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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怀的一胎生生被自己给吓掉了,又叫女儿和自己离了心。如今自己在贾家看人脸色,而这个在家时木木讷讷的妹妹如今却是顺风顺水,怎么叫她心中不想些什么?
待宝簪定亲事毕,众人又各自回府,因着邢夫人让迎春与自己坐一辆马车,王夫人便只得让探春与自己同坐。看着探春那张越来越像赵姨娘的脸,难免便会心生厌恶,忽又想起贾环去年进了学,论年纪算竟是比着贾珠要强些,贾政喜得不知如何,屋里多少好东西给了贾环,又被赵姨娘这么个贱人骗去多少珠宝首饰,更是瞧着探春不顺眼起来。探春原是不愿与她同乘一辆马车的,谁知邢夫人拉了迎春去,自己也只得如此,满心的不情愿,又见王夫人这样看着自己,只作不知,好容易到了贾府下了车,才能稍稍喘上一口气。
晚间去了赵姨娘处,赵姨娘拉着她细细看了一番,问道:“你跟太太出去,太太可有难为你?”探春由她拉着在炕边坐下,笑道:“太太再怎么样也是太太,如何能在那么多外人面前为难我呢?姨娘就放心吧。”又问道:“环儿怎么还没回来?”赵姨娘道:“早回来了,在用功呢。”探春道:“姨娘也别一味叫他用功,小心累坏了身子,那便是得不偿失了。”赵姨娘笑道:“珠大爷如何没了的我也是见过,自然不会把环儿逼得太过。你弟弟如今也大了,虽比不得林家大爷,薛家大爷,却也算是个懂事肯上进的孩子,你也不必为他操太多的心了。姨娘给你新做了双鞋,你试试合不合脚?”
探春想起上一世自己远着赵姨娘与贾环,眼看着他们做了那么些个糊涂事也不曾提点,平日里又只和宝玉好,给宝玉做鞋,此时听得赵姨娘给自己做了鞋,不禁心下愧疚,只强笑道:“不必试,姨娘是生我的人,做得鞋还能不合脚不成?”赵姨娘笑道:“这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如何知道合不合你的脚,还是快试试罢。”说罢,便将绣鞋取了出来给探春。
探春将鞋接过好好看了一番,见那鞋是乃是浅绿色缎面,上又绣着大红色的玫瑰花,极为精巧细致,又想起自己上一世难得来赵姨娘屋里,在那放针线的篮子里总见不到半点成了样的东西,不觉红了眼眶,待要流泪,又想着实在不像话,便生生忍住。赵姨娘见她红了眼儿,忙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探春道:“被这蜡烛的烟迷了眼了,姨娘帮我吹吹。”蜡烛的烟迷了眼不比被沙子眯了眼,本不必吹,只探春难得肯撒个娇,赵姨娘喜欢的跟个什么似的,便依着她吹了一吹,后又叫探春试鞋。
探春将新鞋换上走了两步,果然合适,便道:“我说不必试,姨娘非要我试,如今穿上了便不想脱下来了,这可怎么好呢。”因着贾环如今是贾政的独子,平日里再探春的教导下读书又好,故极受贾政喜爱,连带着赵姨娘在贾府也有了好些底气,如今听得探春这样说,赵姨娘便笑道:“姑娘若是觉着好,便是穿着这双鞋睡觉也不脱,如今又有谁敢说姑娘的不是呢。”与着上一世说出的话必是阴阳怪气的大有不同。探春亦笑道:“姨娘既如此说了,我若不穿着这鞋睡上一觉,那便辜负了姨娘待我的一片心了。”
赵姨娘听了这话直乐,又同探春说了好些体己话,便见贾环来了,贾环见探春在此处,便笑道:“三姐姐来了,怎么没人跟我说一声。”探春道:“我怕耽误了你读书,特特嘱咐丫鬟们别去叫你。”贾环又见探春脚上穿着的新鞋,又说道:“姐姐总算穿上这双鞋了,姨娘做这鞋可花了好些工夫,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我还当没个半年姐姐穿不上呢。”赵姨娘往地上啐了一口,笑骂道:“臭小子奚落起你姨娘来了。”
探春招手叫了贾环一道坐下,又同赵姨娘道:“环儿哪里是奚落姨娘,分明是瞧着姨娘给我做的鞋眼热。”赵姨娘道:“你别替你这弟弟说话,我给他做的鞋还少了不成?”贾环道:“虽也有,总不及三姐姐这双费心思。”探春低头看了看贾环的鞋,不过是普通的鞋罢了,便笑着不说话,赵姨娘见她如此,便道:“你听他这样说,自然以为我不给他多花心思做,哪里知道但凡做得精巧些,被老爷见着了,他便要挨老爷两句说的呢。”
探春思及贾政迂腐,精巧些的东西戴在身上便罢,若是鞋做的略精致花哨些必要被他说“作践绫罗”等话,想了想便道:“姨娘看着我给弟弟做一双鞋罢,管保又花心思又精巧,又不会挨老爷的说。”贾环喜道:“姐姐果然能做双好的给我?”探春见他眼中满是期待,笑道:“老大不小的一个爷,为着双鞋也值得这样?再者说了,又不是什么金啊玉啊的,你姐姐我难道还给不起你一双鞋?便是十双也做得。”贾环听了便打蛇趁杆上,忙道:“这可是姐姐亲口说的,十双!”说罢又觉得自己着实是太机智,面露得色却又憋着笑,很是吃力。
贾环这样的作态,在上一世如何能见着?探春见他这般高兴,便道:“十双便十双。”喜得贾环拉了探春的手道:“姐姐真是亲姐姐。”探春笑道:“我自然是你的亲姐姐,读了这么些年书,连个马屁都拍不来。”
忽又想起件事来,便同赵姨娘道:“薛家二妹妹今儿跟我说,她嫂子娘家只有一个女孩儿,如今还嫁到薛家来了,她嫂子的父母平日里在家中除了想女儿也无事可做,每每提起总说孤单的很。因着这个,薛二妹妹便问我,环儿可有意去甄先生家里上课,也好让甄先生有事可做少些愁绪。我想着这甄先生是薛大哥哥的老师,极有本事的,他若能教环儿的话,这便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故跟姨娘说了,姨娘若也觉着好,什么时候见得着老爷便跟老爷提一下罢。”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几乎踩着点更新,唉= =。。。。。。
第六十一章
话说赵姨娘听得探春这话喜不自禁;忙问道,“若是老爷同意,那甄先生果然肯收下环儿;”探春道;“凭着薛家与甄家的交情;再没有不肯的了。”赵姨娘道,“既如此;我便同老爷说去。”
当晚贾政在赵姨娘处歇下;赵姨娘果然同他提起此事;贾政亦是欣喜不已。贾环如今虽肯上进,却苦无好的师傅教导,家学中现也比着过去好些;可贾代善不过是个秀才罢了。探春平日里虽也时常教贾环功课,只是她终究不是被当男儿教养的,虽并不比男子差,却在八股文章上到底不如那些自小读那些书的男子。故此时能得甄士隐教导,乃是件最好不过的事,岂有不愿意的,当下连着觉都不想着睡,问着赵姨娘要备些什么拜师礼物才好。
赵姨娘亦是不懂这些,只得道:“老爷不若到时上薛家问问甄先生的喜好再备礼。”贾政一想甚是,便将此事暂且放下,只待第二日便上一次薛家相问此事。
待到第二日,贾政下朝后便直奔薛家,因着未有事先相约,薛老爷竟是不在,薛家又尽是女子不好出面接待。只得叫他在厅里坐着又有管家一杯又一杯地续茶,只等喝多了水要去方便之时,薛老爷带着薛蝌竟是回来了。等了这么久,人一回来他若是说要去解手,未免叫人觉着太狂妄了些,往日也就罢了,只是此时有求于薛老爷却是万万不可如此,憋得倒是难受的紧。
薛老爷在铺子处便得了薛姨妈叫小厮传来的消息,现今见着贾政便知他要来说让贾环去甄士隐处求学之事,虽是贾政有求于他,但也不能立刻直奔主题,反倒让人觉着自己目中无人,传出去便不好听了。因此,见着贾政便姐夫长姐夫短的寒暄了好一会子,又见贾政杯中已无茶,又忙叫管家给贾政上茶。贾政听得“上茶”二字,险些变了脸,忙道:“不必费事了。”薛老爷道:“这是正经待客之道,如何算得费事?咱们是连襟,姐夫如此未免太客气了些,叫人看着倒觉着咱们生分了。”
此时贾政有求于人,如何能叫薛老爷觉着自己与他生分,少不得任由管家给自己上了茶。薛蝌最是个伶俐不过的人,对着贾政口称“姨父”,又道:“这是今年才到的新茶,姨父若不嫌弃,且尝尝罢。”薛蝌此话确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到贾政耳里却又有不对了,“若不嫌弃,且尝尝罢”,若是不尝那便是嫌弃了,贾政有只得尝了。茶虽是好茶,只是如今贾政尿急得紧,也只敢略略尝了一口罢了。薛老爷见着又道:“姐夫可是吃不惯龙井?我叫人给姐夫换毛尖。”贾政急忙拦下,连声道:“很好,很好,不必,不必。”薛老爷方才作罢。
薛老爷又问贾环如今读书如何,贾政道:“比不得蟠儿,只刚进了学。”薛老爷道:“这已是好的了,多少人六十岁还不得进学,姐夫只等环儿来年中举后年高中便是了。”贾政道:“若真能如此,我便宽慰了,只是苦于没有名师教导与他。”薛老爷早等着贾政切入正题,便笑道:“若说什么名师,我们家也不认识,不过当时蟠儿乃是由我亲家教导,这些年来倒也不算不成样,姐夫若是不嫌弃,便由我向亲家提一提此事,叫他收下环儿可好?”
贾政喜得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说道:“若能如此,再无不好的,有劳妹夫了。只是这拜师之礼,因着不知甄先生喜好,倒不知备些什么才是。”薛蝌知趣,见贾政将茶水饮尽,忙又亲自替他斟上,贾政看着一愣,又听薛老爷道:“若说我这个亲家,再不是个俗人,金银财物倒也不放在眼里,倒是爱些名家古籍,姐夫若有,备上几本也就尽够了的。”贾政听了忙谢过薛老爷提点,又思及宁荣二位国公当初征战沙场,得了不少好物件,太祖又赏下不少缴获而来之物,几本古籍而已,贾家库房里也是尽有的,只是要取出,少不得要看贾赦一些脸色,此时为了独子少不得要忍了。
今日来薛家不过就是问这拜师之事,如今得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