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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七公。”战天风抓着壶七公双手,壶七公一挣没挣开,抬眼看他一眼,眼光发直,似乎不认识战天风,猛又一挣,用的力还大,差点挣开,战天风眼见壶七公竟似乎不认识他了,又惊又急,一时也不知要怎么办,伸指先点了壶七公穴道,再叫两声,壶七公眼神仍是直直的,也不应他,只是张着嘴不住喘气,那情形便如一条被捆住了四条腿的发情的公牛。
“这鬼琴,真的这么厉害?”战天风心下惊怒,鼻中却闻到了香味,立即明白是那些裸女洒了春药,想:“这鬼琴该不会让人发情,让人发情的是这春药,这春药和马玉龙用的那春药不知是不是一种,那个解药用得不?”脑中想,手上早把上次在马玉龙身上搜到的解药掏了出来,抹了一点到壶七公鼻下。
马玉龙虽是胡天帝的记名弟子,但一则功力高,二则更是枯闻夫人的徒弟,因此胡天帝对他十分喜爱,便给他配的春药也是极品,同样地,解药也是极品,若是一般的解药,想解这些裸女带的春药还真有些不太管用,但马玉龙的那瓶解药效力却足够,一吸到解药,春药的热性立去,壶七公脑子冷下来,神智便也很快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动弹不得,急叫道:“战小子你搞什么鬼,点我穴道做什么?”
“七公你清醒了。”战天风大喜,忙解开壶七公穴道。
壶七公却也明白了,道:“我刚才迷糊了?”却又有些疑惑的看着战天风:“你小子没迷糊?没道理啊,老夫明白琴音惑人之理,知道怎么抵挡,定力应该比你强。”
“不是我定力强,我也陷进去了,这鬼琴还真是有鬼。”战天风摇头:“后来是金果老师兄帮了我。”一指地下的裸女死尸:“这些光屁股女人一抱我,我是无所谓,金果老师兄不干了,佛光一现,百邪齐消,鬼还是斗不过佛啊。”
壶七公在阎王岛见过战天风身上的佛光,他一说,再一看裸女春药,也明白了,骇然道:“我两个都陷进去了,你小子还真是运气好,不过不只要谢金果大师,还要谢胡天帝的愚蠢,他要是不用裸女春药,金果大师的佛光未必会出来。”说着想到胡天帝:“胡天帝呢,雪儿呢?”
“溜了,屁滚尿流,吓得琴都没要了。”战天风走过去拿起一夜春雨琴:“这鬼琴,还真是害人呢。”双手举起便要就地摔碎。
“不要。”壶七公急步过来一把抢过,大大的瞪战天风一眼:“败家子。”
“什么败家子。”战天风不服了:“这鬼琴留着做什么,下次再害人啊?”
“刀子还杀人呢,是不是天下的刀子都要折断啊?”壶七公再瞪他一眼:“物无好丑,看谁在用,这一夜春雨琴乃琴中绝品,用之邪魔力无穷,用之正却是雅奏天成,胡天帝弹害人,将来雪儿弹,那就是仙音妙品了。”说着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豹皮囊中。
“反正我是不听。”战天风嘿嘿一笑,经过这一回,他是记了心,再不敢小看这些以音惑人的东西,四面一看,道:“胡天帝莫非逃出去了。”一闪出庄,壶七公跟出来,鼻子一耸,道:“不对,雪儿没有出庄,还在这庄子里。”
“这庄子里好象没人啊。”战天风运灵力扫了一下,没有半点感应,疑惑的看着壶七公:“你确定吗,可别给那老白脸溜了。”
壶七公对战天风的怀疑显然大大不满,翻个白眼,也懒得和他说,当先又掠回庄中来,战天风也只好跟回来,壶七公在庄中飞快的搜了一遍,很快就发现了机关暗道。
“原来钻地底下去了。”战天风冷笑:“今天你便是钻到阎王殿,本大神锅也要挖你出来,七公,我来开路,保证把你的雪儿给找出来。”
“不要以为跟天巧星学了点儿三脚猫的机关之术便来老夫这里吹。”壶七公全不领情,一把拨开战天风,找到暗道机关,打开暗道门,当先掠进。
“忘了老贼头也是对付机关暗道的高手了。”战天风搔头,跟着进去,壶七公一进地道,就从豹皮囊里掏出一颗极大的夜明珠来,战天风则反手把锅子拨在手里,机关暗道里往往藏有暗器冷箭之类,本来以战天风的功力,一般的暗器冷箭并不放在眼里,但他刚刚才因大意吃了一次亏,这会儿就加倍小心了,吃一堑未必长一智,但吃了亏却一定会记住痛,这是从小吃了无数的苦痛后铬在心中的记印。有了锅子在手,即便闪躲不及,也可用锅底挡开,那便保险些。
暗洞口开在庄子二进的一堵墙后面,但和战天风想象的不同,不是直入地底,而是斜斜往庄后延伸出去,庄后是大山,暗道该是钻进了山中。
暗道有一人高两人宽,两边彻了条石,用的功夫极大,到不见有冷箭暗器。
先前在外面战天风闻不到香味,一进暗道,立觉幽香扑鼻,那香味特别的浓,进地道便先大大的打了两个喷嚏,战天风可就捏了鼻子叫了起:“七公,这便是那什么醉颜红的香味吗?果然是香,只是也太刺鼻子了吧。”
“臭小子,你饶了老夫好不好啊?”壶七公叹气摇头:“这种俗不可耐的脂粉香也能和醉颜红相提并论,你到底有点签赏能力没有啊?”
“我不象你老一样整天钻妓院,所以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签别能力。”战天风嘻嘻笑,却又夸张的大大的打了两个喷嚏。
壶七公也懒得来理他,只往前急钻,地道笔直往前延伸,进去约有两三里,眼前一阔,到了一个大山洞子,显然已深入山腹之中,战天风先以为这洞子是天然的,细一看不对,到处有斧凿的痕迹,竟仿佛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就算是天然的,至少也经过人工的扩充,象洞子左右,各有一条入口,有些地方就明显是扩充了的,路也是经过修整的。
“这本钱下得不少啊。”战天风四面一看,叫了起来:“若这还只是胡天帝的密窟之一,那你们七大灾星也太富了。”
不过壶七公的眼光可比他老到多了,扫了一眼便摇头道:“这洞子有年月了,不是胡天帝凿出来的。”他担心傅雪,说着话,毫不犹豫的便往左手那个洞口钻了进去。
进去数十丈,进了一个石室,石室约有数丈方圆,左右各有一扇石门,但石门都是闭合的,小小的石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脂粉香,壶七公却非常肯定的走到右手那石门前,飞快的找到机关,打开石门,钻了进去,显然他闻到傅雪是从这扇门进去的。
“这里面石门居然还有机关,嘿嘿,真的舍得本钱。”战天风暗叫,不过也暗暗凝了神。
石门后是一条甬道,有七八丈长,过了甬道,又进一个石室,到这石室里,壶七公神情一凝,战天风在他后面,更看到他耳朵动了两下,知道壶七公必是听到了什么,但他竖耳去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壶七公找到石门的机关,石门缓缓开启,门一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立即钻进战天风耳朵里来,战天风先以为壶七公是疑神疑鬼,这时才知道壶七公是真听到了,那石门极厚,密合得也极好,壶七公竟能隔着石门听到声音,战天风不得不再一次佩服他的听力。
那轰隆声象是水声,战天风心下嘀咕:“石门后难道有条阴河?”
石门半启,进去,是一条甬道,长约十余丈,走完甬道,眼前霍地一阔,战天风放眼看去,不由失声惊呼:“这是到了哪里啊?”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极大的山洞,上次在阎王殿下面见到的那个洞子,还不到这个洞子的一半大,但叫战天风惊呼出声的,不是这洞子的大,而是洞中的奇异景致。
战天风两个立身处,是一个断崖,其实甬道的后半截,是一条石桥,一条断桥,战天风两个就是站在断桥上,断桥前伸约有七八丈,象一只伸出的手臂,断桥的下面,黑不见底,并不知有多深,那么先前听到的轰隆声是从哪里来的呢,轰隆声是水声,在洞子的对面,有一道瀑布,飞泄千尺,泄下的水声便形成了这种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洞子的这面到那面,至少有两三百丈宽,但这么远看过去,那瀑布仍是雄伟之极,由此可见瀑布的巨大,而从这轰隆的水声中,又可以去猜想,断桥下面的高度,至少也在百丈以上,崖底会是什么呢?是一条阴河?或者干脆就是个大湖?河底或湖中会有什么?那就不必去想了,没人敢去想。
洞中有光,光线不知来自何处,只是极为昏暗。
昏暗的光线,照着数百丈方圆一个巨大的洞子和一条巨大的瀑布,水声轰隆,水汽蒸腾,人站在断桥上,是那么的渺小。
战天风壶七公都是玄功高手,定力如山,可置身这洞中,站在这断桥上,竟也有一种摇摇欲堕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晃而过,战天风凝定心神,四面一看,同时运起灵力一扫,并没有感应到任何活物,也没有看到什么洞口,他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壶七公:“七公,你这次是不是闻错了。”
壶七公也在四面看,听了他的话,哼了一声,并不理他,纵身而起,绕着洞子飞快的转了一圈,甚至沿着瀑布上下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洞口或暗道机关。
壶七公立身空中,微一凝神,随即一头向下栽去,战天风先前就站在石桥上,见壶七公一头栽下,消失在水汽中,忙也跟着下去。
水汽如雾,战天风先以为下面会是水雾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其实错了,水汽只有十多丈厚,穿过水汽,便隐约可以看到崖底,崖底果然是一个湖,黑黝无底,奇异的是,在湖中心的水面上,却有一个亭子,亭子里有一张石桌两条石凳。
战天风迅快的沿着水线把崖底扫了一遍,除了那个亭子,同样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壶七公跟他一样,一双精光发亮的贼眼四面乱扫,不过显然也没发现什么,最后眼光也落到那亭子里,飘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