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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门邪功,这事传到江湖上,两人一世侠名不但不会再有点滴剩下,而且立即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这两人已是彻底毁了,那人真是厉害啊,可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到底是谁。”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更是大大的打了个冷颤,相对于那隐身背后的神秘人,范长新的吸血反而不是那么恐怖了。
范长新大张了嘴,一口咬在宋朝山脖子上,刀枪不入的血尸铁甲,却是经不起他一咬,江双龙颇想不明白,只能猜想,练了这种邪功的人,因为要吸血,所以牙齿上的功力可能格外加强了。
宋朝山长声惨呼,范长新狠狠的吸了一口血,抬起嘴来,哈哈狂笑道:“味道好极了,老大,真想不到,你的血味道还真是好极了呢。”
他狂笑着,一张嘴血糊糊的,余血更从牙齿上滴落下来,清冷的月光下,是如此的诡异恐怖,江双龙身后,惊呼声不绝响起,显然所有的人都给这种情景惊住了。
范长新的笑声中,宋朝山则是不绝狂叫,奈何身子不能动,眼见范长新再次伸嘴过来,他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其声尖利绝望,有若鬼哭。
范长新再一次咬住了宋朝山的脖子,成至再忍不住,腾地站了起来,扫视群侠道:“这两人都已坠身魔道,大家伙一齐出去,乱刀齐下,除魔耳道。”
群侠中一人道:“但姓范的练成了血尸铜甲,刀枪不入,只怕我们伤不了他,反要受他所害。”
“除魔卫道,岂能畏首畏尾。”成至一脸凛然:“花江六君子已彻底毁了,若我们不能除去范长新,自行清洗门户,则我花江侠义道在江湖上再无立足之地。”
“成大侠这话说得是。”群侠齐声赞同。江双龙也暗暗点头,反手握住了剑柄,成至正要当先冲出,忽地又生异变,一直不能动弹的宋朝山突然能动了,猛一下抱住范长新,也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范长新猝不及防,长声惨呼,厉叫道:“你——你怎么能动了?”
宋朝山并不答他,只是狠命吸血,范长新想要挣开,但宋朝山双手死命抱住了他,而且宋朝山功力本身比他高,根本挣动不得,无奈之下,激发狂性,也只有抱住宋朝山,咬住宋朝山脖子拼命吸血。
成至等人也不明白给点了穴道的宋朝山为什么突然能动了,但眼见两人相抱着互相吸血,机会难得,都是又惊又喜,成至一扫群侠道:“我们一齐冲出去,四面动手,即便他们刀枪不入,震也震死了他们。”群侠齐声答应,一齐冲出,江双龙名头最低,跟在最后。
群侠冲到一半,又生异事,平空里突地落下一张网来,将范长新宋朝山两个同时网住,随即拉网上扯,带了两人凌空飞去。
包括成至在内,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因为他们只看到网,却没看到撒网的人,然而所有的人都能感应到灵力的波动,这说明,那网不是凭空飞来的,是有人在空中撒网,可就是看不见。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群侠面面相窥,脸上都有惊疑之色,成至眼光与江双龙对视,道:“是那神秘人,他终于收网了。”
江双龙打了个冷颤,道:“他到最后也不让我们知道他是谁,他是谁呢?”
“我只知道他是这世间最可怕的敌人,如果谁做了他的敌人的话。”成至低叫。
秋风凛冽,天地间一片肃杀。
易千钟、罗昆、范长新、宋朝山一字排开,跪在马横刀墓前。四人都是面**死,但眼光中却都有几分惊疑。
“还有什么话要说?”战天风手中平托着魔心刃,身子在秋风中挺得毕直,眼光更如刀光般锋锐。
对上他眼光,四人都是一颤,罗昆咬了咬牙:“原来你是在为马横刀报仇。”
天风眼光微眯,扫向他的脖子,罗昆情不自禁的想缩缩脖子,但身子却动弹不得。
“我有一事想不通,刚儿坚儿体内的噬心虫显然都是你下的,可你为什么又还要用一株烈阳草来救活坚儿呢,不,罗志坚。”心中惊疑愤怒,罗昆鼓起勇气看向战天风。
“杀你一刀,你只痛一下。”战天风冷冷的看着他:“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儿子死,再让你知道舍弃亲生儿子救下的其实只是个杂种,那才能让你痛到骨头缝里。”
“你好毒?”罗昆将牙齿咬得格格响。
“痛吗?是不是觉得有刀子在戳你的心。”战天风看着他的眼光,竟笑了起来:“知道痛就好。”
“你即然要报仇,为什么又还要来救我,直接让我死了不是更好吗?”范长新叫了起来。
“一样。”战天风转眼看他:“救活你,是不能让你死得太痛快,救活你,再一点一点的毁掉你,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你才会知道一个痛字怎么写,而只有让你痛到极点,才解得我心头之恨。”
他的眼光冷厉如刀,锋锐如箭,范长新不敢与他对视,一点点垂下了头。
“让我在偶然之中得到血尸铁甲秘谱,自然也是你安排的了。”宋朝山恨声叫。
“没错。”战天风点头:“我知道以你的贪心,一定会练,而你果然就练了。”战天风冷笑。
宋朝山眼中露同悔意,道:“可你怎么会有血尸铁甲铜甲的秘谱呢?”
“是我的。”一边的壶七公嘿嘿一笑:“老夫我偷遍天下,好东西多着呢,至于这秘谱从哪儿偷来的,那你就不必知道了。”
宋朝山叹了口气,不再吱声。
“还有什么要说的?”战天风冷眼扫视四人。
“我——我——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杯酒?”易千钟眼中露出哀求之色。
“临死还想喝一杯埃”壶七公嘿嘿一笑,看一眼战天风,道:“行啊,这个要求老夫满足你吧,张开嘴来。”
易千钟狂喜张嘴,壶七公一运劲,手中鸡公壶中的酒直飞出去,形成一条丈许长的酒柱,直飞入易千钟嘴里。
一壶酒喝尽,易千钟咂咂嘴巴,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看向战天风道:“谢谢,谢谢,来吧,我罪有应得,活该报应。”
“马大哥,我替你报仇了。”战天风一声狂啸,魔心刃出鞘,长刀一划,电裂长空,四颗脑袋一齐飞起,齐暂暂落在了马横刀墓前。
“马大哥。”战天风扑通跪下,看着马横刀的墓,泪水慢慢涌上眼眶,随即里放声大哭,压抑了这么久的痛,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暴发出来。
鬼瑶儿在战天风身边跪下,也是泪如泉涌,不过她的泪,不全是为马横刀而流。
她是想起了她爹鬼狂的话,在战天风布局对付宋朝山四个的期间,鬼狂曾和鬼瑶儿见过一面,在细细的问了战天风的情况后,鬼狂说:“别人报仇是杀人,他报仇是绝心,是要彻底的绝灭仇人活下去的心志,直到仇人生不如死,他才会出刀,这是最可怕的报复,这种报复不但伤人,也伤己,因为复仇会让他的血完全变冷,所以你要记住一点,如果在他报了仇后还能哭出来,那就不怕,就说明他的血还没冷,他表面的冷只是因为仇恨的压抑,但如果报了仇后他不会哭了,那他的血已经完全冷了,你跟着他,这一生不会有幸福,你要记住了。”
“他的血没有冷,他的血一直都是热的,正因为心中的血过于炽烈,他才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替马横刀报仇,对于他来说,马横刀实在太重要了。”鬼瑶儿心中喃喃低叫,泪光中却已有了一丝丝的喜悦。
过了七天,又已是午夜。
秋夜的天,深而远,群星闪闪,象无数孤寂的眼睛,在诉说着夜的寂廖。
战天风叹了口气,收回眼光,落到马横刀墓碑上,道:“马大哥,听说云裳姐来看过你,不过她真的很忙,现在的情势你该高兴了,归燕国废了假天子,迎玄信去了归燕城,三吴归燕合力,声势大增,净海国眼见情势不对,也废了假天子,率属国来归燕朝见了玄信,天下四大势力,三股已经臣服,红雪国也就撑不住了,天子已下诏让红雪王废假天子,率属国来朝,否则便要下诏声讨,据说红雪王已派密使来了归燕城,密议迎玄信入天安城之事,当然要讨价还价一番,不过最终会归顺是可以肯定的了,可以说,天下已定,你最担心的大规模内战是打不起来了。”
战天风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道:“这中间也有云裳姐的功劳,净海国之所以很快归顺,一是三吴归燕合力,势不如人,二也是云裳姐的劝说,佛门在东海诸国中有很大的潜势力,净海王本人就非常信佛,净海王最终决定归顺,就是云裳姐率佛门高僧入宫亲口劝说净海王的结果,现在云裳姐又去了天安城,显然是想象说服净海王一样说服红雪王,她是佛门领袖,佛门尽全力她,七大玄门也很她,她的声望现在是越来越高了呢。”
说到这里,战天风又停了下去,他眼前幻现出白云裳出现在天安城里的样子,白衣,古剑,佛光湛然,风华绝代,背后是高僧群侠,前面是为她佛光所摄服的红雪诸王。
战天风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即为白云裳高兴,又莫名其妙的觉得空落落的,良久不再做声。
鬼瑶儿在边上,却能理解他的心态,心里因之即酸楚,又高兴,酸楚的是,白云裳在他心里是如此的重要,高兴的是,白云裳越走越远,她不怕苏晨,却怕白云裳,她一生自负,但对着白云裳,她真的是半点自信也没有。
“马大哥,我要走了。”战天风嘴角掠开笑意:“我要去娶晨姐了,你也赞同的,是不是,晨姐真的是个好女子,而且她等我好久了,以后江湖上的事我就再也不管了,专门和晨姐生孩子玩儿,再养几只鸡,养只狗。”
鬼瑶儿耳中嗡嗡直叫,身子颤抖着,口中又苦又涩,眼泪慢慢的涌上眼眶,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叫:“他只想着苏晨,他不要我。”
“但