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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水纹如蜻蜓点水似飞起,冷道:“试一下这招,看还软不。”右脚直踹丁波的头颅。
这次丁波吃了一惊,看得出,她使出了全力,若头被击中,那非完蛋不可。他摇身一闪,向后就撤,孔水纹大叫一声,随后就追。
丁波如狗似地钻到外面去,江月柔腾身飞起,直扑过去,若让这小子跑了那就丢人了。
丁波见江月柔追过来,急忙躲到暗处去。
外面漆黑一片,江月柔的目光之利虽大胜常人,也不那么好看清周围的一切。
她四下扫了一阵,但见风习习,不见人渺渺。她知道丁波就藏在附近,可是没用,离她一尺远抓不到他也是枉然。
丁波在暗处静呆了一会,忽生一计,慢慢爬回院子里去,见院内没人,他冲进了江月柔的住处。片刻之后,从屋子里冲出一个“江月柔”来。
他急身一闪,又出了院子,隐在黑暗中。
江月柔细寻慢找了好一会,没发现丁波的踪影,心中大是疑惑,略作思忖,她返回院子里去。孔水纹与两位同门留在了院外。
丁波见机会来了,乐开了怀,他一闪到了三个少女身边。她们欲叫师傅,他连忙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别吱声。
“纹儿,你跟我到北面去找,你们两个先回院子。”他的声音挺象江月柔的。
她们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立即分头行动。
丁波与孔水纹一起走出十几步,他突地出手点了她的哑穴,同时把她制住,挟起来便逃。
孔水纹大惊,师傅这是要干什么呢?从来没开过这样的玩笑呀!她想挣扎一下,弄个明白,可浑身无力,只好听天由命了。
丁波挟着孔水纹飞跑一阵之后,觉得不会有什么事了,才把她放下,解了她的穴道。
孔水纹惊讶地问:“师傅,你干吗要这样?”
丁波把衣服脱掉,笑道:“这还象你师傅吗?”
孔水纹气恨地说:“你真是个无赖,干吗要把我抢到这里来?!”
丁波笑道:“你发怒时也这么美,真是造化。”
孔水纹“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去。
“你看不出我多么喜欢你吗?”他伸手抚住了她的肩头。
“你不要碰我!”她叫道。
丁波吓了一跳,笑道:“我是正人君子,你用不着怕的。”
孔水纹冷声说:“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没人稀罕的,连人都偷,什么坏事你干不出来!”
丁波辩道:“这是没办法时的应急之法,偷人就干过这一回,以后也不会干了。”
“你把我弄到这里想怎样?”
“让你嫁给我。”
“这是不可能的。我的婚姻大事由我师傅作主,我没法答应你的。”
丁波急道:“她又不是你爹娘,听她的干什么!你若放弃这个机会,以后就没有好时候了。”
孔水纹忽地笑了起来:“难道天下就剩下你一个男人了吗?不知羞耻。”
丁波笑道:“你走走访访,江湖上还有几个好人,象我这样善良英俊的少年郎实在不多了。当然,这还不是重要的,关键是没有你我实在活不下去了。你若拒绝我,一怒之下,我会自杀的。”
孔水纹乐了,“当着我的面,那你就自杀吧。我长了这么大,还没见过因情面死的男人呢。我以为那一定是极感人的。”
丁波没招了,只好说:“你别逼我了,不到山穷水尽我不会这么干的。你嫁我一定会幸福的,我保证。”
孔水纹冷冰冰地说:“你这人怎么这副德性,我告诉你了,我作不了师傅的主。如果你能说服她,我不反对嫁给你的。”
丁波眼珠儿一转,扑通给孔水纹跪下了,可怜巴巴地说“我几乎快忍不往了,你不答应我,那你就把我杀了吧。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和你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趣呢!”
孔水纹是不知道丁波的真实心情的,但她却信以为真了,至少她受了感动,心里酸溜溜的。丁波是讨人喜欢的,这一点她不会否认的,她的心有些动了。虽然她觉得师傅是不会答应的,但她相信师傅是爱自己的,只要自己求一下师傅,也许一切就能如愿以偿。
她看了一眼丁波,说:“你起来吧,我可以嫁给你。不过要经我师傅同意,否则……”
丁波忙道:“这种大事关系到你的一生幸福,干什么要由别人作主呢!你最好和我远走高飞得了,别去找你的师傅了。”
“不行!”孔水纹回绝得很干脆,“我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背着她干什么事的。”
丁波连忙又求,好话如风吹落叶。接连不断,可孔水纹就是不让步,他叹气了一阵,低沉地说:“那好吧,我们回去求你的师傅,希望她有好善之心。”
孔水纹说:“你先别这么急,现在我师傅正恨你呢,岂会答应你的请求。你要卧薪尝胆,做些好事来感动她。水到渠成,岂不妙哉。”
丁波道,“你师傅铁石心肠,不会被感动的。”
“才不呢。我比你更知道这一点。记住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有不能被感动的人。”
丁波长叹一声,“那得需要多久呢!”
孔水纹笑道,“这要看你的本事了。也许你花招玩得转。她立刻会答应。若是你笨手笨脚,说不一定一辈子也求不出什么来。白耗。”
丁波沉默了,好一阵无语。为了心爱的女人。看来自己得做三孙子了:曾几何时,自己是多么洒脱,现在竟越活越不景气,成了瘪三,真是天道无常!看来人一刻也不该满足,连这种感觉最好也别有,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会被戳一枪,连怎么回下也说不清呢。
“好吧,我就开动一下脑筋,去诚心诚意去做事,安安心心地等,直至你师傅答应为止。”
孔水纹霎时欢笑了,舒畅无比。
丁波却感到一种沉重与苍凉,将来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一点谱儿也没有,有也瞎有。
“你会与我一道去求吗?”他的嘴唇儿冰凉。
“当然。”孔水纹轻笑道,“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无从开口。”
丁波不说活了,他觉得自己在寻找合适的笼头,不是给别人,而是给自己。“爱”也不是东西,在你向它伸出手时,它已向你伸出了手,两者索取的也许不尽一致,但都在索取。
若细探他们的差别,你不难发现:爱的索取不可预料,空长而深茫,充满着永不休止的生命的悲凉,而你的索取是具体浅薄、千篇一律的,两者合而为一,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至于在某个极端情形中有合成一体的,也绝难为世人所知。
人生就是这样。
两个人开始往回走。孔水纹的心情是愉快的,身体轻飘飘的,而丁波却提不起精神来。
他原想把孔水纹劫持出来劝她与自己私奔,料不到反被她“劫持”了回去。这对他是件好事还是倒霉的开端呢,他说不清楚,而他本来是清楚的。两人走了没有多大一会,迎面碰上急奔的江月柔。
“师傅,我在这儿。”孔水纹叫道。
江月柔飞欺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儿,他还不算坏。”她嘻笑道。
江月柔冷“哼”一声,正欲斥责,丁波连忙跪下磕头:“徒儿拜见师傅。”
江月柔愣住了,不知丁波是不是犯了夜游症,在胡说八道。孔水纹也呆了,他怎么叫起师傅来了呢?
“谁是你师傅?我何时有过你这样的弟子?”
丁波笑道:“是孔师姐代您老人家收的我这个徒弟,我对峨嵋武功羡慕得紧呢。”
这可把孔水纹吓傻了,脸色都变了样。江湖中人历来有弟子代师收徒的,那是师徒情深,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峨嵋派却把代师收徒视为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罪行,轻者逐出师门,重者秘密处死,门规极为严厉。丁波想出这么个主意,企图是明显的,不过就是想和孔水纹处在一起,也好向江月柔献殷勤,万料不到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孔水纹。
“你胡说什么呀!我何时代师收徒了……”
她哭了起来,连发怒的力气也没有了。
丁波大惊,感到自己闯了大祸,不然她没有理由哭呀。他知道有些门派门规古怪,弄不好不知不觉就触犯了。自己肯定触到了……他不敢再想下去,心都颤了。
江月柔陡地变了语气,冷沉地问:“纹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孔水纹猛地跪下去,急切地说“师傅,弟子什么也没跟他说,更不会代师收徒。他胡说八道,你别信他的。”
江月柔以为孔水纹不老实,顿时不悦,冷然道:“无风不起浪。你们若没谈过代师收徒的事,他胡诌也想不到这上面来,代师收徒也许你不敢,但有这方面的念头,难道不可能吗?”
孔水纹知道辩也无益,只好绝望了:“丁波,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呢,你太毒辣了!”
丁波的心仿佛被刺了一剑,伤心欲死,这可真是霉运加身,不动也有三分灾。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江月柔的思想是合理的。是呀,至少你们得谈过这事,不然怎么扯到代师收徒上的。他猛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暗骂自己的脑袋浑蛋,什么主意不好想,开动脑筋怎么偏往这上面开呢!可在片刻之前,他还为自己的这一妙招得意呢。合理与荒唐并没有多少分别。
“掌门人,刚才是我胡说的,你就当没我好了。”他沉痛地说。
江月柔冷冷一笑,“丁波,不管你是胡扯的,还是说得实话,我都不会放过你。至于她,我自然会按门规处置的。”
丁波叫道,“我是胡扯的,与她没丝毫关系!你不要伤害她,你身为一代掌门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分辨不清!”
“闭上你的嘴!”江月柔怒火腾起,“什么事也瞒不住我代师收徒天理不容纹儿,念你一向温顺,为师就不惩处你了。你走吧,峨嵋派从此以后再没你这么个人。”
孔水纹霎时哭了起:“不!师傅,你惩罚我吧,我不离开您老人家!”
丁波精神一振,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