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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更对秦可卿恨得咬牙切齿。待到义忠亲王老千岁犯了事,这庞女史想着自己出宫也并不见得往后就好过,不若赌上一把,便是死了也就死了,也不与家中商议便向圣人告发了秦可卿。
庞家之人比之贾家更为心狠,原本还有个贾珍为着秦可卿哭天喊地又尽他所能地办了丧事,在庞家秦可卿因无爬灰之事被揭,没有死志自然不肯赴死。秦可卿想过会有人逼她服毒,想过有人推她入井,却没想到在她对着鸩毒、白绫、匕首说不愿死之时,同她恩爱非常的丈夫拿起了那条白绫将她生生勒死。想来她必是极为后悔没有接过鸩毒一饮而尽罢。
又说那庞女史告发秦可卿后便被软禁了起来,日日提心吊胆,解禁当日先是接到了自己连越数级被封为贤德妃的旨意,再有便是秦可卿的死讯。庞妃只道自己赌赢了,竟还有着大仇得报的快意,厐家亦是欢天喜地,却不知往后抄家灭族的祸头因此而起。
又说亭中众人听了宝簪这话,各有一番想头。只听迎春道:“那个贤德妃可是跟大姐姐同年入宫的那位?”宝簪笑道:“我哪里知道贾侧妃是哪年入宫的。”惜春说道:“可不就是她。记得当年大姐姐被赐给王爷做侧妃之时,爹爹就说了‘好好的女孩儿家自己养着是最好不过的了,小小年纪送进宫里,临了临了给人做了个妾,何苦来哉’,如今这庞姑娘伺候人一直伺候到二十五岁成了娘娘,也不过是个妾罢了。”宝钗拉了她一下,她忽想起原本自己只是顺口提起元春之事,却未顾忌到探春的想法,忙掩了口。谁知探春浑不在意,接道:“可不就是这话。”探春虽不在意,惜春到底有些尴尬,宝钗见状忙把话题给扯开了。
将话题扯开后还没能说上几句,见天比方才暗了几分,迎春道:“想是这雨又要大了。”宝簪道:“都去我屋里。”众人叫丫鬟们打了伞,便一道去了宝簪处。宝簪道:“原本是想在亭子里烤肉的,如今是不行了。”宝钗说道:“雨下得这样大,天又这样冷,不若叫夏妈妈准备吃锅子吧,现在备起汤来到了饭点正好。”宝簪称是,叫雨荷找夏妈妈准备着。
洌萝问道:“这夏妈妈可是昨儿个做菊花对蟹的那个?”宝簪回道:“是。”洌萝又道:“我瞧着那个夏妈妈同雨荷长得有点像。”宝钗笑道:“那是亲母女呢,岂有不像的。”洌萝吐了舌头道:“我说怎么长得这么像呢,只是你们有没有人觉着雨荷有几分林姐姐和宝姐姐的品格儿?”宝簪被她这话逗乐了,笑着道:“一个小丫鬟你就这样捧着她,雨荷这个名是我取的,她又是个没爹的,我不如再给她取个字算我疼她一场,叫‘兼美’如何?”话音刚落自己愣了一下,宝钗在旁倒水也被水烫了一下。只听黛玉笑吟吟说道:“费家妹妹这样一说,我倒也觉着雨荷眼熟了,就今儿说的那个出了个娘娘的庞家,我娘当初带我去过那儿,他们家以前那个三奶奶最是个出挑的人物,比着常人标致十倍,雨荷倒和他们家三奶奶像足了五成呢。”此话一出宝簪更不淡定了,宝钗上前握住她直冒汗的手,笑道:“那真是我们家雨荷的福气了。”说罢又叫人问小厨房里的东西都备好了没。后众人又是如何用饭如何玩乐自不必说。
过了几日雨停了,黛玉惜春等人亦是到了回家的时候,只听黛玉对宝钗道:“宝姐姐,等我们家梅花开了,我下帖子邀你赏梅作诗啊。”又同宝簪道:“到时候再掰手腕。”宝簪对黛玉的差别待遇不服,便回黛玉道:“等着惨败吧。”黛玉撅着嘴将轿帘放下,吩咐林家来的人带她回家。惜春谢过了宝钗款待,又同宝簪道:“下回她下帖子邀你去,你去了别理她,掰什么手腕,也不知道就她那小身板能不能抓住两只鹅,咱们抄着家伙上她家画梅罢。”宝簪应下道:“比得抄家伙的。”惜春觉得称心如意,也上了轿子走了。第三走的是迎春同探春,乃是贾母派人来接,迎春自是谢过宝钗宝簪不必提,探春握着宝簪,很是诚恳的说了谢谢,宝簪拍开她的手道:“别为着我给你备了点香粉就这副腔调,远着点儿。”迎春难得皱起了眉头,探春却听明白了话外之音,说道:“若是这般,我是不敢再近的。”说着拉着迎春走了。如今便只剩檀雅,洌萝同尤三姐了,赵家轿子先到,檀雅叫了好几声“好嫂子”才肯走,洌萝和尤三姐皆坐费家的马车,宝簪拿了香粉给尤三姐道:“这些够用好些时候,用不完的放着等明年涨价吧。”尤三姐笑着道:“阿弥陀佛,一送就是三十两银子,我还是供着罢。”说罢笑着收了。洌萝上了马车给了宝簪同宝钗一人一个飞吻,小孩子果然学习能力强,惜春在做过一次她便记住了,出于礼貌,宝簪亦是回了她一个啵。
二人送了客便去薛蟠书房寻了书坐着看,薛蟠到书房是见着两人低头看书,头发将脸遮住如同贞子一般吓得腿软,等看清了方才罢了。宝簪问道:“上次托你查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薛蟠耸了下肩膀说道:“能怎么样,不过就这样呗,什么都没查出来。”宝钗觉着奇怪,问道:“你们说要查什么?”薛蟠笑道:“你这宝贝妹妹,跟雨荷的妈说了几句话便觉得不对劲便叫我去查一下,我便用我们家的人脉特特去查了,除了确实查到夏妈妈以前那个男人姓夏外,别的便没什么了。”宝簪长出了口气,笑道:“我本来觉得古怪便想让你查查看,其实并不怎么放心上,只是前几日林妹妹和费妹妹都说雨荷长得眼熟,又有些像秦可卿我才真真是怕了,如今既查不出什么来,想是没有问题的。”薛蟠亦是点头称是。
宝钗在旁细细的想了一会儿道:“这事不对,那夏妈妈若只是个寡妇,那以咱们家在各地的人脉怎么会只查出她夫家确实姓夏这样一点事,别的却一点都打听不到了?我看这里头有古怪,只是若真和那天我和妹妹想的事一样,那便不是我们的人能查出来的,也不必很管就是了。”
第三十四章
虽然宝钗说了不必很管此事;到底人类的脑补能力不低,兄妹三人对着雨荷同夏妈妈的态度都变了很多。夏妈妈处倒还尚可;雨荷却是一惊一乍了起来;横一句“姑娘最近怎么了”;竖一句“姑娘这事我来干”;几次三番后雨荷给宝簪跪了下来道:“我做错了什么姑娘跟我说;也别这样什么都不叫我干。我八岁起就跟着大爷,姑娘的事儿也听了不少,今年姑娘又要了我来;这些日子下来姑娘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是清楚的。原本皆是好好的;姑娘也有说我不对的,锦墨姐姐也有教训我的,从没有过最近这样不叫我干活的时候。但凡姑娘不叫人做事捧着那人;那人的好日子总是没几天好过了,如今姑娘这样对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犯了姑娘的忌,姑娘连说都不愿说我了?”
宝簪瞬间就“呵呵”了一声,记起薛蟠那日的话来。“往后那些跑腿之类的活计就别让雨荷做了,往后寻个日子销了奴籍,多照应着点,若有必要供起来也是行的。就算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那就权当多养了个小姐,横竖我们家不差钱,若是我们想的那般……说到底咱们也是不知情。但若是雨荷被委屈到了,又真的是我们想的那几个人,那可是一个都开罪不起。”宝簪深以为然,如今见雨荷如此想是自己转变太快了些,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宝簪对自己进行了深刻到位的检讨。
雨荷听宝簪“呵呵”了一声之后便没有说话,又见宝簪不是往常存心整人的样子,反而似在想什么般出了神,着实是一头雾水,试探着唤道:“姑娘。”见宝簪不说话,又是一声:“姑娘?”宝簪还是不说话,雨荷索性壮起了胆子,大声叫道:“姑娘!”宝簪一个激灵,“啊”了一声从那位子上泄了下去。雨荷急急忙忙上前扶她,宝簪抱怨道:“叫叫叫,这么大声,叫魂呢。”雨荷低头道:“我有轻声唤的,姑娘像没了魂儿不大搭理,才略大些声。”话刚说完,只见锦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问道:“雨荷!姑娘出什么事了?一个人连姑娘都照顾不好,我教你的东西你都扔哪里去了。”宝簪笑着问雨荷道:“略大声?略?”雨荷头更低了。
宝簪又同锦墨道:“在房里坐着能有什么事,你近来也咋咋呼呼起来了。”锦墨道:“姑娘说的是。”宝簪拿出一个香囊道:“两个都要罚。锦墨拿这个香囊去看看,尤三姑娘绣的,我看着比你的精巧,你学着些她的针脚,做十个给我。”锦墨深知宝簪脾性,做这香囊是逃不了的活计,自家姑娘不过是随便寻了个由头叫她不好耗日子罢了,笑着接过道:“二十个也成。”话出了口又忙不迭的后悔了。宝簪果然称愿,笑道:“那便二十个罢。”锦墨低着头应下。宝簪又对雨荷道:“你也是,出个神罢了,叫这么大声,吓得我够呛。去我书房,自己写五百遍‘室内不得喧哗吵闹’,写完了便拿来给我看看,若是你的字若叫我不满意,那便再罚。”宝簪如此一说倒叫雨荷松了口气,不管如何自家姑娘肯开口罚了便好,虽不知之前几日是个什么情况也不大在意了。
第二日宝钗来时,见着一地的“室内不得喧哗吵闹”忍俊不禁,向锦墨说道:“雨荷这字倒是长进了,往后叫她给我写个匾。只是妹妹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锦墨道:“大姑娘到底是我们姑娘的嫡亲姐姐,我们姑娘罚雨荷写字,说是要挑最好一张的裱起来挂上呢。”宝钗道:“必是还没挑中,继续写着呢罢?”锦墨点头道:“可不是,说是罚五百遍,如今这两千遍都有了,还没挑着满意的。”宝钗奇道:“她这样折腾亏你也看得下去,如何不帮帮雨荷去?妹妹最是个好糊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锦墨苦着脸道:“我还等着雨荷写完字来帮我呢。”说着举了举手上的活计道:“要做二十个呢,要和尤三姑娘的针脚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