兄府上道谢。”
周简看看他道:“道谢就不必了,别忘了请我吃酒。”
林如海失笑道:“一定一定。”两人拱手作别,各回各家。
张永已经派人来回探过无数次消息了,所以林如海才到门口,张永已经带着阖府男丁守在门前,一见林如海下轿,立即呼啦啦跪下,高声道:“恭迎老爷回府。”
林如海温言道:“都起来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张永两眼通红道:“老爷回来就好,不敢当老爷辛苦二字。”这段日子,张永作为外院大管事,在林如海被抓和病危的的阴影中一直把府里上下照料的妥妥当当,殊为不易。
林如海来到内宅,黛玉已经带着阖府女眷恭候多时,看到父亲,黛玉多日来的紧张焦虑委屈不安终于有了宣泄口,刚刚拜下道:“恭迎父亲回府,请父亲安。”就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林海忙紧走两步,扶起黛玉,看着几个月不见的女儿,自己也不由红了眼眶,哽咽道:“黛姐儿莫哭了,为父完成了和你的约定,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众人纷纷劝说,好不容易黛玉才止了哭声,扶着父亲回到正房。锦绣这才抱着瑜哥儿过来拜见。瑜哥儿太小,几个月不见,已经不太记得林如海了,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林如海直瞅。
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儿子,林如海不由感概万千,这几个月真是波折迭起,殚精竭虑,现在再次看见一双儿女,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而此时,林如海安然无事的消息也送到了忠孝王府,忠孝王爷急怒之下打碎了书房所有能打碎的东西,咬牙道:“好,好个会做戏的林海,骗得我好苦!”。
一旁的幕僚劝道:“王爷息怒,虽然让林海逃过一劫,可我们的人也准备好了,只要咬死他贪污盐税一条,就可置他于死地。”
忠孝王爷发泄过后,颓然道:“没用了,只要林海平平安安见到父皇,我们的这番布局就算完了。”
幕僚不解道:“王爷何必说这样丧气的话,林海是皇上的人,太上皇未必就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忠孝王爷道:“你知道什么?为什么孤王不惜代价也要阻止林海进京?”
幕僚道:“请王爷解惑。”
忠孝王爷道:“你不要忘了,是谁将林海点为探花,是谁对他屡番提拔,让他从一个七品的翰林做到主政一方的三品大员!”
幕僚恍然道:“是太上皇。”额上顿时冒出冷汗,急切地道:“王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忠孝王爷经过最初的慌乱,慢慢镇定下来,道:“林海虽然是父皇的心腹,但甄应嘉同样是父皇的心腹,何况他家老太太有救驾之功,在父皇心中甄家应该更重一些。扳不倒林海,不等于我们就没了指望。计划不变,我们现在就要将水搅得越混越好,才能乱中取利。”
两人再次密议一番,这才离去。等他们离去良久,书房上的一个黑影才动了,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53余波(下)
这些天;朝堂上一片混乱,因为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弹劾前巡盐御史林如海结党营私、贪墨盐税、残害盐商的折子递到了京里,大臣们立即分成了三派,一派是声援甄应嘉的,一派是力挺林如海的;还有一派就是左右逢源的了。因此;在家休假的林如海就被传召;当殿自辨。没想到;林如海不仅逐条驳斥了对自己的指控;还当殿递交折子;弹劾甄应嘉结党营私、贪墨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