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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可薛郎中这般也算难……”话说了一半,不知见着了什么便没说下去。
宝簪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瞧去,原是雨荷算着时辰来让宝簪将筷子停下不可再吃,禹公子见着了雨荷,故才如此。雨荷见这人盯着自己瞧,心下暗恼却又不敢发作,正要转身回屋换霁雪来盯着宝簪,却听禹公子道:“不知薛夫人觉不觉得,这位姑娘和我长得有点像?”堂姐弟长得像也是自然的,宝簪心中虽如此想,却不敢这样回话,只笑道:“公子器宇轩昂,谈吐不凡,乃是人中龙凤,哪里是这丫头片子比得的?快别说笑了。”众人听了也皆称是,无人敢说雨荷与他相像,杨先生手中险些要洒了的酒倒也将将稳住。禹公子见着众人皆顺着宝簪的话而不接自己的话茬顿觉无趣,又盯着雨荷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再多提。
又过半个时辰,酒菜皆以撤下,宝簪人也乏得很,不由得哈欠连天,众人却皆不肯散去。若在往常,柳湘莲势必要让宝簪先去歇着,只是今日有这位禹公子在,柳湘莲只得急在心里,面上却半点都不能露,少不得心下将皇帝老儿也给骂上了。此处这些人,除了下人外独宝簪同小杨大夫不知禹公子身份,真要论起来,宝簪还能估摸个不离十,小杨大夫却是之后跟着萧景泽一道来的,只知萧景泽带人马,却不知他为何要带人马,故他全然不知这位禹公子的来路。
因着禹公子先是看雨荷看呆了,后又说雨荷与自己长得像,之后又上下打量了雨荷,叫小杨大夫很不是滋味。方才饭间不好发作,少不得便忍着了,哪里知道酒足饭饱竟无一人提出要先走,故小杨大夫也只好一道坐着,只是越瞧着禹公子越是生气,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儿,小杨大夫忍不得了,只开口问宝簪道:“不知薛夫人身边这位姑娘……”
话才说了一半,禹公子便道:“不知薛夫人身边这位姑娘可有了人家?若是没有,我拿好的跟夫人换。到时候叫这姑娘扮个男装,与我必是同双生儿一般。”小杨大夫气极,不待宝簪回禹公子的话,只道:“夏姑娘已与我家说定,待薛夫人产后坐完月子,我们家便要来下定。”老杨先生听了儿子这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连着喝茶的动作都停住了五秒,额头直冒冷汗,幸而没人注意。
宝簪因笑道:“公子看得起她,这是她的福分。只是她不比一般的丫鬟,我早已将卖身契还给了她,在衙门里也消了奴籍,便是为与杨家说定,这能不能换也由不得我做主了。且在京时已与杨先生家说定,只是因着我们家老爷要来西海沿子处,我亦要跟了来,这才未能让她在京里便和小杨大夫定下亲。原想着来了此处再接了杨先生来议,谁知我又得了这胎,只得一拖再拖,待我出了月子在与她操办了。”禹公子道:“既如此,那便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且我终有一日能成个大侠,越发不可做这事了。”
说着又问起柳湘莲此地百姓可好,柳湘莲只摇了头拿实话回了他,他听了又愁了起来。宝簪又道:“公子能为百姓思虑,可见心系百姓。我曾听人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想来便是公子这般的人物。若是寻常人,有这想头已是大侠了,公子丰神飘洒,谈吐亦是不凡,想来不是常人,若以‘大侠’来论,怕是不能,唯有‘巨侠’二字才能形容的尽了。”宝簪马屁拍的巧,禹公子极为受用,当即飘飘然了起来,又道:“水浒传里梁山上的人也只能称得上是好汉,我不过是十几岁大的人,实在称不上‘巨侠’。”嘴上虽如此一说,面上的得色却是掩不了的。
宝簪听他说起梁山好汉来,原想冷笑,终究思及此人身份,到底是没这胆子,只得道:“公子切莫拿了那帮子强盗来比。”禹公子问道:“这是为何?”宝簪道:“公子既知他们是只称得上好汉,也该知道他们当不起侠名才是。若有人走山路遇着了强盗,喊得自然都是‘好汉饶命’,公子可曾听闻过有人喊‘大侠饶命’的?”禹公子低头一想,又抬首笑道:“既成了侠,如何能干那做人肉包子,打家劫舍之事,既然干了,那便不是侠,既不是侠,那自然便喊不得‘大侠饶命’。且再没听说有谁喊‘强盗饶命’的,便只得喊‘好汉饶命’了。确是薛夫人有见识,往日里竟无人与我说过这个。薛夫人可还有别的与我一道说说?”
会察言观色的人,方才乃是强打起精神与他说话,此时见得了他的恼,便道:”我原有些乏了,想来再说不出什么来了。最会宝替原是个喜欢肚子去。,料定他不言情或”禹公子一听,又见宝替挺着九个月的又问人现在是什么时辰,待听得后连道:”薛夫人快歇着罢,你们也都散了众人听得,这才散了去,不必多提。
作者有话要说:我忘了前文了,我这文的皇家是不是姓水来着……要是姓水的话,禹公子用这个姓做化名倒还算恰当二二
第八十七章
七日后柳湘莲回营;萧景泽原本也欲回营;却因着有位祖宗在此处;故迫于无奈只得留下。禹公子平日里正事不干;但凡有些闲暇时候必要来寻宝簪说话,顺道来瞧瞧雨荷;雨荷只不搭理他,一来二去倒又爱跟霁雪抬起杠来。霁雪比他年纪大两岁;跟着宝簪处了这些年;又是念过书识得字的;张口闭口引经据典借古讽今的;禹公子听她总是将话掰扯的头头是道;一日两日的便犯起贱来;有事没事的非要在宝簪处遭霁雪落下几句话才算过完一日。宝簪自己便是个胆大包天连着郡主也敢使唤的主;虽知这禹公子必是一位皇子,却因着见霁雪时常对他话里有话却也不算没了规矩,禹公子又乐在其中,故也不怎么深劝。
这日因着杨先生的嘱咐不敢多动,外头又因着热了不好出去晒太阳,故只在自己屋里的大厅你设了冰盆,邀着迎春、萧景泽,禹公子一道打牌。四人足足打了一个时辰,宝簪因着有些乏了便叫着算钱,一算之下独宝簪一人赢了二十三两银子,宝簪拿在手里掂了掂,自己又叫霁雪取了戥子和散碎银两来称了二十七两,与那赢来的二十三两放在一处,正好是五十两银子。宝簪从抽屉里找了个绢袋出来,将五十两银子放在里头,又在自己手上掂了掂,这才交给雨荷道:“给你娘去,老规矩。”雨荷应下,接过银子自去料理。
禹公子与霁雪混的熟,此时见了宝簪如此因问霁雪道:“你们太太这是做什么呢?给夏姑娘的娘的月钱?”霁雪道:“你们家豪门大户的,一个厨娘能有这些月钱。”一句话顶得禹公子讪的慌,红了脸道:“我并不知道我家厨子月钱是多少。”说着又问身边跟着的小子道:“你一个月有多少月例?”他身边那小子听了,尖声尖气地道:“奴才到主子家已有五年,每月拿五两白银。”霁雪听了手里收牌的动作顿了一顿,宝簪心中亦叹这到底是皇家,一个太监便要有五两月银,比着大户人家的姑娘都多。
又说禹公子听了后又算了一算,说道:“五十两果然不是月钱,那是做什么用的?”霁雪道:“我们太太说了,这儿的百姓太苦了,便常常拿了银子出来施粥。”禹公子听了又想再问,却听萧景泽开了口道:“五十两银子够做什么用的,薛夫人既有钱,不如同我一道开个粥场,咱们一人掏个几百两,叫此处百姓多吃几顿饱饭岂不是极好的?”迎春点头称是,亦道:“我亦有些银子,亦可做些善事。”禹公子听了道:“我亦是如此想,再添些银子建些屋舍叫人住上,再好不过了。”
宝簪摇了摇手同他们道:“非但不可建屋舍,连多添银子施粥亦是不可。”众人奇道:“这话倒是怪了,施粥赠药原是好事,岂有银子多了反而不好起来的?”宝簪道:“你们不懂也是有的,然我娘家乃是经商的,我自然算的比你们精些。若论银子,我有的是,便是把城里的米粮尽数买下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我在京里虽有米店粮栈,却因着路途遥远而不得送来,只得在此处买。本地因着战乱,米粮本就比别处要贵些,我们若是多出了银两将粮食买下,粮价势必又要上涨。从来这涨价容易跌价难,咱们管得了百姓十日八日,还能管得了他们一年两年不成?到时候涨了价,咱们虽吃得起,却好心做了坏事,叫本就吃不起的百姓越发吃不起了。”
禹公子道:“若是涨了价,那便是发国难财,哪里就至于如此了。”宝簪道:“哪里就不至于如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着银钱杀人放火的皆有,涨个价又算得了什么?且我方才说的也只是一半。方才萧二爷说了开粥场不是?”萧景泽道:“正是。”宝簪道:“这开粥场自然是件好事,萧二爷乐善好施也确是个大善人。只是咱们一次两次的,掏出几百两银子不难,只是难以长久。且人都说升米恩,斗米仇,若是一日这粥场开不起了,恐怕也会招了人的怨恨,反倒不好呢。禹公子想建屋舍也是好心,只是若有银子,不如将那些什么破庙之类的修上一修,叫人有个遮风避雨的所在便是了。若是建那些屋舍,又能建上多少?到时候这家有,那家没有,这可要怎么处呢?世人多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到时候他们先是你一言我一语,这倒也罢了,到后头成了你一拳我一脚的,公子好心做了坏事反倒不好了。”众人听了深以为然。
宝簪又笑道:“最后却是因着我的私心了。人说财不露白,时不时的掏个五六十两银子想来没人觉着什么。若是一次掏个几百两,难免叫人给惦记上了,万一有人起了歹心叫我没了命,那该如何是好?终究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旁人有饿不死有条活路就是了,不必我管太多。”说得众人又是深思,又想发笑起来。迎春因笑道:“认识你这些年,就知道你这张嘴厉害,却不知你埋汰别人不算,还喜欢埋汰自己。”宝簪笑道:“你现在知道就……”说着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